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酒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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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夏侯郁 “老大,漂亮吧!”天一時隔三年多再來護國寺依然很激動,“這些燭燈會亮一晚上。” 的確漂亮,小碗一行人一路走來,有不少處都是餓殍遍野的景象,護國寺卻依然輝煌華麗。 對比蒼赤現(xiàn)在的情況,漂亮的有些殘忍。 寺口有鎮(zhèn)守的官兵,都是大滿派來保護那個年幼的皇子。 小碗勒了韁繩駐足。 “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還不趕緊離開,”蒼赤官兵揮刀相向,“再不走可別怪我們刀劍無眼。” 守備軍已經(jīng)整隊以待。 “累了,找個地方歇歇腳而已,”小碗口氣如常,對著天一說,“這個佛寺挺漂亮的,在這兒住幾天怎么樣?” “好!”天一滿口答應(yīng),從馬背上下來。 來著不善。 官兵們一擁而上,守備軍也早做好了準備,第一場戰(zhàn)役開戰(zhàn)在即。 “等等,”小碗指著為首的一人,“怎么不講理呢,我一路散財行善,就看中這個地方了,憑什么我不能進。” 為首的官兵說道:“里面是我們五皇子,豈是你說進就進的。” 切,小碗不屑,我稀罕你們這個五皇子? 我自己有。 “何大帥來此地是幫助護國寺賑災(zāi)的,”副將鄭凌揚聲說道,“你們要真的行,至于出動我們大帥嗎?” “我們蒼赤的事何時輪到你們楚國插手,假意惺惺,意圖不正?!?/br> 李莊不耐煩了,嚷道:“廢話真多,來跟你爺爺比劃比劃?!?/br> 兵刃相交,小碗坐在馬背上屹然不動。 天還未完全黑,護國寺還有上香的百姓,見此情形,有往寺內(nèi)躲避的,有順著山路跑走的。 小碗吩咐道:“容詞,你帶一隊人盯著,別傷百姓。” 官兵不算多,小碗垂眼等著。 忽而身側(cè)冷光一閃,小碗躍下馬背,抽出玄燭解決了偷襲之人。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碧煲槐惑@地語無倫次。 小碗把天一護在身后,抬腳踩在那人頭上,把鮮血淋漓的腦袋扭踢到?jīng)_向背對他們的另一邊。 “孩子也下得去手?!毙⊥朐谀嗤辽喜淞瞬湫住?/br> “大帥!沒事吧,”容詞疾步跑過來,“都解決了?!?/br> 寺門已緊閉,小碗看了眼,繼續(xù)蹭著腳底的臟污。 蹭不干凈了。 天一蹲下身子,把珍藏了三年多的銀杏帕子拿出來,細細地擦了擦小碗的鞋尖。 “傳令下去,所有人在山上扎營?!毙⊥氲椭^把玄燭擦拭了一遍。 冰白的刃口明明看不到血跡,白布擦拭而過,卻留下一道腥紅。 小碗帶上天一一人,淡聲說:“去敲門。” 天一敲了好久,終于有人打開了寺門。 天一認得,是護國寺監(jiān)寺空遠,天一激動到:“空遠法師,是我啊,我三年前來過?!?/br> 天一不說還好,就是天一來的時候,大滿公公的義子福公公死了,天一還帶走了一株忍番,跟天一同行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明鏡,而是楚國太子江知酌。 空遠向小碗行禮:“恕貧僧直言,施主沾染血殺之氣,不宜入內(nèi)?!?/br> 寺門一開,方才躲進寺內(nèi)的百姓們都悄悄朝門外看過去。守備軍已經(jīng)清理了官兵的尸體,鄭凌和容詞正指揮著扎營。 “天已經(jīng)黑了,你們不回家?”小碗沖著里面的百姓說話,“你們今晚也住這里嗎?” 百姓們低著頭擠開空遠,順著護國寺的墻邊跑了。 小碗一腳踏進寺門,把玄燭舉到距離空遠眼睛不足一寸的地方,說道:“您看,我擦干凈了?!?s? 先禮后兵,要么你讓我進,要么我的劍讓我進。 “不是擦干血跡就能抹去施主……”空遠在看清玄燭劍以后突然頓住了,“這把劍……” 空遠后退一步,小碗抽出一截劍刃,還未開口,空遠突然說道:“是我寺的玄燭劍?!?/br> 小碗收回劍,皺眉道:“這是我的佩劍。我?guī)煾附o我的。” 是叫玄燭沒錯,也不能同名長得像就說是你們啊。 而且是我三個多月剛起的名字,哪有那么巧…… 天一看著百姓們已經(jīng)出了寺,很乖巧地把寺門幫空遠關(guān)上,順便插上了門閂。 天一倒不是自來熟,他之前來過一次,而且天一一直堅信,天下佛門是一家。 空遠問道:“施主擁兵圍寺,意欲何為?” 是師父讓我來的,小碗心道,大概是這個地方好突破,只要收了護國寺,那蒼赤百姓便要很多能追隨小碗了。 “擁兵圍寺?沒有啊,”天一解釋,“是大帥的人太多了,寺里住不下,大帥才讓他們住山上的?!?/br> 小碗說:“我也不屬楚國管,我的人和我的錢,我想用在有意義的事情上,蒼赤百姓是無辜的。” 空遠盯著小碗腰側(cè)的玄燭,半晌后才說:“佛門之地不可妄語,但愿施主心口相一。” 夜已深,空遠安排了兩間禪房給他們。 初十七要照顧小碗,白竹自己住營帳不方便,三人擠一間。 天一剛想去尋尋三年前的床伴還在不在,容詞就跟了進來。容詞可不敢不跟著,讓小碗自己住寺院里,江知酌知道能宰了他。 * 做個好人可真困。 又是天不亮,小碗就起床要去施粥。 小碗自從入了軍營,一直沒刻意打扮成男子的裝束,但為了簡潔也沒簪過釵子步搖等發(fā)飾。 白竹從袖兜里掏出一個銀發(fā)飾,放到小碗額前比劃了一下。 初十七“嗯嗯”點頭表示贊同。 禪房里沒有銅鏡,小碗閉著眼讓她們胡來。 耳旁兩側(cè)的頭發(fā)被挽到腦后,鬢角留有薄薄的兩縷碎發(fā),白竹把額墜的銀鏈條和腦后的長發(fā)梳在一起,欣賞自己的佳作。 “太子妃,好了。”白竹輕輕說。 小碗含糊地嗯了聲,揉揉眼把自己弄醒。 眉頭往下皺,眼球極力地向上看,小碗的神態(tài)是說不出的俏皮和滑稽,“綠色和白色的珠子,”小碗看見了,“我喜歡?!?/br> 身著一身灰藍色斜襟外衫,在寺內(nèi)和軍營里也不招搖突兀。 配上今天的頭飾裝扮有點精巧。 李莊自發(fā)地站在小碗身邊,咳嗽一聲:“我怕有些個暴民覬覦大帥美色?!?/br> 小碗擺完碗,回頭皺著半邊臉,從頭到腳看了李莊一遍。 一切嫌棄都在不言中,李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原地。 小碗此刻畢竟只是“借住”在護國寺。 守備軍的救濟棚搭在了寺外的磚石路上。 有一些百姓就近在領(lǐng)了粥,大部分還是選擇去了護國寺內(nèi)領(lǐng)粥。 山上群樹環(huán)繞,小碗靠在樹蔭下嘬飲一碗白粥,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 師父說的沒錯,這些百姓和楚國百姓沒什么區(qū)別。 柳樹抽了條,一片細長的柳葉被一味身染檀香之人摘下。 護國寺主持了恩站在寺門外,看著小碗坐在地上,舉起指尖的柳葉,遠遠地在小碗臉上比劃了一下。 柳葉遮住了小碗的眼睛,臉型、鼻子、嘴巴、下巴,了恩依次看過去。 看到了另一個人。 三月的風(fēng)本該是溫暖撫人的,了恩卻如一桶冰水自頭澆下。 微風(fēng)吹走這片障人的陳事,那雙眸色清淺的眼睛已經(jīng)望了過來。 小碗只是四處看看,一個東西就砸了過來。 “牛rou干?”小碗打開布巾,“你哪來的?” 李莊嘴里銜著一片柳葉,說道:“剛搶的?!?/br> 小碗沒放嘴里,又蓋上了布巾,低頭說道:“我一會兒再吃,剛才護國寺主持看我呢?!?/br> “您再瘦點,他就看不見您了。你這小身板,換身衣服扔難民里,得多發(fā)一碗粥給你,”李莊挖苦著,“你又沒在里面吃,怕什么?我就不信那個五皇子在這兒久了沒吃過rou?!?/br> 了恩讓空遠把五皇子夏侯郁帶出來。 夏侯郁來護國寺三個多月了,主動講過的話不超過十句,沉默寡言又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觸。 “住持,五皇子他不愿見生人,”空遠提醒,“何碗心思不純,也許就是沖著五皇子來的?!?/br> “他是皇子,也是大滿定的儲君,他不能一直待在寺里,發(fā)個粥而已,讓他去吧。” 夏侯郁被空遠領(lǐng)到小碗的粥棚里。 小碗歪頭瞧著這個小男孩,不過十歲出頭的樣子,長得還算端正挺拔但是神色總是懨懨的。 小碗讓他干活,他也干,只是不正眼跟人對視,更不與人說話。 這孩子身邊沒個跟著伺候的人,大滿就這么把人扔到了寺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