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顧嶼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傷及沈燼自認為身體強壯的自尊,但他還是認真回答:“如果洗了個熱水澡算嚴重的話,學(xué)長可以天天幫我燒熱水作為補償。以后,這也是學(xué)長唯一可以做的家務(wù)?!?/br> 第63章 沈燼嘀咕半天“你這不是身體好,只是運氣好”,顧嶼理也不理,牽著他就去退了房。 隨后沈燼跟室友打好招呼,打算隨顧嶼一行人離開青云山。 車上,他本以為江瀾、陶晏會和他提起宋以知的事,然而陶晏只是問:“你倆——怎么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了?” 顧嶼紅著耳朵,一手撐著下巴看窗外,一手拉著沈燼,回答道:“哪有?” 前排的江瀾回過頭意有所指道:“昨晚發(fā)生這么多事,你居然沒讓學(xué)長好好休息?” 顧嶼的手心熱了熱,著急說:“你倆別在學(xué)長面前亂說話……我們從來就沒有過。” 他稚嫩地想保護沈燼的“清白”,不過沈燼并不介意,而是笑了笑替他解釋:“嗯,沒發(fā)生什么,只是他跟我說了一些我從前不知道的事?!?/br> “學(xué)長不知道的事?”陶晏表情了然,看向顧嶼說,“比如你高三那年公然在辦公室跟那個姓張的老師吵起來,差點真的動手?現(xiàn)在想想,是不是為了沈燼?” 沈燼一陣疑惑:“姓張的老師?” 顧嶼偏過腦袋裝作沒這回事,陶晏卻笑:“好像叫張永,我初中同桌也在五中讀高中,據(jù)說校霸沈燼跟那個老師很不對付~” 江瀾看來也很清楚:“五中校草打老師的傳聞不就是這么來的么?” 沈燼急得拽了顧嶼一下:“你跟張永較什么勁,不怕被開除?” “誰讓他提到你的?!鳖檸Z捂著沈燼冰涼的手,聲音低沉,“還惡意點評你母親的外貌身材……不管你們母子關(guān)系如何,張永說那種話就是不配為人師表。” 沈燼抿了抿嘴沒反駁,只是嘟噥:“能逃過教導(dǎo)主任制裁,你家至少得有個一品大官吧?” “我家只是士農(nóng)工商最底層,而且,他也不是教導(dǎo)主任了。”顧嶼抓起沈燼的手哈了兩口氣,繼續(xù)道,“再不收斂,過兩年估計連老師都不是了?!?/br> 接著顧嶼問:“……你的手為什么怎么都捂不熱?剛才戴著手套都沒用?!?/br> “手涼的omega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沒聽說過?”沈燼低笑一陣,安慰顧嶼,“乖,你再捂一會兒,會熱的。” 他輕輕蜷起手讓顧嶼雙手包裹住,隨后舒服地靠在了顧嶼肩頭。 他走了不到兩年,五中的變化看來很大,談話間他才知道學(xué)校連校長都換了一屆,為此他忍不住抬眼看看顧嶼,又問江瀾和陶晏:“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 顧嶼一聽就知道這幾個人要對自己使壞,他立刻緊張得脊背僵直,試圖打江瀾陶晏一頓阻止自己的大alpha形象崩塌,但沈燼的腦袋還在他肩上,他像呵護著一只毛茸茸的脆弱小動物,完全不敢亂動。 陶晏趁他沒法捂嘴,立刻接話:“那可太多了,比如你畢業(yè)那個暑假——這家伙一直悶悶不樂,好幾次我去找他他都一副剛哭完的樣子讓我沒事就滾,我只能待在他家200平的客廳里一個人傷心垂淚打游戲。” 江瀾作證:“高三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小嶼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不跟人說話,所以五中很多人都說,校草想你快想瘋了——我本來以為是開玩笑,現(xiàn)在一想居然全是真的?!?/br> 更甚者,寒假補課時顧嶼每天下了課都會繞道跑到沈家樓下企圖偶遇,卻從未見上過沈燼一面。 那時候,顧嶼尚未想過沈燼和家里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惡化到寒假都不回家,他只是緊張又期待地走過那棟舊樓,隨后悵然若失地離開,第二天卻還是走相同的一段路。 f區(qū)是c市下轄的地級市,經(jīng)濟發(fā)達但地域面積并不大,這個城市有太多和沈燼相關(guān)的人和事,顧嶼見過沈燼打工送菜時的聯(lián)系人,去過沈燼常去的體育場,也在沈燼“兄弟”租的房子前有過很多次停留,卻沒有哪一次,再遇到過沈燼。 “那時候?qū)W長你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苯瓰懻f,“當時我不清楚學(xué)長的具體身份,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你,只是罵了他兩句手機里好歹有聯(lián)系方式吧——結(jié)果這家伙倒好,直接把你電話號碼刪了,搞得我差點以為你倆真有仇?!?/br> 顧嶼幾次打斷他倆不成,只好和沈燼解釋:“那次我只是一時沖動,但你的號碼我記得,后來又存好了。” 不等沈燼反應(yīng),顧嶼已經(jīng)抬頭氣鼓鼓朝江瀾道:“……絕交?!?/br> “好啊?!苯瓰懗靶?,“反正你的絕交比你的易感期來得還準時?!?/br> “……”顧嶼腮幫憋氣說不出話,沈燼原本權(quán)當和他們鬧著玩,此刻卻忍不住心疼摸摸顧嶼的臉:“你高三那年……是不是以為學(xué)長把你丟在雨里不要你了?” 顧嶼深吸一口氣蹭蹭他的手,輕聲說:“你別聽他倆的。” 沈燼知道他喜歡肢體接觸,所以沒有放下手,而是繼續(xù)問:“那……如果去年寒假真的‘偶遇’到我,你會和我說什么?” 顧嶼垂眸沒說話,但沈燼心中已然知道答案。 他想,顧嶼大概會隔著寒風(fēng)遠遠駐足看他,然后在他發(fā)現(xiàn)之前,趕緊轉(zhuǎn)身跑掉。 “……笨死你算了?!鄙驙a側(cè)身抱了抱顧嶼,顧嶼卻依舊嘴犟:“那時候半年沒見,我根本不記得學(xué)長的臉長什么樣了——何況學(xué)長還染了頭發(fā)打了耳釘,我肯定認不出來,又哪來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