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吻嬌矜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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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把事情圓滿解決了。 除了,她還要面對那個男人。 姜聽雨不大情愿地走回車旁,她刻意掠過后座,走到副駕駛處,伸手去開車門,沒成想根本拉不開。 她不信邪,又嘗試了一次,結(jié)果還是一樣。 副駕駛車窗降落,年輕的男子探著頭道:“姜小姐,您到后座去吧?!?/br> 姜聽雨瑩亮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假裝為難道:“不好意思,我坐后面會暈車?!?/br> 事實上,她只是不愿意和男人離得太近。 助理臉上的笑意凝滯,眼神尷尬得投向后座的男人求助。 謝霽淮微點了下巴,示意他按照女孩的意思照做,助理這才解開副駕駛的門鎖。 姜聽雨系好安全帶,雙手護著腿上的包,像是呵護珍貴的寶物一般,主動說明了自己的目的地,“麻煩送我去朝嵐路29號,謝謝?!?/br> 助理設(shè)好了導(dǎo)航,看到地址時不自覺讀出了聲音,“聽雨攝影工作室?!?/br> “是這里?!苯犛贻p點了下頭,烏溜溜的眼睛看向助理。 和男人同處一個空間,雖然不太自在,但好在他們一前一后,只要她不回頭,就看不到男人的臉。 只是,她總覺得男人的視線在窺伺著自己。 姜聽雨不敢回頭確認,又往車窗靠了靠,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她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 姜家的千金,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在哪里都是閃閃發(fā)亮的存在,即便是狹小的車廂,她也依舊叫人挪不開眼。 謝霽淮的視線被駕駛座遮擋,只從縫隙里看到了女孩烏黑蓬松的長發(fā),每一根發(fā)絲都透著精致,想來是花了很多心思打理。 “姜小姐,昨天走的匆忙,有些話沒有來得及說。” 女孩僵了下,緊接著便坐直了身體,“說……說什么?!?/br> 她和男人僅僅見過兩面,能有什么可說的,無非是聯(lián)姻的事。 姜聽雨決定先發(fā)制人,“謝先生,我……是不可能答應(yīng)跟你結(jié)婚的,我們不合適。” 謝霽淮指尖輕頓,垂著的眼眸緩緩抬起。 他想說的并非是聯(lián)姻一事。 對于姜謝兩家的親事,謝霽淮并不上心,他昨天沒有直接答應(yīng)姜遠岑退婚的要求不過礙于爺爺?shù)拿孀印?/br> 這事畢竟是老爺子定下的,就算是要退親,也得先讓老爺子知曉。 不過此刻,他卻起了逗弄女孩的心思,“哪里不合適?” 姜聽雨心里一陣緋腹。 他都在她面前傷人了,還好意思問哪里不合適? 可她也不能直接說自己害怕他,那豈不是叫他看笑話。 姜聽雨思考了片刻,答道:“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大很多,我們不會有共同語言的?!?/br> 一旁開車的助理差點笑出聲來,臉都憋得發(fā)紅。 不愧是姜家的掌上明珠,果真是什么都敢說。 謝霽淮很輕地哂笑了聲,指尖繼續(xù)點著大腿,輕描淡寫道:“那我要是非娶不可呢?” 姜聽雨瞳孔皺縮,腦子整個懵住。 “你……” 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明知男人是故意說這種話的,可她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駁,從小到大,沒有哪個男人敢這么戲弄她。 姜聽雨細膩的臉頰氤氳了一層緋色。 謝霽淮勾著唇角,不疾不徐等著她的回答。 姜聽雨咬了咬貝齒,“我爸媽不會同意,我哥哥也不會同意?!?/br> 她像是小朋友一樣,受欺負了就找家長告狀,嬌矜又可愛。 真是有意思。 謝霽淮嗓音輕淡:“這是姜爺爺和我爺爺定的親事,你父母和哥哥怕是也插不了手?!?/br> 姜聽雨眨著眼,喉嚨似是被卡住了般發(fā)不出聲音。 男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萬一爺爺真的不同意解除婚約,那她豈不是真的要跟謝家的人聯(lián)姻,而且,有一半的幾率,她會和男人結(jié)婚。 一想到這個可能,姜聽雨就如同炸毛的貓咪,精致雋秀的眉心緊蹙,烏亮的眼睛透著抵觸。 “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隨便你怎么說,就是不可能。”斗不過就耍無賴,小的時候她也是這么對付哥哥,每次的效果都是立竿見影。殊不知哥哥是出于寵愛meimei,才會次次讓著她。 謝霽淮低笑,眸子定定看著女孩的烏發(fā),似是而非道:“是嗎?” 男人輕佻的語氣惹得女孩瓷白的面容染上一層薄薄的慍怒。 姜聽雨心里暗罵了男人兩句,不想再和他爭論,“你不要再說話了,我聽不見?!?/br> 下一秒,女孩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單方面宣布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到此為止。 過了許久,男人也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姜聽雨慢吞吞挪開手,謹慎地轉(zhuǎn)過頭去打探,沒想到正好對上男人含著笑意的眼眸。 “怎么,又能聽見了?” 姜聽雨忙不迭又捂住耳朵,頭搖成了撥浪鼓,“聽不見,聽不見?!?/br> 太惡劣了。 這種男人肯定娶不到老婆! 一直到工作室樓下,姜聽雨才松開耳朵,解安全帶,開車門,動作一氣呵成,下車前,她沒忘記最基本的禮貌,別扭地道了謝。 只不過車門一關(guān),她便如同見了鬼般的,迅速跑進了大樓。 謝霽淮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眼里的笑意才慢慢斂去,深色的瞳眸斂于長睫之下,喑啞的嗓音從薄唇溢出:“原路返回?!?/br> 助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僵硬了一瞬,忽而明白了老板的意圖。 數(shù)分鐘后,清晨時便高懸的烏云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雷聲轟鳴,豆粒大小的雨點噼里啪啦砸了下來。 事故現(xiàn)場,永叔漲紅了臉同人爭執(zhí),他實在是沒有遇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顛倒黑白歪曲事實,竟然還想要訛他一筆。 本想著盡快解決,現(xiàn)在倒是不能善了。 永叔不欲再多言,打算通知交警過來解決。 他氣得背過身,拿起手機按下號碼,剛輸完還沒來得及撥打出去,余光就瞥見遠處疾馳而來的黑色邁巴赫。 車牌號很眼熟,似乎是不久之前帶走眠眠的那輛。 永叔愣神的功夫,車已經(jīng)停在了路邊。 連天的雨幕之中,駕駛座的助理撐傘下車,手中墨色傘面繃得緊實,雨滴砸落的聲響清晰可辨。 他小跑至車后座,恭敬地打開車門。 瞬息之間,車內(nèi)男人修長筆直的腿落在地面,躬身而出,白玉一樣的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傘,不過是輕輕握著傘柄,手背蟄伏著的青色脈絡(luò)隱隱曝露,禁欲感十足。 傘面微掀,男人英俊的面容浮現(xiàn),潮濕雨霧襯得他五官更為冷漠疏離。 “謝先生,您怎么過來了?!庇朗弩@詫出聲。 謝霽淮冷冽的目光掃過肇事車輛的司機,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處理個人而已?!?/br> 司機仗著路口監(jiān)控攝像頭壞了,自己比起開著豪車的人又是弱勢,也沒有目擊證人,心想著就算是交警過來了也不能拿他如何。 開得起幾百萬車的人想來也不會因為幾千塊錢而跟他費口舌,自己既不用賠償沒準還能拿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反正他一個游手好閑的人有的是時間和對方耗。 司機坐在車里抽煙,吞云吐霧,陰狹的眼睛瞇起,盯著遠處的男人。 還找了個幫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以為他會害怕不成? 男人并未走近,只是撐著傘淡淡地站著,周身便凜起駭人的氣勢。 司機渾濁的眼睛慌亂了一瞬,心里突然冒出不好的預(yù)感。 男人倨傲淡漠的眼神緩緩移至肇事車輛,對著助理云淡風輕道:“把車砸了?!?/br> 司機大為震驚。 男人完全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要砸了他的車。 他甩了手里的煙頭,慌忙沖下車,指著男人大吼:“你敢!” “一輛車而已?!蹦腥吮涞难垌N含著漫不經(jīng)心,唇角牽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我賠得起?!?/br> 助理一步步逼近,司機徹底慌了,“別別,我不要錢了,別砸?!?/br> 這車是他借來的,要是被砸了就算對方賠了修車的費用,他也沒法交待。 見男人沒有松口,司機心涼了大半,暗惱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竅了要訛人,“都是我的問題,是我闖紅燈蹭了他的車,我愿意賠償修車的費用,咱們私了成嗎?” 他這一番話說得極為誠懇,那幅陰險小人的嘴臉都顯得正常了許多。 謝霽淮默而不語,視線投向永叔。 永叔在姜家多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謝先生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永叔恭敬地朝男人頷了頷首,慍怒的眸光冷冷瞪著司機,想著報警耽誤時間,答應(yīng)了私了。 司機賠了上萬塊錢,心疼得滴血,小心翼翼瞄了眼矜貴狠戾的男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事情圓滿解決,永叔感激道:“謝先生,這次多虧了您,才能解決得這么順利?!?/br> 謝霽淮眉眼淡漠,語調(diào)夾雜著暴雨得疏冷:“沒什么,順便而已?!?/br> 順便…… 先是送姜小姐去工作室,后又刻意趕回來處理肇事司機,哪里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