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酒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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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酌身上除了有些銀子,其余什么都沒有。 而天一身上,除了幾顆糖果,一些不知名的民間藝術小玩意兒,幾個銅板,就只有江知酌的手帕和一封信。 乙塵大師的信! 這封信被天一揣在懷里,剛剛沒被摸出來,但蒼赤的官兵搜查的仔細, 蒼赤官兵打量了二人一下,“對不住了二位,信件也要檢查?!闭f著他抽出里面的信,翻折展開。 江知酌喉頭一緊,他怎么把這個忘了!而天一在旁邊還數(shù)著剛才蒼赤官兵歸還他的糖果是否足數(shù)。 蒼赤官兵打開信紙,看了一會兒,皺眉望向天一,“這是什么?” 天一仍低著頭:“信啊,我?guī)煾附o我的信,上面是師父給我的交代事?!?/br> 江知酌默默向天一靠近了兩步,抵住天一的肩膀,眼仁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動一圈,近身六人,不遠處城界有二十幾人。看不到的地方肯定還有大量蒼赤官兵。 如果先擺平眼前六人,轉(zhuǎn)身再回撤到楚國城界,成功回撤的幾率似乎不是很大。 其余五名蒼赤官兵圍了上來,看怎么回事,都握緊了腰間的佩刀。 這名持信的蒼赤官兵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將信的正面擺到天一面前,“你小小年紀懂得醫(yī)術?這是什么藥方?” 江知酌也轉(zhuǎn)臉看了一下眼前的信,上面密密麻麻的是…… 藥材和計量? 天一確認完自己的物品還都在,終于把頭抬起來了,他睜著大圓眼睛伸手指了指第一行:“厚樸兩錢,白芷兩錢,半夏曲一錢,佐以生姜,是化濁和中,治以惡寒發(fā)熱?!?/br> “下面這個是,麻黃,生石膏,白術,生姜,還有少量大棗和杏仁,主治風水相博。再加以少許商陸,木通,緩解浮腫?!?/br> 天一歪了歪腦袋,手指又向下指了兩行“嗯……這個是葶藶子,也是……” “行了,夠了,收起來吧”蒼赤官兵將信還給天一,“你小小年紀懂的還挺多。” “不多,不多,師父說我有天賦而已,在醫(yī)術方面是幾個弟子中最出色的,其他方面就差很多了,師父還說……” “辛苦幾位官爺,若沒別的事,弟子可否通行了?”江知酌在一旁開口問道。 其中一位蒼赤官兵對江知酌說道:“你也是出家人?看著不像啊,像富貴人家的少爺。” 江知酌神色不變:“富貴人家與尋常布衣也沒什么不同,若不能得到心向之人,都是一樣的苦楚,不如學習佛法,凈化心靈,與佛法相伴,方也能得一份安樂?!?/br> 另一名官兵湊過來“所以你是感情失意,所以才出家的?” 江知酌負手而立,輕點了一下頭。 二人被放行,進入了蒼赤境內(nèi)。 天一坐在馬背上,撥開一顆糖果,回頭問道:“你吃嗎?” “不用了,你自己吃。” 天氣炎熱,糖皮有些化掉了,天一又回頭望了一眼,“哦” 然后將糖塊塞進嘴里。 江知酌垂眼,“想說什么?” “我覺得我說了你會不開心”天一含著糖塊,還要防著口水流出來,說話有些含糊。 “無妨,你是不是覺得蒼赤的官兵比楚國官兵要好?對我們的態(tài)度和言行很不一樣?!苯脝柕?。 天一點點頭,“你是皇子,你身邊的人都對你很尊敬吧,可是百姓們更喜歡仁善的官兵呢” “你這樣想自然沒錯,無論是蒼赤子民還是楚國子民都更傾向于仁善的管理方式?!苯糜謫柕馈澳悄憧芍獮槭裁?,當初越州與楚國開放邊界地時,許多蒼赤人遷至越州暫居,卻甚少有我楚國子民搬離越州去往蒼赤?” 江知酌也沒刻意等天一的回答,“大楚除了近些年的流寇與戰(zhàn)事,各方百姓哪怕不富足,也極少出現(xiàn)百姓過餓死街頭的境況?!?/br> “可蒼赤不一樣,地勢不好,干旱炎熱,又不通商路,幾年前只能靠與越州的商貿(mào)之路改善子民生計。” “只是那蒼赤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吞并越州,下一步便是皇城。若蒼赤統(tǒng)領楚國朝廷與土地,你以后怕是一顆塊也吃不上了?!?/br> 天一隨口問道“為何?” 而后他又搖搖頭,“算了,我也不懂?!?/br> 江知酌笑了笑,“聽你師傅的話就是了,做個只知吃糖的小孩兒,也沒什么不好的?!?/br> 正值一年最熱的時期,蒼赤內(nèi)的氣候還更悶熱一些,除了路上幾個零散的行人外,街道上幾乎沒人逗留。 兩個時辰后,江知酌在一客棧前停下,天一早就被熱壞了,江知酌看他這個樣子,決定點間客房,先休息半日。 小二迎上來“兩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br> “住店,開一間房間,選兩個新鮮素菜,送到房里。”江知酌說道:“還有,外面那匹馬,麻煩喂些水,再喂些干草。明日辰時我們再出發(fā)。” 小二毛巾一甩,領著他們?nèi)シ块g里,一路閑談中,小二問道:“二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來此地是尋親友?” “佛門弟子,四處游歷而已。”江知酌?s?接過鑰匙,自行打開房門,帶著天一進入房內(nèi)。又轉(zhuǎn)過頭對那小二說道:“請多準備一床被褥,弟子身上銀兩不多,只能開一間房,勞駕了?!?/br> “哎,好說,好說,你們出家人節(jié)省,這都知道,您等著,我去給您拿,順便看看您的飯菜好了沒有?!钡晷《涂蜌鈿獾慕o他們關上了房門。 天一一頭栽進床上:“啊,這兩天連著趕路,累死我了?!?,他又往旁邊挪了挪,“只有一張床,你也上來吧,我們擠一擠” 江知酌在桌前坐下,“不必了,你休息就好,我睡地上” 天一翻起身來,“啊,這怎么行,你可是皇……,你可是剛?cè)敕痖T不久,受得了嘛,我睡地上也行,我沒事的,以前也跟師兄們一起打過地鋪?!?/br> 江知酌看著天一說道:“開一間房是不放心你,畢竟你是我?guī)С鰜淼?。我得看著你。我只是不習慣跟別人睡同一張床,跟你無關,不必介意。” “且只是打地鋪而已,你都能做到,我又有何不可,你年紀尚小,休息很重要,安心躺著吧” 這時小二敲了敲房門,飯菜給他們端到了桌上。 未等江知酌喊他,天一自己從床上起來了。 坐在江知酌對面,江知酌將菜往他那邊推了推?!皩α耍欠庑攀窃趺椿厥??” 天一抬頭:“什么信?” 第10章 護國寺 “乙塵大師讓我?guī)Ыo你的那封信,跟你身上的藥方……不是同一封?”江知酌筷子輕點了一下面前的盤盞。 天一舔舔嘴唇,舌頭打結:“呃……” 江知酌從容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說了,你師傅是不是告訴你這個不能告訴旁人?” 天一頓時睜大了雙眼,那張平時關不上閘的嘴巴,開合幾下,望著江知酌:“你,怎么知道的?” “我會讀心之法”江知酌也認真回復他,不過片刻后江知酌又問天一:“你信嗎?” “不信的,師父不讓我相信這些旁門左道。” 天一反應過來又趕忙解釋:“啊,我不是說你是旁門左道,只是讀心之法,未免言過其實,我……” “好了,吃飯吧。我是不是真的會讀心之術不知道,但你的眼睛是真的不會騙人,答案都在你眼里了。以后別人要是問你什么,你不想回答的話,記得把你的圓眼珠關合上” 天一又問道:“我們下一步計劃是什么?” “嗯,不知道,你覺得呢?” 天一摸摸自己的光頭,“我也不知道?!?/br> 江知酌問道:“那你現(xiàn)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蒼赤護國寺!”天一有些激動。 江知酌點點頭:“好,明日啟程我們便去蒼赤護國寺?!?/br> 茶足飯飽,二人吃過飯,天一又給自己補充了一點糖分,窩在床上睡著了。 江知酌去問了掌柜的護國寺的位置,幾日可達。 蒼赤的皇城離越州并不遠,位于蒼赤西北部,這也是蒼赤想占據(jù)越州的主要原因之一。 江知酌了然。 晚飯時分,天一還未醒,江知酌便也沒叫他,反正客棧晚上灶膛不填,不如讓他睡著。 四更時分,天一醒了,外面天只有一層濛濛亮。天一迷糊的眼睛睜得還沒平時一半大,他著急下床,匆匆忙忙向床下踩去,客棧的地衣好軟…… 江知酌悶哼一聲,捂著肚子翻了個身,天一也沒站穩(wěn),直接向前一個前滾翻。 江知酌瞥他一眼:“你踩我身上,你捂肚子干什么?” 天一經(jīng)過剛才一個翻滾,更難受了,他左腳跺完右腳跺,:“我尿急……” 江知酌眼瞅快給孩子憋壞了,把床邊的鞋子扔給他:“趕緊去?!?/br> 等天一解決完人生大事,小心翼翼的從江知酌小腿上方邁上床,在床頭支著身子偷看了江知酌一會兒,江知酌身上有一幅無論離得多近都讓人忽略不了的疏離感。 江知酌闔眼假寐,猝不及防的睜眼,嚇得天一眼睛又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江知酌又把眼皮合上說道:“俯身附耳過來” 天一趕忙壓了半個身子下去,只聽江知酌淡聲開口:“夜半四更,謀害皇子,其罪當誅?!?/br> 天一哪還知道說什么,他看著江知酌俊逸的臉龐,小心開口:“你肚子還疼嗎?” 江知酌依舊未睜眼,自顧說道:“想折罪嗎?” 不用看就知道天一此刻點頭如搗蒜。 “那以后對明鏡好點兒?!?/br> “嗯嗯,這一路臟活累活我來干,以后我睡地上,你踩我。我肚子rou多,不光肚子,其他地方rou也多?!?/br> 江知酌翻了個身背對天一,“別再讓人欺負她了?!?/br> / 翌日清晨,江知酌和天一就啟程前往蒼赤護國寺 申時,經(jīng)過一地,熱鬧非凡,此時天氣已不那么炎熱,人們都出來采買,江知酌下馬牽著馬匹,天一在上面坐著東張西望。 “明鏡,你看前面有一處賣糕點的,我能買幾塊嘗嘗嗎?”天一嘴里是詢問的語氣,眼神卻已經(jīng)把那糕點收入囊中了。 江知酌朝那糕點攤位走去,經(jīng)過一個賣各種小玩意兒的攤位,江知酌停下查看,桌面上擺的大部分是一些琳瑯玉器,還有幾枚銅鏡,小巧,做工精細。 那商人瞧他們穿的樸素不像能買的起的樣子,語氣不善的開口道:“我這可都是老物件,雖然比不上那皇宮里的,也是各處高價淘來的,看的時候小心點,摸壞了你們興許賠不起?!?/br> 江知酌瞥到桌面有一把小匕首,拿在手里看了看,刀柄微沉,鑲嵌著一顆很小的綠色寶石,刀身烏黑,也看不出鋒利的樣子,江知酌握了握,詢問那商販:“這個怎么賣?” 那人遞過來一個鄙夷不屑的眼神:“十兩銀子” 江知酌從袖口數(shù)出銀子,放在桌上,將那匕首收起,“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