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77節(jié)
江隱:“不像。我相信這個人確實遇到了怪事,但重點是,他為什么會知道你能幫他?” 祁景懂了,順著他的思路走:“是有人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看出來的?怎么做到的?” 江隱:“對?!?/br> 祁景略微沉思,忽然感到背后有兩道窺探般的視線,他對這些十分敏感,立刻就繃緊了脊背,低聲道:“后面有人?!?/br> 江隱頭也沒回:“是白家人。” 祁景一愣,就聽他繼續(xù)說:“現(xiàn)在是白家警戒正嚴(yán)的時候,他們怎么會允許你住的地方?jīng)]人把守?周炙也知道你會來,她故意沒讓他們攔住你的?!?/br> 祁景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這么多人猜了個正著,心情復(fù)雜之余,不禁有些好奇:“周家不是那個什么巫醫(yī)世家嗎,周炙怎么會那種……功夫?” 江隱說:“周炙絕不僅僅是個大夫而已,她是白凈的心腹,在道上的名號是‘偶戲人’。她手上的銀線鋒利無比,和折煞的弦是一種材質(zhì),那晚露的那一手,叫穿針引線?!?/br> “銀線的使用對手上功夫的要求極為苛刻,一雙手不僅要靈活,還要如同鋼鐵般堅硬,被無數(shù)藥酒浸泡過,各種利器錘煉過,看似柔軟至極,卻能在一招一式間取人性命。” 祁景大為詫異:“堅硬?”他想起了周炙那一雙雪白柔荑,實在無法把他們和堅硬聯(lián)系起來。 江隱道:“你沒牽過她的手吧?” 祁景反問:“難道你牽過?” 江隱說:“……是硬的。” 祁景瞇了瞇眼,追了上去:“你真牽過?” 江隱停了下來:“到了?!?/br> 祁景沒能問到答案,還想刨根究底,就見那槐樹下影影綽綽的人影,一個人被反按在了地上,嘴里發(fā)出的嗚嗚聲,離的這么遠(yuǎn)也能聽到。 他和江隱跑了過去,周炙一身黑衣,看起來帥氣又瀟灑,好像某種電影里的女特工,回頭看了他一眼:“來了?” 祁景看著那人被按在塵土里的臉:“他是誰?為什么要找我求助?” 余老四正勒著他的一邊膀子,聽了后嗤了聲:“管那么多呢,這個節(jié)骨眼跳出來,準(zhǔn)沒安好心,先抓了再說!帶回去審審,什么都問出來了。” 祁景也嗤笑了一聲:“二十一世紀(jì)了,不時興屈打成招這一套了。” 他對周炙說:“你先放開他,我問他兩句話?!?/br> 周炙看了他一眼,一副拿不懂事的孩子沒法子的樣子,示意他們松開那人的嘴。 那人立刻就叫出了聲:“救命!救命!……來人啊,救命!” 祁景攔住了余老四往他臉上招呼那一拳,啪的一下捂住了那人的嘴,和他臉對著臉:“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別亂喊亂叫,我懶得說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救你那一套,聽著真不新鮮,沒意思,但事實就是這樣?!?/br> “現(xiàn)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聽懂了沒有?不然,”他把拳頭一松,余老四的胳膊就往前一沖,差點沒栽倒過去,“就請便吧。” 余老四恨的咬著牙:“你小子——” 那人被松開了嘴,立刻乖覺的點頭:“我說!我說!” 祁景問:“你叫什么名字?是s大的嗎?” 那人咽了口吐沫:“我叫張庭瑞,我是s大的學(xué)生,我就是……就是覺得自己被鬼纏上了?!?/br> 祁景皺眉:“被鬼纏上了?為什么找我?” 張庭瑞說:“你聽我說,是這樣,我被鬼威脅了。” 祁景和江隱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問號問號問號。 張庭瑞:“然后,我聽到你在和鬼說話?!?/br> 眾人:“…………” 余老四說:“這人已經(jīng)在說胡話了,別浪費時間了!” 祁景心里卻陡然一跳,鬼,他確實認(rèn)識一個鬼,但這個鬼的存在,不該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才對! 窮奇。 張庭瑞急道:“不是,你們聽我說……”祁景忽然把扯下來的東西塞回了他嘴里,“把他帶走吧?!?/br> 周炙笑了一下,示意人把張庭瑞放倒,塞進(jìn)了車?yán)?。她要上車的時候,祁景扶住了車窗:“他還是學(xué)生,別為難他。明天我要去看他,要是他出了什么問題,我就報警了?!?/br> 周炙:“…………” 她滿臉不可理喻的看著祁景:“說帶走的是你,要保他的還是你,你的青春期推遲到這個時候了,還是你的大姨夫來了?再說了,你當(dāng)我們什么,難道還要給他上辣椒水老虎凳?” 她升上車窗,車嗖的開走了,祁景吃了一嘴尾氣,心里郁悶的很,周炙怎么會知道他在糾結(jié)什么呢? 他一低頭,江隱也在看他,祁景好像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詢問的意味,但他不能說。 他彎下腰,想要抱起黑貓,卻被閃了過去,尾巴輕飄飄的掃過他的下巴,好像不輕不重的一巴掌。 江隱說:“我感覺恢復(fù)的差不多了?!?/br>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白凈,我也應(yīng)該,變回來了?!?/br>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夜 直到第二天祁景坐上了開往白家別墅的車,他都沒再和江隱說一句話。兩個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好像之前那些親密從未存在過一樣。 祁景在心里是知道江隱遲早要變回來的,可是偶爾也會有這樣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如果一直不變回來就好了。 作為貓咪的江隱好像柔軟了很多,祁景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他,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好像這個人不在那么神秘,那么不可捉摸,可是到頭來,這一切只是幻象而已。 江隱變回來了,祁景有種感覺,他們再也不會這樣親密了。 白家不知有多少套房子,這次他們?nèi)サ氖橇硪粋€,中式裝修,古色古香,這回應(yīng)該是白凈喜歡的風(fēng)格。 周炙迎接了他們,時間還早,她打了個哈欠,祁景第一次見到打哈欠也能這么優(yōu)雅的人,她說:“昨太晚了,那個張庭瑞關(guān)在樓下了,沒來得及問他呢?!?/br> 祁景說:“我去看看?!?/br> 他跨出一步,才想起來什么,僵住了身子,回頭看了江隱一眼。 江隱對周炙說:“帶我去見白凈吧,我有話和他說?!?/br> 祁景握緊了拳頭,沒再停留,大步走開了。 周炙看了眼他的背影,對江隱笑道:“孩子不好帶,對吧?” 江隱說:“不要把他當(dāng)小孩?!?/br> 周炙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這么認(rèn)真?!彼呀[抱了起來,呼出口氣,“來吧,送你一程。話說回來你的手感真好……” 江隱感受了下她手的觸感,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堅硬,好像絲綢下面包裹著的鋼鐵,危險又迷人。 周炙抱著他,慢慢往樓梯上走,兩人間好像醞釀著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沉默,爆發(fā)點只在一句話上。 白凈的房門近在眼前了,周炙停下了腳步,忽然,輕輕說了一句:“江隱,你知道她很想你?!?/br> 回應(yīng)她的是一陣漫長的沉默,周炙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把他放下了。 她敲了兩下門:“五爺,江隱來了?!?/br> 里面應(yīng)了一句,周炙推開門,黑貓走了進(jìn)去,在她的耳邊留下低不可聞的一句:“我知道?!?/br> 那你呢?周炙很想問,那你呢,有沒有想過她,哪怕一分一秒?但是她終于還是沒能問出口,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她作為一個外人,實在無法插足。 白凈還穿著睡衣,他雖然才三十歲上下,通身卻彌漫著一股民國富少的氣息,無論是那睡衣的款式材質(zhì),還是他正在喝的茶,都講究極了。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溫文風(fēng)雅的人會滿手鮮血,身上彌漫著墓xue里腐爛的味道——白凈只是喜歡享樂,并不代表他吃不了苦。 有穿著旗袍的姑娘在給他按摩肩膀,白凈舒服的瞇起了眼睛:“我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 他一揮手,江隱就見兩個人把他房間后一面墻上的簾子拉開,露出一大塊透明的玻璃窗。 好像一個重癥監(jiān)護(hù)室一樣,江隱的身體被放置在那個房間的中央,不同的是他的身下不是病床而是法陣,旁邊擺著的不是治療儀器,而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器。 白凈說:“這個房間的磁場很特殊,只要一進(jìn)去,你這個貓身殼子就會產(chǎn)生震蕩,魂魄不穩(wěn),我會讓人在旁邊做法,助你回到原來的身體里。” 江隱點點頭。 “不過,會不會太早了?”白凈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馥郁的茶香在他齒頰間環(huán)繞,“你的靈魂還很虛弱吧,何必這么急著回去?當(dāng)一只貓未嘗不是好事。” 江隱莫名的想起了祁景的目光,他充滿了行動力和好奇心,像一只急欲掙脫韁繩的駿馬,想要縱情飛奔,可這個世界那么危險,總得有人拉一拉他。再不濟(jì),也要能保護(hù)他。 他搖了搖頭:“貓的身體太弱了,我不喜歡?!?/br> 白凈無所謂:“好吧?!彼Я颂?,穿旗袍的姑娘停住了手,他說,“把人都叫過來。” 那邊,祁景隨著余老四走入了地下室。雖說是地下室,環(huán)境還是一樣的好,只不過空氣陰冷了許多,給人一種無形中的壓迫力。 祁景說:“我想單獨和他說幾句話?!?/br> 余老四回頭拿懷疑的目光打量他:“你要說什么,一定要背著人問?” 祁景嘖了聲:“總之不是嚴(yán)刑逼供,行個方便吧?!彼恍Γ嗬纤囊策€虎著個臉:“別把我當(dāng)你們學(xué)校那些小姑娘,不行就是不行。” 祁景眼睛一轉(zhuǎn):“余老四,你說江隱是怎么學(xué)會你那個家傳絕學(xué)的?” 余老四臉色一黑:“誰知道,有哪個狗娘養(yǎng)的交給了他,或者他偷了什么典籍,我不知道?!?/br> “白澤這個人非常邪性,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和他走太近?!?/br> “是嗎?”祁景毫不在意的說,他純粹想膈應(yīng)一下余老四,“可是我聽說他是自己學(xué)會的,他說根本上也只是控制肌rou和經(jīng)脈而已,并不很難?!?/br> 余老四的狀態(tài)可以說得上怒發(fā)沖冠:“他說什么??!” 祁景無聲的笑了笑,把門在他面前嘭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余老四的怒吼。 里面,張庭瑞倒也沒被綁住手腳,好好的坐在床上,一看他就站了起來,臉上有種被背叛的怒氣:“昨天你為什么……” 祁景趁著這短暫的時間,一把拽住了他的領(lǐng)子,把張庭瑞剩下的話都嚇了回去,他看著祁景那張俊美的臉在他面前無限放大,氣勢逼人的逼問道:“你看到的是什么?” 張庭瑞還在猶疑:“什么什么……” “你看到的鬼是什么?快說!” 張庭瑞被他嚇的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說了:“是……是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他們不是活人,是死的,他們纏上我了!”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夜 他話音剛落,余老四就一腳踹開了門,張庭瑞看到的不是窮奇,祁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頭,但隨后,那話中的意味又讓他的心被高高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