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嶼顯然氣得夠嗆,脖子都紅了大半,到最后只能強行拋過來一塊浴巾,轉(zhuǎn)移話題:“去洗澡?!?/br> 沈燼占了上風(fēng),立馬開心得回答:“行。” 畢竟剛才他渾身潮濕過,不徹底弄干凈也不行。 雖然今天身體的反應(yīng)莫名強烈、處理起來麻煩了點,但沈燼依然笑得沒法收斂,只覺這波不虧。 * 半個小時后,沈燼走出浴室門,發(fā)現(xiàn)顧嶼還在。 對方從剛才起就不看他,只問:“40分鐘,學(xué)長在煉鋼?” 顧嶼就倚在門邊,顯然是一直在等他出來,急著第一時間和他吵架。 沈燼并不應(yīng)戰(zhàn),反而先爬上床:“久又怎么了,我分化得晚,以前信息素又淡,誰知道omega能流這么多東西?!?/br> “……”顧嶼怔住片刻,問,“學(xué)長能不能好歹委婉一下?” 沈燼本來心情不錯,卻被顧嶼這話刺了一下,想起來什么似的,說:“委婉?你抱著發(fā)情期的我都不帶硬的,我委婉什么?” 他氣得裹緊被子,然而顧嶼卻蜷緊掌心,不太服氣地笑出聲:“呵,我沒硬?明明禮貌一硬還是有的?!?/br> 說話間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一下凝滯般發(fā)燙。 等他們雙雙反應(yīng)過來、立刻撇開視線時,顧嶼已經(jīng)耳朵通紅說不出話,還是沈燼先回過神干咳一聲,趕緊找補:“看、看出來你功能健全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多想的。”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顧嶼剛才一直背對著他是為什么。 對方勉強嗯一聲,連忙起身去了浴室,沈燼則翻過身,還得覺得自己像被仇人占了便宜似的,氣得在床上打了一套完整的詠春,才算消停下來。 好在發(fā)情期的困倦也來得輕易,一天下來的疲憊感很快席卷他全身,讓他迷迷糊糊閉上眼,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沈燼聽到模糊的夢境邊緣,似乎有人在和他說話。 那是顧嶼的聲音:“學(xué)長?你怎么了……?” 對方摸了一下他額頭,低聲問:“做噩夢了嗎?” 噩夢? 是的,的確做噩夢了。 恍惚間,沈燼感覺自己的心臟失落得發(fā)疼,他只能模糊地回答顧嶼:“不關(guān)你的事……” 接下來是一陣?yán)ьD,直到眼睜到一半看到顧嶼那張臉,沈燼才一下清醒,心跳快得像在害怕對方半夜謀殺自己。 “……我艸?你想干嘛?”沈燼回過神,立馬抓住顧嶼的手往自己身上摸,說話也氣焰十足,“警、警察來了第一個查到我身上有你指紋啊,別tm想害我。” “……”顧嶼被他拽得嚇了一跳,問,“我什么時候想害你了?” 沈燼眨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不妥。 但他漲紅了耳朵也不肯承認(rèn),只能繼續(xù)握著顧嶼手腕,并不講理:“那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是準(zhǔn)備打鳴?以防萬一,我不能便宜你?!?/br> 顧嶼似乎力氣不足、反抗失敗,沈燼便死也不認(rèn),依舊強橫地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腹部,等著困意快點回來。 夏夜沉寂,顧嶼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和起伏,整個人都僵硬得無法動彈,直到沈燼無意識的呢喃傳來,他才微蜷手指,總算動了動。 沈燼迷迷糊糊,似乎還是和他講起了先前的夢:“剛才……我又夢到那些alpha想……但,你沒有來救我……” 顧嶼怔怔的,想分辨沈燼到底在說什么,對方卻拳打腳踢地繼續(xù)道:“媽的……差點耽誤孩子上大學(xué)建設(shè)祖國,好在后來……人都被我揍進(jìn)了局子,不然……你的仇也別想找我報了?!?/br> 顧嶼摁住沈燼亂動的手,卻摁不住心里的疑惑:“學(xué)長……是遇到什么壞人了?” 然而沈燼卻只管自己嘟噥,顧嶼半天沒得到答案,只好一邊輕輕揉揉他的肚子,一邊哄著:“那……以后有我在,只有我能動學(xué)長,行嗎?” 說完他低垂眼眸,自覺補充:“我知道學(xué)長現(xiàn)在很討厭我,我的意思是——” 然而沈燼卻立刻往他臂彎里蹭過來嗯了一聲,以至他半天說不出話,到最后只能伸出另一只手,使壞撥起了對方額頭的碎發(fā)。 一年沒見,對方將頸后的頭發(fā)留成了狼尾,發(fā)梢染成霧一樣發(fā)暗的灰紫色,還打了3個耳洞,雖然沒戴什么耳飾,但看上去的確和中學(xué)時不太一樣了。 明顯沒變的,大概只有對方快要睡著時,聽起來糊成一團的聲音:“那……你以后就改名叫顧保鏢好了……” 顧嶼生氣,正想問有酬勞嗎,對方就再次睡過去,只剩顧嶼的手空懸半晌,還是忍不住悄悄拉過沈燼,將人摟進(jìn)了懷里。 沉寂的深夜讓他的心跳聲更為明顯,他知道,自己想抱抱對方,不過是出于一個強大alpha對脆弱的死敵omega的羞辱。 閉上眼時,他想,就學(xué)長這樣充滿傲氣的家伙,多半會因為omega的身份受挫,以后也不知道會被哪個alpha標(biāo)記和欺負(fù)——為此他故意同情地揉揉沈燼頭發(fā),皺眉認(rèn)真思考道:學(xué)長還不如和我一樣,孤獨終老算了。 第5章 整個夜里,沈燼都睡得很安穩(wěn),醒來后身邊空無一人,左右隔絕線上的幾個抱枕也整整齊齊,看得沈燼先是發(fā)愣,隨后松了口氣。 昨晚總覺得有人抱著他,看來都不過是夢。 后怕的感覺褪去,沈燼坐起身,精神恢復(f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