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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98節(jié)

    果然,不過一會,就有一道白衣身影出現(xiàn)在橋對面,和守衛(wèi)說了什么后,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開始的腳步還算平穩(wěn),后來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到了守衛(wèi)看不見的地方,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

    阿月拉摘下了臉上的面紗:“怎么回事?勒丘讓你們帶話給我嗎?”

    祁景忍不住吐槽:“你是戀愛腦嗎,滿腦子只有勒丘?”

    阿月拉哼了一聲:“我不想自己男人,想你啊!”祁景立刻舉起雙手,連退數(shù)步以證清白。

    一脫離危險,她那股潑辣勁好像又回來了:“有什么事,快說!我忙著呢!”

    瞿清白清咳一聲:“你知道吳家人和白家人住在哪里嗎?”

    阿月拉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又要找朋友?”

    “嗯……算是吧?!?/br>
    阿月拉說:“跟我來。”

    她走在前頭,在越來越茂密的林子七拐八繞了一會,才到了一處小樓前,說:“這是吳家人住的地方。他們不僅地方選的的偏僻,而且禁止人隨便打擾,十分古怪?!?/br>
    祁景想,那是他們不知什么時候就要變成鳥人,怕嚇著你們。

    “可是這也有人守著吧。怎么進去呢?”

    阿月拉狡黠一笑:“我從小在這一片長大,這怎么難得住我?”

    祁景心說,這姑娘不僅心甘情愿的上了賊船,還一把搶過舵開始乘風破浪了。

    她尋尋覓覓了一會,忽然在一處草叢前蹲下來,驚喜道:“就是這里了!”

    她拂開塵土和草葉,露出一塊活動木板來,用力拉開,是黑洞洞的一條地道。

    “這里可以通向任何一個地方。無論是木寮,還是吳家人的住處,都可以?!?/br>
    江隱道:“這就是你能和勒丘溜出來會面的原因?!?/br>
    阿月拉的臉一下子紅了,囁嚅道:“我……我們小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條地道了,開始,只是用來溜到老房子里玩,后來……”

    她沒再說話,率先下了地道。

    這里面黑漆漆的,阿月拉卻駕輕就熟,一邊爬下梯子一邊解釋道:“這地下似乎是個廢棄許久的地宮,很久沒人來過了。”

    “你們看,”她點燃墻上的火折子,墻上神秘的圖騰和壁畫被光亮具象化,“這些圖案很奇怪,我翻了很多典籍,卻從來沒看懂過什么意思?!?/br>
    幾人仔細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墻壁上斑駁凌亂,刻畫的內容已不甚清晰,但有一個圖形,多次出現(xiàn)在各個畫面中,那是一只體態(tài)如羚羊一般修長矯健,但又長了一張巨口的野獸。

    野獸的血盆大口中滿是森森利齒,一張大嘴幾乎把眼睛擠到腋下。

    阿月拉不知道,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

    連祁景都看出來了,這猛獸分明是四兇之一——饕餮。

    他們面面相覷,饕餮怎么會出現(xiàn)在傈西族的地宮里?是誰把它刻上去的?為什么?

    瞿清白驚的都要結巴了:“你……你真的不知道這是什么?”

    阿月拉迷惑的搖了搖頭,臉上是貨真價實的不解。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腦門:“還有,我看到過的你臉上的那個花紋……”

    祁景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就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開闊地帶,即使在昏暗中也能看清紅光閃爍,讓他產生了一種不好的聯(lián)想。

    “不會是……”

    “不是不是,假的啦!”阿月拉引他們上前,“這些都是紅腰子的雕像,你們一定看到過的!”

    就見數(shù)十座栩栩如生的紅腰子,或站立或趴坐,或引頸或眺望,姿態(tài)各異的圍在一處,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座巨大的雕像,但是……

    瞿清白訝異道:“……怎么沒了?”

    就見那底座上只殘留著一個孤零零的基石,是個王座的樣子,上面卻空蕩蕩的,好似被人生生削去了半截,雕像袒露著支離破碎的斷面,到底是什么,再沒人會知道了。

    祁景走近觀看,就見底座上藤蔓一樣爬滿了黑色的窮奇紋,明白了阿月拉的意思。

    他不由得在心里問:“你真的沒占山為王,冒充了個神明來蒙騙無知村民吧?”

    李團結無辜道:“你懷疑我?我可是和齊流木一道來的,什么情況都沒搞清楚,倒先被人扣了個屎盆子?”

    得,還委屈上了。

    江隱看了一會,忽然道:“這雕像是可以移動的。”

    眾人都是一驚:“怎么說?”

    “你們看,這些雕像和底座的連接處,材質看起來和普通石頭不同?!彼紫聛?,摸著袒露出一點的底座平面,拂去灰塵后,是有哪里不太一樣。

    祁景也摸了下:“怎么..這么絲滑?”

    江隱道:“墓xue和地宮中的機關,因為活動頻繁,所以接觸面會非常光滑,好似包漿一般。尤其是這一類的機關,因為上面的雕像非常沉重,每次挪動要費很大的力氣,制作時就多次以桐油和砂紙打磨,然后再覆上一層小石子假做粗糙面,所以看起來會很不一樣?!?/br>
    “多年之后,石子被磨損掉,光滑面就露了出來?!?/br>
    瞿清白道:“原來如此?!彼^察了一會,苦惱道,“可是這也不按八卦走,有什么規(guī)律可言啊?”

    祁景靈機一動:“我試試。”

    他走到遠處觀察了一會,又來到最靠近中心的一座紅腰子雕像前,抱住一擰,喀拉拉——

    灰塵撲簌簌落下,旁邊兩個同樣如此。

    祁景忙活了半天,瞿清白都等的不耐煩了:“你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阿勒古帶他進萬古寨的路上,要通過一座吊橋。吊橋的機關就在廟中,阿勒古挪動那幾座石雕時,祁景將方位默默記了下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

    忽然,就聽轟隆隆一陣巨響,整個地宮都在震顫,阿月拉驚慌道:“怎么回事?……?。。。 ?/br>
    她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幕布一樣的煙塵中,江隱沖了過去,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骨碌碌——嘭!

    祁景又急又慌的叫:“江隱!!”

    他們沖了過去,就見地面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一個斷成好幾截的木梯子掛在洞口,江隱和阿月拉就是從這摔下去的。

    并沒有過多久,江隱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恚骸拔覀儧]事?!?/br>
    阿月拉聽起來仍舊驚魂未定:“這……這是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猶豫,手腳利落的順著斷掉的梯子向下爬,最后一段直接跳了下去。

    阿月拉和江隱也剛從地上爬起來,祁景沖上去,一陣風似的越過阿月拉,拉住江隱上上下下的看:“有沒有哪里受傷?”

    阿月拉:“……”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哪里不太對勁:“他們倆……”

    瞿清白聳聳肩:“他們關系最好了?!?/br>
    ……只是關系好嗎?

    江隱身上多了幾處瘀傷,明顯是當了阿月拉的墊子,祁景來不及懊惱,就聽他說:“看那里?!?/br>
    祁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黑暗中,白森森一片骷髏靜靜的坐在對面,好像在默默的注視著他們。

    他也倒抽一口涼氣:“這是……”

    “有人被關進了這個地宮里,然后再也沒有出來。”

    他們走進觀看,就見幾具骷髏上的皮rou已經腐朽殆盡,衣物卻還存留一些,祁景拈起一點布料,總覺得十分熟悉。

    這顏色、樣式和圖案……

    他把東西遞到阿月拉眼前:“你看一看?!?/br>
    阿月拉“啊”的一聲,捂住了眼睛:“不行不行,我不敢看……”

    祁景嘖了一聲:“只是衣服而已?!?/br>
    瞿清白直搖頭:“你溫柔一點嘛!”他安撫著阿月拉的情緒,“你看看,這個熟悉不熟悉?”

    阿月拉短時間內受了好幾次驚嚇,抖抖索索的移開手,只一眼就愣住了:“這..這不是圣子圣女的衣服嗎?”

    祁景道:“你確定嗎?”

    阿月拉用力點頭:“這叫雪線紗,只有木寮里養(yǎng)的蠶能吐出這種絲來,我穿了這么多年,不可能認錯!”

    她回過味來,臉色漸漸白了:“這些人是..是……”

    江隱問:“這些年,你的同伴,有失蹤過嗎?”

    第249章 第二百四十九夜

    阿月拉沉默片刻,搖頭道:“沒有。”

    她雖然嚇得臉色慘白,但神色卻不似作假:“這一代的圣子圣女,都是從小培養(yǎng)起來的,我們打小就在一起,等到選出神婆的接班人來,其他的就會自行離開?!?/br>
    瞿清白道:“奇了怪了……不是圣子圣女,為什么會穿這樣的衣服?”

    在千絲萬縷的雜亂中,一定有一個可能,但這種可能就像水龍頭被堵住了一樣無法疏通,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他們在這個地下密室里四處查看了一會,忽然,江隱道:“看這里?!?/br>
    祁景一瞧,角落里有一個碗狀的石頭,比巴掌大比臉盆小,江隱蹲下來,用手摸了摸地面:“這有很多坑坑洼洼的痕跡?!?/br>
    祁景還在細看,忽然,臉上一涼,什么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一滴接著一滴:“這是……水?”

    他明白過來:“這石碗是接水用的?”

    瞿清白和阿月拉也過來了,阿月拉道:“這些人恐怕就是一直靠這點從石頭縫里滲出來的水維生,直到……餓死渴死。”

    祁景顛了顛手上的碗:“不對?!?/br>
    “哪里不對?”

    “江隱剛才說的機關提醒了我,這石碗摸起來很光滑,不像很久沒人用過的樣子。而且它明明就放在滴水的石頭縫下,碗中卻一滴水也沒有,還有一點濕潤。這是為什么?”

    “這..這..”瞿清白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會是說..剛才還有人在喝這碗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