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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寢那個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277節(jié)

    時空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里的異樣。也許它要開始修補這一處錯誤,也許,它會走向徹底的崩塌。

    怎么辦?怎么辦?

    饒是江隱,此時的大腦中也一片空白。

    突然,有什么東西從李團結身上嘭的炸開了,那巨大的力量在泉中刮起了一陣颶風,水流形成的漩渦將他們包裹在了中央,其余的水花沖天而起,直撞上了那虛無的天道降下的懲罰。

    江隱什么都看不清了,他的耳鼻口中都灌滿了水,瞇成一條縫的眼睛隱約看到有個人影沉入潭底,拼命游過去將那人抱住了。

    祁景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躺在他懷中。

    水面上,漂浮著兩道模糊到透明的影子。

    李團結現(xiàn)出了原身,將齊流木摟在了懷中。

    江隱勉強帶著祁景浮上水面:“剛才是你……”

    “天道發(fā)現(xiàn)了這一處的異常,我便造了一個時空盲區(qū),叫它什么都看不見。”那男人看著懷中齊流木的臉,目光細細的描摹著每一處,“明珠的力量不足以護他神魂,我來?!?/br>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江隱:“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從此以后,我就要和他一起留在過去,留在這七星披肩的一方空間中。也許百年之后,他的魂魄會重回人間,也許等上一萬年也不會。我既要陪他,就要放下祁景的身體,也放下毀滅這一方世界的愿望。這一切,也許你從拿出明珠的那一刻起,就想好了吧?”

    江隱沉默了片刻:“如果能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李團結笑了一聲:“江隱,你打的好一副如意算盤。但是,若是我等啊等,怎么也等不來他,我會再次回到人間。那時,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我了?!?/br>
    “我知道?!?/br>
    李團結再次把目光移開了,低頭看著懷中的男人,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夠似的。

    仿佛感覺到了那若有實質(zhì)的目光,齊流木濕漉漉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張開了眼睛。他恍惚的看了李團結好一會,又閉上眼睛,又睜開,沙啞的說:“……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李團結沒有說話,他的唇緊緊抿著,眼中卻在看到他睜開眼的那一刻爆發(fā)除了怕人的火光。

    齊流木呆呆的:“我大概是死了。你也死了。不過這應該是我的幻想吧,如果我們在地底下相見,你一定恨不得殺了我才對……怎么……”

    怎么會用這種仿佛失而復得了一般的眼神看我呢。

    死亡能夠?qū)⑺惺欠嵌髟箿焓幐蓛?,此時他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竟不去想那些救世之志,抑或是蕓蕓眾生,愛和恨都不再分明,他的眼中只有這個堪稱邪惡和喪心病狂的兇獸,但他竟覺得欣喜。

    李團結開口道:“……你沒有死。我也沒有死?!?/br>
    齊流木驀的睜大了眼睛。

    “我抓住你了,齊流木。六十年,我終于抓住你了。”他的聲音又低又啞,混合著洶涌的情緒鋪面而來,攬著他腰的手勁兒大的嚇人,仿佛要把他的骨頭和血rou捏碎了融入進自己的身體里,帶來只有活人才能體會到的,疼痛的訊號。

    齊流木愣住了:“為什么?”他苦笑道,“我這種將死之人,你也能從鬼門關里拽出來,你……我原本只覺得一切都已過去,前塵往事無需再爭論,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你就真的那么恨我?”

    李團結低頭,深深的看著他。但是他的眼神,即使是江隱這樣的人,也無法錯認其中的意味。

    “是啊,”他將唇印上了齊流木因為驚愕微微張開的嘴巴,用一種在人間應當被稱作極為溫柔而深情的聲音低聲說,“我恨你?!?/br>
    這句話消失在了他們相貼的雙唇間,最后一點水波平息了,那兩個人的身影也消失了,只有一顆明珠,撲通一聲墜入了湖里。

    第329章 番外平行世界之李團結的想法上

    平行世界之李團結的想法(上)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明明并不是他喜愛的類型,也不是什么吸引人的長相,即使常年包裹洗的發(fā)白的襯衫下瘦巴巴的身體不說營養(yǎng)不良就不錯了,絕對和美麗誘人毫無半點關系可言。

    但是欲望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了。

    開始會懷疑是否是憋的太久了,畢竟從誕生的千萬年以來,自從成年體之后,他的生活中就再沒有“禁欲”兩字。

    兇獸的魅力自然所向披靡,而他自身也并不缺乏引誘人的手段。當他想要誘惑一個人的時候,即使并不用放低身段作出溫柔的姿態(tài),對方也總會被那種濃黑到危險的氣場所吸引。

    美麗的rou體就像飛蛾撲火,酒池rou、林和饕餮盛宴對他敞開歡迎的懷抱。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少女還是人婦,清高的,妖艷的,純真的,放蕩的,他都欣然接受。兇獸本就欲壑難填,人世間的道德底線只會惹他發(fā)笑。

    但是這些人并不是不具有共同點。

    他并不會委屈自己,發(fā)生rou體交合的人都是,無一例外的——絕色。

    其中不是沒有名留青史的傾國傾城之貌,他擁抱一兩次也覺足夠,不耐煩于人類多余的情感,總能夠瀟灑自如的抽身而出。再有糾纏不休的,他并不介意殺了了事。這種在人世間能夠稱之為悚然聽聞的讓枕邊人血濺當場的禽獸行徑,對喜怒無常的兇獸來說,不過是一念之間。

    其實并不難理解。他從未將螻蟻當作與自己平等的存在。

    無論怎樣,在情事一事上,他也算是繁花看遍,閱盡千帆了。

    所以,為什么會對這樣一個男人產(chǎn)生欲望呢?

    這是李團結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

    最開始和這個叫齊流木的男人產(chǎn)生聯(lián)系,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本以為會很快厭倦的清湯寡水家徒四壁的生活,也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年。

    也許要得益于男人在符咒上可以稱之為驚艷的天賦,也許是因為那種即使自己什么都沒有還是要緊巴巴的將最好的一點食物給自己的樣子很可笑。

    他留了下來。

    然后……

    不知不覺到了現(xiàn)在。

    他并不否認齊流木對他而言是特別的,但從未想過這男人會對他產(chǎn)生性上的吸引。開始的調(diào)笑并沒有真心,看到他窘迫的樣子也覺有趣,但要說真想抱這副寡淡的身體,那實在是無稽之談。

    明明看上去就沒滋沒味的樣子。

    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目光總會不自覺地停留在上。

    同行數(shù)年,齊流木的裝扮并沒怎么變過,扎進褲子里的襯衫總是看起來寬寬松松的,因為瘦而非常削薄的,側(cè)面看去像紙片一樣的一段腰,就很顯然的突出在視線里。

    不清楚這個想法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但是有一天,他的視線再次落到那段腰上的時候,忽然這樣想到:

    啊……要是插、進去的話,小腹上都會浮現(xiàn)出他的形狀吧。

    這個對他來說只是不葷不素的念頭一閃而過,并沒有停留太久。也并不是很想要看那平平的小腹浮現(xiàn)出男人的幾、把的形狀的畸形樣子。

    但是他又開始看向別的地方。

    雖然瘦,但是很勻稱的身體,修長的雙腿,有點翹的屁股,細窄的腰,用力時會突起的蝴蝶一樣的肩胛骨,還有卷起來襯衫時意外的有著緊貼骨骼的薄薄的肌rou的小臂。

    似乎也并不是很差。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男人實在是平凡的代名詞。

    還有臉。

    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的臉龐。蓬松柔軟的頭發(fā),白皙的皮膚,總是收斂著的好像在思考什么的眉眼,看起來很干凈。眉毛的形狀很好,但并不濃黑,看起來很寡淡,沒有攻擊性,也沒什么主意的長相。

    總是安靜沉思的樣子,但如果遇到想說的事也能夸夸其談。

    當那雙形狀十分柔和,睫毛長長的眼睛抬起來看向人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有多亮,那其中蘊含的意志力又是多么堅決。像閃耀的星子,躍動的火苗。

    這時才能看出他是一個多么固執(zhí),倔強,一條路走到黑的……

    蠢貨。

    但是李團結并不打算否認他喜歡這雙眼睛看著他。

    當他全心全意的注視著他的時候,那種認真的,誠懇的,真摯的情感,也許還有他自己都尚未察覺到的,或許是避免察覺到的,濃厚的依賴和信任。

    ……都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眼底。

    齊流木非常,非常喜歡他。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一點,并為此而愉悅。人類的情感太過容易看透,當他同他說話,甚至肢體接觸時,有多少是帶著故意的引誘和曖昧,他不否認。

    即使是尚未對他產(chǎn)生奇怪的欲望時,兇獸的誘惑就已經(jīng)開始。

    為什么?

    他也不清楚。

    也許是為了看到他不自覺流露出的迷戀和親近,被捉弄的耳朵和后頸通紅手足無措的樣子,和那明明很想要卻拼命咬牙忍住說不想要的樣子,透過那單薄的軀體,總能看到一個被禁錮住的,與自己的欲望對抗的可憐的靈魂。

    他不懷疑齊流木對他泥足深陷的情感。

    但是,他會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渴求嗎?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知道這個答案。

    齊流木的欲望非常淡薄。這是從一開始接觸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的。無論是物質(zhì)的,情感的,還是身體上的。他好像只要有一點飯?zhí)铒柖亲?,每天翻翻那些堆積如山的手稿就夠了。

    直到現(xiàn)在,他仍然并不會主動和他產(chǎn)生身體接觸。無論是說話,對視,并肩而行,他都與陳山之流沒有兩樣。

    好像他那洶涌的情感只要遠遠望著他就能滿足了一樣。

    即使在他主動的接近,甚至有些露骨的低語和觸碰中,齊流木還是懵懵懂懂,他好像只知道窘迫,只知道害羞,然后把一切當作不著調(diào)的可以隨意忘掉的調(diào)笑。他并不想承認自己為此付出了一點,或許比一點更多一點的努力。

    但是那木頭腦袋仍然僵立著,一動不動。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動搖于自己的魅力。當受傷后泡在小溪里時,他打量著水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即使是傷痕累累的身體,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完美無缺。無論是塊壘分明起伏有致的胸部和腹部,還是跨、下沉甸甸即使安靜的蟄伏著也一手難握的rou塊,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和精力,應當看到就會面紅心跳,渾身發(fā)軟。這并不是在自夸,而是事實。

    但是那男人并不一定這么認為。

    齊流木仍然低著頭,清理著他傷口和身體。臉是有點發(fā)紅,但鼻尖也冒著點汗,應該是洗澡累的。他卷起袖子,認認真真的,勤勤懇懇的刷洗著他,刷洗著那具可以被頂禮膜拜的身體,好像他叫他來就是為了洗澡一樣。

    如同之前幾百次一樣,他對他的所有欲望視而不見。

    他忽然一陣煩躁。

    因為這煩躁,他幾乎添增了一點殺意。這并不是突發(fā)奇想,很多時候,他的直覺敏銳的感到危險,因為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對自己的影響程度。

    他向來隨心所欲,喜怒無常,但隨性到為一個人類賣命可是頭一次。

    因為是有趣的。他這樣對自己說。

    只要我想要,我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為什么想要?

    這不重要?;蛟S他懶怠于想。

    如果心上被影響就已經(jīng)夠危險了,現(xiàn)在rou體上又是這樣,到底算什么呢?他為自己單方面的想法而對方卻一無所知而煩躁。

    齊流木低著頭,發(fā)絲搖晃在他鼻尖,氣息熱乎乎的吹拂在赤裸的胸膛。他皺了皺鼻子,敏銳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皂的味兒,明明沒什么催、情的意味,下腹卻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襯衫已經(jīng)被河水打濕了,緊緊的貼在身上,半透明的樣子將身體線條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出來,能看到小小的粉色兩點。雖然主人沒有任何狎昵的意味,但是毫無阻擋的貼著皮膚的手掌,還有用力時發(fā)出的細小的喘息,都忽然變得讓人無法忍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