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兄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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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日接下時他便覺得這臂護與尋常的不同,格外沉重,如今細看竟是在里面夾了薄銅板。若非這個臂護,今日起碼有兩刀落在他的胳膊上,這會兒哪還能無恙的站在這兒? 她是在乎他的。 思及此,唇邊那抹淺淡笑意暈化開來,春風怡悅浸染了滿面。他將東西仔細收妥,而后往帳子外走去,準備去找兩個meimei一同用晚飯。順道開導開導她們,想是今日經(jīng)此一劫,要嚇得腿軟了。 一出帳子,穆景行恰巧見六皇子梁建祺往這處來。梁建祺走到三步之距,驀然雙膝跪地!清朗的道一句:“徒兒拜見師傅!” “六皇子快快請起!”邊說著,穆景行忙伸手去扶。民間自有拜師如認父的規(guī)矩,可眼前的是皇子,這一跪叫他如何受得起? 梁建祺執(zhí)拗的很,穆景行明明比他有力的多,可他偏就墜著身子不肯起,說道:“師父需得說‘免禮’,徒兒才可起!”他這是鐵了心一套禮儀有始有終,鄭重對待。 穆景行無奈的闔了闔眼,最后妥協(xié)的嘆一聲:“免禮?!?/br> 這下,梁建祺便高高興興的起身了,撲拉撲拉前襟上的土,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又鞠一躬:“徒兒今日拜師,甚是激動,已為師傅備下酒席一桌,只待師傅移步帳中。” 穆景行面上遲疑了下,而后轉(zhuǎn)眼看看佩玖和櫻雪的營帳,蹙了蹙眉?;首佑止蛴职莸难s,他不忍再推拒,只得待用過晚飯再去看她們。 “好,六皇子請。” “師傅請!” 因著今日高興,六皇子竟叫人備了四壇好酒。塞子一拔,香氣四溢,一聞便知不是尋常的好酒。 “師傅嘗嘗這酒,應是放足的味道?!闭f著,六皇子親自動手給穆景行斟滿一盞。穆景行知徒兒虔敬之心,故意未再虛讓,只由著他的孝心。 穆景行舉杯輕啜時,六皇子不錯眼珠兒的看著他,眼中亮晶晶的,似在等待一種驚喜。 果然,原本只是輕啜一口品品味道的穆景行,竟在嘗過這酒之后神色一滯,仔細咂了咂,既而將那整盞都飲了下去!將空掉的杯盞往桌上一鎮(zhèn),他頗覺意外的贊了一句:“好酒!” “這酒是從何地進貢而來的?”穆景行轉(zhuǎn)頭看看翹頭案上整齊碼擺的四只酒壇,壇子外面雖明顯被人清理擦拭過,但他注意到拔塞子時,仍是能帶出些碎落的土坯。故而他篤信這酒至少埋了十年以上,宮內(nèi)很少能存住這么好的酒。 六皇子臉上的喜氣更甚,再次抱著壇子為師傅滿酒,同時笑著解釋起這酒的來歷:“師傅有所不知,這酒乃是母后當年隨父皇來圍場時,突然得知有了喜脈后命人埋在林子里的。母后對徒兒的乳母說,若誕下的是位公主,便在她出嫁時將這幾壇酒挖出來添了嫁妝。若誕下的是位皇子,便在他被立為太子時,將這酒挖出來慶賀。” 說到這兒,六皇子放下壇子,面帶慚仄的低了低頭:“我非如母后所愿被父皇立為了太子,卻還沒等到秋獵,便又被廢了……” 正說至低落時,六皇子端起杯盞,話鋒一轉(zhuǎn):“今日徒兒能免遭刺客毒手,全仰仗師傅的保護!徒兒因禍得福,認了穆參加為師,這對于徒兒來說,意義不遜于被立為太子!故而這幾壇酒,徒兒便特意讓人挖出來孝敬師傅!” 說罷,六皇子端著手中杯盞往前敬了敬,一仰頭先干為敬。見狀,穆景行也跟著干了杯中之物。 推杯換盞間聊得盡興,如此,十斤的土陶大酒壇,師徒二人竟一晚上就干了出來! 起身離開六皇子的營帳時,六皇子早已不省人事的倒在了酒桌上,而穆景行自己也已是醉玉頹山,搖搖晃晃。 “穆大人,您小心!”守在六皇子營帳外的幾個隨從見狀忙去攙扶。若非他們眼疾手快,這會兒皇子新認的師傅大約已趴在地上啃泥巴了。 杯中之物能使人失智,饒是城府深如穆景行,亦是難免。他不耐煩的將扶在自己胳膊上的兩個人一甩,萬分不屑道:“又不是七老八十……走個路還得用你們扶?!” 被甩開的兩個隨從很快又攙了上去,其中一個為難道:“是是是,穆大人您不需要奴才們扶,但奴才們?nèi)羰亲屇o摔了,明日六皇子得要了奴才們的命吶~” 任性了一把,穆景行也的確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利索,雖是醉的歷害,卻也殘存了一絲理智,便借坡下驢道:“行……你們既然怕被責罰……那且扶我回營帳……” “是,大人?!闭f罷,兩個隨從左右夾攙著穆景行,往營帳送去。 將穆景行安置到榻上,為其褪了皂靴,又蓋好了棉被,兩個隨從相視一眼,仍是有些放不下心來。 其中一個有些氣道:“也不知穆大人帳內(nèi)的下人都去哪兒了!大人醉成這樣,咱們總不能就這樣把他扔床上不管吧?萬一醉出個好歹來,咱倆的小命兒也別想要了?!?/br> “是啊,太不像話了!貼身侍衛(wèi)與小廝皆只顧著自己出去玩兒,居然把營帳空撂在這兒?!绷硪粋€隨從也面色作難,搓搓手思忖一番,又道:“對了,穆大人的兩位meimei就在鄰近的營帳,咱們不防去知會一聲?” “好法子!那你先在這兒守著大人,我這就去隔壁給穆家小姐通報一聲?!闭f罷那隨從便出了帳子。 來到兩位穆家小姐的營帳外,六皇子的隨從恭恭敬敬的頷首立定在帳簾旁,大聲稟道:“穆小姐可在帳內(nèi)?” “什么人?”帳內(nèi)傳出一個姑娘好聽的聲音。 隨從回道:“穆小姐,小的是六皇子的貼身隨從,您的兄長穆大人在我們皇子帳內(nèi)吃醉了酒,小的剛剛給護送了回來。只是穆大人帳內(nèi)的下人皆不知去了何處,小的便來稟報小姐一聲?!?/br> “知道了,你們回六皇子那兒吧,我這就過去照看下大哥。” “有勞姑娘了?!闭f罷,隨從轉(zhuǎn)身去隔壁帳子,喚了同伴兒一齊離去。 佩玖撩開帳簾出來,見人已走遠了,便抬腳去了隔壁的大哥帳內(nèi)。 先前戶部尚書家的小姐派人來告知櫻雪,說聽聞圍場的后山有個泉子,四季溫熱,最宜泡澡。穆櫻雪聽了立馬答應同去,只是想到白日狩獵時發(fā)生的行刺事件,仍心有余悸。便叫上了所有穆家的下人,就連大哥的貼身侍衛(wèi)恭六與彥七也被叫了去,只讓他們在外圍遠遠守著。 而佩玖因著來時便著了涼,原本吃下藥稍好些了,可今日被那廝殺場面一嚇,又病懨懨的。故而未曾同去,只自己留在帳內(nèi)想著早點兒歇息。卻不料突聞大哥醉了酒,只得重新更衣,然香筠不在,發(fā)髻她自己無法梳攏,只絲帶松松系一下,人前難免失儀。這才先讓前來稟報的隨從先退了,她再偷偷去大哥帳內(nèi)。 這會兒佩玖來到穆景行的營帳內(nèi),見屏風后的蠟燭燃著。屏風后是床榻,但大哥醉酒定是合衣而睡,故而佩玖只猶豫了下,還是繞過了屏風。 穆景行身上的棉被已然被他踢到了地上,佩玖先過去將被子抱起,然后重新蓋到大哥的身上。那動作極輕極小心,佩玖兩手捧著棉被從腳到頭一點點放下去。 當蓋到脖頸時,佩玖恍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視線稍往上移了移,當即便撞進穆景行那雙幽黑深邃的黑瞳里! 果然穆景行醒了,他那雙眸子凜澈中還透著股子jian險,就這么恣肆的睨著佩玖,與平日看她時的溫和有著云霓之別。 “大哥……你沒睡?”佩玖聲量極低的試探,音色中帶著幾許忐忑,因為穆景行這會兒的眼神明顯不對。 第90章 穆景行卻一個字兒也不應她, 只這么一瞬不瞬的睨著她, 他面上沒何表情, 卻也因此更令佩玖摸不透。她蛾眉微微蹙起, 復又喚了聲:“大哥?” 便是這聲落下的同時, 穆景行驟然抬手, 一把拎上佩玖的胳膊將她扯上了榻! 這動作快到佩玖連反應尚且來不及, 只覺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也一通迷亂,下一刻便平躺在榻上。而穆景行, 正目光灼灼的俯望著她。 四目相交,佩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的確不是平日的穆景行,他竟對她…… 且穆景行這會兒眼神比先前還要駭人, 佩玖不敢想, 不敢想穆景行在這種情緒支配下,會做出何出格的事!她掙扎著想要脫離穆景行的壓制, 卻被他一把按著胳膊撂回原地! “大哥……我是佩玖!玖兒!你的meimei玖兒!”她拼命提醒著, 意圖喚醒穆景行的意識。然而幾聲喊下去, 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穆景行的眸色未有絲毫變化, 依舊是透著駭人的邪佞。 穆景行兩手分別壓制著佩玖的兩條胳膊, 將她按的死死的!佩玖甚至能聽出,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大哥,我是佩玖……父親母親還在家中等我們回去……大哥, 你想想父親……”佩玖語無倫次的說著這些, 一時也不知如何組織這些語言,只一心的提及家人提及親情,好讓穆景行能有所清醒,有所忌憚。 然而一切皆是那么的無力。 穆景行緩緩壓下身子,佩玖竭盡全力做出最后的掙扎!然而不知是他本就有這么大的力氣,還是吃醉了酒便格外的難纏,佩玖撼動不得他分毫,只如個獅爪下的雉兔,絕望而驚恐的瞪著魔爪襲來,將自己撕裂。 穆景行炙熱的薄唇,不偏不倚的烙在佩玖那瑩潤飽滿的唇瓣兒上…… 她眼尾落淚,他眸中帶著悲天憫人的神態(tài),而后緩緩闔上,舍棄了身為君子的最后一絲仁德與毖慎,隨心而為。 就在那舌尖兒靈巧的挑入花蕊之際,伴著“啊——”一聲男子的痛吟!身下人兒趁勢將他推開,向右一滾便滾至榻下! 佩玖就地打了滾兒便麻利爬起,頭也不敢回的抬腿便往外頭跑去!跑出帳外,佩玖先是往自己的營帳方向跑去,旋即意識到不妥,回頭看了眼,轉(zhuǎn)而跑向人煙稀少的方向。 如今櫻雪不在帳內(nèi),且?guī)ず熡植凰品块T可鎖,若她回自己的營帳,一會兒大哥追過去她便逃無可逃!可是佩玖也明白,若她此時跑向人多的地方,雖可保全自己,卻會使得大哥在醉酒狀態(tài)下徹底失態(tài)于人前,那么整個穆家的臉面便損盡了! 故而佩玖無可選擇,她唯有向著沒有營帳的林場跑去。 黃昏人定相接之際,天黑的極快,才跑到林子邊緣,佩玖便發(fā)現(xiàn)眼前的路變得漆黑。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安全了,驟然停下狂奔的步子,回頭看來時的路,也已是黑黢黢一片。 “沒事了……沒事了……”佩玖喃喃的自我寬慰著,比起先前營帳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情,眼前的夜色已算不得恐怖。 佩玖至今,仍不敢相信先前那一幕是真的??扇羰菈簦眯乃茧缗H至何地步,才會夢到與大哥這般?思及此,佩玖心下又是一陣子強烈的慌亂,她抬手拭了拭唇角。 雖然夜色下看不分明,但她知道那袖口上濕噠噠的一片,全是血。 他剛剛強吻她時,她出于本能,咬了他…… 壓下心底的慌亂,佩玖四下里張望,企圖尋找通往后山的路。這樣她就可以在櫻雪回來的必經(jīng)路上等著櫻雪,與她一同回營帳。 作好這番打算,佩玖是既希望櫻雪快些回來,又希望櫻雪慢些回來。糾結的本質(zhì)是身在林中的危險,與身在營帳中的危險。 可是佩玖找尋了半天,竟尋不到通往后山的路……莫說是后山的路,準確來說,她這轉(zhuǎn)啊轉(zhuǎn)的連哪是來時的路她都辨不清了。 佩玖一下又慌了! 就在此時,佩玖好似聽到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她屏氣寧神側耳聆聽,發(fā)現(xiàn)好似是遠處傳來的馬蹄聲!穆櫻雪是乘馬車去的,故而佩玖心中一喜,想是櫻雪回來了。他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移了幾步,就在她想開口喚櫻雪的名時,恍然又意識到了不對。 沒有車輪的“轆轆”聲,只有馬蹄的“嘚嘚”聲。這分明是有人騎馬而來。 想到白日在林中遇上的刺客,佩玖渾身開始顫抖,同時她也疾步往那聲音相反的方向跑去。然而耳邊那“嘚嘚”聲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大! 是啊,兩條腿兒的如何能跑得過四條腿兒的?佩玖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應該想著跑,越跑動靜越大,便越容易被對方發(fā)現(xiàn)。這無垠的夜色中,與其瞎跑,不如縮在個樹下。 思及此,佩玖就地蹲在一棵樹下。天色本就黯淡,便是借著月色也朦朧不清,凡事只可看到個大概的影兒。而她往樹下這么一蹲,便完全隱在了樹影兒里,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 那馬蹄聲漸近,佩玖看到一個高大的馬影馱著個模糊的黑影向她奔來!她屏住呼吸,緊緊蹙眉,連一雙眼睛也闔上,生怕眼珠兒返了月光的幽芒。 就在那馬蹄聲掠過耳畔時,佩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然而竟真有一雙大手抓上了她,撈著她的腋窩將她拽上馬背!那馬兒一顛一顛,佩玖姿勢窘迫的橫趴在上面,發(fā)出一聲聲驚恐的嘶吼! 馬兒的速度漸漸放緩,直至停下,佩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她被無知的恐懼侵占著,她不知是何人抓了她,也不知這人會將她怎樣……她甚至不敢抬起頭來看一眼,因為她不知道來者是人是鬼! 這黑漆漆的林場中,讓人如何不浮想聯(lián)翩? 就在驚恐快要將人給壓垮時,耳邊響起一個略顯慵懶的男人聲音:“既然跑了,為何不干脆跑遠點兒?” 佩玖驀地抬頭,即便依舊看不分明來人,但她已然聽出是穆景行。不過眼下她倒沒先前那般怕了,因為穆景行開口說話了!只要他說話,便證明他比先前清醒了。 “大哥?”佩玖聲音略顫,她盼著穆景行能像往常那般自然的應她一聲,然后告訴她自己已然清醒了。 然而穆景行沒應,只玩味的看著她。他的角度借著月色,剛好可以看她清晰一些。 “大……大哥,你剛剛是……是怎么抓到我的?”佩玖支支吾吾的又問一句。在她看來,此時能拉著穆景行東扯西扯上幾句,也能讓他分分心,醒醒神兒。更何況這個問題她也的確是有些想不通,難道他的眼睛比她好使? “呵,”一聲嗤笑,既而穆景行微微向前俯了俯身子,對佩玖造成一個姿勢上的壓迫,以低醇的聲音道:“嗅著獵物的香氣,就抓到了?!?/br> 這話音兒還沒落,佩玖就心下一慌,從馬背上滑落了下來!看來是她太天真了,吃醉了酒哪是這一會兒半會兒便能醒過來的。 見狀,穆景行也從馬上跳下,將佩玖扶起,然后就勢摟進懷里! 先前佩玖逃走后,他往外追了下,奈何醉酒后腿腳受制,待追出帳外時,已然不見了佩玖的蹤影。他回帳內(nèi),將銅洗內(nèi)的整盆水潑灑在自己頭上,加之被咬破了舌頭,多少便清醒了一點。借著這絲清醒和對佩玖的了解,他篤信她不會逃往人多之處。是以,便牽了帳外的馬,一路往林中追了過來。 如今穆景行緊緊攬著懷里的人兒,任她如何掙扎、捶打,他皆不放。穆景行也不知自己此刻是清醒、是迷醉,他只是覺得既然事態(tài)已如此,也有如此的好。 佩玖心下抗拒也罷,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罷,至少他無需再像過去那般隱忍著!他戀慕她,想要她,她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但起碼他想讓她知道!愛而不得是一種痛,愛而不被人知亦是一種痛。 “玖兒,放棄吧,你逃不掉的?!?/br> 聞聲,佩玖似乎最后一絲力氣也掙扎盡了,無力拍在他后背上的拳頭終于停下,手掌漸漸舒緩開來。她不打不掙脫了,于是便啜泣起來。 “為……什么……大哥……要這樣……”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著,語不成句,詞不達意。穆景行卻將她摟的更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成為自己的肋骨!自己的血rou! “玖兒,你想哭就痛快哭吧,是大哥不好……”說著,穆景行也闔上了眼。他的手掌愛惜的撫在佩玖早已散亂開的長發(fā)上,像撫摸著最好的絲綢,愛不釋手。 穆景行眉頭深皺:“玖兒,大哥真的不想嚇到你……可是這份感情已然太過沉重,我掩藏不下了?!边@話的最后,已是情難自抑的破了音兒,更添無奈。 佩玖咬著牙止了哭啼,而后將牙齒落在穆景行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穆景行緊緊閉著眼,眉心因疼痛而跳了跳,很快又恢復平靜,只將佩玖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