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起上海灘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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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定邦朝梁琇側(cè)了側(cè)身,“你這是怎么了,問他做什么?” “哎呀快告訴我?!绷含L急得搖了搖他的胳膊。 秦定邦想了想道:“那個交通警察總局聽說有軍統(tǒng)背景,下轄一些總隊,建制不小基于史實。。何逑現(xiàn)在是一個總隊長,據(jù)說手里分了不少精銳?!?/br> “那他會不會去?” “我看了名單,有他?!?/br> “那……那些受邀的人,他們太太會不會過去?” “有太太就會帶過去吧?!?/br> “那女朋友呢?” “想帶也可以帶,這也不是開什么軍政大會。” “那我能去嗎?” “當(dāng)然可以了,我還以為你不愿意過去湊這熱鬧?!?/br> 梁琇這一連串密集的發(fā)問,讓秦定邦覺得很反常,他握住梁琇的手,“琇琇,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琇想了想,便把下午和甘棠見面的所有細(xì)節(jié),以及朱維方的推斷,都跟秦定邦說了。 秦定邦不認(rèn)識朱維方,只聽梁琇講過這位老朱在懷恩時,是大家的主心骨,也簡單描述過老朱的形貌特征,但是朱維方在懷恩時,卻見過秦定邦每逢年節(jié)去給懷恩的孩子們送東西。 和梁琇接上頭之后,朱維方對秦定邦發(fā)揮的作用有了更清楚細(xì)致的了解,知道秦定邦也是個可信賴的人,尤其秦定邦的身份地位,可以接觸到很多消息,所以,有些事要不要跟秦定邦說,便讓梁琇自己把握了。 聽完梁琇的講述,秦定邦也是驚訝萬分。雖然還不知消息的虛實,但一旦是真的,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梁琇眉頭鎖得死死的,“我上次給了甘棠咱家的電話,本是想著她有急事需要我?guī)椭?,能找得著我。沒想到,卻是她告訴我這么一個大陰謀?!?/br> 梁琇被秦定邦輕輕握著的手,不知不覺就攥成了拳,“可問題是,只有她有咱們的電話,我連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是聯(lián)系不上她。如果她不約我,我再就和她見不上面了?!?/br> 秦定邦想了想,“我派人幫你查?” “查她住在哪?”梁琇立即問道。 “查何逑住在哪。” “多久?” “快的話一天,慢的話幾天。” 梁琇微一沉吟,便搖了頭,“甘棠說何逑狡兔三窟,指不定住哪。而且即便查到了,應(yīng)該也很難見到甘棠的面,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成了何逑的禁臠?!绷含L從秦定邦的手心抽出手,然后扶住他的胳膊,“我記得她今天跟我提了一嘴,說何逑出門愿意帶著她這個大明星撐門面。那羅將軍的六十壽宴,既然有何逑,還有那么多帶著太太過去的大人物,按照甘棠的說法,很可能,何逑也會帶著她過去顯擺?!?/br> “你是想在那天再見她一面?” “對,有些話,要當(dāng)面跟她說?!?/br> 秦定邦垂眸點了點頭。 梁琇思忖了片刻,接著道,“你門路多,你也多留心,一旦有和這事相關(guān)的消息,不管多細(xì)枝末節(jié),都要跟我說?!?/br> “好,放心?!鼻囟ò顡Я藫Я含L的肩膀。 兩天后,整個秦家菜都布置得富麗堂皇,喜氣洋洋。 自打抗戰(zhàn)以后,秦家菜還沒像這樣一次招待了這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作為壽星,羅將軍滿面紅光地站在主位,接受著賓朋的祝賀,羅將軍的兒子和心腹,則熟稔地引領(lǐng)著各路貴客,找到事先安排好的座位。 當(dāng)然,壽宴開始之前,這些客人呆坐著的少,走動的多,一個個呼朋喚友的好不熱鬧。都在抓著這樣的機會,趕緊聯(lián)絡(luò)感情,擴充人脈。 梁琇今天出門之前,便跟秦定邦問好了何逑的座位安排。 所以她一進大堂,幾乎沒費力氣就看到了甘棠和她身邊的男人。那男的人高馬大,留著不長的絡(luò)腮胡,一副軍人打扮,定是那何逑無疑了。 梁琇一邊應(yīng)付著身邊的其她太太,一邊不動聲色地關(guān)注著甘棠的動向。 起先,何逑是帶著甘棠四處和人打招呼,但后來,甘棠有些不舒服似的,竟然獨自坐了回去,何逑似乎也并不氣惱,自己一個人出去和人攀談去了。 再后來,甘棠捂著嘴便朝廁所方向走去。 梁琇一看這情形,立即繞過人群,也跟了過去。 甘棠在廁所只是干嘔了幾下,并沒吐出什么。其實她今天中午嘔吐的感覺并不強烈,只不過借著這個由頭,躲著不和那些太太們見面。 剛剛她在人群中,認(rèn)出有些人先前和屈以申也是熟識的,那些人知道她和屈以申的關(guān)系,而她現(xiàn)在又被何逑帶在身邊。他們哪知道她是被何逑強占的,只會覺得她“先夫”尸骨未寒,便又另結(jié)新歡,更顯得她人盡可夫。 不管何逑多不在乎她的尷尬和難堪,她還是把自己當(dāng)成個人的。 去廁所躲一陣兒吧。 她剛抬起身整理好儀容,便見梁琇也走了進來。她有點驚喜,可還沒等她張口說話,卻見梁琇朝她輕輕搖頭使了個眼色,一邊扭頭看了眼廁所里那幾扇關(guān)著的門,一邊快步上前摟住她的胳膊,然后拉著她慢慢朝外踱步,邊走邊低聲道:“甘小姐,兩件事。” 甘棠來不及扭頭,便聽梁琇快速說道,“如果你想逃離他,我可以幫你撤到安全的地方,但你那邊情況復(fù)雜,需要你配合,得里應(yīng)外合。” 甘棠一驚。 梁琇緊接著道:“第二件,他說的要死好多人,應(yīng)該是要去投毒,很可能在興泰、化東一帶?!?/br> “我老家?”甘棠脫口而出。 梁琇微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國民黨現(xiàn)在還沒占那片地方,所以何逑禍害起來不心疼。” “那怎么辦?”甘棠焦急了起來。 梁琇沒法回答她,只能讓她接著幫忙留心,“甘小姐,你要是有什么消息,請一定想辦法告訴我?!?/br> 此時盡管她們貼著墻邊走得很不張揚,那個眼尖的朱太太,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梁琇,隔老遠便打起了招呼。必定是朱臨滄過來,也帶了她一起。 梁琇一看朱太太走了過來,和甘棠的對話,便不得不中斷了,趕緊扯起笑臉去應(yīng)付那位精明的太太,還有隨她一起過來的好幾個官員家眷。 幾個盛裝的女人聚成一堆,說說笑笑的,比男人還惹眼。沒聊多久,何逑就過來領(lǐng)走了甘棠,再之后,梁琇就再也沒找到機會和甘棠單獨說話了。 壽宴開席時,她們兩桌隔得就很遠,等吃完時,何逑也沒久留,早早就帶著甘棠離了場。 梁琇遠遠看著那兩個空空的座位,心底很是失落。 她原打算多跟甘棠說幾句話的,也許可以再多曉之以理,讓這位大明星知道她所能接觸到的信息,可能真的關(guān)乎好多人命。 但她沒想到今天的陣勢這么大,能來這么多各路家眷,沒等這話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可這已經(jīng)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與甘棠見面的場合了。 她們之間,只有甘棠能聯(lián)系上梁琇,而梁琇,既沒有甘棠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她準(zhǔn)確的住處。畢竟何逑來了上海占了那么些房子,很難摸清這人會在何時,把甘棠帶到何處。 尤其讓她心沉到底的是,她覺得,她和甘棠這條線,可能被她弄巧成拙,徹底斷掉了。 因為就在何逑過來領(lǐng)走甘棠時,這人還目光森森地朝人堆里的梁琇看了好幾眼,肯定是聽到其她幾位太太,一直在喊她“秦太太”。 如果何逑知道秦家的兒媳婦和他的金絲雀走得這么近,還會讓她們再見面嗎? 唉…… 梁琇在心中責(zé)怪著自己,又把目光投向身邊的這些太太們。 她知道朱維方他們,肯定也在抓緊時間想辦法。不管怎么說,其他的力量也不能放棄,該動員的要動員,該想的辦法要趕緊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像她這種隱秘戰(zhàn)線上的人,要做的,不就是撥開層層的迷霧,想盡辦法抵達真相,并將其傳遞出去嗎? 梁琇在無聲地自責(zé)著,卻不知道,她那短短的幾句話,已經(jīng)給甘棠內(nèi)心造成了多大的震動。 從小到大,梁琇是第一個說要救她的人。哪怕屈以申,都只是把她當(dāng)個軟玉溫香的情人,雖然沒虧待過她,卻從來也沒說過要救她。 而梁琇,她第一次約梁琇出來時,就主動給她留了可以求助的電話,做好了幫她的準(zhǔn)備。而這次見面,竟然主動提出,可以幫她躲到安全的地方。 憑著先前屈以申跟她說過的梁琇的事,還有她自己和梁琇短短的幾次交往,她已經(jīng)對梁琇的人品,有了自己的判斷。 她相信,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身陷絕境向梁琇求援,梁琇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袖手旁觀。 她覺得,她心里突然像是有了底。 這種被托底的感覺,她已經(jīng)多少年都不曾有過了。 她心里頓時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哪怕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懷有身孕,很難逃脫魔掌,但梁琇的這句話,已經(jīng)足夠讓她感受到黑暗中的一抹微光了。 而當(dāng)她得知何逑是要往興泰她老家投毒時,她更是又驚又怒,恨不得立即手刃了這個魔王。 她的身世,幾乎已經(jīng)被塵封了。而興泰這兩個字,又再次剝開了她帶血的記憶。 她是打小被拐到上海的。 她最摯愛的親人,如果還活著,很可能都還呆在興泰一帶。她依然清晰地記得溫和的娘,勤勞的爹,還有家里那好幾個兄弟姐妹。尤其大哥哥,總是省著東西留給她吃。 而她,是幾個孩子里最漂亮的那一個,人販子不知提前踩了多少天的點兒,趁著大人都出去干活,家里只有她和襁褓中的小meimei,人販子只用一塊摻了藥的米糕,便單單挑出只有五歲的她,給迷暈拐走了。 她在上海出名,還是在淞滬會戰(zhàn)之后,因為偶然的機會被一位導(dǎo)演發(fā)現(xiàn),先是拿了個小角色,但是聲甜貌美靈氣足,整個人身上散都發(fā)著遮不住的星光,連主角都被比了下去,之后便迅速嶄露頭角,火遍上海灘。 她本打算仗打完了,就想辦法回興泰,去找爹娘親人。但是仗終于打完了,她也被何逑囚成籠中的雀鳥了。 現(xiàn)在,不光她失了自由身,連她的親人,難道也要遭他的毒手? 她的爹娘如果活著,現(xiàn)在也才五十多歲,其他手足,也正值壯年。 何逑要派人去投毒,會不會把她爹娘也給毒死了?會不會把她的兄弟姐妹也給毒聾了,毒啞了? 此時,她已經(jīng)不光覺得要替肚里的孩子積德了,她甚至覺得如果任由何逑這么作惡,就是坐視著至親被害死,自己會成為那惡魔的身邊的倀鬼幫兇。 甘棠和何逑一起坐車回的公館。一路上,她心里都在想著這些事,幾乎沒說什么話。 何逑只以為這絕色佳人是被懷孕折磨,才神情懨懨的。 沒想到等到下了車,這個他所見過的最美的女人,竟然主動摟起了他的胳膊,舉止很有些親昵。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動輒對他冷臉的美人,怎么突然成了個小火爐子了? “小妖精,今天怎么這么乖?”何逑還帶著點酒氣。 “我看了,這么些英雄人物里,我家何隊長也都是數(shù)得著的人尖子。我今天算是想開了,何隊長這靠山硬,我的腰板也跟著直。”甘棠說著最投其所好的漂亮話,把何逑聽得春風(fēng)滿面,一把攬住了甘棠的腰,急匆匆地往屋里去。 甘棠抬眼看何逑時,巧笑倩兮,眼神勾人心魄。而等她低頭看路時,那眼里,卻散出了不被人察覺的寒光。 第130章 “就這些?都篩干凈了?” 幾日后,何逑的一處公館。 何逑手搭在客廳沙發(fā)的扶手上,身姿慵懶地聽著慕云中向他匯報進展,偶爾會抬起酒杯喝一口,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默默地聽著。 其實他也用不著提太多問題,畢竟自打慕云中投入他麾下,辦事還沒出過紕漏。 “這是所有人,請您過目?!蹦皆浦邪岩粡埫苊苈槁閷憹M名字的名單,恭敬地遞到何逑的桌子前。 何逑懶散地拿起這張紙,簡單摟了一眼,“就這些?都篩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