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枝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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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一片黑暗,毫無所?見?。 “大人,你竟見?過我這么多次?”她詫異又惶恐,忙回憶了下?那時的自己?,有沒有何不妥之處。 “那……那些?衣裳竟都是大人送我的?” 她趴在他?胸前,全身都在顫抖,緊攥著他?胸前的衣領(lǐng),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光潔的胸口,他?忙將那張臉從他?敏感處挪開些?。 “小姑娘可愛得很,幾件衣裳而已,不打緊?!?/br> 沈青枝紅了眼?,她輕拍了下?男人的胸膛,嬌嗔道,“可那對我來說卻是極重?要極重?要的事兒?!?/br> 那是改變她一生的事兒…… 她怎能不心動。 她淪陷了,徹底淪陷了…… 她想做他?的唯一,她想占有他?,想與他?共赴云雨,共度一生。 她瘋了。 她竟想做他?的妻。 “無礙,送我的枝枝幾件衣裳,是我做過最重?要的決定?!?/br> 他?摸著她的長發(fā)?松了口氣,“恰好,在黑暗中給你送去了光,恰好那人是你,恰好,那人又是我?!?/br> “如此……甚好,枝枝要開心啊。” 他?輕聲開口,似呢喃細語,又似溫柔叮囑。 沈青枝紅了眼?,趴在他?胸口一直流淚。 “不哭,枝枝值得的?!彼?低頭在黑暗中一點點吻去她的淚水。 兩人呼吸交融,沈青枝不顧一切摟住他?的脖頸,尋找他?的薄唇。 她像是瘋了。 她瘋了。 那讓他?一起瘋吧。 “枝枝,我不是柳下?惠?!?/br> 他?與她唇齒相依,他?嘴里的清蓮香混著檀香的味道,與她口中的無花果香融合。 誰也分不開誰,誰也不想離開誰。 “大人……我愿意的?!?/br> 她黯然開口。 雙手摟著他?的脖頸,凌亂的衣衫交纏,呼吸亂了,亂了。 “枝枝,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我不碰你,等你冷靜好嗎?” 江聿修不想趁人之危,他?不知她存著的是何心思,是感激還是愛意…… 她此刻明?顯是亂了思緒,他?不做這等趁人之危之事兒。 * 沈青枝第二日醒來,那人已然不在床邊。 思及昨晚的一切,沈青枝還是有些?羞得慌,又惱火又難過。 江聿修連著兩次! 兩次皆在兩人狀態(tài)極佳的情況下?拒絕了她的求歡! 一次在那次百花宴的無人隱蔽之處。 一次就是昨夜! 明?明?她那般主動,他?卻無動于衷,硬是將她從身上拉了下?來,還給她抓癢癢,哄她睡覺,讓她靜下?來! 沈青枝從前在揚州,那些?勾欄小館里的姑娘們和她講,男人們可禁不住誘惑了。 一勾引,便立馬繳械投降。 這人呢? 屢次拒絕她不談,她脫衣裳,他?給她穿好,她吻他?,他?說她狀態(tài)不好! 沈青枝憤怒極了,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 一大早起來,她就想著去請教請教小館里的jiejie們,這男人如何勾引。 是她不漂亮?還是他?不喜歡她? 結(jié)果到了那小館里,那些?個jiejie看見?她,就抓著她的手,打量著她的臉,嘖嘖搖頭,“枝枝,你這勾引人不被應(yīng)的好友生得這么美,那男人都無動于衷,定是這男的有問題?!?/br> “是了,枝枝,你可別找個那種不行的男人!” 沈青枝紅了臉,忙急著解釋,“jiejie們,是枝枝的好友,不是枝枝?!?/br> “好了,看在枝枝經(jīng)?常將那裙子最低價錢賣給我們的份上,jiejie們今兒個好好教教你。” 那些?個小館舞姬皆是身不由己?才淪落于此,她們是揚州官吏養(yǎng)在這兒的瘦馬,從小便被賤賣。 身世可憐,命運多舛。 但沈青枝卻覺著她們?nèi)瞬粔模识趽P州時,常與她們往來。 面?對這般美麗善良的姑娘,那些?個舞姬也自是以誠待她。 可,她不是都說不是她,是她好友之事了?她們?yōu)楹尾恍拍兀?/br> 第49章 “枝枝,要我講你就裝深沉罷了,男人可不能慣著。” 一美?艷妖嬈的女子著一身晴山薄紗,斜靠在桌邊酌酒,余光撇見?沈青枝滿臉?gòu)尚叩哪樱u頭,端著杯盞朝她走?去,“聽jiejie的,沒錯。” “香山姐……”沈青枝抿抿唇,一雙水汪汪的眼眸讓人心憐。 沈香山方才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察言觀色,此刻見?了?這小姑娘的樣兒,她也大?抵是明白了?這姑娘的心思。 忙扯了?扯嘴角,在她額頭上輕點了?點,“你這meimei,在上京闖出一番事業(yè)后,日后可別忘了?替jiejie贖身,讓jiejie去你店里頭賣香料也好過在此處受人臉色?!?/br> “我知道的?!鄙蚯嘀緡伭?聲。 沈香山是這小館里頭的花魁,賣藝不賣身,善習琴,題詞作畫樣樣精通,是高官們養(yǎng)著打算獻進上京的瘦馬。 但她卻不屈服于?命運,也不仰靠那些個男人,只一心想多學點東西,好有朝一日,去外面見?識世面,也像沈青枝這般有自己的理想抱負。 “香山,你可不能這樣教?meimei,meimei,jiejie和你講,男人最喜歡什么!” “枝枝,你也來聽我說?一嘴?!?/br> “枝枝……” 這幫瘦馬從前便受沈青枝許多恩惠,如今你一嘴,我一嘴,傾囊相授。 就連那些個閨房秘事兒也一股腦兒傳授給來她。 沈青枝離開這小館兒時,臉色緋紅,極不好意思。 見?她從這酒館兒出來,冬葵,白沭二人忙一左一右圍在她身邊。 “小姐,來這酒館兒做甚?”白沭不知沈青枝從前與這瘦馬有交,有些困惑。 冬葵睨了?她一眼,“白沭,小姐的私事還是不要過問為好?!?/br> 沈青枝拍了?拍冬葵的手,轉(zhuǎn)頭看向白沭,微微一笑,“白沭,今日這事,不要告知你家大?人。” 白沭沒說?話,腦子里飛快旋轉(zhuǎn)怎么應(yīng)對。 倏然,一道熟悉面孔自那酒館兒里走?出,俊美?柔和的面孔,頎長高挑的身形,一切都是那般熟悉。 那人手上拿著這把羽扇,著一身月白綢緞廣袖長袍,頭戴綸巾,溫文儒雅。 沈青枝微微一怔,心里頭閃過一絲熱流,忙提著裙擺朝那人追去。 微風拂過,吹起她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她那條竹青湖綢對襟長衫也跟著飄動起來,裙擺微揚,走?動間,盈盈香氣撲面而來。 宋戈正與友人談笑,余光撇見?一傾國?少女?急匆匆行至他跟前,他微微一愣。 身旁那男子見?到這般貌美?少女?,眼睛一亮,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宋戈,“筠白,這是?” 沈青枝攥著裙擺的玉手緊了?緊,她抬頭仰望著這般玉樹臨風的少年,目光楚楚,顧盼之間令人心生蕩漾。 “郎君,你上次給我的畫被人調(diào)包了??!彼桶偷囟⒅巧倌昀?,目光停留在那張俊美?非凡的臉上,楞了?許久許久。 這張臉和她太過相似,她總覺著在做夢似的。 這天?下,竟還有如此相似之人? 宋戈一襲白衣,清俊出塵,溫柔地用?扇子給她扇起風,“我又不會跑了?,急什么?!?/br> 他的聲音極雅致,清泠泠的,帶著一絲慣有的江南男子的細膩纏綿。 “我叫宋戈?!彼卮鹆?她當初問她的問題。 “一幅畫而已,還來向我討債?”他莞爾一笑。 沈青枝瞧他衣服談吐不凡氣質(zhì)高雅,也不像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便又鼓足勇氣問道,“郎君,那你覺得我們生得這番相似是巧合嗎?” 離得近,男子身上一陣淡淡地香味縈繞在她鼻尖,她頓時有些陌生緊張,腳步往后退了?退。 那廂沉默了?會兒,只說?了?一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br> “我說?小娘子,現(xiàn)?下流行這種借口搭話了??”宋戈身旁那人笑道。 沈青枝臉皮子薄,有些羞得慌,但今日這郎君身旁另有人在,還是個極嘴碎之人,她又不便再問,忙行了?禮道上一聲,“打擾了??!?/br> 便拉著冬葵她們離開。 小娘子身姿窈窕,眉目如畫,一顰一笑都甚動人,宋戈身旁那好友看得心癢癢的,忙問他,“筠白,不介紹下?” 宋戈睨了?他一眼,通身的寒氣彌漫開來,那友人忙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