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神童,帶父爆紅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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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就是用一本書, 把他從山里帶了出來。” 沈年想到自己即將被拐走的女兒, 忍不住悄悄吐槽:“是騙吧。” 沈呦呦扯了扯爸爸的衣袖,衛(wèi)航卻渾不在意的啞然一笑,“差不多吧?!?/br> 他推了推眼鏡,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時常在想,當年將他從山里帶出來,到底是幫了他, 還是害了他?!?/br> 沈呦呦敏銳地感受到衛(wèi)航身上彌漫著一層似悲傷似懊惱的薄霧, 她歪頭還在思索,就感受到衛(wèi)航鄭重其事的目光,“如果還有誰能拉他一把, 我只能想到你了, 呦呦。” “他也參加過《天才集訓(xùn)營》, 沈年或許都聽到過他的名字?!?/br> 他看向沈年,嘴唇輕啟,吐出一個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名字, “他叫鐘肅?!?/br> “我希望你們能說服他,擔任這一屆特訓(xùn)營的班主任?!?/br> * “我聽過他的名字,” 沈年開著車, 思索著道:“不過當時的我沒有過多去了解,只隱約記得是個怪人。在決賽前夕,宣布了退賽?!?/br> “當時被網(wǎng)上罵得可狠了, 好像他爸媽還收了其他參賽選手的錢, 所以他才放棄繼續(xù)參賽的?!?/br> 沈年說著說著, 偏頭看向兒童座椅上的女兒,“這樣一個貪圖小利的人,今天真的會來嗎?” 沈呦呦抱著蒼耳,回憶著這三天的經(jīng)歷,重重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會來的!” “而且,”小姑娘繃緊了臉,嚴肅道:“鐘肅哥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br> 沈年對呦呦的看人眼光還是放心的,他將這件事放到腦后,又想起即將與她分別,忍不住有些哀怨,“等過幾天去了那里,不要太想爸爸?!?/br> “放心吧爸爸,”沈呦呦誠實道:“我應(yīng)該沒有太多時間?!?/br> 這話可不是呦呦故意說出來扎心的。 她這次與其說是轉(zhuǎn)學,其實相當于參加一個為期一年的夏日特訓(xùn)營,主要任務(wù)是在拍節(jié)目的間隙,跟著將來有可能參加學科大賽的其他選手們,特訓(xùn)一段時間。 等學科大賽結(jié)束后,也就是一年后,她才會正式轉(zhuǎn)入特殊的少年班進行學習。 事實上,之所以將程序弄得這么復(fù)雜,主要還是因為沈呦呦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正常少年班的學生年紀一般是十二三歲,沈呦呦倒好,足足比人小了一半還多,連小學的入學年紀都達不到。 但真讓她繼續(xù)待在幼兒園里,又實在是一種資源的浪費。 于是風塵仆仆的衛(wèi)航緊急補開了個短會,弄出了這個“轉(zhuǎn)化”制度——讓沈呦呦先當編外人員,等到了年紀再轉(zhuǎn)為正式學生??芍^煞費苦心。 當然,這些都不是沈呦呦需要擔心的是,唯一讓她憂心忡忡的是一個月后就要繼續(xù)拍節(jié)目了,她最多只能將圖書館內(nèi)的藏書看個小半。 這對于愛書如癡的沈呦呦來說,簡直太殘忍了! 這對于恨不得女兒時刻都在眼皮子底下的沈年來說,也太過殘忍了! 雖然顧姝那邊自從“綁架”事件后就不了了之,但經(jīng)此一遭,沈年還是有種女兒隨時會被抓走的錯覺,恨不得去哪都將呦呦帶著,哪怕做不到,也必須每晚都去呦呦房間里看一眼才安心。 然而現(xiàn)在告訴他,女兒要一個人出去住宿了! 只要一想到呦呦一個人躺在陌生寢室里、嘴硬不想他,卻偷偷可憐巴巴地小聲抽泣的模樣,沈年心都要碎了。 老父親絕不承認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腦補,他一邊開車,一邊思索。 不知道那個營地缺不缺掃地的?再不濟他去刷個碗也行啊。 沈呦呦渾然不知自己微博粉絲已經(jīng)逼近一千萬的爸爸,正在認真地思考怎樣才能混進集訓(xùn)營里刷碗,此時車已經(jīng)逼近幼兒園門口,她注意到好幾個熟悉的小伙伴,立刻放下車窗,“兮兮!楚楚!亮亮!” 被她叫到名字的小朋友都下意識回頭,見到沈呦呦,使勁跳起來揮手,“呦呦!” 沈年好不容易從擁擠的車流中找了個停車位,剛將車停穩(wěn),正準備發(fā)揮慈父心理,回頭幫沈呦呦解安全帶,就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解開,快快樂樂地揮了揮手,“爸爸我先進去啦!” 就一溜煙地跑到了小伙伴中間。 沈年:“……” 女兒長大了。 他懷著一種莫名的滄??聪虼巴?,沈呦呦一下車,身邊立刻聚集了一大堆小朋友,一群小孩子們正鬧騰著要往教學樓走。 走了幾步,呦呦似乎想起了什么,回過頭四處搜尋了一番,又將目光重新定格到車上,將手做出喇叭狀,“爸爸快點!” 小黃帽一顫一顫的,隨著大幅度動作,遮住了呦呦的小半只眼睛,沈年還沒來得及揚起嘴角,忽然聽到一陣齊刷刷的喊叫。 沈呦呦身旁圍著的那一圈小朋友,也有樣學樣,跟在呦呦后面擺出喇叭狀,朝著這邊,“爸爸快點!” 驚天動地。 沈年:“……” 他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一瞬間很想縮回去,這輩子再也不下車。 很可惜這終究只能成為一個念想,等沈年好不容易從尷尬中走出來,根據(jù)椅子背后的名字找到位置,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臺上主持的老師慷慨激昂,“讓我們一起喊出我們的小代表——” 臺下的小朋友們都很起勁,“呦呦!呦呦!” 沈年:“???” 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沈呦呦將小黃帽和包包妥帖地放好,鎮(zhèn)定地理了理衣領(lǐng),自然地走上了講臺。 沈年:???我的女兒竟然還是幼兒園的學生代表? 他愣愣地看著沈呦呦走到講臺上,在老師的幫助下,踩著椅子,成功將話筒調(diào)試到合適的高度,才煞有其事地清清嗓子,“各位家長、老師和小朋友們,下午好呀!” 非常簡單的一句話,然而全場的小朋友甚至部分家長卻像是聽到了什么至理名言一樣,開始熱烈的海獺式鼓掌,甚至還有人喊叫著起哄,現(xiàn)場一度非常熱鬧,堪比沈年當初在選秀綜藝時的初舞臺。 哦不,比起全是工作人員撐場的攝影棚,不如說這里的真人粉絲還要更多些。 沈呦呦鎮(zhèn)定地舉起手,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亮晶晶地抬頭看向她,她抿了抿唇,露出兩個小酒窩,繼續(xù)道: “很高興能與你們相遇……” 接下來沈呦呦的演講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總得來說算是一場中規(guī)中矩的演講,除了因為人小手也小,明明無法完全握住話筒,卻依舊努力的模樣,顯得有點過分可愛以外。 然而等一場演講結(jié)束,沈年只看到旁邊的家長們手都拍紅了,他甚至聽到有個家長意猶未盡地感嘆:“不愧是呦呦,連在幼兒園演講都講得那么好,頗有當年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的氣勢。” 另一位mama也附和著點頭,臉頰微紅,“而且她剛剛說很高興見到我們欸!她心里果然有我們!” 沈年:“……” 你們的粉絲濾鏡是不是太重了點? 沈年想到自己微博那群天天只會損自己的粉絲,不想承認自己酸了,抬頭看向講臺,沈呦呦換了個氣口,竟然又開始用英語將剛剛的演講流暢地又講了一遍。 等沈呦呦下臺時,發(fā)現(xiàn)爸爸正坐在那發(fā)呆,她伸出手揮了揮,“爸爸?” 沈年:“……你什么時候英語那么好了?” “很多研究資料都是英文文獻呀,”沈呦呦理所當然,“一開始我是用翻譯器的,后面資料太多了就干脆學了一段時間?!?/br> “學會之后看資料果然快多啦?!?/br> “……那德語?” “d國的機械比較發(fā)達,”沈呦呦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有很多值得借鑒的地方?!?/br> 至于最后的手語,沈年已經(jīng)不想問了。 雖然他很想問為什么大家同時開始學,他才學了個皮毛,最多只會日常交流,呦呦卻已經(jīng)能活學活用拿來演講了。 沈年的自尊心碎了一地,看著四周越發(fā)火熱的氣氛,終于明白,為什么呦呦的粉絲都是夸夸派。 這樣一個偶像,能不瘋狂夸夸夸嗎?! 他只能盡量藏起自己的檸檬,想起另一件事,四處掃了眼,揶揄道:“鐘肅還是沒來,這次你說錯了哦?!?/br> “不,”沈呦呦眨了眨眼睛,漾起一個有些神秘的笑,“鐘肅哥哥肯定來啦?!?/br> * 鐘肅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要在這里看一場無聊的幼稚園慶典。 電視屏幕明明暗暗地映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他開始思索,一切究竟是怎么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 首先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小孩忽然從直播間里蹦了出來,乖巧地坐在他的門口,可憐兮兮地仰起頭,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哥哥,我跟爸爸走散了,你可以幫我找一下爸爸嗎?” 鐘肅面無表情,“砰”的一下,門關(guān)上了。 然后他在門后頓了足足一分鐘,再次打開門,同樣的場景重演。 鐘肅傷腦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屁孩,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幻覺了嗎?” 沈呦呦:“……” “不是幻覺啦!”她蹦起來,咋咋呼呼道:“我,沈呦呦,打錢……不對,幫我找爸爸!送你一本典籍哦!” “啊——”鐘肅了然地點點頭,平淡地點評道:“很厲害的騙術(shù)?!?/br> 他稱贊完,直接關(guān)上門,在沈呦呦期待的眼神中揪起她的衣領(lǐng),將小姑娘擺放到另一邊,自顧自地出門了。 沈呦呦:“……” 小姑娘自出生以來還沒見到過這么難搞的大人,鼓了鼓腮幫子,奇怪的勝負欲燃起,像是小尾巴一樣跟在了鐘肅屁股后面。 鐘肅睨了她一眼,沒有搭理,熟練地戴上口罩和兜帽,像個幽靈般朝超市飄去。 自從比賽失利后,他幾乎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只會在女朋友來的時候稍微收拾一下。 然而在幾天前,他唯一一個收拾的理由也消失了。 鐘肅想到那天晚上,忍不住有些遷怒身旁也在有樣學樣、將帽子戴起來的小不點,然而很快,他又立刻意識到自己這樣有多可笑。 真的成了個徹底的失敗者了吧。 他在心底淡漠地想。甚至開始遷怒無關(guān)的人了。 究竟是什么時候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呢? 鐘肅行尸走rou般地挑選著打折的臨期食品,漫不經(jīng)心地回憶著。 或許是在母親聽父親的話,收下錢的那一刻;或許是在其他參賽選手隱晦施壓的時候;或許是那天晚上風塵仆仆地趕到吵架的女朋友那里、卻看到她挽著另一個人的手…… 或許是更早更早,在他如同老黃牛般不知疲倦地干活,被父親鞭打卻不知道逃跑的那一刻。他早就從內(nèi)里腐爛掉了。 他漫無目的地想著,幾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買單的時候,一只小手忽然伸了出來,攥著兩顆棒棒糖。 鐘肅將視線平平地看過去,對上一個帶著些許討好的、甜甜的笑臉。 他沉默地收回視線,小姑娘快活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還有兩顆棒棒糖,謝謝jiejie!” 鐘肅看到那位收銀員大嬸忽然綻開一個笑,主動接過棒棒糖,“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