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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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綏。” 戚綏睡得并不沉,聽到有人叫自己,迷迷瞪瞪醒來,看見是秦知頌,連懷里的抱枕都沒扔,就把腦袋往他懷里靠。 “小叔叔?!?/br> 秦知頌眼里閃過陰鷙,伸手拍拍他的背,“怎么了?” 戚綏并不說話,只是靠在他懷里搖搖頭,本能般的依賴著秦知頌,“困?!?/br> “買了什么東西?” “一件衣服,還有給你買的袖扣?!?/br> 聞言戚綏抬起頭,“你開完會了嗎?” 秦知頌點(diǎn)頭,“嗯,剛開完,今天工作結(jié)束了?!?/br> 戚綏眼里有了點(diǎn)笑意,正想問他今晚想要吃什么,在外面吃還是回家去,秦知頌卻先開口。 “等會去天宸區(qū)?!?/br> “……啊?” 秦知頌視線移向那一排書架,上面還留著上一任集團(tuán)負(fù)責(zé)人他三哥的一些東西。 “他們那么期待我去,怎么能缺席。” 戚綏懷里還塞著抱枕,從他的角度看不清秦知頌的表情,卻隱隱察覺到秦知頌在生氣。 是因?yàn)樗麊幔?/br> 幼寧把剛才的事告訴他了。 第8章 直到去位于天宸區(qū)秦家老宅的路上,戚綏都有點(diǎn)心不在焉,又有些不安。 一股厭惡從心底升起,不是對別人的,是對自己的。 戚綏渾身上下的神經(jīng)都像是被一片羽毛輕輕地刮擦,如果此時不能翻滾一圈或者做出一個令旁人難以理解的動作來緩解,那股瘙癢就直奔大腦,令他渾身都難受起來。 手掌握緊又舒展開,手指繃得很直,像是要突破極限一樣。 然而并不能緩解,他只能把手貼在膝蓋上,來回的輕輕晃動著腿才能令自己好受。 向車外看去,并不屬于鬧市區(qū)的道路上,種著一排排梧桐樹,繁茂的枝葉在傍晚溫柔的陽光下,顯得很漂亮。 目光忍不住追隨往后快速移去的梧桐樹,身上的不適感終于緩解。 “過一陣有時間,可以去度假,大概有四五天。” 秦知頌的聲音倏然響起,戚綏反應(yīng)比平時要慢,遲鈍地回頭時,剛才的話音已經(jīng)落地許久。 思考了片刻,戚綏才開口,“好啊,那你可以好好休息?!?/br> 前面的道路筆直,也并無岔路口,秦知頌偏過頭看了眼戚綏,“不想回秦家?” 戚綏抿著唇不開口,直到秦知頌放慢了車速才搖頭,“不是。” 意識到秦知頌可能誤會自己的意思,又接著說:“我只是不太喜歡去見那么多人,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如果不愿意去,那我們現(xiàn)在回去?!?/br> “不用回去?!?/br> 戚綏感覺出秦知頌是真的打算掉頭回去,有些著急地抬起手,想跟平時一樣去抓秦知頌的手腕,卻突然意識到在車上,只好強(qiáng)行克制住,“不用回去?!?/br> 微微睜大眼看秦知頌,戚綏被情緒裹挾,難以抽離,只能垂下頭,不斷地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 那是秦知頌的話,回去很正常。 只是心里的猜測令他難以自控,為什么面對秦恒的挑釁要回應(yīng)。 秦恒仗著秦家作威作福,他仗著秦知頌對秦恒反擊,沒什么不同。 過往許多混亂的記憶不受控制地涌現(xiàn),戚綏鼻尖泛酸,咬著下唇不吭聲。 秦知頌看了下路邊的停車位,把車開進(jìn)去,熄了火。 “戚綏,抬頭?!?/br> 聲音聽不出情緒,但連名帶姓的情況,多半都是不高興。 戚綏過了幾秒才抬起頭,眼睛紅了一圈,卻還一滴眼淚都不肯掉,倔強(qiáng)地盯著秦知頌。 “抬頭了。” 秦知頌打開旁邊的盒子,拿出一張紙巾,一手掐著戚綏的下巴,一手給他擦掉快掉下來的眼淚。 “會好一點(diǎn)?還是要下車走走。” “……” 戚綏吸吸鼻子,自己拿過紙擦了擦,“不用,我這是生理問題,不是情緒問題?!?/br> 聞言秦知頌低笑一聲,挑了挑眉干脆坐回去,不再說什么。 植物神經(jīng)紊亂是戚綏家庭變故后的病癥之一。 但心境障礙才是導(dǎo)致他出現(xiàn)植物神經(jīng)紊亂的誘因,難以控制情緒的變化,與雙向情感障礙不同,分為躁動期和抑郁期,一種情緒能維持一段時間。 心境障礙的病癥難以控制,隨時都有可能變化。 上一秒還能因?yàn)橐患赂吲d,下一秒能立即為了同一件事難過、自責(zé)、憤怒。 反反復(fù)復(fù),伴隨著情緒的波動,對于身邊人來說是一種折磨,對自身的身體傷害也很大。 事故調(diào)查結(jié)果與外界傳言一致,破產(chǎn)導(dǎo)致戚綏父母被逼上絕路,想要一把火結(jié)束一切,起火點(diǎn)與夫妻二人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一致,兩個要素組合起來,得出事件定性并不難。 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倆想給戚綏一個機(jī)會,特地在他睡著時放的火,起火點(diǎn)是家里離戚綏房間最遠(yuǎn)的位置。 只是夫妻倆走得干脆,戚綏僥幸活下來后要面對的一切,夫妻倆完全沒有考慮過。 上億債務(wù)、親戚的追問、外界的窺探、社會的輿論,這些組成的高墻,毫不猶豫向戚綏傾軋而下。 哪怕是秦知頌把戚綏接到私人醫(yī)院,也不能完全隔絕這些信息。 網(wǎng)絡(luò)、電視、人,總會有傳播渠道,讓戚綏知道。 秦知頌不可能把戚綏完全關(guān)進(jìn)他造的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