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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202節(jié)

    阿月拉有些遲疑:“這……”

    “她年紀大了,走不遠,也沒有安身之地,你給她找個地方安頓下,不要被神婆發(fā)現(xiàn)了?!?/br>
    瞿清白也點頭:“前面上去就是吳家住的地方了吧,不用擔心我們?!?/br>
    阿月拉點了點頭,朝阿照老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們還是要找吳敖,從地宮這條通道走出不遠,就是一個步梯,頭上有著和入口相似的擋板,像個地窖一樣。

    他們小心翼翼的把擋板推開,祁景探身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人聲。

    幾人接連鉆了出來,瞿清白悄聲道:“這是哪兒?”

    祁景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再看周圍,一堆堆柴草垛,旁邊有衣服、幡旗、農(nóng)具……凈是些雜物。

    他們摸索著往前走,忽然,瞿清白啊的一聲,不知被什么絆倒在地,一個黑影竄了起來,迅猛無比的騎在了他身上。

    這人一定是掐住了他的脖子,黑黢黢一片中,就聽瞿清白發(fā)出了痛苦的抽氣聲:“唔……呼……”

    江隱離得近,一把捏住了那黑影的膀子,往后就是一扯,那黑影反應也快,一腳就踹了過去,江隱堪堪閃過,手也撒開了。

    瞿清白咳嗽出聲:“咳咳……別..他是……”

    話音未落,祁景已經(jīng)一棍子掄在了黑影的腦袋上。

    撲通一聲,那人倒了下去,瞿清白目瞪口呆:“你手怎么那么快!”

    祁景扔下旗桿,不解道:“我可是在救你!”

    “可……可他是吳敖?。 ?/br>
    祁景一愣,把人翻過來一看,那輪廓確實是吳敖,不過鼻青臉腫的,后腦上還有他剛打的一個大包。

    “所以……這就是他沒來篝火大會的原因?他被關(guān)起來了?”

    江隱拍了拍吳敖的臉,又不知道按了他身上哪里,吳敖一個激靈,猛的睜開了眼睛,條件反射似的就是一拳,正中低頭看他的祁景面門。

    “唔!”

    祁景被打的一個仰倒,捂住鼻子好久:“你他媽……”

    吳敖打完一拳也清醒過來了,看看圍著自己的這幾個人:“是你們?”

    他又看到了嘴里嘶嘶作響的祁景:“抱歉……呃!”他摸摸自己的后腦,整個臉都皺了起來,“我頭怎么這么疼?”

    祁景立馬抬起一只手:“甭提了,咱倆兩清了?!?/br>
    瞿清白問:“吳敖,你怎么會在這里?”

    吳敖說:“我意識清醒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吳三爺拷問我是誰給我解的迷藥,我什么也沒說……當然,我也說不出來。”他罵了一句,“我他媽哪兒知道誰給我解的?。俊?/br>
    祁景道:“正好,你跟我們走吧,反正繼續(xù)留在這也沒意義了?!?/br>
    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吳敖道:“一定是他們又來了,那女人太狠了……你們先躲起來!”

    幾人反應神速,一個猛子扎進了柴草垛里,吳敖也坐回了原地,自己把掙脫開的繩子又假模假樣的綁回了手上。

    剛藏好,外面的人就進來了。

    進來的是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大概是個狠角色,那聲音又尖又利,陰惻惻的,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栗:“吳敖,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吳敖不動聲色:“我真的不知道?!?/br>
    女人笑了笑:“那我們也不要廢話了。今天呢,我給你帶來了一樣好東西。”

    她打開了一個盒子,盒蓋彈開,帶出了一道煙霧,飄忽忽的散在空氣中。

    “這是萬鬼爐的爐灰,加上一些特別的小東西燒制成的藥,它能讓你最痛苦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再眼前重演,直到人崩潰為止?!迸说男β曣幧?,“我等到你想說?!?/br>
    “把他的嘴掰開?!?/br>
    兩個男人架起了吳敖,在暗處的幾人蓄勢待發(fā),趁著他們不注意,先撂倒那個女人,再……

    撲通!撲通!

    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在那女人揚起手的一剎那,兩個大漢跟被抽了骨頭似的,一聲沒出的倒了下去。

    瞿清白悄聲道:“怎么回事?誰動的手?”

    “我沒有……”

    吳敖還愣在原地,那女人卻換了個聲音,聽起來說不出的熟悉:“你還好嗎?”

    吳敖渾渾噩噩的被攙扶了起來,呆了半晌,嘴巴張的能塞下個雞蛋:“……周伊??”

    那女人,現(xiàn)在應該叫周伊了,咧嘴一笑:“是。”

    祁景和瞿清白都出來了,江隱比他們更快一步。瞿清白又驚喜又激動:“伊伊!你怎么也來了?”

    周伊見這陣勢反而嚇了一跳:“你們??”

    江隱問:“為什么要來?怎么來的?”

    那語氣竟然有些嚴厲。

    周伊摸了摸鼻子:“要不是我來,誰給吳敖解藥啊?”

    吳敖驚道:“是你?”

    “當然?!敝芤烈灿行┘?,“青鎮(zhèn)一別后,我被五爺帶回白家,幽禁了起來,這次還是我jiejie幫我逃出來的……只不過她沒想到,我轉(zhuǎn)頭就混進了來萬古寨的隊伍中?!?/br>
    “我一路看著江哥哥受苦,卻什么辦法也沒有,五爺?shù)木栊蕴珡?,何況他身邊還有那個怪物……那一晚吳璇璣和五爺在曬谷場上遇見,我一眼就看到了吳敖,他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

    “后來,紅腰子不知為什么發(fā)了瘋,一齊沖我們沖過來,混亂中,我抓住了吳敖,給他下了一記猛藥?!彼焓秩霊眩〕鲆慌判♂標频臇|西,“這種藥做成針的樣子,方便扎入人體內(nèi),遇血即化,神不知鬼不覺。我以前經(jīng)常接觸到被下了蠱的倒霉蛋,所以常備了這種藥,能短暫的驅(qū)除迷惘,恢復清明?!?/br>
    祁景幾人都聽的目瞪口呆,瞿清白都結(jié)巴了:“所以,所以……那晚要不是你,祁景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那次祁景破釜沉舟躲進了冰棺,來蓋棺之人正是吳敖,如果周伊晚一秒下藥,吳敖?jīng)]有恢復神智,那祁景絕對要完蛋。

    祁景也感嘆:“這也太寸了吧!”

    他們都以為在那兵荒馬亂的一晚中,各種好戲上演的已經(jīng)夠多,誰知道在一片混亂中,還有一個周伊在暗中相助,而他們竟然誰也沒發(fā)現(xiàn)誰!

    江隱道:“那你又為什么會來吳家?”

    周伊看了看他們,也長出了一口氣:“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來到了萬古寨,乍看見吳敖,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我相信他一定會幫我,就想先找到他,讓他恢復清醒。但是后來,我打聽出來他被關(guān)了起來,就知道事情壞了。吳三爺一定發(fā)現(xiàn)了?!?/br>
    瞿清白的心隨著她的講述提了起來:“然后呢?”

    “然后……”周伊摸了摸自己的臉皮,“還要感謝江哥哥教我的易容術(shù),我先是扮成神婆派給他們的婢女,在吳家潛伏了下來,花了不少功夫,才接近了審問吳敖的這女人..然后又學了她的聲音,把人迷暈了,才來到這里?!?/br>
    “也是巧,我剛到這,就發(fā)現(xiàn)你們也來了。”她長吁了口氣,“還好,我不是一個人!”

    瞿清白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他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吃了夠多的苦了,但他的同伴們一個也不容易。

    如果不是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他們也不會在經(jīng)歷了青鎮(zhèn)那場噩夢后,又心照不宣的重聚在了萬古寨。

    祁景心說,誰能想到,他們這邊演的是動作片,周伊那邊演的還是諜戰(zhàn)片,真夠精彩的。

    他用胳膊碰了碰江隱,低聲道:“人家姑娘為了你追到這來了,一點表示都沒有?”

    江隱說:“這里很危險,你不該過來。”

    祁景這樣的曾經(jīng)的大直男都忍不住掩面,瞿清白更是叫出了聲:“……就這?”

    江隱的眼神復雜難辨,有什么東西在無形中拉扯著,他好像有一點懊惱,這懊惱卻不是對周伊的,而是對自己。

    周伊卻搖了搖頭,她直視著江隱,語氣從未這么堅決過:“你覺得,我看著你躺在棺材里像一具尸體的樣子,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嗎?江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你?!?/br>
    她頓了頓,又笑了,那張面皮刻薄又陌生,這一笑卻說不出的俏麗真誠:“你看,我們這不是又見面了嗎?”

    瞿清白連連點頭:“見面了就好,都沒事就好!”他看了看周圍這幾個人,“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人了……”

    周伊明白他的意思:“我在吳家這些天,也在打探陳厝的消息,如果他們要運一個大活人進來,怎么說也會留下痕跡,我問了很多人,才找到一個掃地的老爺爺?!?/br>
    “就在吳家剛住進這個木寮的那晚,他在外面搬雜物,忽然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尖叫,從三樓窗戶那里傳來?!?/br>
    “他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人影,是個年輕小伙子的身形,半個身子探出了窗戶,大聲喊著救命。但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人就被什么東西拖了回去,消失在了窗口?!?/br>
    祁景都屏住了呼吸:“那是……”

    周伊道:“天太黑了,老爺爺沒有看清,不能確定就是陳厝。但是……”她遲疑了一下,“后來,很多人都出來了,老爺爺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事情,就躲在了草叢中。因為登天節(jié),院中裝了很多照明的花燈,在幡旗的遮擋下,他看到有什么鮮紅的液體,從窗戶中噴涌了出來,好像洪水爆發(fā)了一樣。那東西順著墻流到了他的腳邊,他嚇得一動不敢動,聞到了很濃的腥氣,像人血一樣?!?/br>
    “他說……那個小伙子一定沒命了?!?/br>
    第255章 第二百五十五夜

    第二百五十午夜

    這一番話把所有人的心說的都涼了,祁景沉默片刻:“你知道那個房間在哪里嗎?”

    周伊道:“就在這座木寮頂層,有一個小閣樓……”她明白過來,“你不會……”

    “我想去看看。”

    周伊驚道:“這也太冒險了!而且他們在那一晚后很可能將陳厝轉(zhuǎn)移了地方,他還在那里的可能性太小了?!?/br>
    瞿清白沉吟片刻,卻支持了祁景,他的語氣滿懷希冀:“就算人已經(jīng)走了,也一定會留下痕跡,說不定我們能找到新的線索呢?”

    江隱搖頭:“我們這么多人,一起行動太過顯眼了?!?/br>
    吳敖也不同意:“就是要去,也要選個合適的時間,大白天的,這不是作死呢嗎?你們是關(guān)心則亂了。”

    祁景這個人雖然膽子大,也不是一味的莽撞,更多的時候膽大心細,該莽的時候莽,該謹慎的時候謹慎,這次這么久才抓到一點關(guān)于陳厝的線索,他也有點急了。

    其實江隱他們說得對,現(xiàn)在行動,難保不會被發(fā)現(xiàn)。反正這閣樓在這,也不能長腿跑了,先安頓好這些人再說。

    幾人又商量了一下,決定打道回府,從地宮里一路出來,見到了外面的鳥語花香,周伊感嘆道:“這真是個鐘靈毓秀的地方。”

    “就是人傻了點?!宾那灏紫肫鹚麄冞@么多年還在信饕餮,不禁連連搖頭,“我有一個問題。為什么饕餮當了神明,偏要把金鸞作為圣物呢?”

    祁景接道:“還有,紅腰子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江隱忽然說:“有沒有可能,是……”

    他停了下來。

    吳敖道:“話別說一半啊,是什么?”

    江隱道:“我并不確定。但有沒有可能,單純是因為,饕餮比較喜歡吃紅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