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神童,帶父爆紅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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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回到那個村子里,把兒子搶回來。 后來,無數(shù)個深夜,李嘉婷都深深地為了這個選擇而后悔。 她拿著錢,帶著人,在一片哭聲中,不顧所有的反對與指責,狠狠地告了已經(jīng)二婚的前夫流氓罪。 在那個尚未完全跟上改革步伐的地方,這個罪名足夠重,重到讓她在那個村子里遺臭萬年。 但李嘉婷不在意。 她告了想告的人,帶著搶來的兒子,重新回到了深城。 那十幾年苦嗎?自然也是苦的。 可一想到家中的兒子,她又覺得,怎樣都是甜的。 她有家、有親人了呀! 李嘉婷供兒子讀書,盡可能地滿足他所有的愿望,唯一的要求就是,絕對不能跟著混.黑。 她看過太多斷手斷腳的案例,又敏銳地意識到社會風氣正在改變,于是果斷放棄了一部分客源。 但她千防萬防,防不住兒子的心。 他開始賭.博,開始偷家里的錢。 無論溫聲細語的勸說,還是打罵,甚至親手將他送進了少兒所,都無法阻擋這個兒子的墮落。 他偷偷聯(lián)系上了在家鄉(xiāng)里剛剛出獄的父親,反而開始怨恨自己的母親,怪她冷血無情,讓他的身世變得不那么光明。 直到那一刻,李嘉婷才恍然意識到,這個兒子徹底沒救了。 掃.黑.除.惡比想象中來得更快,已經(jīng)成年的李行武再也沒有任性的權(quán)力,他很快就被抓了進去,判了十年。 這一次,無論他怎樣都會原諒他的母親,再也沒有原諒他。 此時家中已經(jīng)空無一物,李嘉婷也年近四十。 她當保姆,當月嫂,輾轉(zhuǎn)于各個家里,就像年輕時輾轉(zhuǎn)于各個廠里,宛若陷入了一個無盡的輪回里,麻木地重復(fù)著曾經(jīng)的苦難。 “后來,我到了你爸爸家里,” 直到這時,保姆奶奶才終于露出幾分松快的表情,“我當時年紀大了,也沒有文憑,像是這種有錢人,一般都不會留我?!?/br> “但是當時他們家的報酬太過豐厚,我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還是去了。” “幸好來了,”沈年接話,他故意輕松地調(diào)侃,“否則我就沒有這么好的李媽了?!?/br> 保姆奶奶果然笑了,“你爸爸當年啊,就站在那里,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br> “然后等到快要結(jié)束了,忽然抬起頭,朝我們做了個陰森森的鬼臉?!?/br> “當時其他人都被嚇到了,” 沈年不以為幼稚,反而相當自得,“只有李媽面不改色。” “我當時就知道,這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能力——就她了!” 后來,果然。 在沈年被父母趕出去、最困難的那段時間,只有李媽毅然決然地決定,跟他一起離開。 想到這里,沈年忽然想起了什么,豪氣地開口,“對了,李媽,我最近賺錢了,給你漲工資!” 保姆奶奶并沒有推拒,而是笑瞇瞇地應(yīng)了。 這是他們當時做的約定。 她還記得,當時算得上身無分文的沈年窘迫地站在她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道:“李媽,我現(xiàn)在沒錢,所以給你開的工資少。” “等我賺了錢,一定給你漲工資!” 他說到做到。 保姆奶奶的工資從零,到一千,到三千,再到一萬。 沒工資的時候,她不曾離開;有工資的時候,她也坦然收下。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不知不覺。 李慧婷啊,又有家了。 三個人的眼眶都變得紅通通的,沈呦呦是心疼的紅,沈年是憤怒的紅,保姆奶奶是感慨的紅。 此時此刻,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后“噗嗤”一下,笑開了。 “奶奶,”笑完,小姑娘趴在保姆奶奶的懷里,仰著腦袋,輕聲慢語地問道:“你后悔嗎?” “后悔嗎……”李慧婷恍惚地重復(fù)道,過去種種,如同走馬觀花般一一在眼前掠過。 最后,她低下頭,對上小姑娘清透的雙眸,也輕輕地道:“我李慧婷這一生,沒有欠過一筆債,從未負過一個人?!?/br> “但只有一件事,我是真真正正地后悔?!?/br> 她悵惋道:“要是當時四哥生病的時候,我能發(fā)現(xiàn)就好了?!?/br> “他守著舍不得吃的那袋糧食,在搬走他尸體的時候,被不小心灑在了火車輪下。” “一顆也撿不到了?!?/br> 這或許正寓意著那個年代許許多多人的人生縮影,忙活了一輩子,最后只得了一場空。 沈呦呦不懂那些沒說出來的大道理,她只是認真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奶奶,”她輕輕地說,像是在吹一朵蒲公英,“這一路走來,你辛苦了。” 李慧婷感到眼眶又是一熱,她慌忙地用手去擦,那一口梗在心頭的氣,就像是被吹散的蒲公英一般,徹底消弭在了空氣中。 “爸爸爸爸,”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沈呦呦鬧騰地呼喚,“你賺錢了,要請呦呦吃飯!” “好!”沈年一口應(yīng)下,大氣地揮手,“走!我們今天一起去頓吃大餐!” 頓時,一家人都動了起來,拿帽子的拿帽子,換衣服的換衣服,穿外套的穿外套。 等到再次收拾齊整,又聚在了客廳里,沈年率先伸出手,推開門—— “各位,”好半會,他惋惜地回頭,“看來我們今天是沒辦法去吃這頓大餐了?!?/br> “???!”沈呦呦連忙從爸爸的咯吱窩底下鉆了出去,探頭往外看。 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賀天均。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頭發(fā)看上去濕潤潤的,雨傘上全是水。 “天均哥哥?”沈呦呦驚訝,“你怎么來了?!” 賀天均有些尷尬地揮了揮手,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小姑娘打斷,“天均哥哥,別站在外面說,進來坐呀?!?/br> 他松了口氣,遲疑地將傘放到了門口處,緩緩地走進了別墅。 他曾經(jīng)在先導(dǎo)片中看過這里的環(huán)境,此時終于能親自感受。 這里面的家居、擺設(shè),乃至床邊的一朵雛菊,都跟他們家很不一樣。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多了幾分“人氣”,以至于他心底的那絲猶豫不決,都散去了幾分。 賀天均稍稍屏息,保姆奶奶已經(jīng)端來了姜茶,他有些局促地坐到沙發(fā)上,禮貌地道了聲謝。 姜茶一入肚,由內(nèi)及外的陰冷瞬間散了幾分,賀天均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一抬頭,就看到正盯著自己的沈呦呦。 他臉一下子紅了,還沒想好要怎么開口,就見撐著下巴的小姑娘看著他,開門見山,“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天均哥哥?!?/br> 賀天均這才想起那件困擾了他足足一整天的事,他握緊了拳頭,深吸口氣,心里默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沈呦呦困惑地眨了眨眼,不知天均哥哥為什么突然開始背古文。 反而是賀天均先意識到自己竟然不小心把心底想的話說了出來!他的臉再次紅成了猴屁股,再顧不得什么糾結(jié)猶豫,閉著眼睛一口氣把昨天經(jīng)歷的一切禿嚕了個干凈。 沈呦呦原本只是撐著腦袋在聽,越聽小臉繃得越緊,而一旁的沈年也同樣滿臉嚴肅。 “……我在警局見過醉酒的人,” 賀天均此時也顧不得害羞,他深吸口氣,手緊緊握成拳,聲音很低,“不是那個樣子的?!?/br> 宿醉的人通常面色泛紅或泛青,眼底充斥著紅血絲,但賀天均見到的爸爸卻只是眼底青黑。 與其說那滿屋的酒味是從他身上散出來的,不如說是來自灑在地上的酒。 沈年表情更難看,他總不吝惜用最壞的想法猜測賀赫,皺著眉,“你的意思是……”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我需要更多的線索。” 賀天均倏地抬起頭,“但是舅舅很快就要把我送到r國去進修了!” “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國……但mama完全不聽我的……” 說到這,他nongnong的失望里不禁冒出星星點點的期待,全都涌向沈呦呦父女,“我今天來找你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留下來?” “哪怕只留一兩個月都行!”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19 23:59:21~2022-07-20 23:58: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左一的寶貝 20瓶;竹隱、王家阿華 10瓶;知年書 9瓶;精靈暗夜、薄荷糖、呀呀 5瓶;柚子yuzu、鈕鈷祿淺 2瓶;同道殊途、藍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9章 ◎‘我’就是那個科學(xué)家嗎?◎ 空氣安靜了足足一分鐘。 這個問題的確有些棘手。 沈年和保姆奶奶對視一眼, 均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不管怎樣,賀凈都是賀天均的監(jiān)護人,她想送賀天均去哪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換句話說, 哪怕他們有心阻攔, 估計也很難見效。 賀天均見到這個反應(yīng),心涼了半截,咬了咬牙,又卑微地祈求道:“至少、至少我要先把這件事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