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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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啰嗦,他都能想象出接下來能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無非就是周家收到消息后打來電話, 隨后該走關(guān)系的走關(guān)系, 該打點的打點, 用不了半時就能走人。 最多也就是再背上個斗毆的通告批評,或者是所有卡被暫時凍結(jié)。 再嚴重一點,不過也就是周家那邊親自來人,近期沒什么好日子過了而已。 審訊室里眉深目沉的年輕男人神色晦暗難辨,卻無半分后悔意。 果不其然,審訊室的門再被打開,李斌又走了回來。 一旁的民警鋪開紙筆,打開攝像機,正準備重新記錄。 李斌朝民警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他神色復(fù)雜地看向坐在對面的周憚,半響,憋出來點話:“那個……這次聚眾斗毆是雙方都有過錯,具體還要等技術(shù)員那邊把監(jiān)控修復(fù)了再說。” 他叫了兩個警察進來。 “先把周……咳,先把這小子關(guān)進滯留室,其他的等會兒再說?!?/br> - 車窗外,兩邊景物飛速往后退,遠處山峰綿延起伏。 陳安已經(jīng)從最初知道了真相后的氣憤悲痛到現(xiàn)在的冷靜。 她瞧了瞧自己手機里邊的銀行卡余額,把臉埋進手心里,苦笑一聲:“怪我自己沒看清,還以為上次分手之后趙靖真的改過自新了?!?/br> 所以才會輕易聽信了他“把錢都借給了母親生病的室友”的謊言,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錢給他。 最后還被騙到偏遠的臺球室,沒有半點懷疑地喝下了那杯放著安眠藥的飲料,成為王勁雷一群人騙顧云合過來的籌碼。 陳安嗓子里帶著點哭腔,她拉住一旁顧云合的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云合?!?/br> 顧云合拍拍她的手:“等會兒我先去派出所,然后再讓師傅把你送回學校去。” 她得向警察說明今晚上的一切。 陳安沉思了下,隨即開口,堅定道:“我和你一起去?!?/br> 兩個女生互相盯著彼此,半晌,都微笑了起來。 顧云合無奈:“其實這些事都和你沒關(guān)系的,該道歉的人是我。” 王勁雷想要抓的人是她,只是無意身邊剛好有趙靖這個魚餌能把她釣過來罷了。 而陳安,也恰巧只是被趙靖利用來釣她的借口。 陳安反問:“云合,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些事本來和你也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的?” 顧云合一怔。 是啊,其實這一切都只是周憚和王勁雷兩個人的恩怨罷了。 是她先入為主,把自己劃到了周憚那一邊去,認為今晚上的事和自己也有莫大的關(guān)系。 “你已經(jīng)下意識把自己和周憚劃分到了一起。”陳安像是看透了什么。 “云合,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周憚了?” 所以才會在周憚來救她的時候瞬間卸下所有偽裝,所以才會在看見周憚又準備默默無聞抗下所有事時決定站出來向警方說明一切,那怕在這之后會傳出對自己不好的謠言。 顧云合沒吭聲。 她盯著計程車前排的收費表,過了很久,才小聲地冒出來一句:“……可能是吧?!?/br> 出租車很快行駛到了派出所。 向來安靜的東邶區(qū)派出所今晚格外得亮,大抵一大半的人都在為了今晚上的斗毆事件忙碌。 司機師傅聽了顧云合和陳安說的一路的話。 臨下車前,他猶豫再三,還是喊住了兩個女生。 “小姑娘,像你們這種情況,縱使后邊警察查明了一切,傳出去也多多少少會有對女生不好的流言蜚語的?!?/br> 譬如被男生喂下安眠藥帶到偏遠房區(qū)、被好幾個流氓混混鎖在臺球室里共處一室…… 雖然最后什么都沒發(fā)生,但經(jīng)不住好事之人的惡意揣測,想象出更過分的事情。 就像上一次發(fā)生這種事時,周憚救下的那位女生就是害怕會傳出不好的謠言,而選擇了息事寧人,沒有站出來揭發(fā)這一切。 顧云合頓住腳,回頭看向司機師傅。 她道:“謝謝師傅,只不過我認為女生在面對這些事時都應(yīng)該勇敢地站出來,而不是選擇逃避?!?/br> 夜里月光狡黠,給女孩纖細挺直的身影鍍上一層柔光。 有風輕起,吹得女孩發(fā)絲飛舞。 背后東邶區(qū)派出所燈光通明,象征著和平與秩序的人民警察的徽章高高懸釘在大門頂上。 再往上,派出所建筑屋頂,鮮艷的五星紅旗獵獵翻飛。 她正色:“人人生來赤|裸,思想下流的是他們。” 所以無須多慮,更沒有必要感到羞恥。 應(yīng)該擔驚受怕的是罪不可赦的犯罪者,以及那些躲在陰暗角落里傳播對女孩不好的謠言的老鼠們。 - 周憚慢條斯理地跨進了滯留室。 等得腳都蹲麻了的郭自橫他們見他進來,趕忙圍上來:“怎么樣,憚哥?” 周憚?wù)f了句沒事。 “我就說嘛,就咱憚哥這背景,在哪不能橫著走?” “那我可放心了啊?!?/br> 一群男生哄笑。 一片寬心的氛圍中,郭自橫撞了撞周憚胳膊:“不是我說,憚哥?!?/br> 他擠眉弄眼,“哥幾個還是頭回見你為一女生慌成這樣啊,就真有那么喜歡?” 他說的是周憚初接到消息的時候。 周憚在這周圍混了這么久,打打鬧鬧認識了一幫人,所以在燒烤店老王帶著兒子回來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他這個消息了。 他留了個神,卻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哪成想王勁雷能把主意打到顧云合身上去。 晚上的時候他連給顧云合發(fā)了幾條消息都沒收到回復(fù),跑到甜品店也沒瞧見人在。到學校門口調(diào)了監(jiān)控才知道,是被人忽悠著打車走了。 于是又委托交警隊里的朋友查車牌號行蹤,甫一知道了路線,他拿起車鑰匙就往外邊跑。 郭自橫他們和他玩了幾年,從來沒見過他能慌成這副模樣。 萬幸的是趕上了,不算太遲。 周憚背靠在滯留室的墻上,微躬身,青年男人的身體壯實且修長。 他目光落在虛空處。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悶笑了聲,承認:“是啊,就那么喜歡?!?/br> “老子這輩子沒這么喜歡過一個人?!?/br> 簡直像是中了邪。 一群男生聽到他承認,哄的一聲炸開。 “行啊憚哥,舍身為心愛人!” “兄弟們今天這波不虧啊,為憚哥喜歡的女生進一次局子,值了!” “憚哥真爺們!” 郭自橫樂得最大聲,他攀上周憚肩膀,憤憤:“你這還是不夠意思啊,這么喜歡那小學妹,兄弟我之前可什么都不知道?!?/br> 他也就是昨天刷學校論壇,才知道周憚最近和美術(shù)學院一叫顧云合的姑娘打得火熱。 他一琢磨,可不就是剛開學時遇見過的那個“啞巴小學妹”。 周憚睨他一眼:“這不還沒追到么?” 郭自橫手一頓,不可思議反問:“還沒追到?” 不應(yīng)該啊,憑這位爺以前對待那些花枝招展的前女友們的態(tài)度,想追個人還不是勾勾手隨便就來的事情? 他下意識喃喃:“就這么寶貝?” 什么都舍不得碰一下? 周憚勾了勾唇角:“可不嘛,寶貝得要死?!?/br> 正閑聊著,滯留室外響起叮叮當當?shù)蔫€匙聲。 李斌拿著鑰匙過來打開了滯留室的門。 他先是看了眼一群亢奮的年輕人,又往旁邊蹲地上那幾個小黃毛看了眼,然后清了清嗓子:“那個,受害人已經(jīng)和我們說了這次的所有事宜,現(xiàn)場的部分監(jiān)控我們也已經(jīng)拿到手了?!?/br> 周憚還以為李斌又是來傳喚人的。 在聽到那聲“受害人”后,他猛地抬頭,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李斌輕咳一聲,瞧著人群里邊最不能被得罪的那一尊大佛。 他默默腹誹。 還以為就是個仗著家世亂來的二世祖,沒想到還真是來救人的。 “根據(jù)恢復(fù)的監(jiān)控和受害人口述,以及我們偵測到的證據(jù),確實是王勁雷一群人的過錯,你們可以走了?!?/br> 一群男生歡呼起來。 “正當防衛(wèi)合理合法,不過——”李斌聲音一轉(zhuǎn),語氣略顯僵硬,“下次別太過分了?!?/br> 瞧瞧都給那些人打成什么模樣了。 男生們?nèi)氯轮叱隽伺沙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