風(fēng)起上海灘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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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梁琇連忙夸了一句。 臺上朱太太的女兒,直手直腳地走到舞臺中央,擺好了木偶一樣的手勢,隨即亮起嗓子,高聲唱了起來—— 我是個木偶, 任人擺布; 我是個木偶, 供人玩耍。 …… 梁琇聽了會兒,覺得唱得非常精彩,剛一轉(zhuǎn)頭想跟朱太太夸獎她女兒歌聲美,眼角余光卻掃到了隔了幾排椅子的斜后方,正有個男子孤零零地坐著,帽檐壓低著,竟然在反復(fù)擦拭著眼睛。 聽哭了? 就這么一首歌,至于感動成這樣? 那男子可能覺察出了異樣,一抬頭便看到梁琇,頓了頓,又突然把帽檐壓得更低,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觀眾席越往外越暗,梁琇看不清那個人,她方才那一回頭,反倒像打擾了人家的心有戚戚。梁琇覺得有點(diǎn)奇怪,但也沒多想,暗自搖了搖頭,又轉(zhuǎn)回臉看向舞臺。 本來朱太太是一臉驕傲的,歌聽至一半,卻黯然神傷了起來。 等臺上的女兒終于唱完,朱太太不光沒鼓掌,反而嘆了口氣,“唉,木偶之歌,木偶之歌,我們家的老朱,不也是被提著線的木偶,任人擺布、供人玩耍?” 哦,是聽歌傷了情呀。 這些漢jian的家人雖然表面光鮮,但也就是不愁吃喝,背地里過的比誰都緊張。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日本人撤了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國人放冷槍。 學(xué)生排劇沒什么時間觀念,朱太太一看臺上忙活的女兒就挪不動屁股。本來梁琇是有些著急回家的了,但朱太太正在興頭上,如果貿(mào)然提離開,又有點(diǎn)不太禮貌,所以就勉強(qiáng)著自己陪著朱太太,直到學(xué)生們終于要去吃飯了,她才和朱太太離開震旦大學(xué)。 等到她回家時,天都已經(jīng)黑了??伤贿M(jìn)家門,卻并沒看到秦定邦。她以為秦定邦是公司忙,或者有應(yīng)酬。 只要自己一個人,她就想湊活一頓了事。但想了想,還是熬點(diǎn)清淡的粥吧,一旦秦定邦在外邊喝了酒,回來喝點(diǎn)粥,多少可以養(yǎng)養(yǎng)胃。 正當(dāng)她淘了好米,裝好水,把鍋架到灶上時,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她驚了一跳,剛想出廚房看看,卻見秦定邦已經(jīng)幾步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他死死地盯著她,喘息著定了幾秒鐘,未及她反應(yīng),便一步上前,把她緊緊攬入懷中。炙熱的氣息撲在她的頸間,她被摟得幾乎無法呼吸。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定邦頭埋在她的頸窩,在她耳邊低聲道,“以后如果晚歸,要告訴我?!?/br> “我這不好好的嗎?本來喝完茶就要回來的,但是朱太太邀請我去……” 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秦定邦就捧起她的臉,不由分說地重重吻了上去,噬咬般地癡纏。直到她感覺到了疼,捶他的肩膀,他才停下來。 他看著被親懵了的梁琇,壓低聲音慢慢道,“你要告訴我你在哪,要不然我會擔(dān)心?!?/br> 他是在克制著情緒,語氣輕輕的,可梁琇卻在一瞬間就懂了。 這么久了,他們兩人都沒有提那件往事,卻都明白它如幽靈暗影一般,在這樣的一個上海,可能隨時會再次降臨。 “都是我不好。”梁琇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認(rèn)真道,“我……不會再讓你擔(dān)心了?!?/br> 第85章 “今晚,不穿了?!?/br> 秦定邦推了晚上的應(yīng)酬,下午三四點(diǎn)鐘便回了家,可是一進(jìn)家門,卻發(fā)現(xiàn)梁琇并不在。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回來,就看到這個傻丫頭在家里好好的。要么在寫稿子,要么是在侍弄花草,要么是在手忙腳亂地做著飯。 只要看到她在家,他就踏實(shí)。 但梁琇昨天明明跟他說了,和那位朱太太喝完下午茶就回家的。按理說,這時候她早都應(yīng)該在屋里了。他在客廳等了將近一個鐘頭,越等,就越是心慌意亂。兩年前他的那次疏忽,讓梁琇遭受了那樣非人的摧殘,差點(diǎn)鑄成大錯,令他一想起來就痛悔萬分。 正常的聊天不會這么久,梁琇跟外人話很少,有什么事早就該談完了。他愈發(fā)覺得反常,于是駕車飛快地趕往那家海上浪漫咖啡廳,進(jìn)去一問,老板說人早就走了。 秦定邦后背瞬間滲出了冷汗。 早就走了? 他立即轉(zhuǎn)身望向外面,滿街的人熙來攘往,窮形盡相,此時此刻在他眼中,竟沒一個像好人! 秦定邦攥緊了拳頭,幾步走出了咖啡廳,又驅(qū)車去了難童院,沒人見到梁琇。 還能再去哪里呢?秦定邦甚至又去了修齊坊,房東方太太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直打聽“梁小姐怎么樣了”。從梁琇的那間屋里還探出了張陌生的面孔,看來房子已經(jīng)租給了別人。梁琇也沒來修齊坊。 到這時,秦定邦徹底慌了。會不會什么人半路將她劫了去?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是不是正在等著他去救? 他強(qiáng)迫自己不慌張,也許只是他想多了,他要趕回家去最后確認(rèn)她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家。等他推門進(jìn)屋時,廚房的燈已經(jīng)亮了,跑到廚房門口一看,這家伙剛開始熬粥,正一臉懵地望著他。 一場虛驚啊,又勾起了他無比沉痛的記憶。他絕對無法容忍、也無法承受梁琇再受到任何傷害。他的心要跳出胸口,直到他摟住了她,才切實(shí)感受到她的確是好好的,的確是他想多了,是他在嚇自己。 “你晚上吃沒吃飯呀?”梁琇知道自己惹了禍,缺了底氣,語氣格外輕柔。 “還沒。”秦定邦的手還在摟著她的腰。 “我還以為你這么晚不在家,是出去應(yīng)酬了。我怕你回來胃不舒服才熬的粥呢。可粥這么稀……”她手還搭在秦定邦的胸口,轉(zhuǎn)頭看了看鍋,“也吃不飽呀,我再給你煮兩個雞蛋吧?”她抬起頭,眨了眨眼睛,征詢著秦定邦的意見。 “好,聽你的?!?/br> 梁琇掙脫了秦定邦的懷抱,開火煮了兩個雞蛋。雞蛋好熟,不一會兒,她便拿個小笊籬給撈了出來,又放進(jìn)冷水里激,還不忘指揮著秦定邦,“你幫我看一下粥糊沒糊吧。” 秦定邦聽話地走到了鍋邊,拿勺子攪著鍋底,梁琇則把雞蛋在灶臺上敲碎,她故意沒煮太久,溏心雞蛋更好吃。被冷水激過特別好剝皮,蛋清瓷白透亮,讓人想捏在手里,吃進(jìn)嘴里。 秦定邦看著梁琇一臉認(rèn)真地剝掉雞蛋的束縛,又把軟彈的美味遞到他嘴邊,“先把它吃了,墊吧墊吧,粥一會兒就好了?!?/br> 他依言低頭咬了一口,的確是溏心雞蛋,蛋黃就像黎明剛竄出地平線的太陽一樣紅,“那一半你吃吧,火候掌握得剛剛好。” 梁琇很開心,這是她少有的被夸火候好的時候,“好吧!”她彎起眼睛,開心地把另一半雞蛋也吃了。 吃晚飯時,受到溏心雞蛋的啟發(fā),除了兩小碟惠英托盧元山送來的小醬菜,梁琇還拿上桌幾個高郵咸鴨蛋。蛋皮上敲開一個口,用筷子往外挑出滋滋冒油的咸蛋黃,就著稀粥,真是絕佳的美味。 梁琇吃得很認(rèn)真,也說了很多話。她跟外人有事說事,沒事無話,但跟秦定邦,卻總有說不完的話,大到東西方各國的戰(zhàn)事,小到白日里的見聞,甚至路上看到的一片葉子,一只蟲子,都會講給他聽。 秦定邦坐她的身邊,靜靜聽她說,也靜靜地看她說,偶爾喝口粥,吃著梁琇放進(jìn)他碗里的咸蛋黃。 他們認(rèn)識了有四年了。 但只要在他身邊,梁琇就一臉童真。秦定邦喜歡看她這副可愛的模樣,越長越小似的。他也希望她永遠(yuǎn)這樣,太太平平地在他身邊,做個長不大的小姑娘。 “對了,今天朱太太跟我說,她有個弟弟,有一批貨,想通過你給運(yùn)出去?!?/br> “什么貨?”秦定邦停了筷子。 “不知道什么貨,只說是硬貨,就這么有頭沒尾地提了一句。我說公司的事我都從來不過問的,但是可以回來跟你說一聲?!彼严痰包S流到手指上的油舔了舔,“她像是在探我口風(fēng)?!?/br> “嗯,先不用管他?!?/br> 梁琇抿了抿嘴看向秦定邦,“不知根底,還是慎重吧?!?/br> “嗯?!焙眯r候,鬼比人看起來更像人。秦定邦高興梁琇不冒進(jìn)有分寸,不像當(dāng)初那樣輕信人,他又給她碗里添了點(diǎn)粥。 “唉,別給我盛了,吃不了?!?/br> “你要多吃一些,你看你現(xiàn)在,又瘦了?!?/br> “我怎么瘦了?”梁琇明明覺得自己是胖了的。 “我摸你腰都細(xì)了?!?/br> “誰讓你摸我腰的?”梁琇嗔怪道,又害羞了。 “吃吧?!鼻囟ò罹蛺劭此欢旱眯∧樛t,又夾了一筷子小菜,放到她的粥里。 晚上,梁琇沖完澡,轉(zhuǎn)身去拿擦身的毛巾,結(jié)果不小心沒抓牢,一下掉到了積在地上的水里。她無奈地看著這條沒法用的毛巾,把浴室的門開了一條縫,“哎,你能幫忙給我拿條干毛巾么?” 不一會兒,梁琇就聽到秦定邦的腳步聲到了浴室外,門上傳來了他要推開門的力道,梁琇卻把門給合上,只開出一條縫來,“你把毛巾遞給我就行?!?/br> 她躲在門后頭,手剛伸出門,就被秦定邦連手帶人一起拽到了門外。她一聲驚叫,抬手抱住胸前,又連忙背轉(zhuǎn)身,不禁微努起嘴嗔惱起來。 秦定邦拿起毛巾簡單擦了她的頭發(fā),便開始給她擦身上的水珠,語氣平靜,“你哪里我沒看過?!?/br> 梁琇被說得臉又飛上了紅云,有點(diǎn)賭氣地伸手去搶毛巾。 秦定邦皺了眉,“別動。” “快給我,我自己擦?!?/br> “再不聽話,信不信我在這就要了你?!?/br> 梁琇眼睛頓時瞪成了兩個圓,她還從未從秦定邦的嘴里聽過這樣狂野不羈的話,嚇得立馬乖乖站定,任憑他給她擦拭著身體。 天已經(jīng)挺冷了,等把她身上擦干了,秦定邦拿下搭在他肩上的小毯子,裹到她身上,這才接著給她擦濕噠噠的頭發(fā)。梁琇有點(diǎn)著急,“好了沒?我要去穿睡衣?!?/br> 他沒理她。 今天回到家抱住她癡吻的那一刻,他身體里就已經(jīng)叫囂起了焚身的yuhuo,他一直忍到了此時。這個小傻子竟還想著去穿睡衣,真讓他哭笑不得。秦定邦把擦濕了的毛巾丟到地上,抄起腿彎便把她打橫抱起—— “今晚不穿了?!?/br> “哎你怎么又……” “又怎么?” 他沒去管梁琇手抵在他胸前的推拒,幾步把她抱回臥室放到床上,不等她起身去拿睡衣,便扯開裹在她身上的毯子,傾身覆了上去。 梁琇本來還想掙扎,但一看他眼底的火焰,便知今晚他不會善罷甘休。她輕嘆了一聲,伸手去關(guān)床頭的燈。怎知她這微不可聞的一聲,卻把秦定邦的火撩撥得更旺,他不等她手觸碰到開關(guān),便十指交纏地收回她的手臂,“開著。” “嗯?”梁琇懵懂不解地看向秦定邦,身上的人卻已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 他炙熱的手掌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游走,所到之處激起陣陣戰(zhàn)栗,梁琇想要用手背擋住自己的眼睛,也被他抓住手臂舉過了頭頂。 他要看著她,看她如何把自己交付給他。 他也要她看著他,看他如何把她據(jù)為己有。 他收納著、感受著身下女孩的所有反應(yīng)。 她清澈的眼神中慢慢沁出濕漉漉的迷離,她緊咬住櫻紅的唇,壓抑著喉間的嚶嚀,她手指扣在他背上克制著力道,還有她每一座峰巒的溫軟和起伏,每一道褶皺的濕熱和顫栗……就在他身下,有著鮮活的溫度,灼熱旖旎,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感官。 只有此時此刻這樣真實(shí)的觸感,這樣嚴(yán)密的貼合,這樣的吞納包裹,才能驅(qū)散他心中的縈繞不去的余悸。 雖然下午是虛驚一場,也幸虧是虛驚一場,他此時心底才有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慶幸——他絕對不能讓她再出事了。 床第之間,除了她第一次時因無知而生的無畏,其他時候,總是他主動,她承受。帶著她嘗試了那么多,她仍然會害羞。這副不自知的欲拒還迎,讓他愛到不行,簡直欲罷不能。 他鮮有的失控,恨不得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直到她抓著枕頭仰起修長的頸子,身體僵住瀕臨崩潰的瞬間,他捧住她的臉,把她的嗚咽渡入口中,帶著他最愛的姑娘一道,攀上了那座靈rou交融的萬山之巔…… 最后,他伏在她的心口,粗重的喘息漸漸平息,耳邊劇烈的心跳聲也漸漸舒緩,發(fā)間是她的手指穿過,似在輕輕安撫。他從她輕緩的呼吸中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寧,低低的一聲“琇琇”,如一聲嘆息,融在了沉沉夜色的無邊靜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