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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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花圃一邊,隨意踢了踢腳下的鵝卵石。 一通電話打了進(jìn)來。 是安娜。 顧云合接了。 “顧,昨天不還說得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不回來了?”安娜問她。 昨天顧云合已經(jīng)告訴了安娜她要回去, 訂好了機(jī)票, 查理德也給她安排好了治療的療程。 但臨到頭,顧云合又突然說不回去了。 當(dāng)時安娜就想打電話回來問, 但顧云合的手機(jī)因?yàn)闆]電關(guān)機(jī)了,加上近來圭拉契諾有個個人展要辦, 還挺忙的, 她就現(xiàn)在才打過來電話。 “對不起?!鳖櫾坪系懒饲浮?/br> 她知道安娜得知她要提前回去以后挺高興的,還專門推了行程打算去機(jī)場接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卑材刃Γ胺凑恢芎竽阍趌p的工作結(jié)束后也要回來的,不過早晚的事情罷了?!?/br> 沒等顧云合開口,安娜又跟著吐槽:“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為了老師的個人展我快忙死了, 就等你回來幫幫我了?!?/br> 顧云合頓了頓。 她意識到自己決定留在國內(nèi)的這個想法有多瘋狂。 留在國內(nèi), 意味著她在國外打拼的那些日子里所付出的絕大部分努力都不會再得到回報(bào)。 藝術(shù)不分國界,但認(rèn)真來說, 國內(nèi)與國外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氛圍還是有一定的差別。 差不多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安娜?!鳖櫾坪仙跎儆羞@么認(rèn)真喊過人的時候。 安娜在那邊應(yīng)了聲,眨巴眼, 剛想說顧你今天怎么這么怪,顧云合就開口了。 “我想繼續(xù)留在國內(nèi)?!?/br> “what???!”安娜突然驚呼。 她似乎還在個人展現(xiàn)場籌備著,那聲驚呼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安娜捂著手機(jī)聽筒, 一路小跑到展廳外面:“顧你瘋了!” “這邊五年積累下來的人脈、名聲……你都不要了?” 安娜倒是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聽錯了。 “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顧云合聲音很冷靜。 “查理德才和我溝通完你的治療療程呢。”安娜喃喃, “你是不是恐機(jī)癥犯了不敢坐飛機(jī)回來?” 從意大利飛中國的時候不都還沒出什么岔子。 她擔(dān)心顧云合是因?yàn)樾睦碓颉?/br> 顧云合繼續(xù)踢著腳下的那顆鵝卵石, 說不是。 “可別告訴我你留在國內(nèi)是因?yàn)橐粋€男人。”安娜說出心里想的最不可能的一種情況。 意大利這五年,她跟著顧云合外出過不少地方,在日常中有很多男人都明里暗里對顧云合表示過好感。 但她從來沒見過顧云合接受過誰的好意。 安娜一直懷疑顧云合是x冷淡。 所以她覺得顧云合因?yàn)橐粋€男人留在國內(nèi)是最不可能的。 沒想到還真讓她一語中的。 顧云合承認(rèn)了。 她問:“安娜,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給你說過的那句中國古話,叫‘解鈴還須系鈴人’。” 安娜有點(diǎn)印象。 顧云合像是輕笑了一下:“我找到那位系鈴人了?!?/br> 所以她不會再走了。 安娜在那邊沉默了很久。 她最終嘆息了一聲,哀嚎:“顧,你走了以后,老師就只能壓榨我了……” 顧云合倒沒想到安娜沉默半天,憋出來這么一句話。 她以為安娜會繼續(xù)勸她回去。 “你和老師說過了嗎?”安娜問她。 “沒有。” 顧云合還沒想好要怎么和圭拉契諾解釋。 當(dāng)時是她不管不顧地出了國,圭拉契諾收留了她,還收她做了徒弟。 在知道她的心理問題后,也是圭拉契諾給她推薦了查理德這位心理醫(yī)生,讓安娜帶著她去治療。 她很感謝這位老師,所以在國外的五年里同樣拼命學(xué)習(xí),報(bào)答了圭拉契諾很多。 要是圭拉契諾知道她又因?yàn)橥瑯拥氖虑椋胍釛壴谝獯罄囊磺谢貒脑?,?yīng)該會生氣吧。 可是她不后悔。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人一生總要瘋狂幾次的。 她會挑個時間親自和圭拉契諾說的。 如果她的恐機(jī)癥能夠痊愈,她以后也會?;匾獯罄蠢蠋煹?。 “我已經(jīng)能想象出老師在知道這件事情后的樣子了,顧。”安娜聳聳肩,“你自己想想怎么和老師解釋吧?!?/br> 安娜在助她加油后掛了電話。 周憚剛好從里面出來,抬眼瞧見了掛了電話的她。 他隨口問了句誰。 顧云合說沒事,然后接著往停車的地方走。 周憚撩起眼皮來看了她一眼。 出了服務(wù)區(qū)很快就下了高速,再到公共墓地就不遠(yuǎn)了。 周憚把車停在了公共墓地新修的停車場里。 再一次回來,踩上這片地的時候顧云合有片刻的不真實(shí)感。 以前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和顧母還有顧云昌坐著公交車搖搖晃晃來到這里看望顧父。 后來慢慢的,變成了她自己一個人來這里。 但是現(xiàn)在,她身邊有人陪著了。 孑孑獨(dú)行的夜路上出現(xiàn)了能夠照亮她的光。 周憚去那邊街市上買了花。 很大一束的那種。 “不知道你爸喜歡喝什么酒,下次來再給他帶上?!彼еㄗ吡嘶貋?,瞧著還站在路邊發(fā)神的顧云合,笑了聲,“傻著干什么,走了。” 顧云合被他牽著手往前走。 男人掌心guntang,把她牽得緊緊的。 顧云合睫毛輕顫。 路過保安站的時候,那位老大爺居然又坐在外邊。 老大爺坐在藤椅里邊,手里拿著把蒲扇,慢悠悠地扇著,瞧見了和周憚牽著手的顧云合。 這次顧云合先打了招呼。 周憚跟著她的視線一起望了過來。 “姑娘,又來看你爸爸啊?!崩洗鬆斊焉纫簧弦幌碌厣戎涯抗馔断蛞慌缘闹軕?。 他摸胡子,“這小伙子是……你對象?” 以往瞧著這姑娘都是一個人來,沒想到今天居然身旁跟了個男生。 顧云合說是。 “小伙子瞧著挺俊俏啊?!崩洗鬆敇泛?。 不過下一秒他就拿著蒲扇指了指周憚,“小伙子,你可得對這姑娘好點(diǎn)啊,以往老頭子我每次瞧著這姑娘都是一個人來,今天終于有人陪著了?!?/br> 他還挺欣慰的,跟看自家閨女遇到良人似的。 老一輩的人看人都挺精。 雖說這小伙子長得俊俏,瞧起來一副風(fēng)流債不斷的樣子,但老大爺看得出來這人靠得住。 周憚牽著顧云合的手緊了緊。 他認(rèn)真說了句大爺您放心。 老大爺又笑,揮著扇子告別,讓他倆快上山去吧,等會晚了天黑了路不好走。 兩人轉(zhuǎn)身上了山。 老大爺慢悠悠靠在藤椅上,瞧著兩個人的背影,笑呵呵的:“倆年輕人看起來還挺般配?!?/br> 今天不是節(jié)假日,上山下山的人并不多。 就他們兩個走在山路上,偶有幾人跟著擦肩而過。 想著剛才保安站的老大爺,周憚記起點(diǎn)什么。 他說:“那次冬天,你一個人來的時候,是不是就是待在那個大爺?shù)谋0餐だ铮俊?/br> 他是指上次顧云合一個人一聲不吭回貢縣來看顧父,結(jié)果大冬天被困在這里走不了的那次。 顧云合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