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謀 第265節(jié)
“聽說今年外族太平,將軍可以留下來陪您多好?!?/br> 邵蕓瑯不想多說這些,用過早膳后讓人把長戟叫來,她還有許多話沒問完。 她突然間了無音訊,確實(shí)急壞了一批 人。 謝大夫人明明算好了她進(jìn)京的日子,派人到碼頭接她,結(jié)果久久等不到人,就算派人去姑蘇詢問,一來一回也要一個月了。 謝大夫人這邊急的不行,于是便將消息告知了楊府。 楊家人一聽說邵蕓瑯約定的日子都過了許多日了還未進(jìn)京,于是派人沿途去尋。 正好徐老夫人安全抵達(dá)京城,將路上的消息帶了回來,才讓兩家松了口氣。 但一聽說邵蕓瑯往北去了,謝楊兩家的反應(yīng)各不相同。 等邵家得到消息,已經(jīng)是邵宛茹快要出嫁的日子了。 聽說這位二姑奶奶不僅沒回京,反而去了未婚夫那兒,邵家人對此反應(yīng)格外強(qiáng)烈。 邵宛茹甚至撂下了要與邵蕓瑯斷絕往來的豪言,氣得哭了好幾回。 邵蕓瑯如今是楊家準(zhǔn)媳婦了,她若是能回來參加她的婚禮,那對她來說是面上增光的事情。 也有不少人家是沖著邵蕓瑯的面子才來的,結(jié)果邵蕓瑯丟下她不管跑去和楊鉞私會了,這讓她怎么面對賓客? “這是幾位夫人給您的信,還有幾車的禮,都放到庫房里了,您要去看看嗎?” “不用,你們整理好了將禮單拿給我就是。” 謝大夫人的信寫得簡單,得知她路上遇到的危險,她擔(dān)心不已,寫封信確認(rèn)她是否平安。 楊夫人的信則長許多,邵蕓瑯打開時心里惴惴不安,深怕她不贊同自己未婚住進(jìn)將軍府。 不過她多慮了,楊夫人只是叮囑了一些北地生 活該注意的細(xì)節(jié),包括府里該準(zhǔn)備些什么物資,有哪些人家和楊家關(guān)系密切可以往來,哪些有楊家有舊怨,要多加防范。 邵蕓瑯沒想到她這么細(xì)心,心中對嫁入楊家的擔(dān)憂全都消散了。 “除此之外,徐大人也派小人給您送信,還有一車謝禮,但小人自作主張拒絕了,請夫人恕罪?!?/br> 長戟老實(shí),原本是想不到這一點(diǎn)的,但他想起自家少爺吩咐他辦事時的語氣,多少能琢磨出一點(diǎn)。 他家少爺不喜歡這位徐大人。 邵蕓瑯覺得無所謂,“沒什么好謝的,不過是正好碰上了,以后也不會有什么往來,就這樣吧。” 長戟暗暗松了口氣,他不擅長琢磨這位主子的脾氣,從前聽到的話也不是太好,如今看來,她還是挺溫和的。 這時候,門房進(jìn)來匯報說:“夫人,許主簿與其夫人在門外求見?!?/br> 邵蕓瑯淡淡地回道:“不是說過,任何人來都不見么?” 門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可是……那位許主簿說您不見他他就在門口長跪不起,小人怕……” “怕什么?要跪就讓他跪去,他都能給刺客提供武器刺殺將軍了,跪一跪算什么?” 門房一聽這話,嚇得抖擻了一下,“是!是奴才糊涂了!” 長戟也聽說了近來發(fā)生的事,見邵蕓瑯沒有其他吩咐,追著那門房小廝出去了。 “站??!”他厲喝一聲。 “長……長戟管事?!?/br> 長戟用力抓住他的衣領(lǐng),“是不是 收了對方的好處?” 門房忙掏出一個荷包遞給他,“是小的財迷心竅,這就立馬還給他,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哼!”長戟將人摜在地上,“自己去領(lǐng)罰,這大門你也不要守了?!?/br> 躺了三天終于能爬起來了,就是人虛的很。 第444章 投案 北風(fēng)呼嘯,大雪紛飛。 邵子瑞已經(jīng)看不清路了,甚至眼睛也快睜不開了。 太冷了。 他想開口喊楊鉞,可是嘴巴一張開,灌進(jìn)來的全是冰渣子,嚇得他不敢再開口。 這鬼地方竟然這么冷,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就在這時,前邊甩過來一條繩索,他聽到二姐夫的聲音,“小子,把繩索抓緊,別跟丟了。” 邵子瑞一手抓緊繩索,總算有了安全感。 他以為軍營很快就到了,可騎馬走了半天也沒到,隊伍在一處背風(fēng)處停下休息。 邵子瑞早膳都沒吃,又餓又冷,兩條腿也凍僵硬了。 “姐……姐夫……軍營……這么……這么遠(yuǎn)的……嗎?”邵子瑞牙齒打顫地問道。 “誰說我們現(xiàn)在要去軍營?今日將士們在湖邊打魚,我?guī)闳タ礋狒[?!?/br> 楊鉞遞給他一個水壺,里面是溫?zé)岬难蚰?,“快喝!以后無論何時記得先把肚子填飽,士兵不吃飽哪有力氣訓(xùn)練和打仗?” 邵子瑞嘀咕:“還不是您催的急?!?/br> “哼,等進(jìn)了軍營你就知道了,沒人會等你吃飯,大家都是搶食的,慢一步你就等著餓肚子吧!” 楊鉞分給他一塊rou餅,邵子瑞眼睛放光,大口大口塞進(jìn)嘴里。 “太好吃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rou餅!”他吃完一塊還想要,可是楊鉞不給了,“這是你jiejie單獨(dú)給我做的,給你一塊已經(jīng)是看在你姓邵的份上了?!?/br> 邵子瑞明明看到他的油紙包里有一摞, 沒想到他如此小氣,更可惡的是,他二姐竟然只給姐夫烙餅,難道弟弟就不是人了嗎? 楊鉞用力敲了他一記,笑罵道:“誰讓你起的晚,原本你是能吃到rou餅的。” 休息了一刻鐘,楊鉞把剩下的食物裝好,起身招呼大家上馬,“走!” 將軍府外,許主簿凍得滿臉通紅,他夫人拿把傘撐在他頭頂上,可是風(fēng)雪太大了,傘沒一會兒就被吹散架了。 “老爺,咱們回去吧,這樣跪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咱們回去再想辦法吧!”許夫人按照邵蕓瑯的提示回家后就與丈夫說了那件事。 她以為丈夫會去官府自首,結(jié)果對方出門了一整夜,回來后拉著她跑來將軍府求見將軍夫人。 按許主簿的想法,那位將軍夫人既然肯跟他婆娘示好,說不定是看他家婆娘純善,或許賣賣慘能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 他怎么能跑去自首呢?就算功過相抵,他的官位肯定也要保不住了。 但結(jié)果出乎意料,他們連將軍府的大門都進(jìn)不去。 “該死!你不是說將軍夫人對你很客氣嗎?”許主簿咆哮道。 “是……是很客氣啊,夫人溫柔美麗,對誰都很客氣?!?/br>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怎么不去死?浪費(fèi)我的時間!”許主簿起身踉蹌著離開,但還沒走幾步,身后將軍府的大門打開,幾個護(hù)衛(wèi)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 他們徑直沖向許主簿,不等他開口就將人制住,直接抬著跑了。 許 夫人驚慌失措地喊道:“你們……你們要干什么?快放開我家老爺!” 長戟攔下許夫人,冷聲說:“許夫人,您是不是沒按我家夫人吩咐的辦?” 許夫人眼神閃躲,不安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您請回吧?!?/br> 長戟和長戈親自押著許主簿去府衙,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不直接將他拿下,而是要迂回地送他去衙門受審。 府衙里,所有的書吏都在翻閱檔案,查找三年前來錦州城落戶的外地人。 趙知州坐在一旁喝茶,師爺來問他,“大人,那個姓胡的小子要審嗎?咱們從何處入手查這個下毒的案子?” 趙知州重重地放下茶杯說:“查個屁!楊將軍遇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有那么好查,衙門的牢獄里還住著那么多嫌犯,隨便找一個推出去定罪就是了。” “這……會不會被楊將軍識破啊,那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br> 趙知州想了想,最終做了個決定,“那就把那姓胡的廚子推出去,就說他是從小被塞進(jìn)趙府的jian細(xì),一直在尋找機(jī)會偷竊官府機(jī)密,正巧被送到將軍府,他可不就暴露了?” 師爺心想,這個結(jié)論總比隨便找個替死鬼強(qiáng),就是可惜了那個廚子。 不過也就是一個廚子而已,還是趙家養(yǎng)大的,是時候報恩了。 “那就不查了?” “查還是要查的,不過要關(guān)起門來查,那個什么湯里為什么會有毒?什么時候下的?先排查府里 可別真有一條毒蛇藏在家里,那才可怕?!?/br> “是,那屬下先去知會夫人一聲,讓府里先查起來。” “嗯?!?/br> 這時候,有衙役驚慌失措地跑進(jìn)來匯報,“大人……門外……楊將軍的家將押著許主簿來了,說是投案?!?/br> 趙知州一點(diǎn)不意外,“老許啊,看來這次是保不住他咯?!?/br> 趙知州起身迎出去,果然看到楊家的兩名管事押著許主簿進(jìn)來。 這二人他不熟悉,但聽說是從小貼身伺候楊鉞的,如今被留在府里保護(hù)那位夫人,可見楊鉞對他夫人的看重。 長戈將人丟在地上,同時把證據(jù)交給趙大人,“這位許主簿乃是刺客同伙,證據(jù)確鑿,還請趙大人早日定案。” 許主簿忙大喊:“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怎么可能是刺客同伙?下官是被誣陷的!” 趙知州先看了對方送來的證據(jù),確實(shí)沒什么可辯駁的,就連許主簿偷竊的過程都描述的十分清楚。 “老許啊,你糊涂!”趙知州將證據(jù)甩到他臉上,嘆氣道:“看在咱們往日的交情上就不動刑了,你自己交代吧?!?/br> “趙大人……下官交代什么啊?下官只是被那個女刺客迷了心智,可當(dāng)時哪知道她是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