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謀 第286節(jié)
群西涼兵的對手。 他們甚至都沒看出這群西涼兵鎧甲下長著一張大慶人的臉。 羅靳也只帶了十幾個人來,本來是想先讓兩邊互相消耗,再出手相救的。 結(jié)果許家這邊還沒開打就亂了,幾個主子各自帶著沉重的包袱四處逃散,那群假的西涼兵不得不分開來追。 羅靳罵了一聲:“蠢貨!”然后只好帶著人朝著許家庶長子那邊追過去,剩下幾個留在這里的順便救了許夫人。 等趙知州得到消息,許夫人和許大少爺已經(jīng)被安置妥當(dāng)了。 趙大力煩躁地在書房走來走去,“她怎么還在關(guān)注這件事,本官以為她已經(jīng)不管了的?!?/br> “大人,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心腹忐忑地問,看目前這行事,將軍府是確定要與趙大人作對了。 “涼生啊,你覺得本官與楊將軍硬碰硬,誰輸誰贏?” “這……”心腹沒敢直言,這不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閱幔窟@東北誰的權(quán)利能大過楊將軍? 趙知州猶豫了許久,最終捏著一枚印章走了出去,“備車,本官要去將軍府!” 心腹以為他是去要人的,趕緊上前攔下,“大人,您別急啊,咱們再想想辦法,也不一定非得兵戎相見。” “誰說本官要兵戎相見的?本官是去負(fù)荊請罪的?!?/br> 心腹覺得他瘋了,他要請罪也該對楊將軍請罪,和將軍夫人請什么罪? 不過等陪他坐上馬車,他也漸漸想明白了,將軍府目前留在錦州城的人手明 顯是聽命于將軍夫人的。 恐怕這件事從頭到尾也是將軍夫人在查的。 她一個女子,怎么就愛管這些事情呢? 馬車一路疾行,路上看到哭靈的隊(duì)伍,也看到了還未復(fù)蘇的冷清的商業(yè)街,以及路上麻木走過的行人。 錦州城雖然未被攻破,可也是元?dú)獯髠?,沒有好好養(yǎng)幾年很難復(fù)原。 想起將軍府送來的那份方案,趙大力握緊拳頭,既然對方示好,那他也應(yīng)該有所表示。 “大人,到了?!?/br> “去投拜帖?!?/br> 邵蕓瑯正準(zhǔn)備去見許家人,還未出門就聽說趙知州求見,頓時笑了,“看來不用咱們?nèi)弳柫?,請他去外院的書房等候?!?/br> 等邵蕓瑯慢吞吞過去,趙大力已經(jīng)在喝第二杯茶了,這將軍府的茶葉確實(shí)不錯,可惜他心急如焚,也沒喝出什么滋味來。 見到邵蕓瑯從外頭進(jìn)來,娉娉婷婷的一道身影,一身桃粉色的襖裙,頭戴金色步搖,腰佩白玉,行走間絲毫不亂。 便是他以最苛刻的眼光來衡量,這位將軍夫人也是禮儀的典范。 他從前見過的楊家?guī)孜环蛉?,鮮少有這樣懂規(guī)矩的,雖然一個個能文能武,可心卻沒這么細(xì)。 這京城里嬌養(yǎng)出來的貴女,心眼多得像篩子,偏偏膽氣十足,讓人無可奈何。 “趙大人久等了,今日才初一,您怎么就上門拜年來了?”邵蕓瑯從他身前走過,徑直在主位坐下。 他們這樣的會見于理不合,可是如今將軍府沒有 男主人,也只有主母親自接待客人了。 第477章 負(fù)荊請罪 趙知州直接撩起衣擺就跪下去了,“夫人啊,求您放下官一馬吧?!?/br> 邵蕓瑯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無動于衷,“趙大人這話我聽不懂,您有什么好求我的?” 趙知州頹然地跪在地上,邵蕓瑯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果然知道了不少。 “下官一直有一件事不解,還請夫人賜教?!?/br> “嗯?” “夫人為何會懷疑下官呢?您到錦州城的日子也不長,下官次次來拜訪都被拒之門外,按理說并未有得罪將軍府的地方。 下官的家眷也僅有一次與您接觸,雖然事后鬧出了下毒的事情,可您應(yīng)該知道,下官不可能是兇手?!?/br> 邵蕓瑯好笑地問:“您不是殺了那個廚子,還把腦袋送過來了么?趙大人,您覺得自己這個做法像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嗎?” 邵蕓瑯不等他辯解繼續(xù)說:“本來人送回給官府,就是要放他一馬的,我們知道這件事與那個廚子沒關(guān)系,您倒好,直接二話不說把人砍了,就這么糊涂結(jié)了案,這種辦事態(tài)度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趙知州想過各種可能,就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一個可以草菅人命的父母官,我在錦州城住著不放心,于是就想讓人查一查,正好許主簿還有個案子在手里,也是想借此機(jī)會看看趙大人的辦事手段。 結(jié)果,您又來了,不過是一件小事,那許主簿頂多也就是偷了個一把弓弩,他并不知道那女殺手的身份 罪不至死,您下手太果決了。 何況,您還暴露了死士,一個養(yǎng)著死士的知州大人,這其中沒點(diǎn)貓膩誰信???” 邵蕓瑯也是佩服這位大人,敢殺人滅口,甚至滅人滿門,那許主簿好歹也與他共事一場。 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將軍府所有護(hù)衛(wèi)都緊張起來了,一遍遍地巡視著將軍府內(nèi)外,就怕趙知州是帶著死士來的。 “原來如此,下官是為了保密,沒想到卻因此暴露了自己,那輸?shù)囊膊凰阍??!?/br> “趙大人身邊連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嗎?如此行徑,也多虧了以前錦州城沒有比您大的官,否則您的這些行為早暴露了。” 趙知州嘴角一抽,聽出了她的潛臺詞,她這是在說自己蠢,身邊的人也蠢。 他氣得想立即轉(zhuǎn)身走人,可理智將他按捺住了。 “夫人,您可以保證,若下官實(shí)情相告,能否饒恕下官的罪責(zé)?” 邵蕓瑯又笑了,還是之前那種不屑一顧的冷笑,“趙大人找錯了人了啊,官場上的事,您找我有何用?” “自然是求夫人放在下一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些年,下官賺的也不多,與幾位大人分紅,各家也都只取了一部分,更多的是用在了錦州城百姓身上。 下官留有賬本,可以交給您過目,但其余官員都是被迫參與,還請夫人不要怪罪他們?!?/br> 邵蕓瑯多看了他一眼,一個冷血的能滅了昔日盟友全家的人,竟然在為其他人求 情。 該說他太假還是太善良? “夫人明鑒,下官在錦州任職十八年,十年前,底下的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鐵礦,當(dāng)時下官欣喜若狂,若將此事上報朝廷,下官肯定能升官離開這里?!?/br> 邵蕓瑯點(diǎn)頭,這個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可惜下官時運(yùn)不濟(jì),那一年正好南方大澇,北方大旱,朝廷忙于賑災(zāi),根本無暇在意其他事情?!?/br> 邵蕓瑯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時隔太久,那時候她還沒重生,根本不記得那場天災(zāi)了。 “當(dāng)時幕僚就勸住了我,說這時候上報,也得不到什么好處,而且錦州城也大旱,朝廷拿不出賑災(zāi)銀,百姓民不聊生。 于是下官就做了一個決定,先挖一部分鐵礦出來,賣了換成糧食,先解錦州城的燃眉之急?!?/br> 邵蕓瑯暗暗點(diǎn)頭,這個做法雖然有違法紀(jì),但也情有可原。 她也猜到了后面的事,八成是人心不足,或者是知情者太多,最后想再上交朝廷也沒那么容易了。 “下官是北方人,入仕后就在這一片做官,也不認(rèn)識什么大人物,更沒有人脈,因此鐵礦挖出來后只能拜托李家打通銷路,換取了銀錢和糧食回來。 原本下官是想,等熬過了這一關(guān)再上報朝廷,到時候我們把開采的痕跡抹除,朝廷應(yīng)該就看不出來了。 誰知道,一年后,山里突發(fā)山洪,幾十名礦工被埋在了山里,下官知道,這次沒那么容易瞞住了。 為了發(fā)到足額的撫恤金 下官不得不繼續(xù)挖鐵礦來彌補(bǔ)損失,挖了三年,我們大家見無事發(fā)生,朝廷根本不會關(guān)注錦州一個小小的地方,東北軍也很少會插手地方政務(wù)。 因此,這件事就被瞞了下來,而知情者也默認(rèn)了這座鐵礦是屬于我們自己的了。 下官與他們協(xié)商過,這鐵礦的收益一半要用來彌補(bǔ)財政,一半才能大家分紅,一共有九家參與其中,我們每年也不敢大肆開采,因此賣的量并不多,每家分到的銀子也不多。 這樣大家也能心安理得一些,時間一長,我們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根本沒想過要將鐵礦交還給朝廷,有了這座礦山,錦州城的日子也好過起來。 有幾次東遼入侵,我們也靠著充足的武器守住了城池,百姓們得到了實(shí)惠,這是雙贏的事,如果礦山交給朝廷,挖出來的鐵礦能有多少會交給錦州? 這讓我們以為,即使最后消息泄露,我們功過也應(yīng)該相抵,雖然我們也有私心,可并沒有罪大惡極不是嗎?” 邵蕓瑯忍不住打斷他,“敢問趙大人,那您的死士又是何時培養(yǎng)出來的呢?難不成就是為了防有人背叛?” “您或許不信,這些死士是當(dāng)年官府救下的難民,都是孤兒,有人獻(xiàn)計,若將來幾家分贓不均,或者有人想告密,我必須要有自己的人,因此才培養(yǎng)了他們。 他們算不上死士,但確實(shí)只聽命于下官一人?!?/br> “聽來總總,趙大人不僅 不是心狠之人,還是個心懷百姓的好官,可你的所作所為與你所述不相符啊,這讓我怎么相信你呢?” 第478章 受傷 邵蕓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這趙大力沒什么大本事,但絕對也不是什么大好人。 他的話應(yīng)該半真半假,鐵礦的收益確實(shí)有一部分用來彌補(bǔ)財政的不足,但肯定不像他說的那么委屈。 不過邵蕓瑯不太介意這些,當(dāng)今天下的官,有幾個不貪呢?只要不是巨貪,不魚rou百姓,她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趙大人,此事不如交給外子來辦,我說了不算的,但我可以給你保證,在外子凱旋歸來前,不會有人再查此事,唯一的一點(diǎn)要求,你要將賬本送過來?!?/br> 趙知州似乎早料到會這樣,抖索著從懷里掏出賬本,守在一旁的羅靳立即上前接過賬本遞給邵蕓瑯。 邵蕓瑯對他沒有信任,不知道這本賬本的真假,因此只是隨意翻了翻。 粗看也沒什么問題,每年的收益在五十萬兩上下,也就是說,他們幾家人每年才收到兩三萬兩的分紅。 這些錢確實(shí)不算多,如果真實(shí)的話。 “礦山在哪,挖到什么程度了,趙大人從哪抓來的礦工?”邵蕓瑯將賬本放在一旁問道。 “在……”趙知州話到嘴邊卻不說了,讓他將到嘴的肥rou送出去,與剜心無異。 “趙大人有私心,保衛(wèi)錦州城多年不受侵害,這是你的功德,但我更好奇的是,你們把鐵賣給誰了?咱們大慶手上有兵權(quán)的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