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第21節(jié)
外人怎么都想象不到,夢心之和爸爸宗極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一種小女兒的姿態(tài)。 聶廣義對這道聲音妥協(xié)了。 僅僅只是聲音。 他對夢心之這個人,確確實實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因為他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這個人,她應該是神,不應該是人。 人和神是不應該在一起的。 不信的,可以去看看曹植的《洛神賦》,就知道什么叫愛而不得了。 說錯了,在廣義大少這兒,是不愛便無需得。 聶廣義不知道自己腦袋里,亂七八糟地想的是什么。 那么討厭古典,為什么還要讓人點歌? ——在這么個既可以養(yǎng)鵝又可以放鴿的咖啡館。 聶廣義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 他才不是看到個跳舞的姑娘,長得超凡脫俗了那么一點點、聲音好聽了那么一丟丟,就毫無原則地有求必應。 呵。天才建筑師聶廣義。對女人也過敏。 除非——宣適弟弟愿意變性。 “想聽什么都可以?!甭檹V義換了個嚴肅的表情,重新說了一遍,這一次,他順勢提了個條件:“只要有人能告訴我這個地方為什么叫極光之意?!?/br>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從意大利好奇回國,一直好奇到身臨其境。 夢心之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宗意:【你是不是真的還想再聽?】 宗意拼命地點頭。 眨巴著眼睛,像是在說【jiejie你今天都不寵我!】 夢心之無奈,拉著宗意后退了一步,退到了爸爸宗極的身邊。 “這個問題啊,你可能得問我們的爸爸。”夢心之的語氣都變了,帶了一點甜,一點軟。 雖是不易察覺,善于觀察的聶廣義,還是感受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改變。 接收到大女兒指令的宗極,在這個時候加入了談話。 他的眼睛里面有光。 有興奮,有得意,還有很多的說不清。 和聶廣義第一次向宣適介紹cetto di aurora隱藏功能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位小兄弟,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好聽,特別有意境?”宗極以提問代替回答。 “嗯?!边@一點,聶廣義沒辦法否認,否認宗極,就是否認他自己。 只不過,小兄弟叫法,有那么點讓聶廣義覺得不舒服。 要是別人這么問他,聶廣義就發(fā)飆了。 這根本就不是問候他大兄弟還是小兄弟的事情。 這是憑什么一個稱呼也要說得這么古典的問題! 從聶廣義那兒得到肯定的回答,宗極也沒再賣關子。 他直接開口介紹,用手指著夢心之對聶廣義說:“這是我大女兒夢心之,她跟mama姓?!?/br> 然后又指著宗意,說道:“這是小女兒宗意,心意的意?!?/br> 緊接著,宗極又指了指自己:“鄙人宗極,是大心和小意的爸爸,我這么介紹你能不能想起點什么?” 聶廣義搖頭。 這都什么和什么? 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宗意小姑娘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啟了強搶答模式:“義哥哥,我給你個提示哦~還有個大哥叫宗光哦~” “然后呢?”聶廣義終于把注意力放到宗意身上了。 “然后你組合一下我們的名字?。 ?/br> “名字?” “對啊?!弊谝庖娐檹V義還沒有理解,干脆把提示給徹底了:“爸爸,哥哥,jiejie,我,我們四個人的名字的最后一個字,加在一起,是什么?” 宗極、宗光、夢心之、宗意。 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 聶廣義無語了,他不相信宗意的話,抬頭問宗極:“就這么簡單?” “這怎么能是簡單呢?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 宗極的興奮還在繼續(xù)。 他把宗意拉到身邊,寵溺地看了一眼。 又是揉腦袋,又是刮鼻頭。 一通行云流水的cao作下來,才抬頭接著給聶廣義答疑解惑。 “阿意出生的那一天,我就已經(jīng)想好了【極光之意】這個名字?!弊跇O說,“想著我以后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覺得有意義的,都一定要注冊【極光之意】這個商標。這一晃啊,十一年就過去了。我們阿意都是十一歲的大姑娘了?!?/br> 好,很好。 十一年前,人家就已經(jīng)想好這個名字了。 比cetto di aurora這個概念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的時間,整整早了十年。 我和你講命名,你和我說家庭。 牛頭不對馬嘴,卻也毋庸置疑。 這一局,天才建筑師聶廣義完敗。 并且敗得毫無道理。 冥思苦想了這么久,百思不得其解的結果,竟然是組合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說真的,這還不如百思不得其姐呢。 至少還有點技術含量。 聶廣義心態(tài)直接崩掉了:“那這棟樓呢?這棟樓為什么建成這樣?” 宗極剛想回答,就被宗意給攔住了。 宗意揚著腦袋問聶廣義:“義哥哥,剛剛是不是你自己說的,你說只要告訴你,這個地方為什么叫極光之意就可以隨便點歌了,是這樣沒錯吧?你這是又問了兩個問題。那怎么都得先演奏兩首曲子才行!” 夢心之被宗意逗的哭笑不得,把宗意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小意是把聊天當真心話大冒險了呀?” “那可不!我的jiejie誒,我不想吃虧!”宗意俏皮地做了一個鬼臉。 話說的像是唱歌。 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夢心之了解宗意的性子。 這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小可愛。 宗意不是不講道理,只是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小意很想聽這位哥哥拉二胡是不是?”夢心之溫柔發(fā)問。 “嗯呢?!弊谝恻c頭如搗蒜。 “不管是拉二胡,還是跳舞,都一樣要有合適的心境,哥哥如果心里有事,拉琴的時候,就沒辦法全情投入,這樣一來,小意就算聽了,也不一定能有剛才那么好的狀態(tài),是不是?” 夢心之嘗試用宗意的邏輯去說服宗意。 “jiejie說的在理!” 這一次,夢心之很快就成功了。 完全沒有解釋蒙娜麗莎那么費勁。 “那小意是想聽隨便的,還是想聽狀態(tài)最好的?”夢心之繼續(xù)引導。 “當然是狀態(tài)最好的?!?/br> “那小意就乖乖在這兒待著,等爸爸和哥哥聊完天,好不好?” “那jiejie你呢?” “jiejie先上去洗澡?!?/br> 宗意想了想:“好的吧,聽jiejie的。jiejie你上去洗澡要快一點哦。” 夢心之輕輕拍了拍宗意的腦袋。 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就準備上樓。 程諾站了起來,追著夢心之的方向。 追上之后,挽起夢心之的手,說道:“大心,一直說去你房間看看,都還沒有機會參觀,今天方便嗎?” “方便的?!眽粜闹戳艘谎郾怀讨Z挽著的手臂,帶點歉意地說道:“程諾姐,我剛跳完舞,一身的汗呢。” “沒關系,大心長得這么好看,就算是汗,那也是香汗。” 程諾這么說,明顯有恭維的成分。 在座的,卻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 在絕對的顏值面前,凡夫俗子的腦子,總是不講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