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 第97節(jié)
“廣義兄弟啊,你要是不說【顏淵炊飯】,我早就告訴你,炊飯是我們那兒最傳統(tǒng)的一種早餐,不是動詞是名詞,通俗一點(diǎn)來說呢,就是糯米飯。甜口咸口都可以弄,你等下想吃哪一種?!?/br> 宗極打開鍋蓋讓聶廣義自己看…… 第75章 閃電之寬 炊飯的靈魂是脆油條。 不管是甜口的還是咸口的,除了糯米這個主要食材,就只有脆油條是不變的。 和一般的油條相比,脆油條的顏色要更深一點(diǎn)。 光亮酥脆。 咬起來咔嚓作響、滿嘴留香。 江湖人稱【老油條】。 食品安全沒管那么仔細(xì)的時候,老油條的酥脆多半是加食用明礬炸出來的。 宗極自然不會讓自家閨女吃這么不健康的食物。 他用的是酵母粉和復(fù)炸。 不會黑乎乎也不會糊。 宗極的行李箱里面裝的全都是吃的。 從原料到調(diào)料,可謂一應(yīng)俱全。 甚至還有一個特別好用的鍋。 宗極非得這么萬里迢迢地跑來送女兒上學(xu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希望再給女兒做幾頓好吃的。 最好是趁著這個時間,還能教會幾個簡單的。 夢心之在國內(nèi)的時候,就有說過要學(xué)。 宗極硬是不舍得讓女兒動一根手指頭。 一天拖一天,一直到了出國留學(xué)。 英國是美食沙漠,宗極問過的人都有口皆呸。 有一個細(xì)節(jié),可以作為這件事情的佐證。 不論男女,在英國留學(xué)的時間一久,多半都會深深愛上一個女人。 日思夜想無法自拔,沒誰都不能沒有她。 這個女人的名字叫陶華碧。 江湖人稱【老干媽】。 那些在國內(nèi)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男少女們,在英國待久了,基本都會自己做飯。 這算是生存的本能。 實(shí)在學(xué)不會的,也會在白米飯里面加上一勺老干媽。 老干媽在國外賣得比國內(nèi)要貴很多,離不開這群留學(xué)生的追捧。 此刻,聶廣義相當(dāng)社死。 他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 他其實(shí)是聽說過炊飯的。 高中的時候,就聽宣適說起過什么浙南名早餐,什么溫州早餐排行榜第一的糯米飯。 溫州糯米飯,又叫炊飯,說是早餐,做起卻一點(diǎn)都不省時省力。 需要提前一天把糯米浸泡在水里。 只有這樣,才能在第二天蒸的時候,讓每一粒糯米,都變得晶瑩剔透。 如果要吃咸口的,就澆上提前做好的香菇生湯rou,再配上老油條,此為咸飯。 咸口的炊飯,一般搭配甜的豆?jié){。 如果要吃甜口的,就在放好老油條之后,撒上白糖,此為甜飯。 甜口的炊飯,一般搭配咸的豆?jié){。 在上海中學(xué)念書的時候,他就聽宣適提起過一次。 說什么有個老鄉(xiāng)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開了一家早餐鋪。 他還專門問過宣適,豆?jié){要怎么做成咸的,宣適說的要加醬油、加紫菜、加普通的油條,最后再撒上一點(diǎn)榨菜和蔥花。 豆?jié){加了這些東西,是會產(chǎn)生凝聚反應(yīng)的,看起來會有顆粒感,既不白也不順滑。 宗極一說甜口咸口都可以,聶廣義就想起宣適說的什么咸飯配甜漿,甜飯配咸漿。 這搭配,聶廣義光想想就覺得難以下咽。 更不要說他的潔癖不允許他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吃早餐。 聶廣義當(dāng)下就說,這一輩子就算餓死都不可能會想吃這樣的早餐。 到了意大利,因?yàn)槌讨Z的失聯(lián),宣適選擇了和過去割裂。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導(dǎo)致聶廣義一次都沒有吃過溫州排名第一的早餐。 宣適當(dāng)時強(qiáng)調(diào)的名字,其實(shí)是溫州糯米飯。 如果不是記憶力比一般人要好上許多,他大概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肯定不能怪他。 那要怪誰呢? 小適子高中的時候沒有解釋清楚,肯定要承擔(dān)20%的責(zé)任。 宗極大哥一家,從老的到小的,動不動就文縐縐地引經(jīng)據(jù)典,怎么都得有75%的責(zé)任份額。 剩下的5%,要?dú)w因于聶教授。 他好好的對古典過敏了十四年,聶教授非要寫信去掉他的過敏原。 現(xiàn)在好了,慘遭反噬,搞得他動不動就想和古典親近。 試想一下,一個對花生過敏的人可以吃花生之后是什么心情? 一個對芒果過敏的人,被告知可以隨便吃,會不會想要試一試? 這都是人之常情。 并不受他的控制。 人生在世,一切皆有因果。 千錯萬錯,廣義沒錯。 就是社死這件事情本身有點(diǎn)麻煩。 吧啦吧啦說了那么多,就算想要一句句撤回,也過了可以撤回的時間限制。 現(xiàn)在怎么辦? 要找個什么樣的理由呢? 說【我當(dāng)然知道炊飯是名詞】,還是說【誰閑著沒事去典籍里面找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的第一次探討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 聶廣義是真的不知道。 最關(guān)鍵的是,這種近似于哲學(xué)的探討,很可能同時存在于幾個不同的古代文明之中。 不管怎么說,都可能會有遺漏。 萬一人姑娘專門查過呢? 就很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愿意在夢心之面前,承認(rèn)自己存在知識盲區(qū)。 如果能接下【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這個話題,他就能跳過說了半天【顏淵炊飯】的尷尬。 問題是接不下,就算接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天神一般的人設(shè),可能就此倒塌。 怎么辦?怎么辦! 哦對! 不是還有個終極真理嗎? 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聶廣義選擇做一只鴕鳥,顧左右而言他:“宗極大哥,你知道什么是單身狗的夏天?” “?。俊弊跇O沒有抓到聶廣義的點(diǎn)。 聶廣義轉(zhuǎn)而又問夢心之:“姑娘你知道嗎?單身狗的夏天?!?/br> “我也不知道呢?!眽粜闹χ貞?yīng)。 可能是心虛,聶廣義總覺得夢心之的笑容別有深意。 有就有吧,又能如何?反正他一點(diǎn)都不覺得尷尬! 聶廣義回敬了一個笑容,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給你們一個提示吧,說的是一種食物?!?/br> 宗極接過話題:“單身狗的夏天,答一種食物?腦筋急轉(zhuǎn)彎???” “可以這么說?!甭檹V義回應(yīng)。 宗極笑笑:“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小的時候,才玩這種腦筋急轉(zhuǎn)彎呢。” “宗極大哥,我們是同一輩的。哪有什么你小時候我小時候。”作精上線。 “啊,也對也對。我原來還覺得你有什么想法。哈哈,也對也對?!?/br> 聶作精被宗極的四個【也對】搞得一頭霧水:“也對什么啊?宗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