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89節(jié)
不多遠,就來到了一處洞窟,這里與關(guān)押祁景和阿月拉的地方相連,竟也沒有別的猴子,剛一進去,就見好幾個人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不動彈。 阿月拉立刻撲了上去:“勒丘!” 勒丘被扶起來,又拍臉頰又掐人中,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看到阿月拉還在呢喃:“……我是在做夢嗎?” “你沒有在做夢,是我,阿月拉,我來找你了!”阿月拉雙眼噙淚,和他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祁景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瓊瑤劇等會再演,先出去是正經(jīng)?!?/br> 勒丘如夢方醒,這才意識到這是真的,連忙去踢身邊的同伴:“喂,駑赤,桑鐸,醒醒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兩人嘟囔著爬了起來:“怎么了……” 祁景心里突得打了個顫:“等等,你說誰?桑鐸?” 勒丘道:“對啊,我們不是一起出來打獵了嗎,因為追一只鹿誤入了訣別谷,然后就被這群猴子暗算了……誒,你干什么?” 祁景一把抓住那迷迷糊糊人的領(lǐng)子,對著有限的光線一看,不錯,是桑鐸! ……那剛才為他們報信的人是誰? 阿月拉也被嚇白了臉:“不可能……明明剛才是桑鐸騎著馬回來報信,我們才能來救你,他怎么會是桑鐸,寨子里的才是……不……到底誰是桑鐸?” 桑鐸醒轉(zhuǎn)過來,對眼前的情景迷惑不已:“你們在說什么?我一直在這里,怎么可能回去報信?你們看走眼了吧?” “不可能!” 祁景忽然一把鉗住桑鐸的臉,揪起臉皮就開始來回拉扯,疼的他嗷嗷大叫:“你干什么!” 怎么扯也沒破綻,是真的。 勒丘制止了祁景:“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是真的桑鐸。” 那叫駑赤的漢子也爬了起來,人如其名,臉膛通紅,好似燒紅了的猴屁股,一看祁景就道:“你誰???怎么這么面生?” 祁景張口就來:“我是北寨的獵手。” 駑赤狐疑的看著他,扭頭又看見了阿月拉:“圣女??你怎么也會來這里?”他看著勒丘和阿月拉如膠似漆的樣子,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們原來是……” 勒丘趕忙搖頭:“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要是被神婆知道了,我和阿月拉死無葬身之地?!?/br> 駑赤審視的看著兩人,沒有說話。 桑鐸明顯是知情的,和勒丘關(guān)系也更近一些:“都什么時候,還扯這些有的沒的的!你們剛才說的什么意思,有人冒充我去了寨子里?” 祁景還在評估他這張臉的真實性:“沒錯,如果你是真的的話?!?/br> “那還等什么,我們快點回去吧!” 他們剛解開了綁手腳的草繩要走,祁景耳朵一動,忽然聽到了一陣極細微的嗡嗡聲,從不遠處傳來,這聲音特別熟悉,就像…… 班納若蟲! “怎么又是他們!”祁景眼看著一波蟲從小洞xue里飛了出來,好像一條飄揚的光帶,真有種想要放火燒山的沖動。 “快跑吧!”桑鐸一拉他,幾人慌不擇路,哪兒有洞往哪兒鉆,直逃的灰頭土臉,別提多狼狽了。 祁景邊跑邊說:“你有火沒有?” “火?”桑鐸一摸懷里,“有..有一些火折子和松油!” 他扔了一只過來,祁景伸手接住,用力一吹,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火上澆油,隨后沖著身后的班納若蟲一甩,就聽呼啦啦一聲,無數(shù)焦黑的蟲子尸體劈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桑鐸大驚道:“你……你怎么能……班納若蟲是靈魂的使者,不能燒的!燒死了,人的靈魂該放在哪里?” 祁景又一火炬揮過去:“你省省吧!別人的靈魂怎么辦我不知道,再不燒死這些蟲子,我就知道你我的靈魂會放在哪了!” 桑鐸一咬牙,也吹燃了火折子,兩人邊跑邊揮舞著火折子防身,身邊的班納若蟲越來越少,終于,他們氣喘吁吁的停下了。 “這是哪里?” 他們轉(zhuǎn)頭四顧,發(fā)現(xiàn)不足一人通行的狹窄洞xue中除了他們兩個,只有火折子熄滅后幽微的光,桑鐸試探的叫道:“勒丘?阿月拉?……駑赤?” 他們跑丟了。 兩人只能繼續(xù)向前走,這里暗無天日,根本路在何方,桑鐸越走越慌:“我們不會被困死在這里吧?” 祁景想著剛才出現(xiàn)的班納若蟲,還有這熟悉的陰冷洞窟,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里,會不會就是萬古寨的禁地?” 桑鐸臉色一變:“什么?不可能!禁地怎么會在這里……金鸞怎么可能生活在這種地方?” “實話說,我上次闖入了關(guān)江隱的地方,混出來的時候,神婆神神秘秘的說那洞窟涉及傈西族禁地,非要我們蒙眼不看。而且那里,也有班納若蟲群飛進飛出,可見和其他洞窟是相通的。” 祁景轉(zhuǎn)頭看向桑鐸:“你不是和阿勒古來過嗎?即使只守在外面,你也應(yīng)該有點印象才對?!?/br> 桑鐸古銅色的臉從未像這一刻一樣蒼白,他看著祁景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忽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狠狠甩了下手。 祁景嚇了一跳:“怎么了?” 桑鐸自己也不明白:“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咬了我一下,非常疼……不,不應(yīng)該說疼,就是很難受,好像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扯出來了一樣?!?/br> 祁景翻過他的手掌,擼起袖子一看,一只小小的班納若蟲正咬在皮膚上,一定是剛才趁他們不注意勾住了衣物。 “別動,我給你弄下來。” 他眼疾手快的掐住班納若蟲后邊的小翅膀,將這只蟲子從桑鐸皮膚上扯了下來,桑鐸嘶了一聲,搓了搓手,這蟲子卻在祁景的手中顫了兩顫,一張口,吐出一篷沙來。 祁景將蟲子扔了,湊近了看:“這是……” 和上次在花海中見到的一樣,這銀色的沙是什么? 他湊得太近,一不留神,吸進去了一點,頓時打了個噴嚏,電光火石之間,眼前卻閃現(xiàn)過一出畫面。 他看見了一張蒼老的,如同核桃般溝壑蜿蜒的臉,還有一雙擠出皺紋的,精光四射的眼睛。 那是神婆的臉。 祁景猛得打了個哆嗦。 “他”似乎還很小,很矮,呆呆的仰著頭站著,任由那張臉湊到鼻尖,那雙眼睛……那雙可怕的眼睛…… 像刀子一樣剜著他的rou,要把他砰砰直跳的心臟從胸膛里挖出來。 神婆干癟的嘴唇在他眼前機械的動著,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 祁景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他的腿肚子發(fā)軟,好像立刻就要跪下去,他的眼珠動了動,在神婆的背后,一個瘦小的孩子被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掙扎著。 他向他投來了哀求的目光。 青筋虬結(jié)的手按在了他肩上:“看著我!”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眼睛……陰冷的像要吃人的眼睛,鼓囊囊的瞪著,這個老太婆佝僂的身軀,雞皮般的皮膚,像一座大山一樣籠罩了下來,比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更像一個怪物。 她的眼睛有一種奇特的,邪惡的魔力。 “他”嗓子眼發(fā)堵,舌頭發(fā)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家雀,張大了嘴無處呼救,把血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他用最大的意志力抵抗了那股坦白的沖動。 “……什么也沒有?!?/br> 他說給神婆,也告訴自己:“我什么也沒看見?!?/br> 第241章 第二百四十一夜 祁景愣了好久,直被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桑鐸在他眼前揮著手:“你是怎么了?突然一動不動的,像入定了一樣?!?/br> 祁景搖搖頭,把那張可怕的老臉趕出腦海:“沒什么。我看到了一點……” 他忽然停?。骸吧hI,你被班納若蟲咬過嗎?” 桑鐸搖頭:“這是第一次。要是被蟲群纏上,哪還能活命?。??!?/br> 祁景道:“我看到了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我’面前是神婆的臉,她一直在問‘我’看到了什么?!?/br> 桑鐸一頓:“那‘你’是什么回答的?” “‘我’說我什么也沒看到?!逼罹鞍櫫税櫭?,“但我總覺得,‘我’其實是看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因為害怕神婆,所以埋在了心底。” 桑鐸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知是駭?shù)捏@的,左右看了看道:“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里總感覺有點邪門?!?/br> 兩人只好按下這一段不提,繼續(xù)摸索著往前走,到最后,洞窟低矮到只能供人爬行,祁景在前,桑鐸在后,匍匐前進了一會,總算看到了一點亮光。 到了近處,竟然只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通氣孔似的圓洞。 祁景往外看去,底下竟然是一處巨大的洞xue,他們應(yīng)該是處在穹頂側(cè)方的位置,往下一看,有數(shù)個身著白衣的人跪坐成一圈,正中一只熟悉的玄鐵冰棺,綁著一個熟悉的人。 江隱。 祁景的心怦怦跳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能這么快就再見到江隱,明明是去訣別谷,進了這勞什子猴子窩,七拐八繞,竟這么回來了這個地方。 江隱頭低垂著,似乎沒什么意識,祁景向周圍看去,小白會不會也在這些人中? 桑鐸擠了過來:“怎么了?” 正巧這時,有個帶著兜帽的人走了過來,看身形是男子,手上擎著一柄鐵夾,將燒紅的石塊從火堆里扒拉出來,咣啷扔在了地上。 這男的動作不是很熟練,有個白衣女子站起來訓(xùn)斥了一句:“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br> 那人退開了,桑鐸卻“咦”了一聲。 “這個人……怎么看著那么像阿勒古?” 祁景又看了一眼:“大哥,他戴著帽子呢?!?/br> “當(dāng)然不是說臉!我和阿勒古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們一起捉火蛐蛐,他被燙了后總會像那樣甩一下手,這個習(xí)慣我記得特別清楚。這種小習(xí)慣騙不了人的。” 祁景覺得也有可能:“如果阿勒古來了,也一定是小白攛掇他一起的。” “那他在哪里?” 祁景也在找,怎么說瞿清白也是個大老爺們,身高肯定和這些圣女們不一樣,但都跪著,實在看不出來。 有幾人把那些燒紅的石塊堆在了江隱旁邊,圍成一圈,祁景的心提了起來,他想到阿月拉說過的洗清罪孽,所謂的凈化儀式,到底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