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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嬌氣包meimei 第1節(jié)

    ?  《將軍的嬌氣包meimei》作者: zz之耶zz

    文案

    俞苗打小便知自己是被兄長俞沐撿回來的童養(yǎng)媳。

    長兄小小年紀便氣度不凡,最是寵她憐她,堪為良配,俞苗滿心歡喜。

    不想,兄長竟在舞象之年不知所蹤。

    七年后,小漁村忽然闖入一批官兵,打著祁將軍的旗號前來接親,全村人都被這威風凜凜的架勢嚇得哆嗦。

    傳聞祁將軍嗜殺成性、人面獸心,且天生反骨相,他日定當舉兵造反。

    俞苗美目含淚,嚇得蜷縮在墻角,她不認識什么祁將軍呀!

    怎知,祁將軍取下面罩,現(xiàn)出堪比謫仙英姿,對她道:“過來?!?/br>
    俞苗瑟瑟發(fā)抖:我不要我不敢我害怕!

    下一刻,嬌美人被攔腰抱起,低沉醇厚的嗓音隨之響起:“怕什么?”

    又聽他喚了一句:“娘子?!?/br>
    俞苗:?!

    *****

    前生,俞沐忠誠錯付,擁戴昏君,落得株連九族的下場。

    重活一世,他隱姓埋名,立誓斬殺昏君,另立新主,還世間太平。

    誰想,當他功成名就,打算將她納入羽翼親自嬌養(yǎng),他的嬌氣包卻對他避如蛇蝎。

    無妨,他有的是教養(yǎng)之法。

    內(nèi)容標簽: 種田文 重生 甜文 輕松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俞苗,俞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獨寵嬌氣包

    立意:只要肯努力,想要的都會實現(xiàn)

    第1章 天災(zāi)

    關(guān)丘漁村正遭逢百年難遇的海嘯。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場暴雨裹著海風無情肆虐。

    此時明明青天白日卻被傾盆大雨染上一層霧色,入目所見灰茫茫一片。偶有海風吹襲,帶來噼噼啪啪的雨聲和澎湃的海浪聲,猶如催命符。

    這般雨勢已經(jīng)下了一日一夜,仍未有停歇的跡象,整個關(guān)丘漁村早已被淹沒。

    萬幸漁村西南邊有一座磊石山。它地勢挺拔,卻因漫山巖石且植物稀少而不受人待見。誰能想到,天災(zāi)面前,卻是它在保衛(wèi)村人的身家性命。

    早在一年前,磊石山半山腰便被生生掘出一個貫穿整座山的山洞,此時整個關(guān)丘漁村一千多個人口正聚集在山洞內(nèi)避難。

    俞沐背手挺立在洞口,幽深的目光看向無邊天際。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時已然收攏,漸漸的,兩個拳頭越握越緊。

    若未記錯,這場雨至少還待下一個時辰??伤畡菀呀?jīng)漲至洞內(nèi),終究是他低估了這場天災(zāi)。

    他甚至不敢去想,他是否能帶大家逃離災(zāi)禍?答案經(jīng)不起推敲。

    俞沐回頭向母親的方向看去,眼睛定在母親懷里的小丫頭身上,清冷無波的目光才慢慢變得柔和。

    只盼,這一世能護她周全。

    耳邊不時傳出嗚嗚咽的哭聲,哭聲壓抑,帶著無盡傷痛。

    然,偶爾也會傳來呵斥聲,多為男音。

    “哭喪呢!哭哭哭,就知道哭!”

    “這不是還沒死嗎!”

    “臭娘們,還不給我閉嘴!”

    不耐煩的罵聲此起彼伏。許是因著人多,丟不得臉面,女人們多半只怒目一瞪,倒是不曾回嘴,只那哭聲仍舊斷斷續(xù)續(xù),沒有消停的打算。

    如今是還活著,可這個劫難能不能度過,還待另說。

    縱觀整個山洞,村人各個皆愁容滿面,就連半大的孩童也能感受到危機四伏,害怕地蜷縮在至親周旁。

    如今水勢已經(jīng)漲至他們的小腿根,且仍然在持續(xù)上漲,如何能不害怕?

    唯有那些尚不知人事的小娃兒還能好奇的打量新環(huán)境。

    俞苗便是其中之一。她剛醒來不多久,烏溜溜的大眼睛卻已褪去迷蒙,原來是周圍環(huán)境引去她的注意。

    女娃兒小腦袋搖來晃去,大眼睛左瞧右看,似是不明白因何還在此處。

    為什么不回家呢?

    正待回頭問一下阿娘,卻不知又被什么吸去注意,只見小丫頭忽然趴在阿娘身上,捂著嘴‘嘻嘻嘻’笑起來,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變化,黎皖姝分神在小丫頭背上輕拍幾下以做安撫。尋常柔情似水的桃花美目,此時同樣被擔憂取代,她探著腦袋向洞口看去。

    那里站著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他不過舞勺之齡,卻已有了成人體魄。他站在那里,面容嚴峻,一動不動向她們看來。

    那是她的長子,俞沐。

    此次若非沐哥兒提前預(yù)知災(zāi)禍,迄今為止,整個村子里的人,能夠存活下來的怕是沒幾個。

    海嘯剛過,驟雨未歇,他們可還有生機?

    俞苗感受到阿娘的安撫便抬起頭來,她嘻嘻笑著,不知愁苦,晶亮的眼睛純凈得叫人心疼。

    黎皖姝是真的心疼。她的七姐兒不過才五歲大啊,難道要同他們一起命喪于此嗎?

    俞苗自然看不出大人們的愁思,她開心的湊近阿娘的耳朵,同阿娘分享她的大發(fā)現(xiàn):“阿娘,翠姨在哭耶!”

    嬌嬌糯糯的聲音里帶著止不住的興奮,俞苗挑挑秀氣的眉頭,水潤的眼睛越發(fā)晶亮,小身子甚至在阿娘懷里拱幾下,像撿到天大的寶貝似的,急著要向阿娘獻寶。

    只聽軟糯的聲音刻意壓低,學著大人的口氣說道:“那么大的人還哭鼻子,羞羞臉?!?/br>
    說罷,再次得意的挑挑小眉頭,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哼哼,看誰還敢說她愛哭鬼。

    翠姨才是愛哭鬼!

    小丫頭童言無忌,黎皖姝卻聽得片刻愣怔。她牽強的扯扯唇角,伸手將俞苗的小腦袋按回肩上,不想讓小丫頭注意到自己發(fā)紅的眼睛。

    她的眼眶雖紅,卻是倔強的不肯落下半滴淚。越是此時越慌不得,若她顯露出脆弱一面,她的孩子們當如何堅強?

    然而,被動趴著的俞苗并不那么安分,只幾個眨眼的功夫她便擺脫阿娘手掌上虛虛的桎梏,大眼睛再次左顧右盼起來。

    但她的開心未能持續(xù)太久,當她感受到一道不友善的視線,便隨視線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阿奶正在瞪視她,嘴里小聲囁嚅:“小雜種!”

    俞苗被嬌慣著成長,受不得半點委屈。村子里所有人都寵她,萬事皆小心哄著,可唯有這個阿奶,她一向不待見自己,見了不是打就是罵。故而,哪怕她是阿奶,俞苗對她也生不出半點敬意。甚至總想支棱起來,給她回‘敬’過去。

    可她才丁點大,哪里斗得過阿奶。這不,她才剛齜牙咧嘴瞪回去,阿奶就上前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

    疼痛讓得俞苗立時嗷嗷哭起來,豆大的淚珠一滴接一滴滾落,整個山洞全是她哭聲的回音,引來村人們的關(guān)切注目。

    撕心裂肺的哭聲一下讓黎皖姝慌了神,她哪里知道小丫頭剛被婆母擰了一把,只一個勁兒抖著身子輕哄。

    “七姐兒乖啊,怎么啦?跟阿娘說?!?/br>
    小丫頭哭得淚如泉涌,村人看了也多有不忍,紛紛上前安撫。

    “七姐兒咋啦?該不是哪里不爽利?”

    “黎娘子你快給看看呀!”

    “哎呦喂,瞧這可人兒哭得,快哄哄,快哄哄!”

    在大家的注目和關(guān)懷下,俞苗只覺得了靠山,哭得更傷心了。她舉起白嫩嫩的小手,一邊抽抽噎噎哭著,一邊撩起衣袖,立刻現(xiàn)出小胳膊上的一個猙獰的紅痕。除此之外,小胳膊上還遍布深淺不一的淤痕,叫人不忍直視。

    俞苗哭得委屈巴巴,哽咽告狀:“阿婆捏我!嗚……”

    想到自己被欺負,剛放低的哭聲再次變得響亮,俞苗復(fù)又仰天嗷嗷大哭。

    刺目的紅痕讓得黎皖姝的心一陣抽搐。這般境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婆母總能找到借口打她的七姐兒。思及此,黎皖姝立刻轉(zhuǎn)身面向婆母,略拔高音量:“母親!七姐兒還小,何至這般對她?”

    “是啊,麻婆子!多可人疼的孩子呀,你怎么下得了手?”

    “好狠的心啊,下這重手!過會子怕要淤青了,沒有十天半月消不掉的。”

    村人圍聚過來,捧著俞苗的小胳膊幫她吹氣,眉眼間盡是猶色。

    七姐兒打小便招人稀罕,跟小仙女似的,沒有哪一家生的出這般粉雕玉琢的小娃兒,真是怎么看怎么稀罕。

    可她怎么就不得麻婆子的緣呢?

    麻婆子最是重男輕女,就因七姐兒是撿回來的孤女,麻婆子一向不待見她,這事整個關(guān)丘漁村無人不知。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俞麻被說的一肚子火氣。僅因為小雜種的一句話自己便要被人戳脊梁骨,俞麻忍不住向俞苗瞪過去:“還不是她先瞪我的!”

    “才不是!”俞苗止住哭泣,氣呼呼指控:“是你先瞪我的,你還罵我小雜種!”

    說罷,覺得自己太委屈了,又嗚哇哭起來。

    “母親!”見婆母一派理直氣壯,黎皖姝免不了說道幾句:“母親,跟您說過多少回了,不可在孩子面前說這等話,您怎么總不聽呢!”

    聽得長媳的一番控訴,俞麻心下越發(fā)不喜。她好歹是當家主母,哪容得她一介媳婦兒踩到頭上來,當下便來氣,立馬沖長媳瞪過去:“也不知哪兒死來的野雜種,還是個賠錢貨,就你們還當塊寶!賤丫頭是小雜種,我說錯了嗎?!”

    雙手叉腰,怒目圓睜,如此架勢好比母夜叉,村人見了無不搖頭嘆息。

    麻婆子膝下四子四女,早年貧窮慣了便養(yǎng)成潑婦性子。后來長子考上進士,還是十里八鄉(xiāng)唯一的進士,著實為她爭了不少光。久而久之,她便容不得別人對她有半點不敬。

    好在黎娘子好性子,要不誰受得了這種人。

    只聽俞麻還在那兒碎嘴子:“一個小雜種還說不得?敢跟我……”

    “阿奶?!?/br>
    俞麻一句話尚未說完,一聲清清冷冷的叫喚立刻讓她住了嘴。抬頭看去,長孫俞沐近在眼前。他雖面無表情,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在他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下,俞麻越發(fā)心虛,最后只得縮縮脖子扭開頭。

    老人家終于不再吭聲,俞沐轉(zhuǎn)身面向母親。剛舉起兩只手,俞苗便迫不及待攀上阿兄的胳膊,轉(zhuǎn)由阿兄抱著,嘴里不停哼哼唧唧哭著。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