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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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風(fēng)“嗯”了一聲:“睡覺吧?!?/br> 一夜睡得極不安穩(wěn)。 溫黎迷迷糊糊做了個噩夢,夢里李言風(fēng)擰著眉,厭惡地甩開他的手離開。他一下子慌了,跌跌撞撞去追,可不知為何雙腿重若千鈞,只能看著對方越走越遠(yuǎn),一點辦法都沒有。 隔天,溫黎從夢中驚醒,床上只有他一人。 心慌延伸至現(xiàn)實,他大聲喊道:“李言風(fēng)!” 聲帶振動時仿佛吞了刀片,溫黎按著床頭柜躬身咳了個昏天黑地。 李言風(fēng)急匆匆地過來,坐在床邊給他順氣。 深深吸了口噴霧,癥狀逐漸好轉(zhuǎn)。 “怎么了?”李言風(fēng)捋著他的后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溫黎把腦袋壓在李言風(fēng)的肩上,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好點沒有?”他隨時準(zhǔn)備帶溫黎去吸氧。 溫黎還是搖頭。 “那去醫(yī)院?!?/br> 溫黎攥著他的衣襟:“別動?!?/br> 李言風(fēng)便沒有了動作。 溫黎就這么在李言風(fēng)地懷里窩了會兒,慢慢地,他似乎也恢復(fù)正常了。 只是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李言風(fēng)去廚房豆?jié){過來,坐在床邊,抬手覆上溫黎的額頭:“又燒起來了,今天好好在家休息?!?/br> 溫黎聽話地點了點頭,啞著聲音道:“吃了藥肯定就不燒了?!?/br> 生病不是件好事,可能還和他昨天下午偷偷跑出去有關(guān)。 溫黎自認(rèn)理虧,又有點愧疚,乖乖吸了噴霧吃了藥,沒有耍賴撒嬌耽誤李言風(fēng)的時間。 大概是他太乖了,李言風(fēng)去上課前不放心地多看他一眼:“不要亂跑?!?/br> 他語重心長地像個中年父親,溫黎在床上裹著被子,只露了一個腦袋出來:“我知道了!” 他很久沒有睡過懶覺,今天干脆趁病睡了個夠本。 只是病中的狀態(tài)很不好,夢中他依舊疲憊。 連綿的陰雨,和霧氣籠罩的山脈。 溫黎在路邊跑啊跑啊,見不著熟悉的地方,也找不到李言風(fēng)。 他的雙腿像灌了水泥般邁不開步子,身上壓著千鈞重量,幾乎是佝僂著往前爬行。 李言風(fēng)呢?mama又在哪? 他的睫毛也在淅淅瀝瀝地下雨,水幕隔著視線,什么都看不清。 迷蒙間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泥濘冰冷的地面栽進(jìn)柔軟的被褥。 醒后腦袋昏昏沉沉,動一動手指都天旋地轉(zhuǎn)。 溫黎伸手去摸床柜頭上的藥,卻不小心打翻了水杯,碎了一地混著水的玻璃。 窗簾拉著,房間昏暗。 薄紗一般的光如幽靈般在床鋪上下飄蕩,攪動著空氣中的灰塵,彌漫起令人窒息的霧。 溫黎因為低燒本就呼吸不暢,平躺時覺得胸口仿佛被壓上一塊巨石,他掙扎著起身,心跳加劇,拼命敲打著耳膜。 我要犯病了。 溫黎抓住自己的衣服,強(qiáng)撐著精神去摸枕頭下的手機(jī)。 他弓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冷汗幾乎在那幾秒內(nèi)浸透衣料纖維。 手機(jī)屏幕上的名字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溫黎下意識撥通李拂曉的電話,卻在聽見冰冷的提示音后回到現(xiàn)實。 是了,mama已經(jīng)走了。 眼淚奪眶而出,啪嗒一下砸在屏幕上。 溫黎按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換了個號碼。 “許…許老師…我…” 李言風(fēng)和許老師一起趕回房間時,溫黎握著哮喘噴霧跪在床邊,整個人像小蝦一般蜷縮成一團(tuán)。 他不停的咳嗽,喉嚨仿佛一架破損的風(fēng)箱,呼吸粗糲撕扯著耳膜,滿透著殘破與艱難。 許老師沒見過這種情況,登時嚇得一懵。 李言風(fēng)反應(yīng)迅速,二話不說一把扯過床上大衣,包起溫黎后直接抱起來狂奔出去。 今天是個陰雨天,溫黎出去時被一顆雨滴砸中了眉心。 室外的空氣很涼,他很努力地大口呼吸,但能吸進(jìn)來的氧氣還是很少。 李言風(fēng)似乎很急,跑起來很顛。 溫黎費力地瞇起眼睛,隱約能看見李言風(fēng)背著光的臉部輪廓。 記憶中吵鬧天真的快樂小孩,怎么現(xiàn)在成天板著張臉。 如果他還能動的話,一定想撫平李言風(fēng)緊擰的眉頭。 再摸摸他的臉,說開心點。 “……” 診所的玻璃大門被猛地推開,寒風(fēng)混著水霧一齊撲了進(jìn)來。 大廳里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他們投來目光。 醫(yī)生見是李言風(fēng),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給溫黎吸氧。 帶上呼吸面罩的那一刻,溫黎高熱的吐息在內(nèi)壁凝出一小片水霧。 李言風(fēng)胸膛劇烈起伏,蹲在溫黎身前,把散落下去的大衣重新拉到他的胸前,單手捧住他的側(cè)臉。 “溫黎?!?/br> 他的聲音很輕,指尖卻微微發(fā)顫。 像是情急之下的呼喊,或是欲言又止的祈求。 氧氣在蒸餾水中咕咕作響,溫黎呼吸急促,手腳發(fā)涼,微合的眸子對上目光,李言風(fēng)這才緩過神來,撥開他黏在額頭上的碎發(fā),用拇指指腹一點點擦掉溫黎滿臉不知是汗是淚的一片潮濕。 “不怕。” 李言風(fēng)貼近一些,看著溫黎的眼睛,幾乎與他抵上額頭。 “哥哥在這?!?/br> 溫黎上一次發(fā)病還是初中,當(dāng)時是春天,花粉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