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懷了宿敵的孩子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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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回到宮里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他這才想起,今日是重陽節(jié),往年,春桃都會做了菊花糕給他帶來,可今年卻是什么都沒有了。 他向來愛潔,睡前必須泡了澡,等他回到黑黢黢的屋子,掌起燈,拿出一卷書慢慢地翻閱起來,可腦里紛亂,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想起那次,春桃得知了他與酈首輔過從甚密,當(dāng)機立斷就與他斷了情。 閉上枯澀的眼,腦海里卻是之前共度重陽的畫面。 “來,一口氣把它吃掉——”她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回響,她就站在自己身前,拈起一塊菊花糕,像逗孩子一般貼到他嘴邊,他一張口,她便赫然收回了手。 拉鋸了幾次,他哭笑不得,只得無奈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好吃嗎?”她仰著頭,眸里是璀璨的銀河。 他點頭道好。 他又望向空空如也的書案,自己抬手倒了一盞釅釅的茶,一口氣咽入腹中,一股澀意從舌根一直蔓延到五臟六腑里去。 第五十七章 翌日, 那些落入西獄的要員還沒出來,朝堂上,其他人果然誠惶誠恐, 有些人甚至感到酈首輔日薄西山, 眨眼之間就和他劃清了界限。 酈首輔也預(yù)知處境尷尬,干脆稱病告了假。 于嘉月而言, 此次的行動無疑取得了壓制性的勝利,當(dāng)然, 一碼歸一碼, 倘若不能拿出證據(jù)辟謠, 勝利也不會持久。 她在等一個時機, 能一舉扳倒酈首輔, 只要證明這只是一個陰謀, 那么謠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散朝回到順寧宮, 剛用完早膳移步到書房, 就聽忍冬來稟:“娘娘, 柳秉筆求見?!?/br> 柳明?嘉月眉心攢了起來。 前陣子,春桃和他鬧了不快, 一氣之下,便與他割裂了關(guān)系,她怎么也沒料到他會主動求見她。 他們之間的事,她也只是曉得個大概,可春桃是個什么性子她卻是了若指掌, 只要她下定決心的事, 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不見?!?/br> 忍冬便出去傳話了, 少頃,卻再度挑了簾子進來囁嚅道, “娘娘,奴婢好說歹說,柳秉筆就是跪在外面不肯走,他還說……” “說什么?” “他說他手上有娘娘想要的東西?!?/br> 嘉月擱下喝了一半的茶道,“讓他進來吧?!?/br> 過了一會,一個身著青色圓領(lǐng)袍、頭戴折上巾的清秀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腳上的朝靴走在金磚地面上,甚至沒有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 柳明垂著眼,緩步走到了嘉月跟前,在離她幾步之距的地方停了下來,提起袍裾朝她跪下叩首道,“奴才參見娘娘?!?/br> 嘉月想起前陣子失魂落魄的春桃,先入為主地對他生了厭煩之心,因而就由他跪著,也不叫起,只是不冷不熱道,“原來是柳秉筆,不知你求見本宮所為何事?” 柳明抿了抿唇道,“奴才是來請罪的。” “請罪?” “是,”他沉吟道,“娘娘和攝政王私會的傳言,是奴才故意散播出去的……” 嘉月眼里閃過一絲驚詫,腦海里瞬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串聯(lián)了起來,所以,春桃與他決裂也只能是因為這件事了。 “哦……那本宮和攝政王的事,你又是從何得知?”她迅速又恢復(fù)了平靜,懶洋洋地說。 “一切只是奴才妄自揣測而已,奴才在司禮監(jiān)當(dāng)值,少不了和酈首輔打交道,他要奴才暗中盯著娘娘的動靜,奴才只能依言照做。 “奴才發(fā)現(xiàn),娘娘時常在夜里召見攝政王……便生了異心,不管有沒有私情,只要一口咬定有,只要傳言散出去了,就算是子虛烏有,也變成真的了……”他一直垂著眸,不卑不亢地把所有細節(jié)都交待了。 嘉月好奇道,“既然你心甘情愿成了麗首府的爪牙,你為何又要認罪?” “奴才被舊仇蒙蔽了雙眼,一時走錯了岔路,可奴才發(fā)現(xiàn)首輔竟然受賄無數(shù),這才明白自己是在為虎作倀,奴才早就懊悔萬分,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只能表面逢迎,可如今他竟然生了廢帝的心思,奴才便知道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 “你是說酈首輔受賄?”在眾人眼里,酈首輔剛正不阿、兩袖清風(fēng),和受賄幾乎搭不上邊。 暗中派去查探他的眼線,也都查清了他近些年來的流水,除了當(dāng)年嫁女,嫁妝連城外,其他的生活作風(fēng),甚至可以用節(jié)儉來形容,也因此,很難抓不住他的把柄。 柳明點了點頭道是,說說出了令人更詫異的話,“不單受賄,去年洪災(zāi)朝廷下?lián)艿你y子,更是有半數(shù)都落入了他口袋,因而災(zāi)后的重建缺了銀子,工程進度緩慢,很多百姓到現(xiàn)在還得不到撫恤。” “此話當(dāng)真?” “奴才敢以性命擔(dān)保。” 倘若是真的,那么這絕對可以一舉扳倒他了,嘉月爽快道,“好,只要你能拿出證據(jù),本宮就算你將功折罪,起來吧?!?/br> 他似乎沒意料到她會如此輕而易舉地放過他,瞳仁里泛著難以置信的光,半晌才回過神來,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個頭道,“奴才多謝娘娘開恩?!?/br> 嘉月笑了笑道,“本宮也聽過不少‘傳言’,聽說,我是‘只懂得生殺予奪的妖后’,今日我也為自己辟一回謠吧?!?/br> “娘娘寬宏雅量,奴才實在敬佩不已?!?/br> “好了,奉承的話不必說,前事本宮也既往不咎了?!奔卧抡f著,又從他的口中盤問出更多的細節(jié),這才揮手叫退了。 問完話,嘉月的眉頭反而鎖得更深了,這才想起謝滔這個前女婿來,于是拍案而起,讓人即刻宣他入宮覲見。 沒過多久,謝滔便入宮拜見了嘉月。 她摸不透他對于酈首輔的事處于什么態(tài)度,畢竟已經(jīng)和離,就算他選擇明哲保身,一問三不知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不能問得太直白,她忖了忖,決定從他的私事說起。 “本宮聽聞謝尹和離也有幾年了,為何至今未曾再娶?聽說酈家娘子也是不曾再嫁,莫非你們舊情未斷?如若這樣,本宮倒是可以替你想個法子,讓你們破鏡重圓?!奔卧抡f完,定著眼睛看他,果不其然,從他溫和的臉上窺探到了一絲裂隙。 他臉色一繃,極盡克制道,“臣……從未如此想過?!?/br> “本宮還聽說,酈家娘子拒絕了好幾戶人家的提親,想來……” 謝滔一不做二不休道,“圣淑,臣心里有人了,還請您……應(yīng)允了臣的私心吧。” 嘉月倒也沒勉強,只是好奇問,“不知是哪家的娘子?” 他咬了咬牙,近些日子見過的未婚女子一個個在他腦海里滾過一遍,最后想了一個最無可能的名字道,“她還在潛心修道?!?/br> 嘉月不可思議地挑起眉道,“你說的,該不會是碧虛真人吧。” 謝滔不知她怎么認識的碧虛真人,愕然地眨了眨眼,才道:“是……” 嘉月道巧了,“這是我姑母家的表妹?!?/br> 既然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門,想當(dāng)初她只是為二人制造了見面的機會,過后諸事繁雜,這件事也幾乎都要忘了,沒想到,他們竟真的有了交集。 這顯然出乎謝滔的意料之外了,不過,想了想,上次尋了由頭讓他抓捕“細作”,他一直以為這只是迷惑朝臣的計策,可為何偏偏在距離建京幾十里外的廣陽呢。 這下,終于有了頭緒。 嘉月沒有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尬色,自顧自地說道,“本宮這個表妹,有些不足之癥,受道長指引上山修道,怎知這一修,便是十幾年,性子也有些乖僻,沒想到竟有這番境遇,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既如此,那再好不過了,下回本宮就召她過來,替你探探口風(fēng),如何?” “圣淑且慢,”他只得硬著頭皮往下編道,“其實……這只是臣一廂情愿的想法,女冠她一心只想清修,臣怕破了她的道,那就是臣的過錯了……” “這個你就不必擔(dān)心了,”嘉月的聲音里多了分毋庸置疑的語氣,私事扯完,是該談點正事了,她話鋒一轉(zhuǎn),又問:“聽聞酈家娘子過門時嫁妝不少,不知是多大數(shù)目,本宮也好跟姑母通個氣,總不能太過寒磣不是?” 謝滔道,“臣對她的妝奩并不是很清楚,臣有自己的月俸,家道也還算過得去,又怎會打聽起婦道人家的嫁妝呢?” 嘉月抿唇道,“謝尹清正自持,是本宮一時失言了?!?/br> “圣淑不必介懷?!?/br> “今日找你來,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樁事……既然,你和酈家已經(jīng)沒有私交,那么,關(guān)于酈家的舊事你又知道多少?聽聞酈首輔有一處極為隱蔽的莊子,你可知道去處?” 他沉吟道,“臣聽說過?!?/br> 嘉月正欲往下問,卻聽他又道,“臣還知道一些秘聞……” “你但說無妨?!?/br> ** 子時,慶邑的一處遠郊,一輪圓月靜謐地落下一地清輝,除了蟲鳴,未見人聲。 一群身著胄甲的士兵悄然將一處外表平平無奇的莊子圍住,領(lǐng)頭的將軍讓人叩門,卻是半天不見回應(yīng),便使了眼色,直接破門而入。 這才見到披著外袍匆匆趕來的管家,管家一見到大半夜里,幾十個士卒的胄甲舉著火把,個個臉色森寒,立即煞白了臉,惶惶然道:“請問官爺有何貴干?” “某接到線報,盉丘細作逃到了此處,此事非同小可,還請讓我等進去看看,以免細作又逃了?!?/br> “可……”管家眼神閃爍了起來,“我們這近些日子都沒有陌生人出入,官員會不會弄錯了?” 將軍瞥了他一眼道,“會不會弄錯,一搜便知。” “不、不可……”管家連忙摁住了他的手道。 將軍從他緊張的神色里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臉色寒了起來,冷聲吩咐道:“快給我搜!” “等等!”管家緊緊拽住了將軍的袖口,卻被他一把甩到了地上,“某奉圣淑之命捉拿細作,你敢阻攔,莫非是想抗旨?” 這個罪過可就大了,管家期期艾艾地嘆了口氣,終是不敢再言語。 士兵仔細搜了一番,這回收獲頗豐,不僅在地下室里搜出巨額的翡翠玉石,古董字畫,更是在一個密室里面發(fā)現(xiàn)一具吞金自盡的尸首。 經(jīng)過比對,這人正是清羽真人。 本要進行秋后處決的罪犯,為何大費周章逃到這兒來,只為自盡? 這顯然不可能,除非是被逼無奈,進退維谷間只能選擇了自戕。 問起奴仆們,個個搖頭推說不認識。 將軍又問奴仆們:“家主何在?” 可沒想到所有人支支吾吾,幾個人竟是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就很可疑了。 將軍一聲令下,要把所有人抓起來審問。 管家這才哭訴道,“官爺,小的只知道家主姓酈,至于是何人,我們也不知情啊……” 將軍冷哼一聲道,“作為奴才,卻不知家主是誰,你當(dāng)我傻子不成?” “官爺,我們當(dāng)真不知情啊,家主又不住這里,他只是每逢初一十五過來而已……” 將軍抓住了關(guān)鍵的信息,擰著濃眉問,“初一十五?” 其他奴仆連連點頭道是,看來這倒是實情。 也是偏巧得很,今日恰好就是十五。 “這么說家主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