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87節(jié)
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很聽元櫻的話。 而且站在那里還不挪窩,不亂跑,一動不動,給她凳子,她便坐下,真的挺可愛的,乖乖的,惹人喜歡。 但是,你要是說了什么不中聽的,那眼神,看著你,你完了,她一個字不用說,光看著你,你就無地自容,尷尬要死。 這個人,沒法說,不好說,不好評價。 但就是讓人又愛又恨。 當(dāng)然,她也不是只對你一人這樣,她一視同仁,平等地瞧不上他們每個人罷了。 雖慫但強(qiáng),雖強(qiáng)但弱,雖弱但傲,雖傲又嬌,雖嬌又剛,雖剛又乖,雖乖,但時不時還是瞧不上你,不給你什么好臉色。 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 劉司晨對這闕氏祖宗,那心情,復(fù)雜至極,他拿著棍子低頭挑著火苗。 就跟這火似的,看著暖和,靠近,它燙嘴。 東方青楓走至馬車前,兩匹馬見著他,甩了下尾巴,他輕輕一躍,彎身躍至車上,平穩(wěn)地站在上面。 然后用靴子撩開車簾,抱著人彎腰進(jìn)入廂內(nèi)。 一掀開簾子,撲面而來一股很清新的香氣,是這祖宗的體香,她在哪里,哪里就會有這種香氣。 東方青楓抱著她,小心放在塌上,猶豫了下,將她腳上手長的靴子,摘了下來,露出雪白的羅襪,不敢多看,伸手直接將塌上疊好的錦被,扯過來,蓋在她身上。 又將一只圓枕放在她頸下。 大概扯到她頭發(fā)了,她睡意朦朧地睜開眼睛。 “別扯我……” 看到面前的人,她瞇著眼輕聲呢喃:“東方青楓……” “哎,我在呢。”他伸手將她柔軟黑色滑順的長發(fā),輕輕順到她背后,“我不扯你,睡吧?!?。 “嗯”她應(yīng)了一聲,放心地閉上眼睛。 東方青楓蹲在她面前,望著她恬靜的睡顏,睡著的時候,真的很乖。 他忍不住伸出手,將她長至臉頰的額發(fā),輕輕地撩到耳后。 將掌心放在她頭上,如云般蓬松的長發(fā),攏在手中,又柔又滑,他忍不住輕輕地抓了兩下。 手感真的好極了。 又摸了兩下,才強(qiáng)迫自己松開手,看向車廂四周。 炭爐沒有炭已經(jīng)熄滅了,放在上面的茶水卻還溫著,桌的碟中,放了幾塊方正棗糖,案上有一本畫冊,與一本天衍一百零八問。 他拿起來,隨手翻了翻,畫本是本游記,這闕氏祖宗愛看游記,天衍一百零八問應(yīng)該是玄門書籍,翻開后,他是頁頁看不懂。 不過有一頁紙上,她用筆寫了一句話。 世人心中明晦難斷,不堪一測,倒不如順應(yīng)天時,莫管前生,不理后事,只做當(dāng)下的自己,無愧于天地,不愧于心,時時當(dāng)下,一生足矣。 東方青楓看著,心頭最后那點(diǎn)陰郁,也消散了,他倚在塌旁。 莫管前生,不理后事,時時處于當(dāng)下,如此一生,足矣。 他閉目片刻,又低頭翻了翻。 直到翻到一百零八問,最后一問,又有她留下的筆跡: 一百零八百問,問問皆要緣,何來善緣處?吾來答世人:爾需功德。 心存惡念,任你燒香萬株無點(diǎn)益,持身光明,見佛不拜也無妨。 功德無量,善緣自來。 后面還圈了個東方狗兒? 功德值?負(fù)八六零零零? 這是?什么意思? 最后的零零零,他不太懂,他的目光移到中間圈得那東方狗兒四字? 東方…… 狗兒? 東方青楓的神情慢慢凝固了…… 元櫻與鹿三七下山時,劉司晨已經(jīng)將飯菜熱好了。 鹿三七以扇點(diǎn)他,“算你還有點(diǎn)良心?!?/br> 幾人餓極,隨便在火旁搭了個桌子,大家或坐或站或蹲,匆匆吃完這頓遲來的午餐。 “我們已經(jīng)耽誤兩個時辰了,離下一個落腳點(diǎn)……”劉司晨邊吃,邊掏出懷里的地圖,匆忙看了眼,握著絲絹道:“下個落腳點(diǎn),青花鎮(zhèn),是玉霞山的邊界之地,聽說那里出產(chǎn)青花玉,小鎮(zhèn)便以青花為名?!?/br> “哦對了,白嬢說的,年前出了大塊極品墨綠玉石,送進(jìn)宮里那件事,說的就是這個青花鎮(zhèn),是離青花鎮(zhèn)不遠(yuǎn)的一座小山,村民覺得山小難出美玉,一直沒有開采,最后被外來的玉商包下,玉石開出來,聽說玉藏萬年,一朝出世,玉質(zhì)凝煉,一片綠光,全鎮(zhèn)的人都驚呆了?!?/br> “你說這事兒吧,家門口的山,被別人給挖了,還挖出座金山,可真夠郁悶的?!眲⑺境堪橇丝陲埖馈?/br> 鹿三七今天可以食葷,搶了一筷炒rou,說著:“可以理解,你看那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估計家門口的山也不高,大家覺得出不了什么好玉。” “這只能說明,他們那個鎮(zhèn)子的人,不識貨,沒眼光,俗話說,山不在高,有靈則名,這下被人玉商教做人了吧?!眲⑺境康?。 “祖宗呢?”元櫻炫了口饅頭看向東方青楓,她是餓最慘的一個,現(xiàn)在飯入了腹,總算緩過來了。 東方青楓一提她祖宗,臉色就變得難看,有點(diǎn)咬牙切齒的味道。 “在車?yán)锼兀銊e吵她。”將最后一口粢飯糕扔進(jìn)嘴里,他問元櫻:“你主子,平時都叫我什么?” 元櫻蹲在地上,咬著饅頭,嘴巴頓了下,她當(dāng)然知道主子叫他什么,可這也不能說啊,她舉著筷子裝作去挾牛rou:“叫,哦,叫你東方青楓啊?!?/br> 東方青楓看她這樣子,心道:東方青楓?才怪了。 他睨了眼元櫻,這丫頭該傻的時候,倒是不傻了,還知道給她祖宗瞞著。 隨手將筷子放下。 他看向周圍,沒什么異樣:“行了,趕緊吃了,著急趕路,到青花鎮(zhèn),至少要走一個時辰?!碧柧鸵渖剑豢煲恍?,又要趕夜路。 “唉等等,我祖宗還沒吃呢?”元櫻趕緊將那剩下的三塊粢飯糕,護(hù)住了。 東方青楓沒好氣道:“讓她忍著。”說完將粢飯糕一把拿了過來。 打開油紙:“飯糕硬了,吃了傷胃?!比缓缶蛯⒛墙瘘S色的三塊粢飯糕,咬進(jìn)口中,咬得脆響。 “給她備點(diǎn)棗糖吧?!?/br> 元櫻:…… “哦?!笨礃幼邮怯行┯擦?,元櫻放開手,加快了速度埋頭吃東西。 闕清月醒的時候,天色已暗,睡了一個時辰。 她坐起身,梳理好長發(fā),理好衣領(lǐng)與袖子。 這才撩開車簾,看向外面,因為她聽到馬蹄聲了,就在車廂旁邊。 攬著披肩,探向車窗外,她先看了下前方路,已經(jīng)走出野路,行在官道上,鹿三七與劉司晨騎馬在前面探路。 官道兩邊皆是梯田,偶有人煙,應(yīng)該快到鎮(zhèn)上了,她看向腰背挺直,在馬上目不斜視的人:“東方青楓……”她想問問,什么時候到,她有些餓了。 剛開口,就見對方眼神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然后策馬走了。 走了? 闕清月望著那甩來甩去的馬尾,她回到車廂,想了想。 “元櫻。” “哎,祖宗,你醒啦?我們就快到青花鎮(zhèn)了,你若餓了,就吃桌子上的棗糖,到了鎮(zhèn)上再給你買吃的,東方青楓說的?!?/br> “哦。”闕清月坐正,看到桌上小碟子里有幾顆包得四方的糖,伸手拿了一顆,展開紙封。 邊拆邊問:“我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什么事了?”她目光瞥向簾外趕車的元櫻。 “沒有啊,什么事也沒發(fā)生?!?/br> “那他怎么了?誰又惹他了?” “誰?東方青楓???誰敢惹他?!痹獧严氲绞裁矗仡^補(bǔ)了一句:“對了,他之前問我,你平時叫他什么?我說叫東方青楓,他就不理我了?!?/br> “平時?叫他什么?”闕清月捏著油紙。 她目光看向放在桌上的一百零八問,果然書的位置不一樣了,然后伸手翻開最后一頁。 看到上面被人補(bǔ)了幾個字,東方不是狗兒,你大膽! 她忍不住笑了。 可真有意思啊。 …… 地圖上看,延著這條路,一直走,直接進(jìn)青花鎮(zhèn)。 鹿三七搖著扇子,在前頭騎著馬,遠(yuǎn)遠(yuǎn)瞧見對面過來幾個人,身上掛白。 “咦,不好?!彼樕徽?,“見棺了!劉司晨!” 劉司晨趕馬過來,“什么什么?見官了?哪來的官?” “是棺材的棺!”鹿三七一指前方走來的幾人,“那不就是了?” 劉司晨不怕死人,他定晴一看,那些人,前頭后頭四人抬著一塊板,板上躺著具尸體,身上蓋著白布,后面也有四五個人跟著,有人身上還纏了白。 “這是要送去義莊了,怎么連棺材都沒準(zhǔn)備。” “你快讓后面的元櫻,將馬車靠邊停下,不能在遇棺時對面橫沖,等他們過去我們再走,還有啊,掏點(diǎn)米撒地上,莫要讓小鬼纏身。”鹿三七搖著扇子道。 劉司晨不理解,之前在山洞,那家伙,殺人不眨眼,山谷幾百具尸骨,也沒見怕的。 這遇到一個正常人,鹿三七突然講究起來了,人山尸海都沒怕過,普通人死了,怕成這樣? 不過他還是調(diào)轉(zhuǎn)頭,跟后面趕車的元櫻說了一聲。 然后一行人,停在了路邊,等著這些人過去。 闕清月見馬車停下,掀開車簾要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