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別枝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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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那天夜里, 許明?舒擁著被子又哭又笑了一整夜,鬧得沁竹差點以為她?著了魔障。 她?只是?太高?興罷了,她?喜歡的人?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心悅于她, 活了兩輩子都?沒?有哪一次如此時開?懷過。 互相表明?心中所想后, 她?同鄧硯塵一起追憶了許多從前被她記著,亦或者是?被忽略被遺忘在時間里的事。 她?的手?被鄧硯塵溫柔地握著, 撫摸間還能感覺的到他掌心里的薄繭。 一想到他常年奔波于邊境, 還時時記掛著遠(yuǎn)在京城的她?,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 每逢年關(guān)想著準(zhǔn)備什么禮物能?討她?歡心。許明?舒心疼之余,內(nèi)心不由?得被溫暖占據(jù)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她?一邊恨自己沒?能?早點發(fā)現(xiàn)鄧硯塵的心意,平白錯過了一輩子。 一邊又暗自慶幸她?還能?有同鄧硯塵重新開?始的這一世, 老天待她?, 終究是?不算太苛刻。 次日, 許明?舒睡到了日上三竿,盯著兩個腫成核桃的眼睛起了床。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圍著武場和鄧硯塵的房間亂竄,卻一直沒?有尋到他的身影。 不知怎么地,許明?舒不由?得慌了起來。 太美好的事總是?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許明?舒總怕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等到夢醒了一切恢復(fù)以往。 她?漫無目的地在侯府里晃著, 不知過了多久, 在馬場前看見了那抹熟悉地身影。 鄧硯塵今日穿著徐夫人?送他的灰色外袍, 頭頂扎著一根深藍(lán)色的發(fā)帶,長身而立, 正站在那里專心地給蒼梧梳理毛發(fā)。 許明?舒一點點朝他靠近, 他耳目過人?,尚未等她?走幾步便朝她?轉(zhuǎn)過身。 四目相對時,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許明?舒面色不對,明?顯地愣了一下。 “醒了?” 許明?舒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要用晚膳時才能?看見你了呢?!?/br> ...... 見許明?舒沒?有說話,他歪頭問?道:“眼睛怎么了,瞧著精神也不太好?!?/br> 許明?舒不想同他說那么多,只擺擺手?道:“有蚊蟲飛進(jìn)屋子里,沒?怎么睡好?!?/br> “晚上,我叫人?幫忙送些熏香到你房里?!?/br> 他放下手?中的刷子,解開?拴馬的韁繩,將蒼梧牽了出來走到她?面前。 “今天天氣好,我?guī)闳?外面騎馬?!?/br> 許明?舒抬眼看他,目光一點點流露出欣喜,“那我去?換個衣服,順便叫上裴譽!” 鄧硯塵面色一凝,“叫裴譽?” “叫他做什么?” 許明?舒摸了摸蒼梧的毛發(fā),道:“哦,你和盛懷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爹說我若是?外出要他跟在身邊。” 鄧硯塵皺了皺眉,小聲道:“盛懷已回來了?!?/br> 許明?舒滿腦子都?是?出去?玩,心不在焉道:“盛懷他昨日吃壞了肚子,這會兒正在房間休養(yǎng)呢,來不了了。” 說著她?快速的擼了幾把蒼梧,道:“你等等我啊,我換好衣服很快就回來!” 入了秋,天氣一點點冷下來。 許明?舒換了身輕裝,還不忘給自己多帶了一件氅衣,隨著鄧硯塵一起去?郊外騎馬。 裴譽倚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樹旁,背對著他們閉目養(yǎng)神。 鄧硯塵時不時地往后面看一眼,若有所思。 許明?舒見他半晌不說話,開?口道:“在想什么?” 鄧硯塵幽幽開?口道:“我在想,你為何那么信任這個來路不明?的人??!?/br> 許明?舒回頭看了一眼裴譽,道:“其實主要是?因為他也算師出名門,他師父鐘老將軍刀術(shù)精湛,也曾經(jīng)教導(dǎo)過我父親一段時間?!?/br>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又何況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徒弟而已。” “而且,”鄧硯塵抬眼看她?,“我總覺得你對他的了解好像太多了?!?/br> 經(jīng)她?的描述,許明?舒不過是?在裴譽籌錢給師父辦葬禮時偶然遇見。 她?不是?一個愿意拋頭露面,結(jié)交朋友的人?。 這一點,鄧硯塵在他身邊這么長時間自然是?清楚的。 尤其是?許明?舒這兩年內(nèi)心性變了許多,不再像幼時愛說愛笑。 “我留著他自然是?有用的?!?/br> 一個能?刺的她?與她?家人?遍體鱗傷的刀,若不提前收之為她?所用,就只能?盡早將他毀掉。 更何況,裴譽這半年的表現(xiàn)暫時看不出任何問?題,在聽她?說起能?跟隨許侯爺時,眼神里也是?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結(jié)合著前世她?同裴譽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見面,許明?舒猜想,前世很可能?是?裴譽寶刀蒙塵多年,一身才華武藝無處施展,恰巧被蕭珩這為伯樂發(fā)現(xiàn),這才叫裴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做事。 既然許多事情到了這一世都?被許明?舒一點點化解,她?想,今后面對蕭珩時也是?一樣。 她?要裴譽這把從前聽命于蕭珩的刀,成為今生刺向?他的利刃。 鄧硯塵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色凝重許久不說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神了。” 許明?舒端坐在馬背上,低頭看他:“你說什么?” 鄧硯塵嘆了口氣,“怎么我一提起這件事,你就總是?魂不守舍的?!?/br> 許明?舒剛想開?口解釋,轉(zhuǎn)瞬間卻從鄧硯塵的話中品出了幾分酸澀。 她?低下頭,湊近鄧硯塵耳邊,輕聲道:“小鄧子,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聞言,鄧硯塵抬眼看她?,目光明?亮干凈,沒?有絲毫躲閃。 片刻后,他利落地翻身上馬,坐在許明?舒身后擁著她?。 耳邊傳來少年人?炙熱的呼吸,許明?舒不由?得微微躲閃。 可她?剛一動,腰腹間環(huán)著的手?便收緊了幾分。 隨即,聽見身后的人?開?口。 “明?舒,我昨日的話興許沒?說明?白?!?/br> “在對待你的事情上,我很沒?有安全感?!?/br> 許明?舒不解他話中的意思,側(cè)首問?他,“為何?” “京城上下,打你主意的人?家數(shù)不勝數(shù)?!编嚦帀m頓了頓,又道:“我其實很怕沒?能?到我提親的那一天,一道圣旨下來將你賜婚給了別人?。” 許明?舒握著韁繩的手?顫抖了幾下,隨即試探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鄧硯塵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我也不知道,有一段時間我總是?做夢,夢中所有人?都?在阻擋我們在一起,而你最后也嫁給了別人??!?/br> 聞言,許明?舒瞳孔放大。 周身也是?止不住的顫抖,“除此之外,你還夢見什么了?” 鄧硯塵看著她?突然蒼白的臉,和微微顫抖的身體,以為她?被風(fēng)吹冷了,忙將氅衣替她?在胸前緊了緊。 “也沒?什么,就是?這個事夢見了兩次,我想可能?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吧。” 鄧硯塵笑了笑,“畢竟,若是?等到你及笄時,我還是?一事無成,即便向?侯爺提親,想來身邊人?也是?不愿看著你今后的日子要跟著我這樣人?度過的?!?/br> “你不要這樣想,就算像你說的那樣,我也不會同意的呀...”許明?舒剛想開?口安慰,便被鄧硯塵打斷。 “所以,明?舒?!彼聪?她?,目光灼灼滿是?堅定?。 “我日后一定?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叫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我,做全京城最幸福的姑娘,也叫侯爺和夫人?能?夠放心?!?/br> 許明?舒心中滿是?暖意, 兩輩子,鄧硯塵對她?做出的承諾樁樁件件無一不得到實現(xiàn)。 即便他不說,許明?舒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她?愿意相信他,也愿意陪伴他一路成長。 他們今后,還有大把的時間相互扶持著共度余生。 遠(yuǎn)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靠著樹假寐的裴譽迅速起身,手?按在刀柄之上。 鄧硯塵敏銳的聽到聲音,翻身下馬朝來人?的放向?看過去?。 一道身影逐漸逼近,鄧硯塵認(rèn)得他,是?將軍府沈夫人?身邊的人?。 那人?策馬而來,在看見鄧硯塵時迅速勒馬翻身下來,道, “鄧公子,將軍府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 許明?舒同鄧硯塵一路飛奔趕到將軍府時,見沈凜穿著一身紅色輕裝提著劍被府中丫鬟小廝圍在中間。 “夫人?!” “夫人?!您不能?去???!” 許明?舒看著面前的這般打扮的沈凜愣了愣,從前她?腿沒?受傷之前時常穿著這樣一身衣服騎馬馳騁。 沈凜眉眼間生得英氣,這身紅色的輕裝十分襯她?,許明?舒一驚許多年沒?有見沈凜這副打扮。 鄧硯塵沖上前,忙追問?道:“出了什么事?” 丫鬟見他回來哭泣道:“咱們將軍帶兵抵達(dá)北境,遭遇了蠻人?設(shè)下的埋伏,夫人?得知消息就急著想親自帶兵過去?救出將軍?!?/br> 鄧硯塵心中一驚,他穩(wěn)住心神問?道:“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生多久了?” 丫鬟道:“奴婢也不知道,平常每個月月初都?有將軍的家書送回府上,近來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前線一丁點消息都?沒?傳回來,夫人?覺得有些反常,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br> 北境,蠻人?,陷阱。 許明?舒從他們的交談中敏銳地捕捉到關(guān)鍵的字眼,她?驚恐地站在原地,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上一世黎將軍也是?在追擊蠻人?時不幸落入陷阱,兵馬折損過半,還是?鄧硯塵頂著壓力前往增援,費勁千辛萬苦方才將重傷在身,陷入昏迷的黎將軍救了出來。 只是?,許明?舒沒?想到前世發(fā)生的事情,到了這一世會提前這么久再次發(fā)生,叫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