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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春云暖在線閱讀 - 春云暖 第230節(jié)

春云暖 第230節(jié)

    岑同為了謹慎起見,回府后又詢問了岑云初的兩個貼身丫鬟扶嵐和臨溪,最終列了個名單,交給了柯望忱。

    柯望忱確信,害他jiejie的人就在這名單之上。

    有幾個直接被排除了,還剩下四五個,他便逐一查下去。

    曾慈乍看上去絲毫沒有嫌疑,但柯望忱夠仔細,發(fā)覺在這位小縣主身邊發(fā)生過許多蹊蹺事。

    在一次他和陳思問的談話中,說起了曾慈曾念姐妹倆。

    他知道陳思問學醫(yī)是為了給曾念治腿,因為當時曾念騎的那匹馬,原本是陳思問要騎的。

    還說起小時候陳曾兩家的孩子經(jīng)常一起玩鬧,因為曾慈的年紀小,總是被當成小尾巴。

    柯望忱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他讓陳思問有機會帶他去曾家。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去就和曾慈見了面,而且曾慈明顯對他一見傾心。

    而后曾念久治不愈的沉疴竟也奇跡般地好了,這讓柯望忱更覺得曾慈處處透著古怪。

    “你真聰明,通過一幅畫就能找到我?!痹壤湫α藘陕暎旬嫵端榱?,丟進一旁的碳火盆里。

    “你讓孫多壽找人擄走我jiejie,聯(lián)絡了東都的人,想把她賣到東都去,可惜剛出城我jiejie就被人救走。你沒辦法,只得賠了對方一大筆錢。”柯望忱道,“你讓提了達古把你值錢的首飾都替換成假貨,真的賠給了那些人。

    看首飾的翠姑察覺不對,你就用食腦蟲害死了她?!?/br>
    “阿慈,你……你為什么要害云初???”曾念哭著問,“你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你怎么這么傻!”

    曾念以為meimei這么做,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陳思問。

    所以在岑云初和陳思問定親后,她才會要害岑云初。

    “明秀縣主,你這位meimei最先害的人可不是我jiejie,”柯望忱挺同情曾家人,“而是你?!?/br>
    “什么?!”

    這下在場的眾人包括曾家人在內,又一次被震驚得目瞪口呆。

    “你不要胡說?!痹畈恍?,“她怎么會……”

    “你剛才有一半猜對了,它之所以害我jiejie,的確是因為陳思問。但不是因為你,而是她自己原本也鐘情陳思問?!?/br>
    第372章 都是假象

    席上響起一片驚呼,誰都沒料到曾慈居然當初喜歡的是陳思問!

    就連曾家人都不知道她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心思,更別說外人了。

    郡王妃捂著胸口,若不是靠在兒子身上,多半是要癱倒在地了。

    曾慈的真面目一點點被揭開,于外人而言多是震驚和厭惡。

    她卻是痛心疾首,百思難解。

    “阿慈,你……你真的做出了那些事?”郡王妃流著淚問小女兒,“這到底是為什么?你怎么會……”

    “為什么?我也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你生了jiejie之后還要再生一個我?!為什么jiejie什么都好而我卻處處略遜一籌?!”曾慈忽然間爆發(fā),對著母親又喊又叫,“你和父親對我說的最多的就是要像jiejie一樣。我為什么要像她一樣?!你們?yōu)槭裁茨敲雌??!?/br>
    “你好糊涂??!你們兩個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我哪里不疼愛你了?”郡王妃滿心委屈,“再說你jiejie好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思叶颊fjiejie好,meimei也錯不了。你跟你jiejie非要爭什么高低呢?”

    曾念也沒有想到,原來多少年來的姐妹情好只是假象,她哭著對曾慈說:“阿慈,你太傻了。便是再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因此惹上魔障。你這不是把自己給害了嗎?”

    曾慈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事實上她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說教,再說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晚了。

    相比于家中女眷哭哭啼啼,曾李則對柯望忱怒目而視:“你要為你jiejie報仇,這無可厚非??赡銥槭裁匆垓_阿慈和她定親?今日的圍爐宴,該改名叫鴻門宴吧?請客是假,要我曾家當眾出丑才是真的!枉我將你當做兄弟!”

    是柯望忱親口說的,他接近曾慈另有目的。

    曾慈對她一見鐘情,他便將計就計,騙取了信任之后,再一步步給曾慈設圈套。

    “世子怪我,我也無話可說??墒撬暗氖伦龅玫拇_隱秘,凡是參與的人,只要不是她的心腹幾乎全被滅了口。

    我若想查到證據(jù),就得讓她再作惡,否則根本無從下手。

    我jiejie大婚當天被人擄走,她憑什么要遭這樣的無妄之災?!

    那天我站在十字街頭發(fā)誓,便是上天入地、窮盡一生,我要找出害我jiejie的人,給她討個公道!

    至于別人怎么評價我,我又因此而失去什么,我都不在乎?!笨峦滥抗馓故幍赝钫f。

    “世子你別急,今天所以如此,絕非有意讓你們出丑。而是有些事,你們也該知道。

    之前你嫌提了達古說的啰嗦,他之所以如此敘說,是因為曾慈最早害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親jiejie明秀縣主?!奔毋懣h主上前道,“而且在座的眾位都知道,雖則是曾慈做的惡,可與你們并無關系。世子現(xiàn)在有所責怪,但再過些時候,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們呢。”

    “我的天吶!這……這一定不是真的!你們不要再胡說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郡王妃真的是撐不住了,當她聽說曾慈竟然還害過曾念,她真是不想活了。

    “阿慈,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什么時候害過我?”曾念也不愿相信。

    可是曾慈沉默不語,對此不做任何解釋。

    “提了達古,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笨峦勒f。

    “是這樣的,其實當初小縣主并沒有直接讓我去羞花閣子。而是讓人把我?guī)У浇纪獾囊粋€莊子上暫且安身。

    就在城東鞏王墳南邊的那個莊子上,不信的話,可以去跟那里管事的核實。

    我到了那里有吃有住,也幫著莊子上的人干活。

    又過了好些時候,郡王府一家來到莊子上避暑。

    那一次還有別府的幾位公子也去了,其中有一位長相格外英俊的,是陳家的七公子?!?/br>
    他這么一說,曾家人立刻都記起是哪一年了。

    就是那次在莊子的馬場上騎馬,曾念摔了下來,殘廢了好幾年。

    曾李他們不記得這個番人曾在他們的莊子上待過,就算他曾經(jīng)在那里待過,但是也輪不到他去主子跟前伺候。

    “一天晚上小縣主忽然找到我說,你不是說肯為我賣命嗎?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自然說是真話,還說只要自己能做到,絕不推辭。

    小縣主就說你現(xiàn)在管著馬,明天我們要騎馬。你把那匹白馬身上做些手腳,讓騎馬的人摔下來。

    我于是就在馬掌上做了手腳,第二天果然出了事。

    我不敢上前頭去,聽別人說是大縣主摔了。

    我聽了心里頭害怕得不行,我沒想到小縣主要害的人居然是她的親jiejie?!?/br>
    “我的天,這……這也太狠毒了!”曾慈的惡毒真的是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畢竟是親姐妹,平日里就算有些不愉快,也不至于動殺心?。?/br>
    “不是的,阿慈,我記得那匹馬原是思問要騎的?!蹦翘彀l(fā)生的事,曾念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后來我跟他換了碼,并沒有任何人暗示或慫恿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所以你并不是想要害我,對不對?”

    曾慈苦笑了一下說:“沒錯兒,我原本并不是要害你,甚至也不是真的要害思問哥哥。

    我讓人在馬上動手腳,就是想讓思問哥哥受傷,然后我來照顧他。我想這樣他就會明白我的真心,知道我的好。”

    眾人聽了無不感到心驚,這曾慈實在是心里陰暗得不像話。

    要知道墜馬絕非小事,摔斷腿,摔殘廢,甚至死的都大有人在。

    她為了搶陳思問,甚至不惜把他推到危險的境地,只是為了一己私欲。這樣的人誰敢接近?

    在一旁的陳夫人臉色真是非比一般的難看,如果不是曾念陰差陽錯地換了馬,自己兒子還不知落個什么下場。

    “事情還沒完,”提了達古繼續(xù)交代,“出事那天晚上,小縣主又來找到我,說大縣主受了傷,但大夫說有望恢復。

    我聽了連忙謝罪,又慶幸大縣主傷得不重??尚】h主隨后又說,頂好是想個辦法,讓她jiejie永遠也站不起來。”

    第373章 飛蛾(加更,求票?。?/br>
    “她讓我想辦法,怎么樣能加重大縣主的傷情。還說只要這事兒辦成了,好處少不了我的。

    她原本是讓我去找個大夫來行事,我為了博取信任,同時也為了得好處,就說我就能。

    在我們國家,有個養(yǎng)蟲族,以養(yǎng)蟲謀生。我是養(yǎng)蟲族人,我們養(yǎng)的蟲子有兩種。

    一種是我前頭提到的食腦蟲,我們也成為上行蟲。還有一種叫做下行蟲,也叫壓脊蟲。

    這種下行蟲只要刺破人脊柱上的皮膚把它放進去,就會讓人那一處的脊柱麻痹。

    如果脊柱原本就有傷,用了它之后,傷情便一直都不能恢復。

    大縣主雖然腿不能行,但其實傷的是脊柱。

    下行蟲的威力遠不如上行蟲,并且每中一次只能維持半年左右。

    我跟把上行蟲和下行蟲的作用效力都跟小縣主說了,讓她自己選用哪一個。

    大約是顧念姐妹情誼,小縣主最后選了下行蟲。

    這下行蟲如果想立刻解開也很容易,只要把解藥稍稍刺進身體皮膚的任何一處,出不了三天就解了。”

    曾念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兩步,她像從來也不認識這個meimei一樣看著曾慈。

    她原以為曾慈設計陳思問落馬,就已經(jīng)到頭了。

    自己換了馬是咎由自取,沒想到明明摔錯了人,曾慈卻還不肯放過她。非但沒有半分愧疚,反而進一步加害自己,讓自己癱瘓了三四年。

    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像曾慈求證了,柯望忱第一次到他們家的情形,她還記得。

    那天陳思問按慣例給自己針灸,曾慈走進來說要給自己理頭發(fā)。

    當時自己頭皮刺痛了一下,但并未在意。

    現(xiàn)在她知道,那是曾慈在給自己用解藥。

    “你……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我怎么生了你這樣一個沒良心的東西!”郡王妃又痛又怒,她真恨不得自己從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這么多年她為著大女兒的事日夜憂心,整個人老了十歲。

    她一直覺得是老天不公,卻沒想到這根本就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并且就是自家人下的毒手。

    曾李沒有說話,他的臉色難看得就像馬上要下大雨的天空。

    曾慈已經(jīng)不能用惡毒來形容,她根本就是毫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