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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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而下的那一刻。 一切都晚了。 在場(chǎng)的每一個(gè)人,仿佛與世隔絕了一樣,耳朵突然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只有一道詭異的歌聲。 這樣的雨夜,這么黑的夜晚,在這樣荒郊野嶺,杳無人煙的地方。 耳邊突兀響起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吟唱。 誰能不怕? 那是一道陰森料峭、煞魅飄飄的聲調(diào),仿佛唱戲一般。 它似乎一直在追著馬車低吟…… 聲音綺麗濃艷,百轉(zhuǎn)千回,卻又冷氣森森,寒涼徹骨。 只讓人聽了之后,覺得自己自外涼到了心里,從身涼到了魂。 “上邪,又是一朝寒雨夜,好冷啊……” “怨血千年化碧玉,難消恨,雨夜蕭瑟冷秋風(fēng),吊爾魂……” …… 低吟的每一個(gè)字,仿佛都敲在了人的心頭上,慢悠悠念到吊爾魂時(shí),好似真的有魂就要跟著聲音吊起來了。 就在魂字剛落下。 無邊寂靜的雨夜,突然傳來一聲:“龍斬!” 接著一道拔刀聲。 “錚!”響徹天地。 誰也沒有看到,有一道白光弧形閃過,如同閃電,落在了馬車后方的上空,劃破了雨幕,化為了煙。 剛才還毛骨悚然的一切,從新歸于平靜。 …… 第6章 來人 這該死的雨 一行四人,在大雨中狂奔百余里。 雨中無法辨認(rèn)方向,越走越荒涼,又前行十余里后,四周仍不見人煙。 人受不了,馬也受不了了。 只好在一座年久失修,破敗蕭條的廟宇前停了下來。 從外面看,廟宇外墻破舊不堪,瓦片剝落,青苔蔓延,又經(jīng)長(zhǎng)時(shí)間風(fēng)雨吹打,門楣全爛掉了。 好在,里面尚是一處能夠遮擋風(fēng)雨的地方。 幾人翻身下馬,在門口栓好馬車馬匹。 外面雨水多,路滑泥濘,元櫻讓祖宗先待在馬車?yán)?,不要出來?/br> 待她們找了不少干柴,在廟里生起了火,元櫻暴力直接拆了一扇破舊木板門,鋪在了火堆旁邊,上面放了張暖席。 東方青楓二人換了衣服,已坐到火堆旁烤火。 待到闕清月從馬車下來的時(shí)候。 有了廟里火光,幾人才清楚地看清了她現(xiàn)在的樣子。 當(dāng)場(chǎng)把元櫻嚇得不輕,愣在原地,烤火的劉司晨也嚇了一跳。 “闕姑娘,你沒事吧?” 東方青楓身上的麒麟甲已卸,換了身玄色單衣正倚墻而坐。 漫不經(jīng)心看過去的時(shí)候,也注目看了她一會(huì)兒,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她受傷了? 按理說,四人中,闕清月一直在馬車?yán)?,其它人都在車外面,一人駕著馬車,二人雨中騎行,大雨直接落下,幾人衣服全濕透了,應(yīng)該是他們難堪些。 可偏偏坐在車?yán)?,穿著最整齊的,保護(hù)的最周全的這個(gè),是四個(gè)人里情況最嚴(yán)重的。 額頭因?yàn)樽驳搅塑噹?,竟然撞破了,傷口青紅還有些血跡。 尤其這傷,在她巴掌大的臉上,看起來更觸目驚心。 “誰干的?”元櫻震驚道。 心情不太好的闕清月,側(cè)頭白了她一眼,你說呢? 她伸手捋了下傷口旁邊的發(fā)絲,沒辦法地低聲解釋了句:“……不小心撞到的。”真的是不小心。 這傷口位置實(shí)在有些尷尬,知道的是她在馬車?yán)锊恍⌒呐龅搅塑噹凇?/br>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尋短見了。 讓人難以啟齒。 廟里的三人,一言不發(fā)地都在看著她。 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外,后面也是鴉雀無聲。 闕清月看了眼這幾人,見他們眼神奇怪。 “怎么了?” 接著她又看向身邊的元櫻問:“我破相了?很嚴(yán)重?” 元櫻:“……” “呵呵,就,嗯有那么一點(diǎn)兒?!?/br> 不知道為什么,祖宗這樣頭發(fā)也不整齊,臉又受了傷,額角還有絲血跡,看著好似大大折損了容貌,不似原來秋光乍現(xiàn),波光粼粼的美。 可是,很奇怪。 這樣的雨夜,這樣的破廟里,在柴火搖動(dòng)忽明忽暗的光線下,看著被一番折騰后的祖宗,尤其那傷,竟然顯得這張臉,多出幾分艷麗來。 好似在她臉上隨手添上一筆濃墨重彩,頭發(fā)一亂,顏色一濃,反倒更凸顯出她的美。 這種美是經(jīng)得起折騰的,越折騰越出色。 看著都與往日不同了,甚至更奪目。 難怪三人不出聲,這哪是受傷?這是增光添彩來了。 越傷越美,越虐越昳麗。 實(shí)在讓人沉默,無話可說。 …… 雨夜廟寒,本就有些陰冷,生火后,很快溫暖起來。 外面的雨沒有停,只是小了些,淅淅瀝瀝地下著,透過沒有門的廟門,幾人還能看見外面沙沙的雨點(diǎn)濺落在地面上。 如果不是之前幾人被追得像落湯雞一樣狼狽。 此時(shí)此景,古廟夜雨,倒是有幾分意境在。 尤其門口墻壁上還掛著蜘蛛網(wǎng),上面還有只蜘蛛,隨著外面的風(fēng)雨飄搖著。 闕清月坐在火旁,喝了口熱茶,整個(gè)人才總算緩和過來。 元櫻已經(jīng)將她的頭發(fā)整理好,銀絲發(fā)帶也順著頭發(fā)擺放正位,又小心冀冀地將她額頭兩邊額發(fā)向后梳了梳,以免碰到額角的傷口。 條件窘迫。 沒辦法,如今也沒有傷藥。 劉司晨坐在火邊,見著闕家這位千金祖宗,低頭用帕子慢慢避過額頭的傷,按了按額頭其它地方,擦去下車時(shí)淋的雨水。 那傷其實(shí)并不嚴(yán)重,對(duì)他們來說,不過就是稍微蹭破了點(diǎn)皮。 甚至都不會(huì)留疤。 可在她臉上,怎么就顯得很嚴(yán)重,才一會(huì)的工夫,看著更加青紫了。 元櫻一旁看著也著急:“怎么會(huì)傷這么重?”撞一下,也能撞出血?那這得多大的力道? “都怪我,馬車趕太快了……” 闕清月按著額邊吐槽道:“你那不是太快,你那就是瘋了?!悲偭怂频内s車,百余里,她在車?yán)锞拖窆揞^里的魚,至今想起,都不堪回首。 “殿下?!眲⑺境肯氲绞裁矗吐暸c東方青楓商量道:“你那兒不是還有御……” 東方青楓目光移向這位喜歡胳膊肘往外拐的副將。 不過這次,倒沒有像往常那樣恨鐵不成鋼的冷嗤他一聲。 只是了覷他一眼,從衣襟里摸出了一只碧色的藥瓶,看也不看地扔給劉司晨。 劉司晨立即接住。 趕緊向?qū)γ孢f了過去。 “闕姑娘,這是藥,擦在傷口上兩日內(nèi)便能好,保證不留一點(diǎn)疤痕?!?/br> 要知道,人的臉面可是很重要的,無論男女,臉上最好不要有疤,女子不必說,男子亦是如此。 王侯將相,豪門貴族,臉若有疤那可是大事,是有損顏面又不體面的事。 “太好了,謝了。”元櫻趕緊接過來,飛快地將瓶子打開。 闕清月看了眼,見其瓶身好似用一塊碧玉所制,玉質(zhì)溫潤(rùn),色濃。 她隨意伸出手指,夾住藥瓶,掀開瓶底一掃,御藥? 是宮里的東西? 宮內(nèi)等級(jí)森嚴(yán),使用的御制品皆講究位份等級(jí),一只藥瓶都用整塊碧玉雕刻,這樣的御制藥,難道是…… 碧髓膏?那是皇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