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來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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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明了地交待了情況, 沒有一些人常見的“大夫我求求你救救他”、“大夫你快想想辦法”、“大夫大夫他怎么樣了有沒有危險”這種無用的廢話。 急診大夫內心深處給她暗暗點了個贊。 一陣兵荒馬亂,醫(yī)院里所有值班的人,不管什么科的全調動起來了。 送來的是昏迷不醒的縣一把手, 這是考驗大家的時刻! 甚至派了個男醫(yī)生專門騎自行車去院長家里喊院長去了。 醫(yī)生都住在醫(yī)院的家屬院,就在醫(yī)院后面, 離得非常近, 喊人也方便。 帶輪子的床推出來三個, 三個人都被轉移到床上。 黃秘書是三個人里唯一清醒的。 喬薇跟著他的床往里走。 “沒事的,到這兒了就沒事了。相信大夫!”喬薇的手按在床邊跟他說。 她松開了手,停下腳步,黃秘書被推進去。 但他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她。 昏黃的燈光打在她臉上, 臉上還帶著血, 但已經看不見淚痕。她已經恢復了鎮(zhèn)靜。 她是個可靠的、值得托付的同事。 三個人都交給了大夫,喬薇才感覺虛脫。 扶著墻走到長凳處一屁股坐下。手還在發(fā)抖。 許多人在樓道里跑動, 腳步急促。 這時候來了一個護士,端了個盤子:“同志,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喬薇勉強笑笑:“謝謝?!?/br> 護士幫她清理傷口:“同志,你也是縣委的人?” “嗯。我是縣委辦公室的科員,我叫喬薇?!彼f, “那三個人是咱們縣的孟書記, 我們辦公室的黃秘書, 還有一個是司機師傅。” 秘書驚訝:“你就喬薇同志啊。我看過你寫的文章, 你真厲害?!?/br> 喬薇說:“我擔心書記他們會不會內出血,發(fā)生車禍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都沒有系安全帶。我們車子當時好像翻滾了, 我系了安全帶腦袋都磕破了。他們只會磕得更重。麻煩你提醒一下醫(yī)生?!?/br> 汽車少對應的就是人們對車禍的認知少。 醫(yī)生極可能都沒接診過幾個車禍傷員,對車禍可能造成的傷害了解不夠。 護士聽了她說的,快速給她包上紗布,匆忙去提醒大夫了。 喬薇按按頭上纏的紗布,閉目休息了幾分鐘,緩解了一下腎上腺激素造成的虛脫感,才站起來,拉住一個人問:“電話在哪?” 嚴磊好幾次看天,看表。 嚴湘也問了好幾次:“爸爸,mama怎么還不回來?” 嚴磊說:“mama開會,要晚點回來。會有小汽車送mama回來?!?/br> 這么晚,已經沒有公交車。領導一定會讓司機把喬薇送回家。 “只要聽到車子的聲音,就是mama回來了。” 但他們沒有聽到車子的聲音。 嚴磊內心里微感不安,但他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表現(xiàn)出來。 直到夜色里忽然響起了砰砰砰拍門的聲音:“嚴團長?是嚴團長家嗎?是喬薇家嗎?” 嚴磊的心臟忽然收縮。 喬薇給下河口區(qū)的區(qū)委辦公室值班室打了電話。 夜里是有話務員值班的,接通的時候很不耐煩,帶著明顯的起床氣。 喬薇直接擺身份:“這里是博城縣委辦公室,給我轉值班室?!?/br> 話務員這才清醒了,趕緊轉接。 政府機關什么時候都是有人值班的,這個是必須的。 也會給值班員留一輛自行車做交通工具,緊急聯(lián)絡時候用。值班員收到電話,騎上車就直奔老家屬區(qū),按照喬薇給的門牌號找到了嚴磊家。 “第一,出車禍了,現(xiàn)在人在縣人民醫(yī)院?!敝蛋鄦T掏出一張小紙條,是喬薇讓他用筆頭記下來的要轉告給嚴磊的信息。 “第二,她系了安全帶,只有腦門擦破點皮,人沒事。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去,在家看好孩子?!?/br> “第三,別的人嚴重點,在搶救,她一時不能回來?!?/br> “是她本人打的電話嗎?” “對,就是她,直接轉到值班室的。” 嚴磊收縮的心臟聽才放松下來。 知道她沒事就行。 還能想到讓人帶話給他,交待得這么清楚,也可以佐證她沒事。 “好的?!彼谅曊f,“辛苦你了?!?/br> 值班員卻不走,追問:“她和什么人一起坐車?” 嚴磊說:“她今天和領導去區(qū)里開會,有直屬上級領導,還有辦公室秘書?!?/br> 雖然沒有直說是孟書記,但也給了值班員答案。 “那我得去通知一下高書記。”值班員說。 他不知道也就得了,他現(xiàn)在知道了,不給高書記說,以后萬一有什么,高書記怪罪就怪罪到他頭上來了。 嚴磊頷首:“你去。讓高書記別動,等著我?!?/br> 值班員騎著車去了。 喬薇給嚴磊通過信息。又給縣委值班室打了電話通報了信息。 孟書記、黃秘書、李師傅都在搶救。他們的家人等不到他們回家一定也是著急的。 通訊的不便利真的是太讓人難受了。 這時候院長來了,衣服扣子都系錯了。別人給遞上白大褂,匆忙套上,聽了下屬的匯報:“……有內出血。” 喬薇回來剛好聽到。 那群人呼啦啦進去了。喬薇揪住了一個人:“誰內出血?” 被揪住的人著急地說:“是書記!” 喬薇立刻放開了她。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喬薇當然很想知道更多信息,但忍住了,不去干擾醫(yī)護人員。 她把羊絨大衣脫下來,反裹在身上,坐在走廊的長凳上等。 不知不覺睡著了,忽然驚醒過來,還是黑夜,走廊里的燈還是昏黃。 但那些急匆匆的腳步聲沒了,整體的緊張焦慮的氣氛沒有了。 喬薇揉揉眼,找了人問情況。 “只有書記內出血,另外兩個人沒事?!贬t(yī)生說,“書記已經穩(wěn)定了,輸過血了。” 喬薇剛松了一口氣,醫(yī)生又說:“黃秘書給他輸了血。” 喬薇愕然。 黃秘書的大腿被扎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扎到了主血管。但當時血從玻璃傷口那里汩汩地往外流。 喬薇是用皮帶扎束給他止了血。 “黃秘書自己都失血了!他怎么能給別人輸血?”她質問。 縱然是她,都沒控制住聲音,聲音高了起來。 樓道里的人都看過來。 “血庫里沒有這個血型了,黃秘書正好是這個血型?!贬t(yī)生躲避她的目光,“而且是他、他自己主動提出來的,院長拍板的……” 醫(yī)生說:“首先得保證書記平安。” 他又趕緊保證說:“明天血一到就先給他。” 喬薇咬了咬牙。 不知道自己該為這里面哪一個點生氣。 哪個都不關她屁事! 又哪個都讓人生氣! “他在哪呢?”她最后問,“我能看他嗎?” 醫(yī)生松了口氣,給他指了房間。 喬薇進去看黃秘書。 黃秘書閉著眼睛休息,但他是醒著的,聽見腳步聲停在自己床前卻沒動靜,他睜開了眼睛。 是喬薇。 喬薇嘴角緊抿地盯著他。 她在生氣。 這個每天都笑盈盈的同志,也有這么生氣的時候啊。 “喬薇……”黃秘書勉強笑笑。 非常勉強了,他那臉白得跟金紙似的。 感覺人隨時都要斷氣的狀態(tài)。 喬薇看著他白得嚇人的臉:“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