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用揉也不用陪,我躺會兒,又不是真睡覺?!鄙驙a裹緊松軟的棉被,沖他傻笑,“就我們兩個人,不用搞得太豐盛?!?/br> 顧嶼悶悶的,還有心思和他犟嘴:“哦,滿漢全席我可以勉強去掉太辣的?!?/br> 沈燼只好無奈笑起來點點頭,隨后放心地抓著他的手閉上了眼。 即便他說不睡覺,顧嶼也在他身旁待了許久,確定他沒那么難受之后才打開手機放到他手邊說:“學長以前愛看的那個地理紀錄片新出了一期,躺累了可以看。收藏列表里還有其他電影,也可以翻翻。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先做了拿過來。” “唔?!鄙驙a絞盡腦汁想了想,“想吃炸薯條,多放點鹽。不過丹麥酥也不錯,還有上次的酸奶棒——” “這么多?”顧嶼捏他的臉,“以為我會遷就學長,每一樣都做?” 不等沈燼爬起來抱拳求成全,顧嶼就撓撓他下巴起身:“份量我會都少做點。學長本來就發(fā)情期難受,免得一會兒晚飯都吃不下?!?/br> 沈燼裹在被子里跟一坨椰奶團子似的,猶豫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小聲說:“是挺難受,不過這種發(fā)情期附加癥狀也不是沒有其他的緩解辦法……” “什么辦法?”顧嶼不由頓住腳步,問,“我查過很多資料也問過醫(yī)生,還有其他更有效的辦法?” 被這么一問,沈燼莫名緊張起來,甚至開始后悔為什么突然提這個,還不如繼續(xù)為未來的坎坷傷懷算了。 所以他只能在被子下偷偷攥緊床單,祈禱顧嶼別把話當真,然而對方卻繼續(xù)追問:“應該給學長放點音樂之類的嗎……?” “……”沈燼將臉埋進珊瑚絨軟枕,雙頰上因為害羞而逐漸濕紅的潮氣全被藏了起來。他不敢再看顧嶼,只能慌亂岔開話題:“什,什么音樂?又不是給小孩搞胎教……” 顧嶼卻很疑惑:“可也有權威文獻證明,這個辦法的確具有一定作用?!?/br> 他回想和分析了幾句自己看過的論文,又察覺到沈燼似乎不愛聽,所以他略一揣摩,重新試探道:“是不是需要花不少錢,學長舍不得?” 事已至此,沈燼急得像熱鍋里打轉的螞蟻,耳朵燙得快掉下來,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當,當然不是……要真有這種花錢就能解決的辦法,我把你賣了都得去試試?!?/br> 這下,顧嶼更困惑了。 他又提出了好幾個設想,小兔子都急得馬上否定,這讓他舔了舔略顯干澀的下唇,沒轍地問:“難道真把學長閹了……?” 沈燼沉默數(shù)秒,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臉色通紅生起氣來,腿也蹬開被子恨不得踹他:“你干脆現(xiàn)在就給我一刀一了百了算了,好歹能在人還不多的大學城后山占個風水寶地——” 明明……明明只需要永久標記,就可以讓omega得到alpha更多更有效的安撫,在發(fā)情期好過很多,可顧嶼作為alpha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還轉移話題,沈燼只好傷心地重新裹緊被子,嘟噥著搪塞過去。 “算了,只是一些偏方,估計也不管用。我好像有點餓了,你可不能真的餓著我啊……” 顧嶼點頭以為小兔子只是正常的情緒波動,于是他俯身安慰般親親對方額頭,全然沒發(fā)現(xiàn)小兔子已經縮起顫抖的尾巴委屈得半死,并轉身走向廚房,打算多給小兔子準備點好吃的。 第83章 顧嶼轉身離開那一刻,沈燼憋緊了委屈的嘴巴,卻還是沒能避免它被生生抿成一條直線。 為什么顧嶼一點也沒想過正式標記我?簡直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模糊的痛覺里,沈燼的邏輯變得很簡單:還騙單純善良的小白兔說要一輩子和它在一起,我看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顧嶼走后不久,沈燼就熱得像烈日下缺水的小魚,只能夾著松軟的被褥,露出一半白軟的兔子肚皮反復翻騰尋找舒服的睡覺姿勢,但胸腔里一涌一涌的浪潮仍然不斷撞擊著,讓他沒一會兒就閉緊雙眼睫毛發(fā)抖,濡濕了全身。 好在顧嶼放了抑制劑在床頭,再怎么難受,沈燼也能摁著抽動的小腹爬起來,帶著對小狼崽的怨念先把藥打了。 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只有薄薄一層暖白色透進來,就像每一個平常的午后。 沈燼抱著顧嶼的枕頭憤恨地親了一口,又氣得將臉埋進去壓實,才老實下來打算休息會兒。 隨著眼底嫣紅逐漸褪去,他的意識也越發(fā)模糊,半夢半醒間他無法通過陽光的變化判斷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記得后來有人帶著緊張的呼吸聲靠近他,似乎拿柔軟的毛巾擦了他后背薄汗,又貼著他額頭蹭了蹭,坐在他床邊許久才走。 再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時間,18:40。 午覺不能睡太死看來是有道理的——日夜顛倒帶來一股莫名的失落和孤獨感,沈燼坐起身,刻在本能里的第一反應是渴望煙味兒。 今天好像是除夕,他好像還是獨自一個人,也不知道之前省早飯錢買的煙抽完沒有。 可正當他咂咂干渴的嘴,打算去摸外套口袋并差點因此翻身掉下床時,一股力量卻忽然扼住他后頸,像逮小貓似的將他抓了回去。 他只在床邊懸空了半秒,身后的人就穩(wěn)穩(wěn)抱住他,問:“學長想干嘛?” 那個瞬間,沈燼迷糊得像遭遇了陌生人的入室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