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 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主動成為陰鷙攻的心上寵、朋友家寡婦小保姆、軟萌崽崽和他的高冷男神、落入掌中、被迫離婚,我撿走了霸總的崽、蝴蝶與惡魔[校園]、在初雪時見你、新月(強制愛1v1)、七巧(1v2)、從美利堅回來的大佬原配[年代]
“……” 顧云合無奈,只得把手伸了出去。 方一可盯著她手上那幾個小紅印,感慨:“我靠,住在一起這么久我都沒發(fā)現(xiàn)過你這兒有疤?!?/br>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藥膏擠在棉簽上。 顧云合沒吭聲。 其實現(xiàn)在她也不怎么會注意到這些小紅印了。 就像是顧母對小兒子明目張膽的偏愛,對她的冷言冷語和諷刺。 最開始的時候還會在意,因此而神傷,抱怨世事為什么這么不公,為什么痛楚全部落到了她身上。 后來聽多了,見多了,也就麻木了。 世間人總不可能都是幸福的。 她還記得顧母當時說過的話。 “生了個這么細皮嫩rou的姑娘有啥用,還是兒子好,皮糙rou厚經(jīng)造。” “何必買藥來涂,幾天那疤自己就好了。”后面這句是對著顧父說的。 結(jié)果顧云昌生下來后,顧母又把小兒子捧到了天上,生怕給他摔著碰著了。 手臂上當年留下的小紅印不足掛齒,更多的傷則是在心頭,積年累月,形成一道道難填的溝壑。 方一可把棉簽涂抹在了她手上。 藥膏有點涼,抹在手上還挺舒服的。 “這效果真有季思雨說的那么好,幾天之后疤痕就能全部消失?”方一可端詳著手里的藥膏。 涂完后她把棉簽丟垃圾桶里,拍拍手:“成了,等明天看看效果咋樣!” 感受著手臂上涂抹藥膏處傳來的絲絲涼意,顧云合低垂著眸。 她覺得,又好像有人在慢慢地縫補這些經(jīng)年的傷疤了。 - 進入十一月,暑氣稍減。 顧云合她們上完辜閔之的課剛好是飯點,人山人海的往食堂涌。 今天上課時辜閔之不出意外又抽問了顧云合幾個問腿,顧云合都從善如流地答了出來。 好像就是上次去圖書館和辜閔之順路走了一段路開始,辜閔之就挺關(guān)注她了。 方一可邊走邊感慨:“現(xiàn)在顧云合可謂是辜老師眼底的寶貝了?!彼龂K嘖,“辜老師是誰啊,畫界大牛,隨便一幅畫賣出去就是天價的程度!” 陳安笑:“怎么,你也想成為每節(jié)課被辜老師‘寵幸’的學生?” 方一可趕忙搖頭:“靠,那還是算了吧,就辜老師提的那些問題,也就只有顧云合這種小怪物能答得出來了?!?/br> 顧云合沒吱聲,目光落在食堂外邊的一排公告牌上。 食堂外的十字路口是學校每天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基本上學校里有什么活動都會在這里張貼,大家都能看得到。 現(xiàn)在公告牌上又貼著新活動,是寧圳大學一年一度的辯論杯。 季思雨作為在辯論社待過的一員,自然是知道的:“哎看到這個我才想起來,最近又要搞辯論杯了。”她扭頭看向顧云合,“你們?nèi)豪镫y道沒說嗎?” 顧云合拿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上課調(diào)了靜音沒注意。 他們辯論選手的群里面發(fā)了通知,問有沒有想主動報名參加這次學校辯論杯的同學。 辯論杯作為校級活動,但凡是校內(nèi)的同學都可以參與,他們社團作為辯論社,自然也要派出同學參加,起到帶頭表率作用。 “什么辯論杯,大一的時候怎么沒聽過?”方一可疑惑。 “當時咱們美院去外邊寫真去了?!标惏灿浶赃€挺好,回答她。 辯論選手群的群主不是蔣俊澄,是另外一個女生,叫周點,大三的學姐,聽說在辯論場上拿了不少的最佳辯手。 周點挺早就在群里面發(fā)了通知。 大概是報名參加的選手不夠,她現(xiàn)在才又發(fā)了消息。 說是秉著讓每位社團同學都參與進來的原則,本次辯論杯報名他們社團采取群內(nèi)抽簽的方式。 消息剛發(fā)完,群內(nèi)哀鴻遍野。 進入辯論社的人大多都是因為辯論社好拿學分才加入,因為真心喜歡辯論而選擇加入社團的還是少數(shù)。 所以在聽說要抽簽決定這次辯論杯人選的時候,不少人都緊張起來。 顧云合看著消息跟著笑了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手機屏幕上大大的幾個“恭喜您中簽啦!”漢字彈了出來。 季思雨湊過頭來看,當即笑出了聲。 方一可大笑:“顧云合你怎么這么倒霉!” 顧云合無奈扶額,面前打好的飯菜都覺得不好吃了。 周點又給他們拉了個小群,群里邊五個人,都是這次中簽的幸運兒。 周點問了問,確認了他們今晚上都有空后,說今晚上就在會議室里開始訓練。 - 晚上顧云合踩著點去了會議室。 幾個人坐在臺下,一個扎著利落高馬尾的女生站臺上,應該就是周點,蔣俊澄也在旁邊站著。 自從加了“蔣俊澄”的好友后,蔣俊澄經(jīng)常和她聊天。 此般熱氣顧云合有點難以抵擋,但想到對方是社團的社長,每次也只得應付著聊上幾句。 是以二人倒還算得上熟絡(luò)。 進去的時候顧云合先和蔣俊澄打了聲招呼,然后才和周點以及幾個同學微笑示好。 不知為何,在她主動先和蔣俊澄打招呼的時候,蔣俊澄神情有點驚訝,像是沒預見到她會這么熟絡(luò)地打招呼一樣。 顧云合心頭飄過瞬間的疑惑。 見人到齊了,周點給他們說了下辯論杯的流程。 四對四團體辯論,一共八個組,先進行資格賽淘汰兩組,他們辯論社可以免參加資格賽直接進入初賽,然后再是決賽。 辯題到時候會在學校論壇上進行公開投票,現(xiàn)場決定。 顧云合在下午的時候查了些有關(guān)辯論的資料,算是了解了個馬馬虎虎。 蔣俊澄來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后面周點隨便舉了個辯題,讓他們挨個發(fā)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顧云合定下來的位置是二辯,周點覺得她思路還挺清晰的,在她陳述完觀點后一直笑著看著她。 顧云合還有點不好意思。 最后周點再介紹了些網(wǎng)站上的辯論賽視頻,讓他們有空可以看看,然后定下下一次訓練的時間,就解散讓回去了。 顧云合走回去的時候去超市買了點東西,剛好穿過露天籃球場。 平時籃球場里人不少,但也算不上多。 像今天這種擠滿了圍觀的人的時候還挺少見。 顧云合隔老遠就聽見了一群女生尖叫著喊著某個人的名字。 寧圳大學重視學生們的身體素質(zhì)鍛煉,一系列公共體育設(shè)施做得挺好。 露天籃球場到了晚上燈光全開,白晃晃的燈照著球場中間,能比白天還亮堂。 周憚就在場中央,聚光燈下,肆無忌憚地揮灑著青春和汗水,坦然接受著無數(shù)愛慕羨艷的目光。 耀眼又奪目。 像是天生就活在陽光下。 顧云合腳步?jīng)]停,她繞開了圍著的人群,踩著路燈照射下樹葉的陰影往前走。 道路兩旁一亮一暗,被擁擠的人群隔開。 像是兩個世界。 籃球場那邊吹了長哨,應該是進了中場休息。 顧云合不自覺腦補。 這時候應該會有好看的女生上前給那人遞水,或者借機要下聯(lián)系方式。 反正那人的身邊從不缺追隨者。 十一月慢慢入秋,枯干的樹葉開始脫落,落在地上踩上去會響起清脆的嘎吱聲。 顧云合低頭踩著樹葉,嘎吱嘎吱往前走了一會兒。 她還在大腦放空無意識腦補著,突然撞上一道結(jié)實的后背。 “!” 顧云合捂著頭后退了幾步,抬頭。 ——剛剛還在籃球場上大放光彩的男人驟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周憚還穿著籃球服,身形頎長又利索,露出來的兩只胳膊肌理線條流利,支愣起的碎發(fā)尖尖上還淌著幾滴汗水,正順著他刀削似的下頜線往下淌。 約莫是剛下場就跑過來的緣故,他呼吸還有點重。 胸膛一起一伏的。 凜冽的荷爾蒙味道瞬間就霸道侵占了顧云合周圍的所有空間。 下一秒,他奪過顧云合手上提著的超市購物袋,聲音懶散:“看什么,走,送你回宿舍?!?/br> 顧云合還有點呆。 周憚“嘶”了聲,瞧著她還捂著頭的手:“還捂著,撞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