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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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嗯”了一聲,懶懶洋洋地道:“我要沐浴更衣?!?/br> “沐???!”宋積云睜大了眼睛,“公子,您確定您現(xiàn)在要沐?。俊?/br> “對!”男子溝著唇角靠在了柜板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一副你看著辦好了的樣子。 “好!”宋積云道,“我這就讓人提水過來?!?/br> 既然他都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宋積云“啪”地一聲關了柜門,干脆利落地起身,叫了香簪去吩咐小茶房燒水。 香簪“噠噠噠”地跑去傳話。 很快,幾個粗使的婆子就提了水過來。 她的浴室是按她的要求布置的。四面砌著青石塊,進門就是盥洗臺,左手屏風后面是浴桶和浴池,右手墻角的屏風后面是馬桶。 浴池是不可能給他用的。 浴桶她決定不要了。 宋積云讓婆子們把浴桶倒?jié)M了水,等她們退下后,她重新開了柜門,倚在柜門前,道:“公子是自己走呢?還是我扶著?” 男子凝視了她半晌,沒有吭聲,就在她以為他會開口向她求助的時候,他有些趔趄著站了起來,而且越走越穩(wěn)地進了浴室。 這男子比她以為的還要強悍。 這都是哪里冒出來的一個妖孽! 宋積云瞪著男子的背影,過了一會才跟進浴室。 男子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的浴室,見她進來了,揚了揚下巴,道:“更衣?!?/br> 宋積云都要氣笑了。 她假笑著走了過去,拿了把剪刀,開始剪他的衣服。 “卡擦”、“卡擦”聲響起。 男子身體微僵。 也不知道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服侍”。 宋積云在心里腹誹。 道袍,中衣,長褲……一件件,在寂靜中變成了破布。 她一邊剪一邊在心里“嘖嘖”稱贊。 不愧是習武之人,身材修長勻稱,卻并不過分的健碩,肩寬腿長,還有腹肌,更不要說那人魚線了……一切都恰到好處。 “好了,”男子略帶著幾分薄怒的聲音有些壓抑而又突兀地在浴室中響起,“你可以出去了!” 宋積云還有點可惜,故意“咦”了一聲,道:“你自己能行嗎?” 回答她的是幾乎要凝結成冰的空氣。 “好吧!”宋積云拿著剪刀,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乩@過了屏風,拔腿就跑,一直跑到院子里的石榴樹下,她才捂著腰腹悶聲地笑了起來。 不過,這澡到底還是洗成了。 宋積云的乳娘鄭嬤嬤來找她。 她不能真把他丟在那里,到時候還是她的事。 她安排了個能聽得見卻不會說話的小廝六子去服侍他。 六子給他洗澡的時候,她站在屋檐下和鄭嬤嬤說話。 “您讓我打聽的事我打聽清楚了?!编崑邒咔穆暤?,“說京里來的一位貴公子突然不見,有人拿了縣令大人的名帖求見,可縣令去了南昌府,主薄不敢怠慢,這才派了人到處搜查。” “不對!”宋積云慢慢地繞著手里的帕子,道,“縣令和主薄素來不和,若是拿了縣令的名帖,主薄不會這么勞師動眾。這要么是有人放出來的假消息,要么是下面的人也被瞞得死死的?!?/br> 鄭嬤嬤急起來,道:“那我再去打聽打聽?!?/br> “不用了!”宋積云道,“情況復雜,我們這時候撞進去,說不定反而打草驚蛇會壞事?!?/br> 鄭嬤嬤道:“那,那我們怎么辦?” 宋積云吩咐她:“你照著我的吩咐,看緊門戶,別再讓人闖進來就行了。至于那人的身份,只能徐徐圖之,這個時候問他,他也不會說的?!?/br> 鄭嬤嬤恭敬地應“是”。 宋積云想了想,又道:“六子雖說有把力氣,又聽話,卻不夠聰明伶俐,還得選個擅長察顏觀色的小廝到那位公子身邊服侍才行。不然怕是看不住他?!?/br> 這樣的小廝就是平時都很難找,不要說這個急等著用人的時候了。 宋積云道:“不能著急就胡亂找個人,要緊的是找對人。現(xiàn)在有我和六子,暫時也能支會過去?!?/br> 鄭嬤嬤應諾。 六子跑出來沖著她“咦咦呀呀”的一通比劃,示意她吩咐的事都辦好了。 宋積云去了紗櫥。 男子穿著月白色細棉中衣,披著微濕的頭發(fā),坐在她的美人榻上。 滿室余輝已散,卻又還未到掌燈時分,他的臉背著光,讓一時看不清楚喜怒。 見她進來,他理直氣壯地使喚她:“倒杯茶!” 第7章 這還有完沒完! 宋積云氣得笑了起來,她干脆重新去燃了一爐香,端了杯茶給他。 他端起茶盅聞了聞,頗為嫌棄地道:“還有什么茶?” 她在這里過了十幾年都嘗不出茶的味道,他嘴倒刁。 宋積云道:“除了這龍井,還有信陽毛尖、君山銀針、武夷巖茶?!?/br> 他道:“毛尖吧!” 一副紆尊降貴的口吻。 宋積云把一堆吐槽壓在心里,去給他沏了一杯信陽毛尖。 只是等她把茶盅遞到他手邊時,他的手已經(jīng)有些抬不起來了。 宋積云很滿意這樣的結果,道:“我讓六子來服侍公子吧!” 男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端起了茶盅。 淡金色的茶湯在茶盅里蕩漾。 宋積云很擔心他會把茶水潑灑在身上。 他穿的是鄭全一件還沒有上身的新衣裳,要是弄臟了,還得想辦法給他找件衣裳換。 香簪“噠噠噠”地跑了進來,大聲道:“大小姐,二太太和三老爺過來了!” 宋積云嚇了一大跳,忙叫了六子,吩咐他在紗櫥里服侍,帶著香簪迎了出去。 只是她剛出廳堂,就和她母親錢氏,三叔父宋三良碰了個正著。 宋積云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行禮,紅腫著眼睛的錢氏就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哽咽著道:“云朵,你快把你父親的印章給你三叔父用用?!?/br> 宋積云立刻朝宋三良望去。 將暗未暗的天光中,她叔父素衣孝帶,端方眉眼間滿是焦慮和急切。 宋積云盯著宋三良問她母親:“出了什么事?” 宋三良察覺到她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她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從眼底涌出來,太過燦爛,讓人覺得他之前的焦急浮于表面,不夠真誠。 宋積云在心里冷笑。 錢氏哭道:“王主簿敲詐我們家一萬兩銀子,不然就要封我們家的大門。到時候你阿爹的葬禮也辦不成了!” 宋積云掏出帕子來幫錢氏擦了擦眼淚,溫聲道:“您別著急,我們有什么事慢慢說!” 說著,她順勢扶著錢氏就要往廳堂里去。 錢氏反而一反手拉住了她,焦急地道:“云朵,這事等不得??h衙的人就要來封我們家大門了?!?/br> 宋積云索性就站在屋檐下和她母親說話。 “你說縣衙的人就要來封我們家大門了?”她不慌不忙地道,“是誰跟您說的?縣衙里可曾派人來過?” 錢氏面露茫然,望向了宋三良。 宋三良輕咳了兩聲,對宋積云道:“大侄女,封大門的事,是我一個在縣衙里當差的朋友說的。千真萬確。白天王主簿不是帶了人來搜屋子嗎?說是京城來的貴人在你父親從前的書齋不見了。人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 “王主簿沒辦法交差了,就把這事算到你們家頭上?!?/br> 宋積云聽他說完,道:“三叔父,事關重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br> “看我,”宋三良忙道,“急起來就什么都顧不上了!” 宋積云攙扶著錢氏和宋三良在廳堂的太師椅坐下。 香簪靈機地上了茶點。 宋積云問宋三良:“王主簿敲詐我們家一萬兩銀子,是他直接跟您說的?還是他身邊的人跟您說的?還是您朋友告訴您的?” 宋三良愣了愣,道:“當然是王主簿親自跟我說的。這么大的事,怎么能過別人的耳?” 宋積云道:“你當時是怎么回答他的?” 宋三良嘆道:“你別看你爹被人說是什么首富,可士農(nóng)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出了事,誰都能踩兩腳……” 他是童生。 三十六歲的老童生,還自詡為讀書人。 宋積云朝著他擺手,客氣又不失禮地打斷了他的話,道:“您親口答應了王主簿嗎?” 宋三良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嘆氣道:“我哪敢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