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 第215節(jié)
這叫她怎么能不恨?! 她緊緊盯著那個道姑,咬牙切齒地說道:“岑云初,你跑不掉了!今天我要十倍百倍地還給你!我就是讓你當(dāng)眾出丑!狠狠地出丑!讓眾人都看看你現(xiàn)在被糟蹋成了什么樣子!” “都說了,她不是岑云初?!毙齑壕藭r還是不肯讓步,“你也說老天開眼,那么云初絕不會遭遇你說的那些不堪。” “徐春君,你別在這里裝腔作勢了?!泵蠁谭愿朗窒氯?,“把她給我拖出來!把她的面紗揭掉!我倒要看看艷冠京城的岑大小姐,如今變成了一副什么鬼樣子!” 三娘子的手下聞聲便走上前來。 徐春君怕姜暖被碰到,連忙護著她躲到了一邊。 那道姑被兩個人扯了起來,面紗也隨即被揭掉。 眾人都看了過去,然而并沒有看到孟喬所說的被毀容的臉。 而且那個人也并不是岑云初,她只是和岑云初得有幾分相似而已。 第347章 不準走 眾人看清那道姑的真容后,岑家的親友自然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最害怕的事并沒有發(fā)生。 當(dāng)然,也有人心中暗暗覺得遺憾。 而孟喬卻并不甘心,她叫嚷道:“不對!你們一定把真的岑云初藏起來了!這是個西貝貨!” 她太恨岑云初了,只有親手把她葬送掉,才能撫平自己心中的恨。 “你這么有本事把她找出來啊!”姜暖嗆道,“反正我們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你要是找到了,我頭一個謝謝你!” “那這個人是誰?”有人好奇地指著道姑問。 “我名叫江憶梅,原本家境還算殷實,但后來家道中落,我身如浮萍,命似柳絮,曾被人賣至煙花地,后來雖為俠義之人所救,但心灰意冷之下出了家。 前些日子我途經(jīng)京城,水土不服病了,便寄居在這庵中,多得住持師太照應(yīng)?!钡拦谜f道,“我不認得你們口中的岑姑娘,以為他們是來抓我回?zé)熁ㄖ氐?,因此害怕。在加上這為什么三娘子所說的故事與我的經(jīng)歷十分相似,因此忍不住哭了?!?/br> “你胡說!你必然是和她們串通好的!”孟喬立起眼睛叫道,“否則為什么徐春君和姜暖要和你在一起?!” 如果不是報信的人說她們兩個頻繁出入無求庵,她哪會往岑云初身上想? “孟喬,你管得未免太寬了。難道有什么律法限制我和阿暖不能來這無求庵嗎?”徐春君反問孟喬,“倒是你,為什么會無中生有的編出這一派謠言?又圍追堵截,想要當(dāng)眾出人的丑?” “哼!你少在這兒跟我打馬虎眼!來人!進庵里給我搜!把岑云初給我找出來!”孟喬騎虎難下,況且她哪里甘心自己的計劃就此落?。?/br> “你怕不是瘋了吧?!你算個什么東西?!這是佛門清凈之地,豈是你這等殘花敗柳想搜就能搜的?”這時曾家的管家站了出來,“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你孟喬是個什么破爛貨色?!別以為你如今換了身體面行頭,手底下支使著幾個鳥男女,就可以橫行霸道了。 會說的不如會聽的,你當(dāng)初若是敢上公堂,別的一律不用。只需找個穩(wěn)婆驗驗?zāi)闶欠裢觇抵恚隳芟此⑶灏?,可你為什么要跑??/br> 一個偷跑的單獨身女子,會落得怎樣的下場?誰不知道呢?! 你污蔑別人淪落風(fēng)塵,只怕那些都是你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的吧?反正你本來就是個不知廉恥,yin奔放蕩的貨色!” “你們……你們是故意的!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你們就是故意把我騙出來才做的這個局,對不對?! 徐春君啊徐春君,這事兒跑不了就是你設(shè)的計。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揪著不放!”孟喬到這個時候已經(jīng)確定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岑云初根本沒有回到京城,他們不過是找了個替身做誘餌,知道自己一定會上鉤。 “孟喬,你提我們之間的恩怨,難道你不清楚?你當(dāng)初為了不讓你和左正青的丑事被人發(fā)覺,幾次三番想要害云初。 只因我們兩個走得近,你不惜拿我來做局,想把我們兩個一起害死。前些日子我錢莊出事,背后也必然是你搞鬼。 我們隨后追查過,汪家的生意根本沒有大問題,怎么就至于負債累累? 汪家有個老家人,叫福嬸,想必你還記得。老人家告訴我們說,他們家太太曾經(jīng)救過一個落在強盜手里的女子。 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女子被救之后,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覬覦家主,幾番幾次勾引,未能成功。 最后汪家人見她實在不安分,便將她轉(zhuǎn)手送了人。 誰想她竟因此攀上高枝,翻過手來陷害汪家。 這個人是誰?不用我說,大伙兒也都知道了吧?!?/br> 的確,眾人都知道她說的就是孟喬。 孟喬微微瞇起雙眼,惡毒地看著徐春君。 她原本想要做空正興錢莊,順便毀了徐春君的名聲。 她的計策不能說不高明,也不能說不狠毒。 可一來鄭無疾鬼使神差地提前跑了,沒能被她害死。 二來徐春君實在是做生意的鬼才,那樣的絕境竟然都被她生生扭轉(zhuǎn)。 且聯(lián)合上了極有勢力的幾家,讓孟喬即便想要再動她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 “徐春君,你靠講故事想定我的罪,可沒那么容易。你若是有真憑實據(jù),咱們兩個就到公堂之上辯一辯,若是沒有就別亂說話。” 孟喬也不是一般的人,雖然這事情是她做的,可是想讓她當(dāng)場認罪是絕不可能的。 她對汪家人處置得極為小心干凈,憑一個下人的話,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最多就是捕風(fēng)捉影,拿不出真憑實據(jù),她太清楚這一點了。 “馮家母女倆,你不管了嗎?”凈空問孟喬,“你收買了她們兩個來我庵中探聽消息,卻不知我們早就察覺不對勁兒了。” 孟喬聽了,挑挑眉一笑!說道:“那是兩顆廢棋,你們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吧!我又沒讓她們兩個殺人越貨,也沒讓她們偷盜拐騙,便是告到官府,也沒辦法定罪。你們要是濫用私刑,可就是犯法了。” 這時孟喬的手下朝周圍的人群叫囂道:“散開,散開,有什么好瞧的!” 孟喬原本想在這里搭個戲臺,唱一出大戲,好好出一出岑云初的丑。 沒想到非但沒能如愿,反而把自己給暴露了。 不過事已至此,輸人不輸陣,再多留下去無益,她于是準備離開。 誰想?yún)s有人不放她走,曾家的人攔住了她,說道:“姓孟的,你想跑?我們小縣主有話要問你,說清楚了再走!” 孟喬頓感大事不妙,她大致能猜出曾慈要問的是什么事,因此執(zhí)意要走。 可眾人哪里會讓她離開? 雖然只是曾慈要問她話,可不論是岑家柯家還是陳家的人,都攔著不讓她走。 并且這個時候永賢郡王府的世子曾李親自帶了一隊人馬過來,足有上百人。 孟喬此時就算插翅也難飛了,不得不留下來,與曾慈對質(zhì)。 第348章 曾孟對質(zhì) 曾慈的年紀比孟喬要小上兩歲,眾人對她的印象都是溫和知禮,端莊大度。 如今見她要和孟喬對質(zhì),便知道她是代曾家出頭。因孟喬是個女子,若男子與之對質(zhì)難免有些不相宜。 孟喬站在那里不動,其實心里在盤算著怎么樣才能順利脫身。 曾慈走上前問她:“前些日子我二哥哥成親,在府門外有好幾個人被炸死炸傷,這事是你做的吧?” 孟喬聽了冷笑一聲說道:“這是什么意思?你們一個個地輪流朝我身上潑臟水,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br> “我并不是無端猜忌你,眾人都知原本要嫁給我二哥哥的是你。如今你身敗名裂,他則另娶他人。你如此狹隘偏私的性子,又怎么會不記恨?”曾慈說道。 “你這分明是想當(dāng)然嘛!”孟喬笑道,“你們家難道就沒有別的仇人?又或者好好查一查你這位二嫂,說不定是她自己惹下的風(fēng)流債呢!” 姜暖在一旁聽了不由得動氣,實在看不得她這么污蔑莫玉珍。 但徐春君按住了她,搖了搖頭,輕聲說:“咱們先別插嘴,免得打亂了小縣主的問話?!?/br>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我二嫂嫂才不是那樣的人?!蹦芸吹贸鰜恚仁钟憛捗蠁?,“你真是心如蛇蝎!” “我剛才就跟徐春君說了,你們說我是我做的,需得拿出證據(jù)來。”孟喬洋洋得意,“沒有證據(jù),就是血口噴人。既然你們可以毫無根據(jù)地污蔑我,我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呢?” “孟喬,我jiejie是不是你擄走的?”柯望忱看著孟喬冷冷地問。 眾人都知道他為了尋找岑云初煞費苦心,自然恨死了那個擄走他jiejie的人。 “柯少爺,你長得真是俊俏吶?!泵髅骺峦酪荒樌渚擅蠁踢€是忍不住要挑逗,“可惜了,沒能早點遇見你?!?/br>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是不是你擄走的我jiejie?”柯望忱繼續(xù)追問。 “柯少爺,你還是嫩了點兒。你憑什么說是我擄走了你jiejie?如果真是我擄走了她,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不是嗎?我也想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呢?”孟喬說著還不忘朝柯望忱拋了個媚眼兒。 “那有什么想不通的?當(dāng)初必然是你擄走了云初jiejie,但她那么聰明,肯定是逃走了。你不甘心,一直追查她的下落,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事?!痹葥踉诳峦狼懊?,她不愿意孟喬再多看柯望忱一眼。 其實不光是孟喬,只要是有年輕女子多看柯望忱兩眼,她就恨不得要殺死對方。 “咯咯咯……”孟喬掩口而笑,“小縣主,見我和你心上人說話,你不高興???那我這就走,還不成嗎?” 孟喬回到京城已經(jīng)許多時候了,自然知道曾慈和柯望忱的事。 “站住,讓你走了嗎?”曾家的管家攔住了孟喬。 “怎么,以多欺少嗎?早就說了,你們可以到公堂上去告我,只要你們拿得出證據(jù)。否則的話,你們無權(quán)攔著我不放?!泵蠁痰纳袂橐怖淞似饋?。 “孟喬,別以為拿這個就能嚇唬住人?!痹冉z毫不懼,“我知道你嘴硬心更硬,不肯承認害死了汪家人,也不肯承認那霹靂子是你放的,更不會承認是你擄走了云初。 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慢慢查,慢慢問?!?/br> 孟喬聽了冷哼一聲,她確實不會承認。 岑云初本來就不是她擄走的,她當(dāng)然不認。 另外那兩件事雖是她做下的,她也不會承認。 這三件事必須全都否認,總不能否認一個,不否認另外兩個,那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 “小縣主,聽你這意思是要動用私刑審問我?”孟喬笑著問,“這只怕不妥吧?” 如果曾家真敢這么做,孟喬絕對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今天見面,注定他們要撕破臉。 以前是別人在明她在暗,如今都擺到明面上,更是要斗個你死我活。 “孟喬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精明?”曾慈看著她笑了,“我覺得你別的還好,只是有些健忘。我已經(jīng)報了官,一會兒官差就會來抓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