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72節(jié)
江隱尾巴尖卷了卷,一人一貓對視著,他終于開口:“工地。” 祁景立刻橫眉怒目:“你還能不能聽人話了?我不是說等我回來和你一起去嗎?要是還有魑的人在那里怎么辦,你這個樣子能做什么?” 江隱懸在半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能聽他滔滔不絕的訓斥,左耳進右耳出,等祁景發(fā)完了火,用濕毛巾給他擦爪子的時候,才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了。 祁景還是沒好聲氣:“老實待著,擦不干凈了?!?/br> 江隱說:“你準備怎么辦?” 祁景說:“一是告訴白家,二是通知天師協(xié)會的那兩個人,把校園里的人都排查一遍?!?/br> 現(xiàn)階段也只能這樣了。 下午沒課,祁景抱著貓去看瞿清白,到了那陳厝也在,不成想還有一個人。 梁思敏在和陳厝聊天,旁邊桌上一束清香的百合,讓病房里顯得有地溫馨。 祁景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梁思敏說:“來看小白啊?!?/br> 祁景不知道他們倆什么時候勾搭上的,他看看瞿清白,心說別看小白呆頭呆腦的,真可以啊。 瞿清白滿面春光,看起來像能下樓跑個五公里,一點也沒有骨折的人的樣子。 但很明顯,自從祁景進來后,梁思敏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而祁景的注意力一直在貓身上。 陳厝看著這場景,心里冒出來一聲嘆息來,作孽啊。 梁思敏說:“你還真寶貝這只貓。”她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祁景全當沒聽出來,江隱卻從他的懷里跳了出來。 幾人聊了一會天,梁思敏要走了,瞿清白是病人,當然只能祁景送送。 祁景把人送到樓下就止步了,梁思敏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忽然道:“祁景,你談戀愛了嗎?” 這個問題突兀又沒頭沒腦的,祁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怎么了?” 梁思敏搖了搖頭,嘴角掛上一點苦澀的笑:“沒什么……一種直覺吧。” 她明示暗示的往祁景跟前湊了這么久,真的很想問一句,她就不行嗎,一點都不行嗎? 她的朋友們看她這樣,都覺得校草挺渣的,心氣又高態(tài)度又冷,對女孩子一點也不體貼,要不是這張臉誰還理他?都紛紛勸她放棄,可梁思敏始終記得祁景在開學那天幫她搬行李的樣子,當時學長人手不夠了才讓他過來。 天氣很好,祁景在前面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回頭問她一句女生宿舍怎么走,陽光灑在眼角眉梢,取向狙擊也不過如此。 她掩住臉,在回學校的公交上輕輕抽泣了起來。 那邊,祁景見人走遠了,回頭一看,一只黑貓蹲坐在身后,和他看著一樣的方向。 祁景把他抱起來:“你怎么出來了?” 江隱說:“鞋子?!?/br> 祁景心下一跳,就聽江隱道:“梁思敏穿著那雙我看到的鞋子,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和小腿處有擦傷,像不熟練的翻過墻?!?/br>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夜 祁景大吃一驚,他不知道為什么梁思敏會和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但是江隱看到的痕跡是事實,他直到回了醫(yī)院,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看到滿面春光的瞿清白,他更加說不出話來了,陳厝見他神色有異,找了個借口把他叫了出來,問怎么回事。 祁景把事情簡要的跟他說了一下,陳厝滿臉問號:“你說的是真的……不是,你說的是真的嗎?”他低下了頭,對祁景懷里的貓說。 江隱點頭。 陳厝五官都糾結(jié)在一塊了:“這可不好辦了,班花剛說過幾天再來看他,一句客套話都把這傻小子樂夠嗆。他要知道了……” 祁景想了想:“不用告訴他。就算那晚梁思敏在,也很大可能是被附身了,我們先盯著她的動向就好?!?/br> 陳厝撓撓頭:“行,那我留在這里陪小白。” 祁景回了學校,正撞上下課的周炙,把事一說,周炙也大感疑惑,一個電話叫來了余老四,又增派了些人手,在女生宿舍附近蹲點監(jiān)視。 等布置完,周炙看看他:“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和老四呢?!?/br> 等祁景要走,她忽然又叫住了人:“等一下。”周炙拿出手機來,沖他懷里的貓晃了晃:“能拍張照再走嗎?” 祁景:“…………”他輕聲對懷里的黑貓說,“想不到你變了個樣子后倒成了搶手貨,你說呢,給不給拍?” 江隱自然是無可無不可的態(tài)度,在他變成貓后,雖然性格行事并未改變,但因為體態(tài)弱小,莫名給人了種好拿捏的感覺。 得到默許,祁景抬起頭:“給拍不給摸,快點完事?!?/br> 周炙笑著拍了一張,旁邊的余老四雖然滿臉不屑,卻也悄悄掏出了手機。 兩人換著角度拍了好幾張,周炙選了張最好的,展示給祁景:“真可愛?!?/br> 祁景以前從未覺得貓這種生物有什么可愛之處,應該說他既不喜歡小動物,也不招小動物的喜歡。但是第一次,他覺得江隱附身的這只黑貓哪哪都可愛,一點毛病挑不出來。 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個荒誕的念頭,要不等江隱變回去后也養(yǎng)著這只貓吧,可能緣分到了,怎么看怎么喜歡。 周炙彎下腰,對江隱輕聲道:“這照片是一個人沖我要的,你知道是哪個吧?”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祁景沒太聽清,但他懷里的江隱好像僵了一下,背上的毛都立了起來。 他連忙安撫的摸了摸,微皺著眉頭,詢問的看向周炙。周炙卻含著笑退開了,她像一朵美麗的芙蓉花,風姿綽約,開在北京冬天的寒風里。 祁景也并沒急著回宿舍,他和江隱一起去了工地,冬天天黑的早,已經(jīng)有點擦黑的天邊泛著烏云,從云層中投射出落日最后的余暉,就在這點光線中,有兩個黑影在廢墟里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祁景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那噩夢般的一夜好像重演了,他不由得抱緊了懷中的貓,江隱掙扎了下,差點沒被他勒斷氣。 祁景把貓放在墻邊,悄聲道:“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彼吡藘刹剑谟霸跇潜P間影影綽綽,他忽然一回頭,果然見江隱也上前了兩步,低低呵斥了聲,“不許動!” 江隱不動了。 他大概也有點沮喪,畢竟貓這樣的身子什么忙也幫不上,和他以前的力量可謂是天差地別。 祁景慢慢走過,步子壓低,繞著墻根走一圈,幾乎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那兩個人正背對著他,面朝那個邪惡的陣法低聲爭執(zhí)著什么,祁景看了會,忽然覺得這兩個身影莫名的熟悉。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他長舒了口氣,大大方方的走出來:“盧天師,王天師?” 那兩個人也被他嚇了一跳,祁景看到姓盧的那個瘦子手已經(jīng)摸向了腰間,好像要掏武器了,見了他臉色也沒緩和下來,青白交加極為難看:“悄沒聲的也不叫個人,你差點就死了知道嗎?” 祁景估計他們天師協(xié)會也是配槍的,與時俱進嘛。他記得這個說話有些尖刻的瘦子好像叫盧志初,胖子叫王天慶。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王天慶道:“回現(xiàn)場調(diào)查?,F(xiàn)在那兩個已經(jīng)被抓住了,剩下的‘骷髏’不知躲去了哪里,我們就回來看看有沒有更多的線索?!?/br> 祁景說:“骷髏這樣的目標其實很大,他不可能作為正常人隱藏在人群中,很可能在深山老林,或者墓地亂葬崗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br> 王天慶憨厚的笑了笑:“小伙子還挺有辦法?!?/br> 祁景試探道:“不過,為什么好好的人會變成骷髏呢?什么邪術(shù)的副作用會這么大?” 王天慶遲疑了一下,看了眼盧志初,盧志初傲然道:“也不妨告訴你,魑為了重新迎回四兇,旁人只知他們要找的是聚人魂魄的神器,殊不知載體也同樣重要。” “如果有人僥幸活著召回了四兇,身體為其所用,但兇獸的魂魄是上古大妖的神魂,過于強大,擠占人的三魂六魄,普通人承受不起,就會爆體而亡。就是死人之軀,用過一段時間都要換一具。魑需要一個爐鼎,一個完美空殼讓他們的主人舒舒服服的入住,自然會動用各種邪術(shù)?!?/br> 王天慶接道:“也許那骷髏就是用了某種邪術(shù)才變成那副樣子,要是被有心人找到后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設想。” 祁景心頭一動,有種隱隱約約的怪異感在他心中升起,他一時弄不明白那是什么。 王天慶和盧志初繼續(xù)檢查那個陣法,拍照繪圖跟勘察犯罪現(xiàn)場似的,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那一點被踩掉一半的血跡,手電筒的光照亮了他們的臉,和斷墻外一路延伸至遠處的腳印。 盧志初趴在地上丈量了下:“36……37碼左右,是個女的?” “難道還有第四個人?” 他們在那小聲討論,祁景揉了揉眉心,一低頭的工夫,黑貓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 比起生氣更多的都是無奈了,他把江隱抱起來,想都沒想沖貓屁股上一掌:“不是說不讓你過來了嗎?” 江隱也驚了一跳,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溜圓,半晌才道:“我不是一只貓?!?/br> 祁景打這一下后也有點尷尬,好像用勁大了點……用不用揉揉?不不不是這個問題,問題是要是江隱是人形的話,這一下就是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這個情景猛的點醒了他。 江隱說的對,他不是一只貓,遲早是要變回來的。這些日子,好像是有點太親近了。 兩人都心懷著對對方的愧疚,不知不覺間都放縱或放任了許多。整天這么形影不離摟摟抱的……祁景不禁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是變成人后改不過來怎么辦? 江隱爪子扒拉了他一下,祁景腦子一抽,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春天要到了。” 江隱:“?” 祁景臉上一熱,幸虧在這暗處也看不太出來,隨口胡謅道:“春天要到了……貓,不是會發(fā)情嗎?你是只公貓吧?” 江隱:“…………是?!彼恿艘痪?,“這只黑貓是?!?/br> 祁景清了清嗓子:“貓發(fā)情很麻煩的,要是在外面惹下什么風流債,我又要替你多養(yǎng)幾只小貓……這么說來,絕育是個很好的辦法。要是你再不聽話,我覺得這件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他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都什么跟什么?。拷[更是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兩人僵持了一會,不約而同的決定把這個話題跳過去,全當無事發(fā)生過。 江隱說:“說正事。你也覺得有些奇怪嗎?” 他目光的方向是盧志初和王天慶的方向,祁景面色一整,那些怪異感重新浮上心頭。 都說說多錯多,天師協(xié)會的人,怎么會對摩羅和爐鼎如此清楚?就是窮奇也只告訴過他,已經(jīng)死亡但陽氣未散的尸體可以用來做載體,其他就什么都沒了。 在這一瞬間,江隱和他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們真的是天師協(xié)會的嗎? “有什么不對……”他喃喃道,“周炙,對了,周炙!我要問她一件事。” 電話打了過去,周炙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天師協(xié)會?什么天師協(xié)會?白家向來不和這些人打交道,那兩個魑的人還關(guān)在我們這里,從來沒有人來看過……” 祁景手一松,胳膊垂了下去,他慢慢轉(zhuǎn)過頭,看向背對著他們討論的那兩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躥上脖子。 夜幕中那兩個黑漆漆的背影忽然變得陌生起來,在手電筒慘白的燈光下像密謀的惡魔。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夜 晚八點,周家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