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請閉眼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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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算的話,能解決? 她斂著眉眼,動作利落地把最后幾件衣服全疊好擺放整齊,拿著手機去了陽臺上。 久違地撥了孫律師的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電話才被接通。 孫律師的口吻倒是熱絡:“是小林啊,怎么給我打電話了?有什么事嗎?” 林循聽他那頭的聲音安安靜靜的,只除了文件翻閱的聲音,便猜到他還在事務所工作。 孫律師名氣大,找他訴訟的案件都是大案難案,他工作勤勉,幾乎全年無休。 林循本也不好用這點小事煩擾他,但實在是不認識旁的律師。 且孫律師從頭跟她父親的案子,對前因后果再清楚不過。 她于是十分簡要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有點猶豫地問道:“孫律,他們給我寄的包裹里確實沒有什么有害的東西……這種情況,能處理嗎?” 那頭孫律師的語氣卻十分驚訝:“他們這七八年來時不時給你寄包裹?而且不管你換什么地址、手機號,他們都能找到你?” “是這樣,”林循不太懂這些,“不知道怎么打聽到的。” 孫律師嘆了口氣,又問她:“這些事你怎么從來沒跟我說過?” 林循解釋道:“我以為不是什么大事?!?/br> 畢竟連警察都覺得是她得饒人處不饒人。 孫律師卻很不贊同,他手頭經(jīng)過的刑事案件多如過江之魚,很多都有先兆。 “這種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他們作為當年慘案的施害者,為了減刑一再打擾被害者家屬,并且人rou你的信息,是有構成刑事犯罪隱患的;往小了說,這種行為也違反了民法里對于隱私權的規(guī)定,在沒經(jīng)過你本人的同意下,侵擾了你的私人生活安寧?!?/br> 林循聽他口吻與沈郁一致,總算知道這事兒的確不是自己大驚小怪。 “那您覺得,我該怎么辦?” 孫律師沉思了片刻,又細細問她趙一舟給她寫的這些信里,都提到過什么。 林循把大致內(nèi)容說了:“他寫得倒是懇切,但每次內(nèi)容都差不多,無非就是強調(diào)自己怎么怎么努力服刑勞改,并且出獄之后要多照顧我?!?/br> 孫律聽完,語氣卻沒她這么輕松:“他強調(diào)了出獄之后會照顧你?” 沒等林循反應,孫律又說:“正?;诟牡淖锓?,大多心有歉疚,不愿意打擾受害者家屬,如果真的要彌補,也是出獄之后再說。而服刑期間就一而再再而三侵擾的,我這里也接到過不少案例,有服刑者給受害者及其家屬寄‘軟威脅’信件的,其中的惡意都不會明寫出來,最常見的就是出獄后‘關照’的說法?!?/br> 他擔心林循沒聽懂,說得更直白了點。 “潛臺詞就是——如果你不出具諒解書,那就等著我出獄之后再找你算賬?!?/br> “并且,出獄之后實施報復的,也不在少數(shù)?!?/br> 林循聽著他的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之前只覺得煩不勝煩,卻完全沒想到這一茬。 她心里一凜,想到好在趙一舟現(xiàn)在還在服刑,威脅不了她,才總算松懈下來:“這種情況,警察也不管嗎?” 孫律師搖了搖頭:“不過他言辭小心,沒露出什么端倪,我們的猜測當然不能當作證據(jù)。那幾封信你還留著么?” 林老板怔了下,赧然說道:“有幾封留著,有一些被我撕了……” “沒事,有就行。你把信件拍照發(fā)給我,包括你每次收到快遞的時間、地址和單號。我馬上出具一封律師函寄到趙一舟家里以及龍湖監(jiān)獄,同城寄送,快的話明天就能到。” 他繼續(xù)說:“如果他們之后還不消停,那再談后續(xù)的維權追責,或者起訴?!?/br> 林循聽著他一一說著章程,只覺得心里一安,不禁松了口氣,便跟他談咨詢和后續(xù)的律師費。 孫律聽她公事公辦的語氣,忽然想起她當年的樣子。 紅著眼睛闖進他辦公室,一雙手狠狠抓著他袖子。 拿著不知道哪兒來的銀行卡,連轉賬都不會,直把卡往他手里塞。 “孫律師,這里面有二十萬,您幫幫我爸,幫幫我們?!?/br> 之后的每天,一大早事務所還沒開門,這姑娘就一個人蹲在門口等,天天來,連他助理都煩了。 后來聽說她奶奶也去世了。 姑娘又沒學上,沒親人,整條命整顆心都掛在這件案子上。 像個孤魂野鬼。 這么些年,他偶爾也會跟她通個電話,知道她打工供自己念了大學,現(xiàn)在在晝山有了一份事業(yè),還買了房子。 他兒子也就比她小一兩歲,月初還在問他要錢買游戲機。 他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律師函而已,對我來說沒多少工作量,收費的事,以后如果真的要訴訟再說吧。小林啊,再有這種事,你別一個人扛著,心里藏著這么多事,容易生病,心理上的疾病有時候比生理上的,更麻煩?!?/br> 林循沒吱聲。 孫律師知道她性子倔,也不再勸,揉了揉眉心要掛電話。 只是按下去之前,聽她語氣懇切,說了句:“多謝您,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 興許是跟孫律師通了電話,心安的緣故,當晚林循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她一大早便到了工作室。 效率很高地從商用音包里挑了幾條適配的背景音樂交給張成玉,又開始參照宣傳片里的臺詞選取適當?shù)囊粜А?/br> 廣播劇對于音效的選擇,有時候比影視劇還要精細,畢竟沒有畫面加成,聽眾們的所有想象都依賴聲音的呈現(xiàn)。 一條三分鐘的宣傳片,音效不下百個。 一直工作到下午四五點鐘,林循才總算干完活,摘下耳機,伸手按了按酸痛的耳窩。 湯歡見狀又推了杯護耳茶過來,面不改色勒令她喝下去。 林老板一口氣喝完,被苦得齜牙咧嘴,忍不住嘖聲道:“湯老板,我怎么感覺你把我當古代的牲口在用?” 像是拉磨的驢,使喚完了塞一口雜草,再接著使喚。 湯歡挑挑眉:“有什么區(qū)別嗎?哪天你要是聾了,咱們工作室也就走到頭了?!?/br> 她話鋒一轉,突然問:“這兩周你是不是沒去做耳療spa?我查了一下,卡里的次數(shù)沒少?!?/br> 林循的確是忙忘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問道:“這卡可以帶別人一起么?” “可以啊,隨便你,反正是用你的錢沖的卡?!?/br> 林-長工-循:“……” 林老板沒再跟她貧嘴。 敲了一天的鍵盤,指腹有點澀疼,她原本不在意地甩了甩,忽然想起什么,從包里翻出昨晚沈少爺送的護手霜。 打開蓋子,里面還有一層鋁箔封層。 林循隨意地揭開,擠了一大坨抹在手背上。 她手上皮膚很差,愛干燥還愛長凍瘡,所以這些年偶爾也會用護手霜。 但她其實并不喜歡用,覺得香氣太重,聞著嗆人,而且涂在手上黏黏膩膩的,很礙事。 但這款護手霜卻沒有什么香味。 林循使勁聞了聞,只聞到一股很淡的草本味道,心里頓時覺得沈少爺?shù)钠肺哆€不錯。 還不等她抹開,一旁湯歡探頭看過來,十分震驚地“嘶”了一聲:“你擠這么多?” 林循不知道有什么問題:“不該擠這么多嗎?我手不小?!?/br> 她手指在女生里算長的。 “不是該不該的問題,林老板,你最近賺到什么外快了嗎?” 湯歡小心拎起那支護手霜,來回看了一眼,咋舌道:“這護手霜我都不舍得買,比很多面霜還貴?!?/br> 林循聞言不由得疑惑:“面霜很貴嗎?” 她用的都是開架商場隨便買的基礎老牌國貨,打折的時候囤,一罐一百都不要。 這些東西她一向不講究,只要有補水功能就行。 湯歡沒忍住,幽怨地看了她白白凈凈的臉蛋一眼,哀嘆道:“行了,別炫耀了,有意思么?” “……” 林循真不懂自己炫耀什么了。 湯歡又把話題扯回護手霜上,拿起手機飛快地在某個購物軟件里搜了一下,舉到她面前:“就是這款,官方旗艦店標價,你這個還是大包裝,價格得乘以2。你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 林循隨意掃了一眼。 下一秒,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懷疑自己多看了一個零。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捏起那根毫不起眼的白色管子看了看:“乘以2,那這玩意兒……要一千七?” 好半晌,林老板盯著自己手背上那一大坨膏體,簡直想把它們抄起來塞回去。 她覺得自己剛剛擠了能有十分之一。 也就是。 一百七? “……” 片刻后,林循眼不見心不煩般,迅速把其中一半在手上搓勻。 然后又把另一半刮在湯歡手上,鎮(zhèn)定地說:“給你來點,別浪費。” - 好半晌后。 林循盯著桌上放的護手霜,還是沒忍住給沈郁發(fā)了條微信。 【循】:你送的護手霜,我用了。 沒過多久他便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