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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戲精寵妃 第61節(jié)

    ◎要單獨(dú)聊也行,除非你求我?!?/br>
    離國皇宮。

    梁皇后推開一扇緊閉的殿門, 腳才剛邁進(jìn)去,一個(gè)瓷碗啪到摔碎在她腳跟前,棕黑色的藥汁淌得滿地都是。

    男人暴怒的聲音響徹大殿:“滾!本王沒??!讓那毒婦過來見我!聽到?jīng)]有?!”

    侍女嚇得哭哭啼啼往外跑, 驟然見到梁皇后的身影, 嚇得連忙跪伏在地:“皇后娘娘萬安?!?/br>
    梁皇后輕輕拂了拂手:“下去罷?!?/br>
    男人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朝他走來的身影。

    此人正是不久之前還意氣風(fēng)發(fā), 在林間追殺元君白的鄴王。

    可是眼下他,卻跟之前判若兩人,只見他嘴唇干涸,滿臉疲態(tài),若是旁人看到,定然覺得他已病入膏肓。

    梁皇后身后帶著一個(gè)高大的侍衛(wèi),她姿態(tài)雍容地略過鄴王, 坐下, 唇邊含笑:“鄴王又發(fā)什么脾氣?太醫(yī)說, 你這正是因?yàn)樯鷼鈩?dòng)了肝火,才會(huì)久病不愈。聽母后一聲勸,這生病就得吃藥,不吃藥身子怎么好得起來呢?!?/br>
    鄴王怒得額頭青筋都在跳動(dòng):“你少在那里假惺惺!你這毒婦!利用我對付了太子,現(xiàn)下卻過河拆橋!妄想用你腹中野種, 奪我元家天下!簡直笑話!”

    梁皇后并不生氣, 反倒一笑:“果真是兩父子,說得話都一般相似??赡愀富收f我,尚還情有可原,你又用什么立場來說我呢?你我二人半斤八兩,我只不過棋高一著而已。你該慶幸, 若無我及時(shí)除掉你帶來的陳國死士, 你這蠢貨就要把元家天下拱手讓人了?!?/br>
    鄴王心里有些慌, 愈發(fā)怒氣勃勃地呵斥道:“胡說八道!本王與他們交易,只要取了太子之命,就割讓兩個(gè)城池而已!”

    “怎么?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想明白?陳國攝政王以一個(gè)白衣之身,到高坐陳國攝政王位數(shù)十載,你真當(dāng)他是吃素的?割讓兩個(gè)城池?”梁皇后冷冷一笑,“他所圈之處,乃幽、燕兩地!這兩處關(guān)隘易守難攻!若當(dāng)真拱手讓人,他日陳國鐵騎入我離國,則如入無人之境!這不是把元家天下拱手讓人,是什么?”

    鄴王站立不穩(wěn)一般地晃了晃。

    梁皇后懶怠看他這副蠢樣,淡聲道:“今日本宮來此,是來通知你,明日,你父皇就會(huì)頒布詔令,命你擔(dān)任攝政王之職,直至本宮腹中胎兒落地,可繼承大統(tǒng)之日,才允你功成身退。攝政王殿下,還望好生將養(yǎng)好身子,莫有這富貴日子不過,要在我面前尋死路。”

    攝政王?鄴王牙齒都磨得咯吱作響,恨極一般,豁然上去要去掐梁皇后的脖子。

    可他才剛靠近,梁皇后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臂膀,狠狠掐住了鄴王的脖子,如同甩抹布一樣,隨手將他丟了出去。

    梁皇后嗤笑他不自量力,慢步走到他跟前,俯視著他,悠悠道:“你我母子攜手一路,今日我能給你個(gè)攝政王位已然不錯(cuò),你又何須惱羞成怒呢?”

    梁氏雖勢大,但元氏統(tǒng)管天下百年,老臣子們認(rèn)的還是名正言順的皇家血脈。

    梁皇后還是需要一個(gè)元家人替她安撫老臣,助她穩(wěn)固天下。

    鄴王是個(gè)很好的人選。

    之前他在朝中的人幾乎被元君白清了個(gè)干凈,如今又沒了陳國做倚靠,只能倚著梁氏這顆大樹而活。

    自元君白出事,離國皇帝大病不起,梁皇后就一直把持朝政。

    名義上,梁皇后許他一個(gè)攝政王之位,實(shí)則不過是被她以此名義幽禁在此。

    往后送至攝政王殿的奏章,只會(huì)源源不斷的送進(jìn)她的中宮,以攝政之名批出去罷了。

    鄴王正是因?yàn)橄朊靼琢似渲嘘P(guān)節(jié),才會(huì)如此生氣。

    梁皇后起身往門口而去,鄴王撐坐起來,盯著她的背影,恨聲道:“本王愿你一朝得女,大夢破滅。”

    “放心罷,皇兒只會(huì)是皇兒?!?/br>
    梁皇后哈哈笑起來,聲音幽幽回蕩在殿中。

    若是女孩兒,她怕是要行偷梁換柱之事。子嗣于她,如今只成為了鞏固權(quán)利的手段之一。

    鄴王只覺齒冷,喃喃道:“你這瘋女人……”

    *

    入夜。

    元君白將梁姓少年郎綁在了客棧的柱子上,口上塞著布條,淡聲道:“老實(shí)點(diǎn)。”

    班馥湊過去,不好意思地說:“你忍忍啊,我們快去快回。”

    元君白蹙眉,拽過她的手腕往門口拖去:“少跟他廢話。再啰嗦,不帶你去了?!?/br>
    班馥連忙作閉口狀。

    城中有宵禁,此刻路上早已沒人。

    他們一路摸到成王府后門,元君白伸手?jǐn)堖^班馥,縱身一躍,輕巧地翻過了成王府的高墻,落到地上。

    王府中,確實(shí)有欽懸司的人在府中巡衛(wèi)。

    元君白帶著班馥往主屋而去,這個(gè)時(shí)辰,成王早已入睡,四周幽靜。

    班馥輕輕推門進(jìn)去。

    見床上拱起來一團(tuán)身影,她快步走過去,正要去拍他的肩膀,忽然,被中人翻身而起,刀劍的冷光照亮一雙眼睛。

    班馥驚呼一聲,后領(lǐng)被元君白拽住,猛地將她拖了回來。

    元君白傾身上前,長劍出鞘,錚然對上對方的劍。

    那人似乎驟然一震,一下將劍撒開手,猛地單膝跪下:“屬下楚越,參見太子殿下!”

    “……二哥?”從床底下艱難地爬出來一個(gè)人,正是灰頭土臉的成王。

    班馥松了口氣,走過去將燭火點(diǎn)亮。

    成王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爬了起來,嗚嗚哭著要去抱元君白。

    只見元君白踹了他一腳,冷冷道:“離孤遠(yuǎn)點(diǎn)?!?/br>
    成王飽含的熱淚凝固在空中,傻傻地轉(zhuǎn)頭望了一眼班馥:“……他怎么了?”

    楚越的身子一下緊繃了,依舊跪著不敢起身。

    班馥尷尬一笑:“這件事說來話來。這里安全嗎?我見外頭都是欽懸司的人。”

    成王謹(jǐn)慎地離著元君白一段距離,答道:“無礙,外頭的人靳風(fēng)都挑選過了,都是可信賴之人。”

    班馥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楚越道:“楚大人,你快起來罷,我有事想與你單獨(dú)聊一聊?!?/br>
    元君白冷著臉道:“不準(zhǔn)去?!?/br>
    “殿下,你別鬧了,我真的有要事要跟楚大人相商?!?/br>
    “有何事孤不能聽?”

    班馥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袖:“殿下,就給我一刻鐘的時(shí)間,我又不會(huì)害你,還不是在想法子幫你奪回應(yīng)得的?!?/br>
    元君白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幫誰還兩說呢。”

    班馥一雙明眸幽怨地盯著他看。

    元君白輕輕將目光挪開:“要單獨(dú)聊也行,除非你求……”

    他話還沒說完,班馥從善如流地接口:“求你。殿下,求你了?!?/br>
    女孩兒聲音嬌軟,一副撒嬌的模樣。

    元君白抿了下唇,輕推了下她的腦袋:“一刻鐘?!?/br>
    言畢,他大步走到窗邊的圈椅處坐下,但目光卻還在盯著這邊。

    作者有話說:

    這里的劇情線差不多要快走完了,爭取下章讓主人格回來跟女主團(tuán)聚~

    第55章 剖心相對

    ◎但凡你想要的,他能給,孤亦能給?!?/br>
    “他病了一場, 醒過來后就變成這樣了?!?/br>
    班馥不用回頭去看,都能感知到那人目光聚焦在身上的灼燒感,她側(cè)了側(cè)腳步, 以背相對來減少這種不適感, “楚大人, 咱們長話短說,有什么法子能盡快讓殿下回來嗎?”

    “殿下此刻的境地比此前我們所預(yù)料的還要麻煩些?!背矫碱^緊鎖,似是遇到了十分棘手之事,連聲音也是沉悶的,“為今之計(jì),只有將楊太醫(yī)請來,為殿下仔細(xì)診治一番, 興許還有希望。只是, 以殿下如今的性情, 必然不肯醫(yī)治……”

    班馥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這事我來安排,你只管將楊太醫(yī)請來就行?!?/br>
    “是!”楚越風(fēng)一般地跪地,脆聲應(yīng)下。

    神色之恭敬,脊背之挺拔,班馥只在他面對元君白的時(shí)候, 才看到過。

    她簡直嚇了一跳, 連連往后退了兩步:“……大、大人不必如此,我受不起,快起來吧?!?/br>
    楚越沉默半晌,低聲道:“昭訓(xùn),之前是我?guī)Я似? 對您多有不敬, 此番, 若無您以性命相救,殿下如今必然兇多吉少。這一跪,您不但受得,還受之無愧!請?jiān)偈艹揭话?!?/br>
    他說著竟是要磕頭,班馥連忙拉住他,身后傳來椅子挪動(dòng)的聲音,像是某人站了起來。

    班馥像燙了手一樣,將手撒開,招手讓他起來:“別磕了別磕了,就是有救命之恩也該是殿下謝我,你就別湊熱鬧了。此前種種,你對我心有戒備也屬應(yīng)當(dāng),換我易地而處,也會(huì)如此行事。時(shí)間緊迫,先去把正事辦了吧,啊?”

    班馥蹲下來,壓低聲音,“我還有東西需要你幫我去準(zhǔn)備?!?/br>
    她從袖口掏出一張紙條,快速遞了過去,但從背后來看,僅僅像是她正常地將人扶了起來。

    兩人站直后,班馥笑著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道:“對了,這一路行來,都在盛傳大人在鉤子嶺遇險(xiǎn),今日見大人無恙,我心甚慰?!弊詈箢D了頓,含笑道,“替我轉(zhuǎn)告公主一聲,恭喜她得償所愿,與相愛之人心心相惜?!?/br>
    楚越怔一下,下意識(shí)低頭去看掛在腰間繡得歪歪扭扭的香囊,再抬頭時(shí),班馥已蹦蹦跳跳走到元君白身前。

    男人陰云密布的臉,在她湊過去說話時(shí),微不可見地和緩了些。

    “走了,回去了?!?/br>
    班馥垮下臉,拖住他:“殿下,此處再怎么說,也比外面安全一些,我們就留在這兒罷?!?/br>
    她抬眸,對上他的眼,哀求之色盡顯。

    大抵是吃準(zhǔn)了他吃軟不吃硬,見他撇開臉,她正準(zhǔn)備軟聲多說兩句,元君白率先往外走,淡聲說:“孤不住在這個(gè)白癡旁邊?!?/br>
    成王站在一旁被噎了一下,但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也不敢反抗,忍氣道:“行行行,您老人家愛住哪兒住哪兒?!?/br>
    “成王殿下,還有一位梁小公子被我們綁在來??蜅?,還要?jiǎng)跓┠扇巳デ那慕舆^來?!?/br>
    班馥雙手合十,飛快說完,也不待成王有反應(yīng),喊著殿下等等我,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

    元君白選了一處府中偏遠(yuǎn)之地,楚越安排心腹之人過來守著,對外聲稱是成王納的貴妾不知好歹,激怒了成王殿下被幽禁在此。

    這樣一來,倒是少了許多人打擾。

    班馥很久沒有睡過如此踏實(shí)的覺了,連帶著精神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