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請閉眼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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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大致說完,程孟不再聊這么沉重的話題,幫著她一起將帶來的換洗衣物放進行李箱。 她忽然想到什么,又對林循說:“對了循循,你可能不知道。前陣子寧瑯來過——” 林循驀地抬眼看她,眼底有些微訝,下意識問:“他來干嘛?” 她可不認為寧瑯會關(guān)心她。 自從聽湯歡說寧瑯好像在睿麗遇到了一些麻煩之后,他就沒再往工作室送過花。估計自己都焦頭爛額的。 “——不過沈郁沒讓他進來。” 準確的來說,沈少爺連話都沒跟他說半句。 程孟想到那天寧瑯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束花,結(jié)果愣是連病房門都沒能進。 門口兩個穿黑衣的保鏢像直兩尊銅像一樣,把她都駭了一跳。 程孟想到這,忽然壓低聲音問林循:“……你之前說,沈少爺從一中退學后被沈家趕出來了,這幾年一直生活得很窘迫?所以你才想到請他幫忙配音?” 林循點點頭,反問道:“怎么了?” 程孟面色有些古怪。 她這些天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跟沈郁也算是挺熟了。 程孟是晝山本地人,家里做小生意的,從小家境殷實。 陳諾之也是個小富二代,他們倆平常的消費水平跟林循不是一個層次的,又哪能看不出來——哪怕比高中時候更低調(diào)內(nèi)斂、沒那么sao包了,但沈少爺如今的吃穿用度,仍然沒有一樣不講究不矜貴的。 更別說前兩天,她在樓下親眼看到沈郁從一輛豪車上下來。 林循卻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以為她是在替自己擔心醫(yī)療費的事,笑道:“這醫(yī)院費用還挺合理的,我剛剛看了眼賬單,這些天的醫(yī)藥費和各種檢查費、人工費,一共也沒多少。我把卡給沈郁了,讓他幫我去交費。放心,我不會破產(chǎn)的?!?/br> 程孟:“……” 她忍不住打量了眼這寬敞的頂層vip病房,心想那賬單上估計沒有包含這些。 說實話,要不是這次林循住院,程孟都不知道晝山人民醫(yī)院的住院大樓里竟然還有這樣的病房。 就……還蠻刷新認知的。 只不過循循從小到大幾乎沒怎么去過醫(yī)院,住院更是第一次,所以才沒發(fā)現(xiàn)吧? 她欲言又止了一會兒,覺得這種事情自己沒必要多嘴,再說了,有錢不是好事么。 程孟想到這兒,放寬了心,忍不住道:“循循,你之前不是說你跟他在一起不是因為互相喜歡嘛,其實我感覺……沈少爺很喜歡你?!?/br> 而且,很有可能,不是現(xiàn)在才喜歡。 她話音落下,床邊的人忽然彎了彎眼睛。 “嗯,我知道。” 他上次就說過了。 不是心軟。 她雖然那會兒聽著沒什么感覺,但沒有忘。 林循把最后一件毛衣疊進去,程孟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跟她說這兩個月娛樂圈的一些八卦。 兩個人頭對著頭。 林循抬眼,看到對面女孩笑起來眼角有一絲干紋。 比起十六歲剛認識的時候,她還是有點變化的。 林老板忽然打斷她,聲音低啞卻又真誠地說了句:“孟孟,這么多年,謝謝你。” 程孟愣了愣,偏過頭去,沒吱聲。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有什么謝的……我和陳諾之的婚禮定在一月底,你給我好好的,養(yǎng)好身體,到時候來當我的伴娘就行。” “好?!?/br> 又過了蠻久。 程孟把行李箱蓋上,眨掉滿眼的濕熱,說:“其實我挺害怕的,高中那會兒總是你在保護我,我也習慣了依賴你。但是你大一那次,我就發(fā)現(xiàn)我好像幫不了你什么,這次也一樣?!?/br> “看你醒來之后那段時間的樣子,我真的以為……” 她說不下去,放眼四顧,看著滿屋子一口一口幫忙吃掉“苦難”的蛋糕、吵吵嚷嚷的人們,又突然笑道:“還好,總歸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試圖將你拉回來。 - 出院之后,林循先回盛霖苑放了行李,然后請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跟兩個月前生日那天相比,她今天反而心情更好。 她想偷偷從周洲的酒瓶里蹭了點酒喝,卻被沈郁按住。 林老板盯著自己杯子里倒著的那一丁點啤酒,又看了眼他按在杯口上的手,有點無語。 這人這會兒倒像是視力恢復了。 還面無表情地嘲她:“遵醫(yī)囑啊林老板,醫(yī)生說了,忌煙忌酒?!?/br> “……” 林老板憤憤不平地看著他把那個杯子拎走,換了個新的給她,又幫她倒?jié)M果汁。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打車回家。 路上,林循實在沒忍住,湊過去他身邊問了句:“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倒酒的?” 沈郁挑了挑眉,伸手戳戳她臉頰:“你就當我有超能力?!?/br> “哦,”林循反應(yīng)過來,“聞出來的?沈郁,你嗅覺這么靈么,那……” 剛受傷的一個月,因為渾身上下都包著紗布,不能洗澡,只是每天讓護工幫她簡單擦洗身體。 頭發(fā)幾乎有兩個星期沒洗過。 那會兒她哪有心思管那些。 但現(xiàn)在,林老板忽然后知后覺地,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之前是不是……臭臭的?” 她自己是沒怎么聞出來。 但他鼻子這么靈……而且動不動靠她很近。 沈郁聞言眉尾微揚,唇角勾了勾,承認道:“是有點。” 林循瞬間垮了肩膀。 稍稍挪得離他遠了一點。 又做賊心虛般拉了自己的頭發(fā)過來,若無其事般很輕很輕地聞了幾下。 只有洗發(fā)水的味道。 她昨晚拆掉石膏,剛洗過的,還洗了兩遍。 應(yīng)該不會因為太久沒洗,腌入味了吧? 然而下一刻,身邊的人卻忽然毫不在意地伸手薅了把她的腦袋,揉亂她披散的長發(fā)。 “暗戳戳聞什么呢?”他笑,“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嗅覺很靈敏之外——” “——聽覺也很靈敏?” - 等再次回到盛霖苑,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她有兩個月沒回過這里,下午匆匆回來放行李,也沒仔細打量。 這會兒反而覺得還是有些變化的。 小區(qū)樓下成排的冬青都被薄薄的殘雪覆蓋,門口賣五顏六色六塊錢一碗的冰淇淋的老奶奶改賣烤紅薯了。 生計逼著人轉(zhuǎn)行。 人們也都穿上了羽絨服和棉襖。 林循身上這件還是前兩天快要出院的時候,沈郁帶給她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反正穿著很舒服暖和。 比她自己買的要好。 不知道為什么,林老板有點開心,她玩了一會兒羽絨服的衣袖,又去玩他的大衣袖子。 手指正撥弄著他的袖口,手卻被一把扣住,握緊。 正好快要走到單元樓下。 沈郁握著她的手,停下腳步,語氣忽然有點正經(jīng):“林循,要不再重新找個房子?我?guī)湍惆堰@里處理了。” 林老板怔了怔,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 她拉著人走進樓道里,慢吞吞說道:“不用……趙帆不是被抓了么,不會有危險了。而且剛剛下午回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門口的保安亭多了好幾個,安保團隊好像也換過了。聽保安說,自從那件事發(fā)生后,這個小區(qū)有個賊有錢的富豪業(yè)主直接撥款升級了整個安保團隊,連帶著小區(qū)房價都漲了一點……也不知道誰這么有錢,不會是老李頭吧?” 林循想起之前見過的老李頭手里那一整掛、起碼幾十把的鑰匙。 覺得極有可能。 某沈姓年輕富豪業(yè)主:“……可能吧?!?/br> 林循想到這,忽然又問:“對了,之前我那個跳到你們家院子里,老李頭沒難為你跟姜奶奶吧?有沒有漲房租?” “……” 沈郁覺得她因為這點小事著急的樣子有點好笑,又很珍貴,“沒?!?/br> 這會兒站在沒有消毒水味的樓道里,聽她絮叨這些小事,才終于覺得她好像真的回來了。 “那就好,”林老板嘖了一聲,“看來老李頭還算是個好人……那我上樓啦,你進屋吧?!?/br> 樓道里依舊是昏暗的燈光以及繞著這殘舊的溫熱飛舞的蛾子。 墻也同兩個月前一樣斑駁。 “好,”他拉起她的手,親了一下她手指頭,站在樓梯口沒動,“你上去吧,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