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心機美人 第5節(jié)
出來后,她把錢遞給孟厚德,“都在這里了,我全都給玉蘭存著的?!?/br> 孟厚德沒接,低聲說:“給玉蘭吧,這是她媽給她的。” 孟芳只好又給了孟玉蘭,給的時候,她手還捏得緊緊的,有些舍不得,孟玉蘭看著她,輕輕用力,孟芳才松手。 “謝謝姑姑幫我存錢?!?/br> 這句謝謝才不是真心的,孟芳知道孟玉蘭在罵她。 為什么不把孟芳偷藏的全都要回來呢。 其實孟玉蘭來之前也想好了。 全要回來是不可能,減去她花掉的,大概三千塊錢,孟芳肯定不愿意拿出來,說不定她已經(jīng)用掉了很多,到時候要是她手里沒有三千,可能逼急了她寧愿發(fā)瘋也不給。 畢竟是親戚,真的為了這事完全撕破臉,孟厚德肯定不想,就算是逼孟芳給了,到時候傳出去,其實對她也不好,畢竟這兩年,孟芳確實給她吃喝了。 拿一半回來,孟芳肯定有,而且就算是之后這件事鬧開了,孟玉蘭也占理。 但如果孟芳今天真不給,她可能真的會去找梁如夢過來,雖然她并不想,可這些錢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很重要。 場面一度尷尬。 孟厚德本來想走,但是孟玉蘭卻說:“說了這么久,大家都餓了吧,快吃飯吧,菜都冷了,飯應(yīng)該也煮好了,這下肯定夠吃的?!?/br> 她笑著說完,拉著孟厚德坐下吃飯。 這頓飯只有孟玉蘭吃的有滋有味。 其他人都食之無味,味同嚼蠟,特別是孟芳心在滴血。 …… 孟玉蘭父女離開后,趙家爆發(fā)了一場大吵。 趙思靜縮在床上,捂著耳朵,聽她爸媽互罵,罵的話可臟了,什么舊賬都翻了出來,甚至還喊著要離婚。 全都怪孟玉蘭。 趙思靜在心里想著,從小,孟玉蘭就比她過得好,每次在她面前都像個小公主,她媽孟芳總喜歡帶她去孟玉蘭家里,她一點也不想去。 但是自從三年前,孟玉蘭就變了,她變得黯淡無光,臉上也沒了以前的驕傲,甚至趙思靜說話諷刺她,她也不說什么,學(xué)校的人個個都知道她爸爸在坐牢,她mama不檢點改嫁了。 以前上小學(xué)和初中的時候,人人都說孟玉蘭是小公主來著。 可是今天,她卻在孟玉蘭臉上,再次看到了那種讓她嫉妒羨慕抓狂的氣質(zhì)。 甚至比起以前,更加讓她可望而不可即。 明明她穿的都是破衣服,瘦巴巴的,可她還是那么耀眼。 趙思靜心想,自己一定要過的比她好。 于是她大喊一聲:“你們別吵了,我不許你們離婚?!?/br> …… 一路上,孟厚德都沒說話,回到家里,父女倆也很久沒說話。 終于孟厚德看著這個家徒四壁房子。 “你跟你媽,是不是過的很不好?” 孟玉蘭淡淡地說:“嗯,一開始沒錢,我媽就賣東西,家里之前的彩電冰箱收音機全都賣了,后來就去借錢?!?/br> 他回來看到家里什么都沒有,就想到應(yīng)該是賣掉了,要不然她們孤兒寡母怎么生活呢。 當(dāng)時砍了人,他的積蓄都拿來賠償人家做醫(yī)藥費了。 他以為自己去坐牢,孟厚文會幫著照顧她們母女,現(xiàn)在看來,根本沒有。 孟厚德終于問出口,“你媽沒去找你大伯?” 孟玉蘭:“去了,一開始會給個幾百塊,后來再去大伯每次都說忙,讓我媽找大伯母,大伯母也要上班,我媽不好意思找去單位,有一次實在沒錢吃飯,我媽帶我去大伯門口等著,好不容易等到了大伯,他和大伯母也就給個幾十塊,還讓我們以后別守在門口,讓人看笑話,然后我媽就沒帶我去過了?!?/br> 孟厚德的臉脹得很紅,他自己最要面子,也知道梁如夢面皮薄,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豁出去臉了。 “那好歹學(xué)費他還是給了?!泵虾竦逻@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孟玉蘭聽,還是在安慰自己。 孟玉蘭:“那都是我說借的,等我以后加倍還給他,如果他真的有心,就不會等我開口了?!?/br> 孟厚德嘆口氣,好像很受傷。 當(dāng)初他去坐牢的時候,孟厚文可不是這樣說的。 看來當(dāng)時是生怕他說什么對他不利的話,影響到他升官吧。 當(dāng)時他就要升廠長了,有一個單子談不下來,談下來他就成升廠長,所以暗示孟厚德找人去給那人一點教訓(xùn),結(jié)果那人和孟厚德起了沖突,當(dāng)時打了起來,孟厚德失手才砍傷那個人。 總之,要不是因為孟厚文,他不會坐牢。 但是孟厚德一直記得,自己到海市來就是堂哥孟厚文幫了自己。 所以他一句關(guān)于孟厚文的話都沒說,自己扛下來去坐牢了。 可是他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 前世,孟玉蘭不理他,這些事都沒告訴孟厚德。 “怪我?!泵虾竦卤е^,哭了起來,“是爸爸害了你,害了你媽?!?/br> 第5章 對于這些事早就平靜了的孟玉蘭,看著孟厚德抱頭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并沒有什么感覺。 頂多只是唏噓。 她爸孟厚德重兄弟情義,把孟厚文看的很重,可是孟厚文卻只是利用他罷了。 這些也是后來她才想明白的,孟厚文這個人是個完完全全的利己主義者,當(dāng)初幫孟厚德,就是因為看他有用,孟厚德在的時候,他才會裝作對他們一家人溫和關(guān)愛的樣子,孟厚德不在,他根本不會管她和她媽的死活,反正他能拿捏孟厚德。 而孟厚德就是個傻子,只要孟厚文幾句話,他又會傻傻地相信他。 孟玉蘭知道,就算現(xiàn)在,孟厚德覺得自己被騙了。 明天他跑去找孟厚文問,又會被他忽悠一頓,相信孟厚文也是有苦衷。 玩弄權(quán)術(shù)和人心,孟厚文是一把好手。 當(dāng)初她也沒看出來,一直以為是大伯母的錯。 但仔細(xì)想想就知道,要不是孟厚文的意思,大伯母怎么可能會那樣對她們。 孟厚德哭了一會兒終于平靜下來。 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明天要去找孟厚文問問有沒有什么事自己能做的。 前世,他是實在山窮水盡才去求孟厚文幫忙的,過完年才安排到工作,年前這半個多月,帶著孟玉蘭饑一頓飽一頓。 孟玉蘭知道孟厚德心里其實還對孟厚文抱著希望。 她也不打算說太多,反正有的事,他自己不撞南墻是不會醒悟的,光靠她說,他也不會信,總要眼見為實,徹底死心才明白。 “那錢你自己收好?!泵虾竦孪肓讼?,又試探著說:“要是你愿意,就抽空給你媽打個電話過去。” 孟玉蘭:“嗯?!?/br> “要過年了,你關(guān)心她幾句,而且這錢的事,你得告訴她。” “我知道?!泵嫌裉m點頭,確實得找機會告訴她孟厚德回來的事情,要不然她還給孟芳寄錢呢。 孟厚德想問孟玉蘭要點錢,畢竟身上只有二十塊錢實在不好意思出門,干點什么都要花錢,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之前在孟芳家,他不好接那錢是因為錢是孩子媽給孩子的生活費。 可他此時又想孟玉蘭還是個孩子,拿這么多錢不安全。 他猶豫地看了看孟玉蘭,似乎還在糾結(jié)。 孟玉蘭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最了解孟厚德了,錢放在他身上,不管是二十還是一百,只要一天,就能花光。 反正他還有十幾塊錢,夠他用了,等他用完了,再給他也不遲。 而且孟玉蘭手里這一千多,看著多,其實也不經(jīng)花?,F(xiàn)在家里什么都沒有,過年的東西也一點都沒添置,要想過個好年,要買的東西多了去了。 而且等到開學(xué)還要交學(xué)雜費。 想到前世,她每次都是班里最后一個交學(xué)雜費的,每次都是班主任讓沒交的同學(xué)舉手,最后只剩她一個人舉手,那時候大家都會看著她,那種感覺,她再也不想再來一遍了。 她得想辦法賺錢,在這個年代,要賺錢很簡單,但是做什么都需要本錢,她還是個學(xué)生,適合她做的事并不多,她要好好想想,自己能干嘛 于是她直接說:“我困了,我要睡覺了,爸你也早點休息。” 孟厚德愣了一下,“誒,好,那你去洗洗睡吧?!?/br> 錢的事,他明天自己再想辦法吧。 …… 這大冷的天,這房子就跟冰窖似的,孟玉蘭是真不想洗澡。 但是她的潔癖和強迫癥不允許她偷懶。 可是孟玉蘭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九十年代的冬天有多冷了,只是擦個澡就把她凍得懷疑人生。 沒有空調(diào)沒有熱水器的冬天簡直就是受罪,更何況這屋子還漏風(fēng)。 孟玉蘭的牙齒都在打顫,她找到一個醫(yī)用輸液瓶,裝滿了熱水,蓋上蓋子,也不嫌燙,抱著回到床上。 木板床也是冰冷的,墊著的褥子已經(jīng)不暖和了,蓋的被子就像是一塊僵硬而冰冷的石頭,又沉又不保暖,蓋著冷,不蓋更冷。 熱水瓶只有一個,她把熱水瓶放在腳邊暖腳,至于身上,她只能緊緊抱住自己,可是她身上就沒多少rou,全是骨頭,抱著自己都硌得慌。 睡著了就不冷了,孟玉蘭只能這樣告訴自己,等明天去買個烤火爐,再買兩床新的棉花被子,該花的錢還是得花,而且這身體現(xiàn)在太瘦了,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她得給自己補一補。 想著想著,孟玉蘭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孟玉蘭就醒來了。 冬天天亮的晚,明明已經(jīng)八點了,外面還是霧蒙蒙的,她起來的時候,孟厚德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