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87節(jié)
周炙笑了笑,她也有些微醺了,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何況還是醉酒的美人:“江隱,你敢不敢和我玩?zhèn)€游戲?” 江隱看了她一眼以示詢問。 周炙把一個空酒瓶在桌上放倒:“拿著個酒瓶當(dāng)轉(zhuǎn)盤,瓶口指到誰,誰就要回答對方一個問題,答不上來就喝酒,怎么樣?” 江隱道:“無趣?!?/br> 瞿清白道:“我知道,就和真心話大冒險一樣!” 周炙拍手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她舉起雙手:“知道你信不過我這雙手,我今天就不碰酒瓶!”她猛的發(fā)力,一拍桌子,酒瓶震了兩震,竟被那力道帶的旋了起來,像朵開在桌中間的花似的,瞿清白瞪直了眼,也看不出是什么門道。 唰啦唰啦,酒瓶蹭著桌面轉(zhuǎn)了五六圈,瓶口對準(zhǔn)了江隱。 周圍一陣大笑,魏丘叫道:“問他為什么在殺寒冰蟾蜍的時候不把那身蛤蟆皮留下來,那得賣多少錢啊,你知道道上有多少人想要那副藥引嗎!” 孔寅笑道:“還是問為何把土樓古尸一把火燒了,想那偌大土樓里多少文山書海,只有一個古尸守護(hù),不少人都因此暗恨……好奇不已呢?!?/br> 余老四嘟囔道:“還是問……為什么能殺那么多人,為什么要離開白家……” 他們想問的很多,祁景卻看著周炙,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這雙牽絲拉線的手,就算不碰到酒瓶,有什么花樣翻不出來?她究竟想問些什么呢? 就見周炙一雙美目水光盈盈的看著江隱:“我問你,你活這么大,可曾遇到一個喜歡的人?” 祁景的心驟然一緊,他直起了身子,原本還在猜疑的心思也全都沒了,他想知道,比周炙還想知道答案。 江隱的面容不動如山,一派岳峙淵渟,他和周炙對視片刻,喝了桌上的酒,隨后起身離席。 他這一走,氣氛都僵住了,魏丘道:“你問這種問題干什么?你看看他那樣像有喜歡的人嗎?白浪費了一個好機(jī)會!” 祁景卻看著江隱的背影,他心神難安,起伏不定,終于站了起來:“我去看看?!?/br> 他追了出去,余老四不解道:“這個又怎么了?”他晃了晃腦袋,推了下癱倒在桌上的瞿清白和陳厝,“喝!” 周炙一只手支著額頭,忽然肩膀聳動著,緩緩笑了起來。 祁景追到了那邊,好不容易攔住江隱,酒精讓他的呼吸都帶著灼熱:“你……你為什么走?” 江隱道:“我回去了?!?/br> “回哪兒去?哦,宿舍,回宿舍。”祁景轉(zhuǎn)過彎來,“咱倆一起走?!?/br> 江隱說:“我不回宿舍?!?/br> 祁景沉默了一下,他感覺酒精涌上了大腦,他低聲說:“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江隱也沉默了,他很久才說:“沒有?!?/br> 祁景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胸口起伏的厲害,像長跑后的運動員,呼吸倒騰不勻:“答案?!?/br> 江隱:“什么?” 祁景說:“剛才那個問題,我想知道答案。” 江隱轉(zhuǎn)身就要走,祁景一把拉住了他,他仗著一股莽勁,把江隱一把推在了墻上,兩個人鼻尖對著鼻尖,酒精在呼吸中像空氣中的危險分子一樣流轉(zhuǎn)。 江隱的聲音很低:“祁景,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我。”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讓你走?!彼牪贿M(jìn)去任何話,“告訴我,江隱,告訴我。有沒有?” 江隱在他仿佛能傳染一般的濃烈情感下,胸膛起伏的頻率逐漸統(tǒng)一,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他沉默了片刻:“你想知道答案?我告訴你答案?!?/br> 他的眼睛暗的不透光,氣音吹過祁景的耳畔,帶來麻麻酥酥的快意:“你當(dāng)我為什么不喝酒?你知道我最想喝的是什么?” 祁景小麥色的皮膚上,大動脈數(shù)著秒數(shù)有力的搏動著,血流潺潺奔涌,旺盛的,溫?zé)岬纳涿娑鴣怼?/br> 祁景的喉結(jié)吞咽了一下。 他同樣貼近江隱的耳畔:“你來啊,誰攔著你了?” …………………………………………………………………………………………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夜 江隱猛的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 他把頭湊近祁景的脖子,在他的肩窩間深深的吸氣,祁景幾乎已經(jīng)感受到了嘴唇干燥溫?zé)岬挠|感,但是江隱始終沒有貼上來。 他們急促的喘著氣,誰也沒有說話,好像一說話就要打破這劍拔弩張的平衡。 江隱的眼中映出祁景頸上的傷疤,那是上次他失控的時候撕咬出來的,他好像被重重扇了一巴掌,從那強(qiáng)烈的誘惑中掙脫出來。 他放開了手,轉(zhuǎn)身就走,步伐又急又快,祁景險些沒攔住。 祁景本來就做好了被狠咬一口的準(zhǔn)備,他都覺得自己的心態(tài)有點像那些中世紀(jì)自愿獻(xiàn)祭給吸血鬼的小姑娘,可江隱又來了這么一出,他就受不了了。 “江隱,我們談?wù)劇!彼〗[,“我想要你開誠布公的和我說,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什么會這么渴求我的血,你不能總是這么瞞著我……” “放手!”江隱強(qiáng)硬的說,“你不需要知道!” 這話真是無理取鬧,祁景拽著他不放,酒精助長了他的脾氣,聲調(diào)也高了起來:“你覺得和我沒關(guān)系?天天像狼一樣盯著我的是誰,我可是受害者,了解下情況有問題嗎?” 江隱的手都在微微痙攣,他一把甩開祁景,又被牛皮糖似的拖住了。 他的聲調(diào)都有些變了,祁景的逼近讓他的自制力像將要熄滅的燭火一樣搖擺不定:“……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胡攪蠻纏的,我警告過你多少次,別往槍口上撞,受了傷才知道疼嗎?!” 祁景不依不撓:“我不怕死,也不怕疼,你要是說明白了,把我全身的血都給你也行,但我一定要知道為什么!” 他們爭吵的聲音太大,把里面的人都驚動了,還能站起來的就那么幾個,孔寅從屋里出來:“這是怎么了?” 江隱一推祁景:“把他帶回屋里!” 祁景被這一下推倒在了孔寅身上,又飛快的站穩(wěn)了:“你別想又糊弄過去,你說清楚!” 魏丘幫著孔寅拉住了他,滿嘴酒氣還笑嘻嘻的:“這是怎么了,被瘋狗咬了一口?他是騙你錢還是騙你感情了,這么激動,說出來我給你們評評理?!?/br> “他……”祁景咬著牙,“他,他和我的事不用你們管,你放開我!” 江隱冷酷道:“喝多了,帶他走!” 祁景被這一句話氣的腦子嗡嗡直響,他想起來上次在酒吧,江隱也是用這個理由搪塞他的,撇的干干凈凈,好像倆人從來不認(rèn)識似的! 他急的直往前躥,可是對孔寅等人來說,他只是個半大小子,這副氣的跳腳的樣子就跟條呲著牙的狗似的,在他們眼里只余好笑,什么事自然是聽江隱的。 魏丘跟哄小孩似的:“走了走了,別纏著白澤,他可是大忙人,沒空陪你玩?!?/br> 祁景眼睛都紅了:“你他媽的癩皮狗啊,被拽著我!” 眼看江隱越走越遠(yuǎn),他猛地攥緊了拳頭,一種無法形容的怪力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魏丘就感覺和他手臂貼著的地方像被人打了一重拳一樣劇痛,他和孔寅一起被震開,連退了好幾步。 李團(tuán)結(jié)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冷靜一下!你想要暴露我的存在嗎?” 祁景充耳不聞,他剛想跑過去,卻見遠(yuǎn)處的江隱忽然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隨后倒了下去。 祁景跑過去把江隱翻過來,就見他的臉色像鬼一樣慘白,瞳孔縮的針尖大小,張著嘴卻不呼氣,好像突發(fā)了什么疾病一樣。 祁景沒想到會這樣,他回頭就沖驚疑不定的孔寅和魏丘喊:“周炙呢?把周炙叫過來,快!” 李團(tuán)結(jié)“咦”了一聲:“不對?!?/br> “什么不對?” “他全身的精氣都在外泄。” 祁景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黑白灰的視野中江隱身上確實有什么煙霧狀的東西在往外漏氣一樣跑,然而更讓他震驚的還不止于此—— “我為什么看不見他的魂魄?他的魂魄呢?” 像上次對付魑那兩人時,他能清晰的看到他們胸口像心臟一樣的小小火焰,那是魂魄,人人都該有,可是江隱? 江隱已經(jīng)無意識了,他的目光渙散著,像一具尸體一樣一動不動。 周炙終于出來了,她也有些醉了,跑到近前就哐的跪了下去,稍微摸了下脈象后,就說出了和李團(tuán)結(jié)一樣的話:“他的精氣在外泄?!?/br> “不可能啊,這一般只會出現(xiàn)在垂死之人的身上,以前叫做天人五衰……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這樣呢?” 祁景的后脊梁都在冒著涼氣,他又慌又怕,忽然想到了什么,把周炙推開,抽出師刀在手掌上一抹,用力握住,就見血瀝瀝的流了下來,滴到了江隱的唇上。 血腥氣隱隱飄散在空氣中,那雙黯淡的眼睛像被點亮了似的,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嘴角。 就在那一瞬間,誰也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江隱忽然像一頭豹子一樣暴起,一把掀翻了祁景,把他死死按在了地上! 他扯過祁景的手,用力的吮吸著,舔舐著上面的血跡,他的喉結(jié)像吞進(jìn)某種珍饈美酒一樣一動一動,蒼白的臉上沾滿了血,比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還可怖。 所有人都被這一出嚇住了,祁景任由他用牙齒把傷口越扯越大,他看著騎坐在他身上的江隱,心里生出些扭曲的快感來。 雖然江隱什么也不說,可到最后還不是要依靠他?只要他對自己還有所求…… 幾人愣了一會,才七手八腳的把江隱從他身上拽了起來,魏丘說:“我怎么搞不明白了呢,到底是誰被瘋狗咬了?……?。 ?/br> 江隱剛被拽起來,就一個過肩摔把魏丘摔到了地上,在他“哎呦哎呦”的痛叫的時候,孔寅很知情識趣的退了一步,江隱又一次撲了上去,可還沒等他來得及做什么,就忽然僵住了。 一根細(xì)細(xì)的銀絲纏在他的脖子上,即使處在這種狀態(tài),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停住了所有動作,要是他再近一分,血就會像被戳破的水球一樣噗嗤噗嗤的噴出來。 祁景一下子急了:“周炙,你干什么?” “救你的命,傻小子?!敝苤耸樟耸战z線,“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江隱,從他身上下來,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江隱的口中噴出帶著血腥味的熱氣,他像被cao控的木偶一樣,慢慢站了起來。 周炙一個眼神示意,魏丘就變戲法似的從衣服里掏出一股繩子,把江隱兩手綁結(jié)實了。 他像個犯人一樣被按在了地上,從嘴里發(fā)出些含糊不明的吼聲,一雙帶血的眼睛直直盯著祁景,祁景被那種專注的,貪婪的目光看著,背上像過電似的,閃過一道麻刺刺的涼意。 周炙揉了揉額角,到了這時候,她酒醒的也差不多了,讓魏丘幾個幫著把江隱押送回了房間里。 江隱被綁在了床上,他的眼睛仍舊大睜著,兩只手臂青筋暴露,把床頭拽的嘎吱作響。 魏丘緊了緊繩子:“省省力氣吧,這可是龍王三太子背上那一條筋,就是你白澤也扯不斷的?!?/br> 周炙道:“我留在這里照顧他就行了,你們回去吧,明天還要出發(fā),好好休息。” 孔寅是個懂進(jìn)退的,向來不會多問,魏丘喝多了,也急著回去睡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就這么只剩下祁景一個人。 周炙一回頭看他還站在那,有些疲憊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走。坐下吧,我和你說些事情?!?/br> 祁景坐下了,他預(yù)感到周炙知道些什么,和江隱的“怪病”有關(guān)。 周炙在床頭柜翻了翻,掏出來一個小瓶子,把祁景的手拉過來,對著瓶口擠了小半瓶血,然后把繃帶扔了過去,讓他自己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