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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戲精寵妃 第26節(jié)

    這是一株獨立栽種在院中的花樹,枝桿朝天伸展,沒有綠葉相襯,只枝條上一簇簇地綻放著嫩黃花朵?;ò陮訉盈B疊,遠觀似云朵小小地攢成了一團。

    班馥不知其名,卻著實被美到了。

    問朝云,朝云也搖頭不知,她也是第一次來此別院,只是細細思索,忽而想到:“不過這花看起來有些眼熟,姑娘可還記得前陣zigong中夜宴,太子殿下贈了您一套靜端皇后的流光裙?裙中暗紋極似此花?!?/br>
    班馥點了點頭,環(huán)顧小院,發(fā)現(xiàn)臺階后的一處房間上了鎖。

    她轉(zhuǎn)身之時,看到竹林處有身影閃縮而過,她將目光挪開,當(dāng)看不到:“此處偏僻,待會兒要迷路了,走罷?!?/br>
    繞了半天才找到了藏書閣所在。

    朝云在分岔路口觀望了一陣,也忍不住沒好氣地抱怨道:“這小丫頭莫不是新來的,怎么指著咱們走了遠路,方才若是直接往左,不入竹林,豈不更快?”

    “不打緊,當(dāng)欣賞風(fēng)景了?!卑囵バπΓ叭疹^有些曬,我們進去坐會兒,有書的地方最是陰涼?!?/br>
    朝云見她沒生氣,也跟著笑了笑,稱是。扶班馥進去后,見屋內(nèi)茶水已空,便讓她稍坐,自個兒出去尋人添水。

    班馥坐了一會兒,先在書閣第一層逛了逛,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感興趣的書,見有木梯直達二樓,就提了裙擺,登梯而上。

    二樓多有一些各地地形風(fēng)物介紹類的書,她隨手翻看起來,入了迷。

    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以為是朝云回來了,她走到樓梯處,從縫隙處往下望,正要出聲,忽然看到進來的人是元君白。

    喜出望外,一句“殿下”尚未出口,他身后緊隨而至一道娉婷裊娜的女子身影。

    她柔聲說道:“拂菱冒昧登門,希望沒有打擾到殿下。”

    作者有話說:

    這兩人,需要別人推一把才能意識到心意。狗頭.jpg所以女二登場,為助攻添柴加火~感謝在2022-05-29 23:00:00~2022-05-30 19: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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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誰比誰會演

    ◎殿下囑咐,出門要為姑娘多備衣裳。◎

    元君白抬了抬手,示意她坐。

    泰安端了一套茶具過來,在旁邊熟練地cao弄起來,不一會兒,便茶香四溢。

    元君白在烹茶的間隙里問:“令堂身子可好些了?”

    沈拂菱有良好的世家教養(yǎng),坐椅子只坐三分,腰背挺得筆直,連微笑的弧度仿佛都像是經(jīng)過多番練習(xí),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她都是極美且挑不出錯處的樣子。

    “多謝殿下掛念,母親身子已然大好?!鄙蚍髁獯浇呛?,語氣中滿滿的感激之情,“若非得殿下派遣楊太醫(yī)日夜在沈府照看,母親此番未必能跨過鬼門關(guān)?!?/br>
    她說著,站起來,盈盈下拜:“殿下于沈家、于臣女,實乃救命之恩……”

    元君白虛扶了一把:“不必如此,坐罷?!?/br>
    班馥吊著樓梯扶手,斜著身子從縫隙里往下看。正常來說,她應(yīng)該大大方方地出去見禮,可不知為何,看到沈拂菱身影之時,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能這樣獨自前來拜見元君白,還能準(zhǔn)確的知道他今日來別院的時間,本身就證明了她身份的特殊。

    班馥咬住唇,一瞬不瞬地盯著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緊張個什么勁兒。

    “殿下,這幾冊書臣女仔細研讀多次,晦澀難明之處,推敲殿下留下的筆注,大多能明白過來。但仍有幾處不求甚解,還望殿下,指點一二?!鄙蚍髁饨舆^身后婢女一直捧著的木盒,木盒里擺放著幾本舊書。

    這是她此前向元君白借的書。

    元君白喝茶的手微微一頓,垂眸道:“改日罷,孤今日還有些事?!?/br>
    沈拂菱掩下飽含期望的雙眸,復(fù)而微笑道:“殿下事忙,是臣女唐突了,改日再向殿下請教?!?/br>
    她頓了頓:“實不相瞞,之前向殿下借的書,讓臣女受益匪淺,不知可否容許臣女再向殿下借些書?”

    元君白抬眸,目光徐徐掃過二樓木梯。

    明知他那個角度應(yīng)該看不到,可班馥還是下意識一下收回了腦袋,心急跳了幾下。

    元君白似輕笑了一下,道:“此處藏書閣久未打理,書上沾了不少灰,且都是些尋常的書,并無什么孤本。沈姑娘若是有想看的書,不妨擬個書單,若是東宮有,孤便差人送到你府上?!?/br>
    他都這樣說了,沈拂菱再也找不出留下來的理由,而晚宴尚未開始,她若此刻離開,又沒有別的去處。

    正是局促之際,元君白吩咐泰安道:“天氣炎熱,望荷亭風(fēng)景不錯,又能納涼,你帶沈姑娘去歇息一會兒?!?/br>
    他的溫柔體恤讓沈拂菱眼眸晶亮,她福身行禮,柔聲淺笑:“臣女謝過殿下?!?/br>
    沈拂菱離開了。

    元君白起身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寥寥翻了幾頁,坐在原處又喝了幾盞茶,將書隨手放在桌邊,施施然離開了。

    班馥又等了會兒,慢慢下了樓,拾起桌上的書,封面上寫著《南溪小札下冊》。

    她在東宮偏遠的書屋中,曾讀過此書上冊,也不知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

    太后鑾駕雖未至,但太后跟前負責(zé)cao辦的如意姑姑卻早早到了,領(lǐng)著人四處作最后的查驗,確保一應(yīng)生辰宴所用之物均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因而整個別院的人均在她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忙碌起來。

    嫻月領(lǐng)太子之命,前來幫襯。

    這會兒自然也到了。

    將如意姑姑交代的差事辦好以后,她到藏書閣來尋班馥。

    彼時,班馥正讀著《南溪小札》讀得津津有味。還是朝云喚了她兩聲,她才留意到嫻月過來了。

    “姑姑快坐,殿下留下的新茶,讓我給撿了個漏。我來給你泡一盞,你試試,連我這不愛喝茶的人都喝得回味無窮?!?/br>
    嫻月微笑站著:“謝姑娘賞,奴婢就不坐了。再過一會兒,宴席就該開始了,還請姑娘隨奴婢去梳洗打扮,好面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br>
    她身后站著的婢女捧著一套干凈的衣裳。

    班馥低頭去看,身上不知在哪兒蹭到了灰,竟有些贓污。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沖嫻月一笑:“還是姑姑心細如發(fā),多謝姑姑?!?/br>
    嫻月不敢領(lǐng)功:“姑娘若是想謝,還是去親謝殿下吧。早前出門,殿下便已囑咐,姑娘好動,日后出門都要多為姑娘備幾身衣裳。”

    他連這點小事也管啊……

    班馥抿唇一笑,心里莫名甜絲絲的。

    她腳步輕快地走到門口,突然停下,又折回去將看了一大半的書拿走。

    *

    華燈初上。

    賓客紛至,別院內(nèi)人聲交織,熱鬧不凡。

    班馥甫一出場,明里暗里不少目光落于她身。她今日裝扮頗為清雅,一襲煙青色織云緞描出少女裊裊身段,不過分搶風(fēng)頭,卻又叫人過目不忘。

    宴席還未開始,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堆閑聊。班馥誰也不熟,便找了一處靠湖的坐凳欄桿坐下。

    朝云站在她身后,小聲跟她說,那邊走過的是哪家夫人,哪家姑娘。

    正說著,迎面一堆女孩兒簇擁著一個紫衣少女走來。

    身邊跟著一個老熟人,安詩雨。

    朝云頓了頓,正要壓低聲音提醒,班馥唇口微動:“這個知道,明珠郡主?!?/br>
    仗著父親是聞名天下的安文王,安詩雨又是虢國郡主的身份,她近些時日在宮中多走動,尤其是拜了太后這座大山。

    明珠郡主最得太后寵愛,安詩雨此時跟在她身邊,也就不出奇了。

    一堆少女嘰嘰喳喳,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湖對面的望荷亭。

    班馥單手拖著下巴,百無聊賴地順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

    男人著絳紫云服,頭束金冠,步履施然地踏入望荷亭,一群原本坐在望荷亭年輕官員紛紛站起來向他行禮。

    不知說到了什么,他展顏一笑。

    少女堆里發(fā)出壓抑卻興奮的笑聲,隱約聽到“太子殿下”、“羨慕郡主”、“天作之合”之類的碎語。

    班馥打眼去看,安詩雨在其中笑得頗為勉強,一雙手扣得死緊。

    想來,太后想要撮合姻緣的這個郡主指的是明珠郡主,而非她這個“郡主”。怪不得那日浮香說,她在宮中走動關(guān)系,極有可能被封為側(cè)妃。

    班馥正想挪開目光,安詩雨卻無意間瞟過來時發(fā)現(xiàn)了她。

    安詩雨僵硬了一下,隨即眼底燒起了惱羞成怒的怒火。好像被她看見了方才一幕,是多讓她難以接受的事。

    班馥:“……”

    眼見安詩雨湊到明珠郡主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明珠郡主也抬眸看了過來,班馥有些頭疼。

    明珠郡主帶人走了過來,班馥自然不能當(dāng)看不到,便起身見禮。

    沈明珠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片刻,忽而笑了笑,上前拉住班馥的手:“早聞班jiejie大名,那日在馬場意外頻發(fā),我都嚇得暈過去了,竟也沒能說上話。”

    班馥有些意外。

    瞧她剛剛帶人走過來的架勢,以為是昭仁公主那種嬌蠻任性類別的,如今看來倒比許多人沉得住氣。

    不過自然了,能在太后跟前多年榮寵不衰,必然是有些城府的。

    怪不得每每略施手段,就將昭仁公主氣得跳腳。上次馬場之事,與她對昭仁公主暗地里的挑釁,也脫不開干系。

    班馥面上裝出受寵若驚之色,微低頭:“多謝郡主抬愛,班馥身份低微,與郡主天人之別,實是擔(dān)不得jiejie二字,郡主還是喚我班馥罷?!?/br>
    沈明珠搖著她的手笑:“jiejie莫要自謙,我與jiejie一見如故。那日jiejie在馬場的颯爽英姿才讓我驚為天人,久不能忘。”

    她似突然想起來,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的是玄鳥銜珠之景,喻明珠之意。

    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且能將如此繁復(fù)的畫雕刻在巴掌大小的空間里,雕刻技藝之高令人驚艷。

    沈明珠將玉佩塞到班馥手上:“班jiejie,此玉佩我從小戴到大,我愿將它贈與jiejie,以表我拳拳結(jié)識之心。”

    安詩雨在一旁臉色愈發(fā)不好看,忍了忍,還是伸手扯住了明珠郡主,說道:“珠兒,此女不過是個媚上之人,只知纏著殿下,你若將如此貴重之物贈與她,說不定轉(zhuǎn)頭她就拿去典賣了!”

    班馥正愁怎么拒絕不傷她臉面,聽了安詩雨的話,心里頭樂得開花,可垂眸之時,眼里卻直直墜落淚珠,聲音委屈哽咽:“我知安jiejie素不喜我,卻沒想是如此看我為人的。明珠郡主盛意,班馥不敢受,以免連累郡主名聲?!?/br>
    沈明珠拂開安詩雨的手,有些生氣:“安jiejie,此話傷人,以后不要再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