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陛下(食言了,下一章)
伴隨著洋槐花瓣在空中飛揚,河畔邊的紙莎草也隨風(fēng)搖曳。日光帶出巨大的建筑陰影往下灑在高樓兩旁的高聳神明石像上,本來無悲無喜的雕像在陰影的籠罩下竟意外顯得幾分神秘與悲憫。 尼羅河邊站著好多好多的人。 有商販、貴族、平民,甚至還有穿古怪服裝的外國使節(jié),外圈靠近河岸的人為了占有觀看的好位置直接拿木凳擺在淺水灘,挺身站在上頭翹首以盼。 一些帶著小孩子的人家,就直接讓小孩雙腳踩在自己肩上,托舉得高高的,邊看邊替下頭的人敘述。 有人自己帶了樂器,是很簡易類似于銅片做成的晃動之間就能發(fā)出沙沙聲的金屬叉鈴,還有攤販瞅準(zhǔn)時機,邊在身上挎好裝有水果與椰棗的籃子邊穿行在擁擠的人群間,賣力推銷著。 更有一些打扮成虔誠信徒模樣的男人女人,在口中念念有詞地把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不知道在什么。 這邊背面的樓梯上。 你正穿著雪白拖尾的細(xì)褶罩衣與里頭干凈整齊的亞麻裙,半蹲著將手覆蓋在青年的手心。至于大祭司則用權(quán)杖輕輕打在你的頭頂,口中念念有詞: “王權(quán)之神荷魯斯的妻子哈爾托,請您賜福于這位來自下埃及的女郎,接納她,庇佑她,幫助她成為法老的妻子,教會她做好王庭的母親,允許她生下神子的血脈……” 你雙眼下垂,睫毛顫動。 保持這個姿勢聽這些對你來說等同于廢話一樣的東西簡直可以稱得上煎熬,你開始想遠(yuǎn)征的事情,也在想如何從青年身邊離開。 或許是知道你無心聽大祭司那如同枯燥咒語般的念叨,青年托在你掌下的手指微微蜷起,竟然慢慢如刮地摩挲著你手心,癢癢的。 本在走神的你猝不及防被此舉弄得雙目圓瞪,猛地抬頭與青年對視。 他眼底隱隱有笑意。 無聊。 你抿唇,扭頭不看他。 “賽緹柏哈爾殿下,您需要向神靈做出您的承諾了。”大祭司忽然頓住,轉(zhuǎn)而對著你說道。 “承諾?……該怎么承諾呢?” 你心虛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跟著我念?!?/br> 大祭司道。 “埃及的婚姻之神伊西絲與王權(quán)之妻哈托爾,來自下埃及的賽緹柏哈爾以名字與身份起誓……” “埃及的……婚姻之神伊西絲……” 你手心出汗。 一字一句按照大祭司的話重復(fù)道。 …… 埃及的婚姻之神伊西絲與王權(quán)之妻哈托爾,來 自下埃及的賽緹柏哈爾以此名字與身份起誓,愿意遵守婚姻帶來的契約。 作為神子的妻子與王庭的母親,將setibhor刻上永恒的神靈之書,永生永世,來生來世都陪伴輔佐于Djedkare身邊,作為他最忠誠的妻子與伴侶。 話畢。 手心忽然吃痛。 大祭司已用一把鑲嵌有紅寶石的匕首割開你的手心,并將你掌邊的血液滴在一顆放置于錦布的種子上。 “哈托爾女神曾化身無花果樹,喂養(yǎng)了瀕死的法老,所以這顆來自女神的種子會作為承諾的見證種下去,它也將因您的承諾而繁茂?!?/br> 暗紅的血液順著種子的外緣染在錦布上,漸漸地暈開一片。 你怔愣在原地。 忽然被人一把摟住拖進(jìn)懷中抱緊。 來自的青年熾熱呼吸與強壯有力的心跳實在不容忽視。他音調(diào)充斥喜色地在你耳旁輕聲道:“我的妻子,從此以后,你是我的妻子。” “賽緹柏哈爾的確永遠(yuǎn)是陛下的妻子,如同承諾的那樣。”你淡淡地笑了笑。 青年以為你還堅持著那套轉(zhuǎn)述的正式語氣,也沒管太多,只將你雙手拉至面前,動情地親吻你的手指:“神會庇佑我們的?!?/br> 清風(fēng)裹著鬢發(fā),拂在臉頰如柔絲一般。 你沒有再回復(fù)。 …… 人聲鼎沸。 你與青年并肩立于高臺之上。 那個下埃及來的貴族女孩賽緹柏哈爾終于成為了上下埃及的王后陛下,作為月亮與埃及的太陽同相輝映。 “在想什么?” 青年摟住你的肩頭,輕聲問。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這些事就像夢一樣。”你雙手扶住前面的欄桿,低頭看著下方呼喚你名字的人們。 他們并不認(rèn)識你,但從此在他們心中,賽緹柏哈爾這個名字已經(jīng)等同于埃及的女性統(tǒng)治者,埃及新任的王后。 這讓你從心底生出一絲不真實感。 與高臺上其他的幾乎是半跪或者低頭作禮的人不同。大祭司幾乎同最前面的法老一樣挺直身軀,甚至于就站在法老旁邊絲毫不忌諱地享受著四面八方的歡呼,野心勃勃。 “或許……我在想父親母親,畢竟他們送完我后就很快趕回了下埃及,想必下埃及今天也會很熱鬧?!?/br> 你抿唇朝青年靠近幾分,輕聲道。 “下埃及是會很熱鬧的,不過一會兒你作為新妻子將被大祭司領(lǐng)著去見王庭的舊貴族們,也就是我的母親和長姐?!?/br> “這次要將下埃及所有禍根斬斷,首先必須在大祭司來不及調(diào)動人馬時候就首攻神廟,將他的老巢全部滅掉……這么做的前提是要將大祭司困在那處,不能讓他往外傳遞消息,否則功虧一簣?!?/br> 青年目光下視,睥睨下方歡呼的人群。 “我知道陛下做事不方便,所以早已拜托長公主殿下將上埃及貴族們的人調(diào)來,到時候幫忙一塊困住大祭司就是?!蹦泓c點頭。 “他從來都詭計多端,恐怕有其他傳遞消息的渠道,適時一定要小心!” …… 你跟在大祭司身后。 穿過層層紗簾終于到達(dá)一處巨大而古樸的宮殿。類似于花園別墅般被很多水潭蓮花與高大棕櫚樹圍繞著,路邊都是垂手而立的侍女與女官們,每走近一步,就有人跪下無聲叩拜作禮。 你們就這樣安靜地一前一后穿行在高大圓形的雕花石柱間。空曠的宮殿回蕩著腳踩在地板上的踏踏聲。 “能哄得陛下替人造身份的這么久您還是第一位,不過女人就是這樣,真沒意思,殊不知這王庭里才是吃人的地方,無權(quán)無勢,您恐怕要費一陣心力了。” 大祭司忽然悶笑道。 他轉(zhuǎn)回身。 成熟的臉頰上是古怪的神情。 新任王后一看就是好拿捏的小姑娘,未免對于他來說也太過于簡單模式了,就算他不出手,在王庭中她那小身板能活得過多久呢? 明里暗里想要殺她的人肯定不少,貴族們可覬覦著王后的寶座呢,這畢竟是能與法老王共分埃及的位置…… “讓我猜猜,你是哪一部分長得比較別致?” 大祭司冷笑一聲。 你絲毫沒有被他這威脅加恐嚇的語氣給嚇到,倒是饒有興趣地將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笑瞇瞇地走至他身邊。 “哄得陛下給我造身份是種本領(lǐng)沒錯,但同時身為王太后陛下未出嫁前的兄弟,大祭司肯定更懂得如何哄陛下?!?/br> “畢竟天底下誰比大祭司你更懂得做人仆從的滋味呢?從前給門卡胡爾陛下當(dāng)仆下,現(xiàn)在又要給他的兒子當(dāng)仆下……” “一人之下,可惜就是永遠(yuǎn)地卑躬屈膝?!?/br> “不對……現(xiàn)在連我這個女人也比你大祭司的地位高,碰見我還必須行禮問安,叫一句王后陛下。不過嘛女人就是這樣,真沒意思,就愛看一些自命清高的男人認(rèn)清現(xiàn)實?!?/br> 你笑了幾聲。 抱臂抬腿越過大祭司。 …… 王太后與你記憶中想象中的并無太大的差別。 穿著十分華麗藍(lán)色衣裙,脖頸上各色寶石與玉髓串成圓盤項鏈。 她慵懶地斜坐在床榻上,任由身旁的侍女同她打扇,至于長公主玫芮珊卡則是坐在旁邊的黃金座上,面色冷淡。 “賽緹柏哈爾?” 王太后笑瞇瞇地問。 “是我,王太后陛下?!?/br> 你才走進(jìn)來就有侍從給置了黃金王座在王太后的左邊。至于大祭司,雖說他掌控了下埃及整座城市,但如果按照所謂身份地位來排,只能得到一塊復(fù)雜刺繡的地毯在你們?nèi)幻媲?,任其跪坐在地上?/br> “見過王太后陛下、長公主殿下。” 大祭司冷著臉, 儼然還沒有從剛才你刺他的話中反應(yīng)過來。 “許久不見你了,弟弟?!?/br> 王太后頷首回復(fù)道。明明和大祭司差不多的年紀(jì),但莫名生出一種老態(tài)。 “我同王后一樣也都是由下埃及出來的,自然認(rèn)識你的父親胡維,想來胡維大人可從來是個中立派,還以為他會一直保持王權(quán)與神廟之間的穩(wěn)定,沒想到這么快就送了自己的女兒當(dāng)王后?!?/br> 王太后連帶看了你好幾眼。 “不過都是下埃及來的,有什么差別?!?/br> 玫芮珊卡在此時譏笑了一聲。 王太后面色冷冷,本來就不滿于這位長公主一而再而叁地頂撞譏諷,剛想訓(xùn)斥一番,忽然卻見外頭很多人聲響起嘈雜作一團,連帶整個宮殿的門都忽然被人從外面強關(guān)了過來。 一道道人影掠過窗戶。 給宮殿里帶來古怪而可怖的氛圍。 “是哪個不懂規(guī)矩的!” 王太后從長榻上坐起來,怒色道。 “放心,不過是我派的人而已……可算是不用聽你嘰嘰歪歪了?!?/br> 玫芮珊卡笑著站起來。 她直接將頭上的冠冕直接扯下來,從里泄出的火紅色長卷發(fā)洋洋灑灑地鋪在雙肩與胸膛,如黃金般的雙瞳與脖頸上的金色細(xì)鏈相得益彰,姣好身材在雪白亞麻裙中顯得十分惹眼。 作者的話: 我的錯,我想短了 變故初現(xiàn),女主會受傷。 不過嘛應(yīng)該要下一章do(寫的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