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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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大家都識破了其中的眉目,這種鑲金的瓷器不僅價格一落千丈,而且從此大家以此為次品,以至于百余年過去了,沒有一家再做這種瓷器。 宋積云就道:“我就想著,我們不如把手里的舊青花趁著這個機會全都處理了,以后大家一起燒新青花,賣新青花。而且既是新工藝, 我們就能重新給它定價, 青花瓷也可以重回之前盛況,這也算是一舉兩得吧!” “宋老板說得對啊!”嚴(yán)老爺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竅門,他激動地道,“新工藝,那可不就是新瓷器,新瓷器,那就得重新定價,比強拉著舊青花調(diào)回原價要強得多!” “這主意好!”大伙兒也都七嘴八舌地道。 宋積云笑道:“所以這件事還得麻煩大家,哪些人家和我們一起燒新青花?舊青花怎么處理?若是怕虧本,舍不得處理舊青花的怎么辦?新青花怎么定價?靠我一個人可完成不了!” 她不會去大包大攬的,到時候說不定做了好事還落得個埋怨。 她還開玩笑地道:“定價這個事,你們讓我來,你們肯定吃虧!” 大伙兒一開始還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后來想到她是可以開龍窯的人,一窯燒出幾千件,他們沒這本事,又跟著宋積云定價,可不得吃虧嗎? 大家都笑了起來。 宋積云就道:“我記得雙色釉上彩出來的時候,是馬會長定的價。我們要不要請馬會長來幫我們定定價?” 馬會長這次,被萬公公按在地上摩擦,可謂是里子面子全都沒有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覺得應(yīng)該重新把馬會長請出來。 有人覺得不錯,也有的人覺得還是應(yīng)該讓宋積云來定價,還道:“宋老板,照您這么說,那甜白瓷豈不是和舊青花一樣好燒?!?/br> “這也看技術(shù)!”宋積云含蓄地道,“舊青花不也有的人家燒得好,有的人家燒不好嗎?” 眾人就著這個問題討論起來。 嘈雜的說話聲中,宋積云卻有些走神。 她能在南京把一船的瓷器都賣出去,元允中幫了她不少。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 * 元允中面無表情地盤膝坐在江縣令的禪椅上,他還很嫌棄的睨視著江縣令道:“你就不能買二兩好點的茶葉?非要泡這種茶葉沫子喝?伱要是沒銀子,我送你幾兩茶葉。” 江縣令突然湊到了他的跟前,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以一種篤定的口吻道:“小四,你有情況?” 王大人等來梁縣,是被萬公公請來的,有什么公事可干? 偏偏元允中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把人都帶來了梁縣縣衙。 可把人帶過來也就罷了,你好歹說幾句場面話再攆人啊,他倒好,黑著個臉,一句“你們可以走了”就把人打發(fā)了。弄得原本想和他套套近乎的王大人面如鍋底,氣呼呼地走了。 門外的江小四還以為是在喊他。 探出頭來,見江縣令正和元允中說著話,他又忙將腦袋縮了回去。 元允中不屑地冷笑,一把推開了他,道:“你作什么妖?” 江縣令順勢直起了腰,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道:“你從前在我這里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嚷著要回宋家,說宋家好吃好喝的,比我這里強百倍。你今天可在我這里坐了一下午了。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去見宋小姐吧?” “胡說八道!”元允中耳朵頓時通紅,卻喝斥江縣令,“我是怕黃師兄折回來找我說寧王案。” 江縣令壓根不相信,嘿嘿直笑,道:“可我怎么聽邵青說,你們連夜趕路,差點翻了船。結(jié)果一回來,發(fā)現(xiàn)宋小姐被萬曉泉叫去了風(fēng)神廟,萬曉泉還逼著宋小姐交出甜白瓷的配方,你當(dāng)時臉都黑了,想也沒想就跑去了風(fēng)神廟。 “這下子身份曝光了吧!” 他幸災(zāi)樂禍地道:“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別住在人家家里,別以人家未婚夫的名義在景德鎮(zhèn)行事。這下好了,我看你怎么收場?” (本章完) 第244章 “關(guān)你什么事?”元允中冷冷道,起身就走。 江縣令忙攔了他,道:“哎呀,你別老羞成怒?。∪缃窬暗骆?zhèn)這么多窯廠和作坊卷入了寧王走私案里,這些人到底怎么辦,你是巡撫,伱得拿個章程出來啊!” 元允中不耐煩地道:“太祖皇帝不是說了, 離間親親者斬嗎?他們自家的事,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皇上不是已經(jīng)下旨斥責(zé)了寧王嗎?我們難道還要越俎代庖?guī)突噬辖o寧王定罪不成!只要他們不霍霍百姓,他們想怎么樣玩就怎么玩。” 江縣令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地道:“可惜了!鄧晨、徐光增趕過來卻連口湯都沒有聞到?!?/br> 元允中沒有理他,叫上因為兩晚都沒能睡覺,靠在門外柱子上打瞌睡的邵青,回了宋家。 只是馬車停在宋家大門口的時候, 突然下起了小雨。 雨水淅瀝瀝地落在青石板上, 很快打濕了地面。 “姑爺!” “姑爺!” 宋府的仆從畢恭畢敬地和元允中打著招呼,殷勤打了桐油傘過來, 看他的目光中除了平日的客氣,還多了幾分敬畏。 看來大家都聽說了風(fēng)神廟的事。 元允中如往日般冷傲地“嗯”了一聲,抬腳下了馬車,卻迎面碰上了送嚴(yán)老爺?shù)热顺鲩T的宋積云。 “元大人!”眾人恭敬地給他行禮,相比平時多了幾分拘謹(jǐn),也多了幾分不安。 他們這樣的人,最多也就接觸接觸縣令,運氣好一點的,可以見到知府??蛇@么近距離,還能說上話,活著的巡撫……放在從前, 他們是想也不敢想的。 元允中點頭, 客氣地道:“回去?。 ?/br> 目光卻落在了宋積云的身上。 宋積云有些意外。 元允中為人雖然倨傲,可在大面上卻從來不會失禮, 只是他雖然看上去和平時一樣, 她怎么感覺到他有點不安似的。 念頭從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元允中已并肩和她站到了一起, 還和嚴(yán)老爺?shù)热说溃骸坝锌諄砑依锿?!?/br> 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嚴(yán)老爺?shù)热肆⒖碳悠饋怼?/br> 雖然他們只要巴結(jié)好了宋積云就等于是巴結(jié)上了元允中,可間接的和元允中接觸與直接和元允中接觸卻是兩碼事。如今他們有了能攀上元允中的機會,他們當(dāng)然更希望能和元允中搭上話。 “一定,一定!”眾人連連點頭,還有人大膽地邀請元允中:“不知道元大人駕臨景德鎮(zhèn),景德鎮(zhèn)可謂是蓬蓽生輝。我們想略備薄酒,請元大人在桃花居小聚,不知元大人是否有空?” 元允中就看了宋積云一眼。 仿佛在問她,我應(yīng)該去嗎? 從前元允中可從來不會征求她的意見,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難道是因為身份曝光,要給幾分薄面她,所以才會特意把這些事都交給她來決斷? 宋積云思忖著,想到他那冷漠的性子,就做主替元允中婉拒了:“有機會吧!這段時間事還挺多的?!?/br> 那人忙道:“那是,那是!元大人您忙,您忙。來日方長?!?/br> 元允中頷首。 幾個人接過宋家仆從的傘,歡天喜地地走了。 遠(yuǎn)遠(yuǎn)的,宋積云和元允中還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他們互相調(diào)侃:“你運氣可真好!元大人居然答應(yīng)了!” “應(yīng)該是膽子大吧!竟然敢去請元大人喝酒!” “承讓,承讓!撐死膽大的, 餓死膽小的。” “我看你不是膽大, 你是想死!” 宋積云不由抿了嘴笑,問元允中:“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你的事都辦完了?還順利嗎?” 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 元允中有點懵。 她不準(zhǔn)備和他說隱瞞身份的事嗎? 元允中莫名心里有點慌,他一面撐了桐油傘和宋積云往內(nèi)宅去,一面像往常那樣冷傲地道:“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和江縣令說了幾句話?!?/br> 風(fēng)輕輕吹過,打濕了兩人的衣擺,也傳來夾雜著初生草本的泥土氣息,讓人聞了心曠神怡。 宋積云笑道:“你和江縣令從前就認(rèn)識吧?” 來了!來了! 元允中頓時松了口氣,語氣都輕快了幾分:“嗯!他父親曾經(jīng)做過我父親的師爺,后來他父親早逝,他又很有些讀書的天分,我父親就把他接到我家里,從小告訴他讀書寫字,算是我?guī)熜??!?/br> 難怪會幫她。 宋積云心情有點復(fù)雜,在心里嘆了口氣。 想著自風(fēng)神廟之后,兩人還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她想到拐過彎的桃花林有座涼亭,干脆邀了他去涼亭坐坐:“我們說會話!” 來了!來了! 元允中握著傘柄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和宋積云去了涼亭。 初春下雨的時候還是帶著涼意的。 香簪等又是拿坐墊,又是搬小泥爐,燒水、沏茶、裝茶點果子,忙了快兩盞茶的工夫,兩人才在美人靠上坐下。 宋積云打發(fā)了香簪等人,這才和元允中道:“一直以來都承蒙你關(guān)照,我還沒有正式向你道謝呢!” 她笑盈盈地,用青花瓷的小碟給他裝了塊雪白的定勝糕遞給他:“之前江縣令就因為你的緣故對我多照應(yīng),今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還不知道怎么收場呢!” 元允中看著她比定勝糕還細(xì)膩白皙的柔荑,心里總感覺有點繃。 “不客氣!”他遲疑了片刻,才接過小碟,不以為意地道,“沒有我,你也肯定能想得出辦法!” “那你也太高看我了?!彼畏e云感慨,“強權(quán)之下,一切都會被摧枯拉朽,非人力可為。” 她搖著頭,仿佛被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似的。 元允中一下子笑了起來。 瞬間點亮了有些陰沉的涼亭。 “說得王大人像山洪泥流似的?!彼粤艘豢诙▌俑?,心情完全放松下來。 宋積云就非常鄭重,非常真誠地正式地向他道了謝,然后和他商量著之后的事:“我知道因為我的原因,大家都誤會你了,大人能不能在景德鎮(zhèn)的時候都保持沉默,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大人也回了京,我再向大家解釋?!?/br> 反正她還要守孝。 只是有點對不起元允中,人都要走了,還得繼續(xù)幫她。 她雙手合十,朝著元允中揖了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