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宴宴 第109節(jié)
“就是出來玩很開心?!?/br> 他們之前經(jīng)常一起爬山,體力還不錯,梁齊宴邊牽著她走邊問:“知道這雪山有什么故事嗎?” “什么故事?” 梁齊宴道:“之前有一個叫西衣的人和她的愛人生活在這里,他們開了間藥鋪,卻不足以支撐生活,于是西衣的愛人外出謀生,補貼藥鋪。西衣在家等了愛人十年,傳來了愛人去世的噩耗,她賣了藥鋪,一夜白頭?!?/br> “不久西衣也跟著她的愛人一起離開,從那年之后,雪山終年不化,但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開始風(fēng)調(diào)雨順。于是這座山更名西衣雪山,人們把西衣奉為神明。” “西衣肯定也不想世間人都分別吧。”時清說。 “嗯?!?/br> “梁齊宴,沒想到你還信這個?!?/br> “我比較信你。”梁齊宴道。 “我發(fā)現(xiàn)我的男朋友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梁齊宴笑著捏她的手指,“怎么會,我一直都這樣?!?/br> “哦,”時清拖長尾音,和梁齊宴開玩笑,“原來對別人也這樣說過。” “沒有?!?/br> “沒有嗎?” “真沒有。” “……” 他們邊鬧邊爬山,等他們爬到山頂時已是下午,梁齊宴找了個地方給時清坐下,“累不累?” “還行,不是很累。” “休息一下就下去?!?/br> 時清輕點了一下頭,梁齊宴站在她旁邊,時清手橫在他腰間,頭枕在他身上,感嘆一聲,“這雪山真美?!?/br> “喜歡嗎?”梁齊宴問。 “喜歡?!睍r清唇角上揚,雙眼閃著雪的光芒,“就連這座雪山背后的故事都好喜歡?!?/br> “喜歡故事?” “嗯。” 等他們氧氣瓶快完了,才下了山。 爬山消耗的體力太大,時清和梁齊宴在山腳慢慢吃完飯,去逛了雪山腳的一個小夜市。 夜市很小,沒有什么有趣的東西,當(dāng)?shù)匚慰途褪强垦┥降木包c,時清低著頭,梁齊宴捏著她的手指,“無聊了?” “這里是有一點無聊,和你一起逛就好?!?/br> 梁齊宴勾唇笑,“等天黑我們就回去?!?/br> 旅游攻略全是梁齊宴做的,時清沒有什么意見,跟著他的節(jié)奏走。 等天色慢慢模糊下來,時清才和梁齊宴從夜市慢悠悠的出來。 頃刻間黑色的幕布鋪滿了天際,繁星點點,時清和梁齊宴剛走到人少的地方,“砰”的一聲,天空中繁花似錦。 煙花的光將兩人的臉照亮,時清偏頭看梁齊宴,她的眼睛里是炸開的煙花,照亮整個天際。 “這里是不限制放煙花的?!绷糊R宴道:“喜歡嗎?” 時清終于反應(yīng)過來,“你準備的?” “嗯?!绷糊R宴拿出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戒指,單膝跪地,時清看著他的動作,愣在原地。 “這一幕我三個月前便在腦海里排練了?!绷糊R宴舉著的手有些抖,“我不知道現(xiàn)在這樣夠不夠浪漫,但現(xiàn)在我覺得環(huán)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想我能照顧好你,讓你做個可以隨時任性的小姑娘?!?/br> “今天帶你來雪山講了西衣的故事?!绷糊R宴頓了頓,“山神見證,梁齊宴對時清此情忠貞,至死不渝?!?/br> 修長的手指把戒指從盒子里取出來,“時清,你——” 時清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哽咽著打斷他,“我愿意?!?/br> 她伸出手指,“你快點起來?!?/br> 梁齊宴嘴角揚起一抹笑,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小心翼翼的親吻她著她的手,抬手擦干她眼角的淚,“這枚戒指叫星河軌跡?!?/br> 時清舉起手認真看著戒指,中間一顆很閃爍的磚石,戒托是星軌的設(shè)計,金銀兩色的戒臂小磚交叉,像夜空中的繁星。 “這枚戒指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表白那天有流星劃過星空,也算是見證了我們的愛情?!绷糊R宴牽起時清的手,“回去了,未婚妻?!?/br> 他拉著時清轉(zhuǎn)身,腳步頓住,嘴角的笑容斂下去。 兩人的面前站著一個戴著金屬眼鏡的中年男人,男人身穿西裝,身材高挺,周身氣質(zhì)壓人。 梁齊宴拉著時清側(cè)身要走,男人率先開口,“談?wù)???/br> 梁齊宴冷聲,“沒必要?!?/br> 男人也不惱,掃了眼兩人牽著的手,笑意不達眼底,“要結(jié)婚了?也不給家里打一聲招呼?” 時清這才認真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男人約莫五十左右,歲月在他身上沒留下痕跡,黑色的西裝,領(lǐng)帶系得一絲不茍,壓迫感很強。 梁齊宴卻是絲毫不懼,“聽不懂?說了沒必要。” 說完他拉著時清就走。 “站??!”男人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一絲怒氣。 梁齊宴轉(zhuǎn)身,輕嗤一聲,“你以為你是誰?” 時清從梁齊宴的反應(yīng)來看,就知道梁齊宴不想搭理這個人,她開口語氣也不太好,“這位叔叔,我和我男朋友要回家了,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們現(xiàn)在都沒空?!?/br> 梁齊宴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回了酒店。 一路上梁齊宴都只是認真的開著車,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不說話也不笑。 本來求婚是件高興的事,可是現(xiàn)在時清卻也被他的情緒影響,腦子亂蒙蒙的,兩個人什么都沒說,車內(nèi)是難得的寂靜。 車開了很久,時清才打破這份沉寂,“梁齊宴,放首歌聽聽。” 梁齊宴打開車載音響,終于抬眼看她,“想聽什么?” 時清想了想,“就聽keepyourheadupprincess吧?!?/br> sokeepyourheadup, yeah,keepyourheadup. 歌曲播放到這兒停下,時清呼出一口氣,扭頭對著梁齊宴道:“梁齊宴,昂首向前吧?!?/br> 我們都不要停在過去,去回憶那些痛苦的時光。 梁齊宴“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了時清,又繼續(xù)不說話。 時清頭朝他的方向偏了偏,繼續(xù)說:“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br> 梁齊宴頓住,“什么?” “我想結(jié)婚了?!?/br> “為什么突然想結(jié)婚?”梁齊宴嗓音暗啞。 “不是突然想,想了好久?!睍r清問,“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和我去領(lǐng)證?” “明天?!?/br> “明天啊....” “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的戶口本在我家里,我估計還要等幾天?!睍r清道。 “你戶口本上次叔叔阿姨已經(jīng)交給我了?!?/br> “哦,那就明天去吧?!?/br> 梁齊宴正要說話,時清又道:“算了,下周去吧?!?/br> 梁齊宴不解的看著她,時清說:“先按照你的計劃玩一下,而且明天周末了,民政局又不上班。” 時清想了一下,又問:“我們倆是不是不能在云城登記,你戶口在哪兒?” 車已經(jīng)開到酒店停車場,梁齊宴將車穩(wěn)穩(wěn)停進去,“能,我戶口在云城?!?/br> 三年前,梁齊宴的戶口就遷到云城來了。 時清點點頭,“那好,但是明天是去不了的,明天剛好周六。” “聽你的?!?/br> 下了車,時清牽住梁齊宴的手,抬眸看著他,“你現(xiàn)在心情好一點了嗎?” “嗯?!彼麪恐プ娞荨?/br> 等回了房間,時清借著燈光盯著自己的手指,鉆石被燈光照得閃閃發(fā)光,她伸著手指給梁齊宴看,“你怎么知道尺寸的?” “之前你睡著的時候,偷偷量了?!绷糊R宴拉著她坐下,“剛才那個人,就是梁青鋒,沒有想到會遇到?!?/br> “你恨他嗎?”時清問。 “我不知道?!绷糊R宴說。 時清抱住他,輕聲說:“你怎么選擇,我都支持你。不管你恨不恨他,只要他傷害了你,我們就不理他,但他始終養(yǎng)育了你多年,或許你可以試著心平氣和的和他談?wù)?。?/br> 梁齊宴頭埋在時清頸間,“明天再說吧?!?/br> “好,想點開心的事?!睍r清道:“梁齊宴,要不你帶我回京北去看看吧?” 看看你從小長大的地方,走走你曾經(jīng)走過的路。 “你想去?”梁齊宴道。 “嗯,想去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