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兩枚很簡單的指環(huán),沒有鑲鉆也沒有昂貴的寶石,只有一個德文liebe。 他們結(jié)婚那天晚上,趙牧在床上逼趙二叫老公,從背后壓著他,抓著他的手緊緊相扣,婚戒在燈光下閃出細(xì)碎的光。 “呃,老.....…”趙二喘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敗下陣來,認(rèn)命地脫口而出:“哥哥...… 趙牧沒有如愿,氣得要去咬他的頸子,就聽他細(xì)細(xì)碎碎抖出情話:“小二好愛你啊....... 趙牧心里居然先打了一個冷顫,然后才是無盡的甜蜜包裹而來,直感覺被束在春風(fēng)里手腳發(fā)軟,用戴戒指的手抓緊他的自然卷:“再說一遍!” “小二愛你,哥哥.....' “再說!” "小二,小一" 二十一歲的趙二還沒有說完,就在激烈的情事中失聲了。 趙牧幫他重新戴上那枚刻有l(wèi)iebe的戒指時,二十三歲的趙二正從一場夢中抽身,察覺到有人在給他的手指上套一枚小玩意兒,哼哼兩聲,本能地抽回手,手指曲在半空,正被人逮住機(jī)會把戒指給他戴上了無名指。 “看,你的戒指找回來了?!壁w牧半壓在趙二_身上,就勢親了-下他的耳朵。 趙二被戒指的冰涼燙得清醒了一點(diǎn),撩開眼皮看,自己的手指瘦得可怕,戒指空蕩蕩的真的容易 掉,懵著眼睛瞥周圍,才知道自己軟在大廳的躺椅上就睡著了,連睡衣都沒有換。 山里夜晚涼,阿良給他搭了床薄狐毛毯子。 趙二掠過趙牧微微發(fā)紅的眼睛,一愣:“哥哥你都沒睡覺嗎? ”頓了頓,撐起身子來,喃 喃: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了?” 還沒看向墻上的鐘,趙牧就撐著椅子輕而緩地吻上了他。 山中靜極,落地窗外半明半暗的夜混合催情劑,趙二瞌睡兮兮地拉扯著眼皮。 “睡了這么久還不夠啊?!壁w牧嘴唇移到了他的頸子邊,把他的戴了戒指的手指順在捏在掌心摸,有些玩味:“做不做?” “嗯?”趙二懵乎乎地疑問了一下,然后又肯定:“嗯?!?/br> 第二十七章 趙二是被趙牧從床上抱起來的時候,才醒的。 他吊著頭,一顛一顛地揉眼睛,天已大亮,看起來像下午的某個時刻;衣服不知什么時候都已經(jīng)穿齊整了,拖鞋掛在腳上晃晃悠悠。 阿良跟在他們身后,拿行李。 阿溫站在車前,拍了拍褲腳的泥,像剛從菜地里走出來。 “趙先生,小心趙太太的頭。” 趙二暈暈乎乎地聽見阿良囑咐了一句,撩開眼皮時已經(jīng)被放在后座上里,泥一樣軟噠噠的,啞著嗓子嘟囔: “干什么呀,我哪也不去,我就要睡覺。” “乖,等回家再睡?!?/br> “我都已經(jīng)在家了還回哪里,你讓我睡?!?/br> 趙牧摸過獵槍的手點(diǎn)著他頸子上的紅印,低頭啄了一口:“不是這個家,是回我們真正的家?!?/br> “家還分真的假的?”趙二不高興了,歪在趙牧懷里,瞌睡兮兮的拉扯著眼皮:“家不分真假,和哥哥你在一起就好了?!?/br> 趙牧一怔:“如果呢,有一天,小二發(fā)現(xiàn)哥哥犯了錯騙過你,眼前的有些東西就是假的,你會不會就不理哥哥了?” 趙二搖頭:“不會,我也騙了哥哥一些事情,我也說過謊?!?/br> “???”趙牧挺意外的,單手握著他的臉問:“你還敢騙我了?” 趙二眨了眨眼睛,仰著頭嘿嘿笑。 “騙了我什么?” “不說?!壁w二又搖頭,“我死也不會說,帶到棺材里,當(dāng)新鮮的秘密保存起來?!?/br> “那我們也算是,半斤八兩了?!?/br> “嗯。” 趙二輕出一個鼻音,他沒聽出趙牧在嘆氣,甜滋滋地用腦袋拱了拱暖呼呼的胸膛調(diào)整姿勢,又睡著了。 趙二睡飽了,真正清醒過來時,人已經(jīng)在趙宅了。 家庭醫(yī)生剛給他做了例行檢查,陳管家俯身探究地看他:“太太您醒了?沒事吧?” “陳叔?”趙二看見面前的人,嚇了大跳,怪不好意思地抓著被角:“你別稱呼我太太,我不習(xí)慣,還是叫我二少爺吧。” “太太是和先生有婚姻事實(shí)的人,叫不得二少爺了?!标惞芗翌D了頓,忍不住提醒:“況且,老先生和老夫人都已經(jīng)過世了,太太也不是二少爺了,您應(yīng)該獨(dú)當(dāng)一面了。” 趙二眨眨眼,愣住了。 在他心底的深處,第一反應(yīng),總覺得自己還有mama,還有趙叔叔。 他還有依靠,還可以無憂無慮,當(dāng)個孩子。 他有糖,有吃不完的甜頭,也有明月夜和掌上星。 但他似乎早就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多東西,雖然他竭力想抓緊,竭力去感受每一分愉悅。像武俠小說里練武成魔的人,手抓薄刃,以血養(yǎng)鋒利和刀氣,感覺盡是虛無徒勞。 趙二突然,很想見趙嘉柏,很想抱抱他。 如果按數(shù)學(xué)里四舍五入的說法,他在這兒世上的血緣親近的人,就只剩趙嘉柏了。 舅公一家,從母親帶著他嫁入趙家那天起聯(lián)系就開始淡了。舅公是聰明人,門第懸殊太大,沒必要過多糾纏,牽扯進(jìn)復(fù)雜的紛爭。 五年以前,趙二聽說舅婆過世了,和母親一起出席了葬禮,舅公沒挨住,半個月后也走了,兩個表叔慪了氣,紛紛移民海外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