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兄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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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櫻雪激動不已!轉(zhuǎn)頭看向佩玖?xí)r的眼神,堪比今科狀元睥睨落地秀才:“玖兒,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做到吧!” 說罷,穆櫻雪起身一臉得意的往后院兒走去。 喜歡meimei不假,但這陣子因著meimei與大哥更親厚而吃醋也是真!故而穆櫻雪在出這個鬼點(diǎn)子時,便悄悄動了私心。倒也稱不上是離間,反正她就是想讓兄妹三人的關(guān)系回到過去: 她可以對meimei好,但大哥不能也這么喜歡meimei! 穆櫻雪早就分析過了,大哥之所以突然對佩玖那么好,無非是發(fā)現(xiàn)了佩玖的乖巧。以他那么驕矜的性子,一但佩玖拍了他的頭,看他日后還有沒有心情寵那丫頭?! 想及此,穆櫻雪回頭看一眼仍坐在秋千上發(fā)愣的佩玖,不由得失笑出聲。接著便趾高氣昂的回了自己房間。 佩玖坐在秋千上,兩腳尖兒點(diǎn)著地,一動不動。再看臉上,也是一樣的僵。 她此時想的是,照穆景行頭上拍兩巴掌?那穆景行又不傻,能不發(fā)怒?搞不好再拍她兩巴掌! 哎,好不容易才抱緊的大腿,現(xiàn)在要親自上去踹一腳么?那豈不是蚍蜉撼樹…… “哎……”隨著一聲無語的嘆息,佩玖耷拉下了腦袋。 原本一雙眼睛正無聊的盯在自己的繡鞋上,可聽到好似有腳步聲臨近,佩玖將視線往前面的地上移了移,入目的是一雙干凈的皂靴。 順著那皂靴再往上移,映入眼簾的是一截茶白色滾著銀邊兒的袍角……她大約知道是誰了。 驀地抬起頭來,佩玖懶懶的喚了一聲:“大哥。” “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櫻雪呢?”穆景行負(fù)手立在秋千架前,隨便掃了眼四周,落空后視線又回落在佩玖的臉上。 佩玖與穆景行四目相對著,卻絲毫沒有在思考他問的問題,而是滿心在想如何能在他不發(fā)怒的情況下拍他兩巴掌…… 此時的大哥是和藹可親的,可也不能因著這會兒的柔和,就直言問他,能不能當(dāng)著穆櫻雪的面兒往他頭上抽兩巴掌。 被meimei這樣無端盯了良久,穆景行眉心蹙了蹙:“怎么了?” “沒……沒怎么?!泵κ諗苛四枪之惿袂?,佩玖微微垂下頭。抓著秋千繩的兩只手也不由得握的緊了些。 過了一會兒再抬頭時,佩玖見穆景行的視線投向了遠(yuǎn)處。她跟著轉(zhuǎn)頭往那邊看,見穆櫻雪已然換好了一身薔薇吐艷云緞裙往這來。 見jiejie走到跟前,佩玖有些納悶:“櫻雪,你先前穿的那條粉黃裙子不是特意為今日備的?”怎么好端端的說換就換掉了。 穆櫻雪倨傲的看了眼正堂的方向,不滿道:“誰要跟姜玉婉穿一樣的色!” 佩玖這才想起,方才姜玉婉也是著了一條粉黃色的如意月裙。她再仔細(xì)瞧瞧穆櫻雪現(xiàn)在身上這件,委實(shí)是艷!將那粉黃壓的妥妥兒的。 這時穆櫻雪看看大哥,看看佩玖,然后湊到佩玖的耳邊提醒道:“玖兒,你還不快點(diǎn)?!要做賴皮狗么?” 佩玖轉(zhuǎn)頭看著櫻雪露出一絲難色,要她如何下手??? 見櫻雪已回來,想著佩玖不必落單了,穆景行便有要離去的意思,剛抬腳想走,卻見佩玖下了秋千架走到他跟前兒。 佩玖將小手往穆景行的胳膊上一挽,這動作如今也是做的習(xí)慣。既而腆著笑顏:“大哥,秋千可好玩兒了,你也來坐坐!” 先是面上怔了一下,接著穆景行便毫不猶豫的甩開佩玖:“胡鬧!”他一大男人,坐的哪門子秋千? 佩玖卻是不死心,繼續(xù)往穆景行的身上粘,嬌嗔道:“干麻兇人家?不就是坐個秋千嘍,昨日穆伯伯還坐了呢!”邊說著,邊將大哥往秋千架前拉拽。 穆景行起初還拒絕的篤定,可佩玖死活就是賴定了他!最后他實(shí)在拗不過meimei,只得半推半就的在秋千上坐了下來。 站在穆景行的身后,佩玖終于有了身高上的優(yōu)勢。之前她一直在想,就算她不怕惹怒大哥,可也得夠得到他的腦袋啊!如今他坐在秋千上了,倒是剛好矮她半頭。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穆櫻雪起先并未猜到佩玖的意思,但看到穆景行坐下后佩玖得逞的笑笑,她便心中了然??磥砼寰潦谴蛩憬柰魄锴У囊觼硐率帧?/br> “就五下。”穆景行不耐煩的說著,儼然一副趕鴨子上架的架勢。 佩玖笑著應(yīng)了繩,然后便上手去推。第一下,她推的很規(guī)矩,畢竟此時穆景行還是靜止的,她若打偏也太詭異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佩玖依舊老實(shí)的推,只是勁兒越使越猛,將穆景行推的老高! 蕩得高了,自然回落的速度也飛快,眼見正是下手的好時機(jī),佩玖將心一橫咬了咬唇,朝著穆景行的頭便一掌推了過去! 然而秋千蕩起落回的差距,讓佩玖判斷失誤了。她的手掌擦著穆景行的耳畔推空了,可沖力卻是極大,因著手沒了著力之處,人也失衡的向前栽了過去! 穆櫻雪在一旁看著這幕,又驚又無語,以手扶額,眉頭一皺,低喃了句:“笨蛋!” 說時遲那時快,穆景行右胳膊一攬,將朝著自己摔過來的佩玖夾在臂彎里,抱上了秋千!借著那秋千的慣力,兩人又一齊被蕩得老高! 就聽佩玖“啊——”一聲尖叫!穆景行抱著她已飛出了秋千,在半空旋了一圈兒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 所幸他還學(xué)了點(diǎn)兒三角貓的輕功傍身。 落地許久,佩玖才怯怯的睜開眼睛,此時只覺頭也脹眼也花…… 佩玖一時站不住,穆景行半攬她在懷,她的頭則歪向一側(cè),恰巧對著大門。而此時大門處正好走進(jìn)來一位大人和一位公子,那公子一身精白色的錦袍加身,清風(fēng)朗月的。 再仔細(xì)看,佩玖以為自己眼花了,她使勁閉了閉復(fù)又睜開??磥硭龥]有看錯,來的果真是尚書右丞杜淼,和他那個好兒子杜茂遠(yuǎn)。 這沖擊,令佩玖瞬時清醒過來!她扶著大哥的胳膊站好,同時給大哥和旁邊的穆櫻雪使了個眼色。二人看去,臉上也是不由得一怔。 “這個杜茂遠(yuǎn)可真夠厚顏無恥的!上回被大哥命人打了出去,如今竟還死皮賴臉的巴巴兒往這兒湊!”穆櫻雪不是個能沉住氣的性子,若不是佩玖在一旁拉著她,怕是她得沖上去點(diǎn)著杜茂遠(yuǎn)的鼻子罵。 看著杜家父子被家丁請去正堂,穆景行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篤信杜家這是想要此機(jī)會,化干戈為玉帛。 可櫻雪和佩玖卻皆是一副想不通的樣子。只是她們兩人的想不通又有所不同:穆櫻雪那是真的沒動什么腦子,而佩玖卻是因著上輩子與杜淼公媳一場,了解他的脾性。 上輩子佩玖與杜茂遠(yuǎn)和離,穆閻可遠(yuǎn)比這一世來氣!杜淼卻沒有為了平息穆閻的怒火,上趕著來將軍府送人頭。所以說杜淼這人,是極看重臉面的。 只是他這回卻是為何要來將軍府自找沒臉?佩玖百思不得其解,只篤定此事必有蹊蹺。 正堂內(nèi),看到杜家父子來了,不只穆閻意想不到,連在座的一眾王孫顯貴們也是出乎意料。畢竟穆家小家和杜家公子的那些事兒,早已傳得人盡皆知。 穆閻素來不是個喜歡逢場作戲的,便是作戲那也得依著自己心情。遇到自己看不順眼的,他可笑不出來!若只是杜淼一人來,他興許還能沖他點(diǎn)個頭,居然還帶來了那個臭小子!這給穆閻氣的…… 沒有主人給安排席位,杜家父子只能先在大堂站著,在一室圍席而坐抱著香茗輕刮慢飲的賓客之中,這對兒父子顯得有些窘迫。 旁人可以當(dāng)笑話般看著這幕,然尚書令李大人卻得想法子從中斡旋。畢竟杜淼是尚書右丞,他的左右手,身為上峰不聞不問也有些說不過去。 此時穆閻正在向管家詢問過會兒上菜的事宜,眼中完全沒有杜家父子。李大人走了過去,先是笑著拱了拱雙手:“方才客人多,還沒好好向穆將軍道喜??!” 穆閻見是道賀的,立馬笑開了花:“同喜同喜,李大人爭取明年也再抱上個!” 聞言,李大人忙擺手:“將軍說笑了,說笑了。老夫明年都五十有二了……” “那就抱孫子!”穆閻伸手拍拍李大人的肩膀,送去一個來自武將的祝福。只是這沒輕沒重的手勁兒,將干瘦的李大人拍的身子連晃了兩晃。 管家見自家將軍與李大人熱聊起來,便躬了躬身退下去準(zhǔn)備宴席的事兒了。 見身邊沒有旁人在,李大人便笑著敷衍兩句:“呵呵,那自然好,那自然好?!苯又挿逡晦D(zhuǎn),帶入正題:“將軍,杜大人既然大老遠(yuǎn)來了,來者是客,不若……” “我可沒有給杜家送請柬!”不待李大人的意思表明完全,穆閻便一句話將之堵了回去。 李大人嘆了聲,接著道:“將軍這是人逢喜事,變得健忘了。” 穆閻納悶的看他,李大人便說道:“將軍可記得除了給各府送去請柬外,還特意送了幾份不具名的請柬給老夫?” 經(jīng)李大人這一提,穆閻倒是想起來了。當(dāng)時他命家丁給有交情的各府送罷請柬后,生怕有思慮不周之處怠慢了誰,于是又送了幾份不具名的請柬給尚書令。 尚書省的官員最多,穆閻的意思是若有哪位大人也愿意來湊個熱鬧的,他來者不拒。 想及此,穆閻竟覺得有些不占理兒了。杜家是臉皮厚,可他送貼子時也確實(shí)聲稱的來者皆歡迎。 李大人從穆閻臉上看出動搖之意,便仗著較為親厚的交情賣了個老臉,明著勸道:“不過就是因著杜家公子的身子不爭氣,一病不起才將這么好的姻緣給斷送了,既而惹得將軍大怒。說起來這也算不上是什么深仇大恨,如何不能一笑泯恩仇?將軍今日權(quán)當(dāng)是看老夫個薄面,就留他們父子用頓飯!” 穆閻將頭扭向一邊,似在作掙扎。外人自然不知當(dāng)初穆杜兩家發(fā)生了什么,那種丑事不提也罷,杜家不嫌丟人,他都替他們臊得上! 不過再一想,那個兔崽子也算是得了教訓(xùn)。想到這兒,穆閻就得在心里暗暗夸一夸他的好兒子,得虧當(dāng)初穆景行讓恭六打那兔崽子三拳,生生讓那兔崽子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好利索! 如今氣歸氣,至少不憋屈。 想完這些,穆閻回過頭來,突然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成,就當(dāng)賞他們頓飯!” “哎,這就好了。”李大人捊著花白的胡須,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 接著穆閻又喚了管家過來,讓管家隨便給杜家父子安排個位置坐下。管家自然清楚杜家父子在將軍府并不受歡迎,便故意給安排在了最末的一席。 杜淼也不計(jì)較,今日既然腆臉來了,便已做好即便負(fù)荊請罪,也要與穆閻解了心結(jié)的準(zhǔn)備。誰讓穆家握著他兒的小辮子呢? 想及此,杜淼轉(zhuǎn)頭看了眼杜茂遠(yuǎn),眼底似顯露出無聲嘆息,不急氣的東西! 自從那事捅破后,杜茂遠(yuǎn)在家人面前總是一副抬不起頭來的樣子,如今被父親這般鄙夷,他只想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 父子倆在管家安排的末席落了座,既然是末席,自然是職位最不吃重的官員,杜淼與他們簡單寒暄幾句,便不再沒話找話。只一心等著宴席過半時,挑個穆閻不那么忙碌的機(jī)會,借步說上幾句。 沒多會兒,將軍府的丫鬟們端著精致的菜肴,自側(cè)門魚貫而入。五色的佳肴擺上桌案,剛剛開壇的甕頭春酒香溢得滿堂皆是! 一時間各席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身處末席的杜茂遠(yuǎn)坐在這桌最不好的位置上,背對著一眾賓客,想看其它席的情況時,需要朝后回頭才能看到。如此若是頻頻回頭,便顯得有些不敬。 故而在丫鬟們上菜的當(dāng)口,他才借勢往身后瞟一眼,正巧他往身后看時,姜玉婉也朝他看了過來。四目對上,姜家小姐立馬將視線移開,微垂著頭,桃腮帶笑。 杜茂遠(yuǎn)這一眼如了愿,便也踏實(shí)的轉(zhuǎn)回頭去拿起筷子吃菜。 穆閻和穆景行分別坐在兩桌主要的席上,負(fù)責(zé)招呼客人吃好喝好。將軍夫人尚在月子,不能出來見客。佩玖和穆櫻雪雖也算將軍府的主人,但這種場合上自認(rèn)沒多少份量,于是姍姍來遲。 席都開了,姐妹倆才牽著手悠哉悠哉的從側(cè)門進(jìn)來。 一見兩位小姐來了,管家立馬迎上去,伸手指了指邊兒上屏風(fēng)半遮的一席:“小姐,您二位去那桌吧?!?/br> 這種宴席自然如此,諸位大人們安置于一起議議政局,套套交情;夫人女眷們安置于一起,聊聊家長里短;各府的千金貴女們再專設(shè)一席。 落坐后,佩玖才發(fā)現(xiàn)正對面兒坐的恰巧又是姜玉婉和姜明月姐妹倆。像上回在公主府一樣,四人不偏不倚的面對面坐著,一舉一動自然都落入對方眼簾。佩玖和櫻雪相視一眼,不由心下同時暗道,冤家路窄! 席間各自動筷,不經(jīng)意的瞥了對面幾眼后,佩玖悄聲對jiejie說道:“櫻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姜玉婉今日有點(diǎn)兒反常?” 穆櫻雪竊笑:“你是想說她這么愛出風(fēng)頭的人,這種場合居然沒有傅粉施朱就來了?” 佩玖忙點(diǎn)點(diǎn)頭。 雖只與姜家小姐見過一面,但上次的姜玉婉可是衣著華貴至極,妝容精致招搖,足可見是個愛顯露鋒芒之人。而這次卻是素著一張臉便來了,看上去臉面黑了不少,整個人也失了許多光彩。 就見穆櫻雪幸災(zāi)樂禍的掩唇而樂,樂了一會兒后才給佩玖悄聲說道:“方才我聽見姜家丫鬟說,上回那碗guntang的酒釀圓子,雖沒令姜玉婉的臉上落下灼傷疤痕,臉面卻是嬌氣起來了呢!再好的胭脂水粉一敷上去,立馬起些紅色的疹子,自那后嚇得她再也不敢打扮了!” “咯咯咯咯——”說罷,穆櫻雪又不能自已的笑了起來,這回直接捂上了小肚子!引得旁邊的幾位貴女納悶的往這處看。 “噢。”佩玖怔怔的應(yīng)了聲,便伸出玉箸去夾菜,仿佛也沒太放在心上。這種笑話聽過后,的確有種惡人有惡報(bào)的爽快感覺,但也不至于幸災(zāi)樂禍到樂不可支。 不過佩玖心里明白,對于一個愛極了出風(fēng)頭的貴女而言,不能打扮,無異于毀容級的災(zāi)難…… 吃了兩口菜后,佩玖狀似無意的抬頭看一眼對面,恰巧看到姜玉婉也在凝望著她這邊。再仔細(xì)看,姜玉婉的眼里可不是她,那殷切的目光擦過佩玖的耳廓,徑直投向遠(yuǎn)方。 好奇之下,佩玖也轉(zhuǎn)頭往身后看,想看看是什么東西能如此吸引姜大小姐的眼光。這一看不打緊,佩玖剛剛好與杜茂遠(yuǎn)撞了個對眼兒!原來是杜茂遠(yuǎn)看姜大小姐的同時,也捎帶著掃了一眼她。 佩玖:…… 姜玉婉什么時候和杜茂遠(yuǎn)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