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姻后老公失憶了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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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久不見這人還是話很多,蘇蘇閉著眼,隨口敷衍:“放假?!?/br> “這樣啊?!?/br> 大概察覺到她不欲多說,嚴隨也沒在意,剛好手機上收到新消息,他轉(zhuǎn)臉看向同樣閉著眼的陸希恒,知道他沒睡。 “還是林彥那家伙厚道,知道爺今天回來,已經(jīng)搖好了人。晚上喝酒去?” 蘇蘇閉著眼,沒聽到一旁陸希恒的聲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反應。 “上周你喝了多少,我聽林彥說你后來還醉了,誰啊,竟然把堂堂陸大少爺都能喝趴下,牛逼啊?!?/br> “林彥說那天——是那天嗎,霍瀟瀟也去了,林彥說她帶去的那小姐妹是模特,特別漂亮,真的假的,這么帶感他不先下手還有功夫跑來跟我說?我怎么這么不信呢?!?/br> 說到這,嚴隨話音一轉(zhuǎn),笑了聲:“不過有你在場估計也沒他什么事兒。” ...... 嚴隨還在繼續(xù)嗶嗶,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那晚你醉得那么厲害,怎么回家呢,嗯?” 這聲“嗯”嗯得十分刻意,帶著幾分曖昧的試探話語,讓只聽得見聲音的蘇蘇胃里隱隱不適。 旁邊,一直沒反應的陸希恒,像是被吵得有些耐煩,冷漠開口:“沒話說可以閉嘴。” 嚴隨似乎是坐了回去,沒再開口。 車廂里安靜下來。 暖氣從前排呼過,蘇蘇被凍僵的身體這會兒也漸漸緩和,似乎連五感都敏銳了一些,鼻尖聞到了很輕淺的木質(zhì)調(diào)的氣息,味道比通常的男士香水,似乎更要特別一些。 在這樣封閉的環(huán)境里意外地不讓人感到難受。 蘇蘇睜開眼,偏頭,看向身旁的人。 天光黯淡,這會兒時間雖不算晚,但街道兩側(cè)街燈已經(jīng)亮起,幾縷細微的光線無聲掠過車內(nèi)。蘇蘇無聲地打量著眼前的陸希恒。 忘了多久沒見,男人身上早已褪去了年少時的稚氣。如今每一處細節(jié)都陌生到幾乎讓人恍惚。 窗外的雪自他身側(cè)的窗外飄落,男人雙目垂閉,大概因為膚色冷白,連偶爾掠過他臉上光,都似乎挾上了幾分冬夜的冷意。 剛才沒來得及細看,這會兒距離近了,蘇蘇才注意到,昏暗燈光下他眼下很淡的一點烏青。 也因此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在國外這幾年偶爾從楊晚月嘴里聽到的關(guān)于這個人的八卦——如今盛風集團的總裁,大概平時確實是很忙。 蘇蘇腦中胡亂地想著,下一秒一直閉著眼的陸希恒驀地睜眼,她的視線一下裝進了他幽深的雙眸里。 兩人視線無聲對視了兩秒,蘇蘇才回過神來,恢復鎮(zhèn)定,正準備移開目光,陸希恒卻在此時突然開了口。 男人側(cè)著臉,視線仍沒什么波瀾地落在她臉上,不緊不慢地問:“去哪?” 蘇蘇稍頓,而后想了想:“市第一醫(yī)院?!?/br> 后半程一路無話。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醫(yī)院外停下。 四周街燈安靜,雪已經(jīng)停了。 從車上下來,蘇蘇抬手緊了緊脖子上的羊絨圍巾。 關(guān)門前回頭看了眼車內(nèi),這會兒里邊坐著的男人倒是沒睡,不過還是懶洋洋靠在座位里的姿勢,似乎察覺到她的停頓,靠在椅背上的腦袋微仰起一個很小的弧度,眼神沒什么情緒地看著她。 像是在無聲詢問:還有事兒? “......”好歹還是送了自己一程,蘇蘇頓了頓,說:“謝了?!?/br> 怦—— 蘇蘇甩上了車門。 從司機手里接過行李,然后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 女人的身影逐漸走遠,車子重新上路。 嚴隨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扭身往后遞給后座的陸希恒:“這是合約,最后談下來的結(jié)果,好好想想怎么謝我?!?/br> 陸希恒伸手,動作間從大衣袖口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腕骨,冷白修長的指尖接過那份薄薄的幾頁紙。 嚴隨看著他:“怎么樣,還得兄弟給你找場子吧?!?/br> 男人勉強坐直了些,隨手翻開紙張,聞言眉頭輕挑了下:“我的場子還要你找?” 他低著頭,漫不經(jīng)心道:“多事?!?/br> “周家最近出了點事,別跟我說你不知道?!?/br> 陸希恒沒接話。 這事在南城其實已經(jīng)算不上一樁新聞了。 周家是做服裝實體這一塊的,雖然成立時間不算長,但根基還算穩(wěn)健。不過這兩年周靳文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動了到金融房產(chǎn)分一杯羹的念頭,為此投入了不少,賠得入不敷出。聽說去年花重金買了塊地,卻不知怎么跟政府那邊扯上了聯(lián)系,就這么拖了大半年還沒結(jié)果,影響巨大。 這事在兩周前見了報,隨后實體那邊很快受到影響,周氏的股市一夜之間跌破,資金不足,已經(jīng)連生產(chǎn)鏈都供應不開了。 ——這在南城商圈已經(jīng)傳過一通了,身為圈子里風向標般人物的陸希恒,就算刻意不去打聽,也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而事實上陸希恒也確實知曉。 嚴隨說:“外頭有傳周蘇蘇她爸有聯(lián)姻的那意思,不知道真假,但聽說不久前跟景家來往頻繁,也不知道周蘇蘇現(xiàn)在突然回來,是不是為了這事?!?/br> 這話說完,男人像是終于有了反應。 ——后座,陸希恒指尖頓了一下,輕輕掀了下眼看向嚴隨:“所以?” 男人的聲音低,說話時尾音微微拖著,大概也因為氣質(zhì)原因,總讓人覺得聽起來有種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 嚴隨聳聳肩:“聯(lián)姻嘛,當然釣到越大的魚越好,憑她那模樣,當初連你都那么上頭,就算現(xiàn)在周家不好扶,放眼整個南城,她想要誰不就是勾勾手的事兒。” ——高中那幾年,陸希恒喜歡周蘇蘇這事,整個明知私高幾乎沒人不知道。嚴隨他們作為陸希恒的狐朋狗友,不僅出謀劃策過,更是見證了陸希恒最后慘淡收場的全過程。 不過如今今時不同往日。 嚴隨靠著椅背,往后瞥了陸希恒一眼:“我呢,就是想提醒她,別打你的主意。”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陸希恒說話,嚴隨突然有點沒底。 “不是,希恒,你不會還惦記著她吧?” 后座,男人頓了一瞬,隨后,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輕哼一聲:“怎么可能。” 有了這句話,嚴隨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靠回副駕椅子里,隨口玩笑:“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上趕著去做周家乘龍快婿?!?/br> 陸希恒看完,將文件遞回給嚴隨。而后從身旁抽了張濕巾,低著頭擦拭手指,似乎不甚在意地反問了句:“我做慈善的?” -------------------- 第2章 蘇蘇先將行李寄存,然后來到病房。 周靳文吃了藥剛睡下,病房里沈云惠在陪著,看見蘇蘇的時候愣了一瞬,而后反應過來,表情有些許不自然。 “……回來了?!?/br> 蘇蘇冷淡應了聲“嗯”,然后問:“我爸怎么樣?” “老毛病,”沈云惠說:“就是突然受了刺激,暈倒了。” 周靳文一直都有高血壓,蘇蘇是知道的,于是沒再多問,她走到床邊撿起病例看了看,確定周靳文確實沒事之后,從接到電話之后一直繃著的神經(jīng)總算松了下來。 但她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明顯的情緒,放下病例,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過了會兒,聽到沈云惠問:“吃過飯了嗎?” 蘇蘇看了她一眼,沈云惠頓時將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收了回去,蘇蘇喝了半杯水,而而后言簡意賅應了一聲:“嗯?!?/br> 沈云惠名義上是蘇蘇的后媽,兩個人關(guān)系一直說不上好,幾年沒見,蘇蘇也同樣沒話跟沈云惠好說。 蘇蘇的母親佟珺早逝,沈云惠是周靳文第二任妻子。 佟珺去世的第三年剛過,周靳文就領(lǐng)著沈云惠進了門。 好笑的是,還帶著一個比蘇蘇大一歲的女兒,沈靈。 周靳文對蘇蘇的解釋是,他與沈云惠是青梅竹馬,兩人在佟珺之前有過一段,沈靈是周靳文的種,但是沈云惠偷偷生下來的,周靳文并不知道。 不過周靳文一向愛面子,不可能承認私生女的存在,所以對外說辭只說沈靈是沈云惠的女兒,婚后帶進周家的。 外人對這件事評價各異,蘇蘇也忘了自己當時怎么想。 當年的小女孩只是覺得天都塌了。 - 在醫(yī)院待了會兒,等醫(yī)生查房過后,蘇蘇便叫了司機來接,先回了家。 張叔在醫(yī)院門口等,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保養(yǎng)得很好,跟高中那幾年專門接送蘇蘇時一個樣,蘇蘇上車前看了眼車牌。 就差了一個數(shù)字,不怪她今天會認錯。 勞斯萊斯駛?cè)氪蟮溃焐璩?,冷風從路邊樹干呼嘯而過,蘇蘇看著窗外,將近三年沒回來,南城變化不算大,但入眼景色難免有些陌生。 半小時后車子抵達周家所在的水月灣。 水月灣是市中心附近寸土寸金的別墅區(qū),有價無市,是南城名副其實的富人區(qū)之一。 當年佟珺與周靳文結(jié)婚,佟珺雖然與家里斷了關(guān)系,但是蘇蘇的舅舅不忍,背地里將這套房子當作新婚禮物送給了佟珺,佟珺去世后這套房子就轉(zhuǎn)到了蘇蘇名下。 蘇蘇回南城的消息沒通知家里,保姆陳姨看到她又驚又喜,趕緊過來迎接。 “蘇蘇回來了!” “什么時候到的呀,怎么也不事先說一聲……哎喲看著小臉瘦的,累壞了吧?!?/br> 她這幾年一直待在國外,雖然平日里通過電話,但跟陳姨確實是實打?qū)嵉膸啄隂]見。 彎了彎唇,蘇蘇笑著搖了搖頭:“下午到的,不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