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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利堅(jiān)回來的大佬原配[年代] 第70節(jié)

    病床上的胡春芳看到于佩,目光振奮一些,嘴里實(shí)在無力,聲音很是孱弱:“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認(rèn)識他,不過看上去年齡不大,寸頭,手臂上有紋身,不知道是哪里的小混混,也不知道怎么就來找老爺子的麻煩?!?/br>
    胡春芳不知道這是哪里的小混混,于佩可太清楚了。

    這描述,不就是孟東么!

    今天法庭宣判了楊秋紅的刑期,孟東不服,立即就找了一群混混來挑事。

    簡直瘋了,竟然這么明目張膽地找茬!

    于佩沉著臉,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往外走。

    謝屹等在外面,叫了她一聲。

    于佩不應(yīng),繼續(xù)往前走。

    謝屹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上哪去?”

    “找人?!庇谂謇淅湔f。

    “找誰?”謝屹執(zhí)著地問。

    于佩抽出胳膊,“你管不著?!?/br>
    這話讓謝屹的目光微微發(fā)暗,收起停在半空的手臂。

    他心知肚明于佩要去找誰,只說:“再等等?!?/br>
    檢舉的材料已經(jīng)送出去,過不了幾日就會有結(jié)果。

    再等等,劉至強(qiáng)很快就要撐不住,到時(shí)候孟東也會被牽連,不需要于佩出手。

    于佩一臉疑惑地望著他:“再等等?等什么?”

    “這事宜早不宜遲,我得去找王展延要資料,王展延之前接手過楊秋紅的案子,手上應(yīng)該有孟東的復(fù)印件,我要盡快讓胡阿姨確認(rèn)對方是不是孟東,你讓我等什么?”

    謝屹心里一愣。

    原來氣頭上的于佩也沒失去理性,冷靜得很。

    是他小瞧了她。

    謝屹咳了咳,問:“你知道王律師的住址?”

    于佩:“……不知道,不過名片上應(yīng)該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br>
    謝屹靜靜看著她,出聲提醒:“名片被你扔了?!?/br>
    于佩:“……是哦?!?/br>
    看來做事不能太絕。

    謝屹抬眸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現(xiàn)在也晚了,明天再去吧?!?/br>
    于佩低頭沉思。

    倒是可以通過李勤年找到王展延,不過這一番折騰下來,得費(fèi)不少工夫,到時(shí)候等到夜深,胡阿姨都休息了,也不便打擾。

    思來想去,于佩勉強(qiáng)同意謝屹的說法,打算明天再去找王展延。

    第二天一大早,于佩心里裝著事情,比往常要早一些去律師所。

    這次甚至連吳羽樂都還沒來,是她打開律師所的大門。

    王展延僅落后她幾分鐘。

    意外于佩的早到,王展延瞥了她好幾眼,兩人目光在空曠的律師所大廳相匯,他沒有打招呼的意圖,撇開眼神,拎著黑色公文包走到自己工位。

    剛放下公文包,于佩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簾。

    她抱臂,一臉嚴(yán)肅地望他:“我有點(diǎn)事情要和你談?!?/br>
    王展延熟練地打開電腦,并不去看她,“什么事?”

    于佩開門見山:“之前你接手過楊秋紅的案子,手里應(yīng)該有孟東的證件復(fù)印件,能不能借我一下?”

    王展延瞇起眸子,有些不明所以。

    楊秋紅的案子都已經(jīng)了結(jié),昨天法庭判了刑,于佩要孟東的資料做什么?

    他多嘴問了一句:“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要這個(gè)做什么?”

    這事沒什么好隱瞞的,于佩如實(shí)道:“孟東企圖報(bào)復(fù)我,昨天去找了我爺爺?shù)穆闊?,連累家里保姆也受了傷,我得拿孟東肖像讓家里阿姨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孟東干的?!?/br>
    王展延眸子一沉,脫口而出:“你有沒有受傷?”

    于佩:?

    對方的反應(yīng)完全在意料之外,于佩抬眸,詫異地望了王展延一眼。

    似乎意識到這句話歧義頗大,王展延推了推鼻尖的眼鏡框,一本正經(jīng)解釋:“如果你也受傷,孟東面臨的刑責(zé)不一樣?!?/br>
    得,這是律師職業(yè)病。

    于佩表示理解,“哦,我沒受傷。”

    王展延沒再多問,拿了之前保存的資料遞給她。

    于佩接過資料,打算直奔醫(yī)院。

    臨走前,律師所沒有其他人,她只得托付王展延:“咱們李老板還沒來,他若來了,麻煩你給他遞個(gè)話,我去一趟醫(yī)院,不是曠工,很快會回來。”

    王展延“嗯”了一聲,低頭去檢查腳底的插座。

    聽得對方乖乖的回應(yīng),于佩腳步一頓,重新返回去,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cuò)覺,我發(fā)覺你似乎變得有人情味了一點(diǎn)?!?/br>
    剛才開口要資料時(shí),還以為王展延不會樂意給她。

    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她也同王展延討要過資料,王展延完全不給她面子,憤然離開。

    今天她做好了被拒的準(zhǔn)備,甚至已經(jīng)想好被拒后的應(yīng)對策略,沒想到全然沒派上用場,王展延答應(yīng)得很爽快。

    甚至連給她帶話也欣然應(yīng)允。

    這還是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處處看她不順眼的王律師嗎!

    被冠以“人情味”的王律師心里不爽,相當(dāng)不爽!

    他偏頭,冷冷看向于佩:“那想必是你的錯(cuò)覺,我一向恩怨分明,你給過我一張字根表,我還你一份資料,兩清了,以后有事別來麻煩我,我沒時(shí)間。”

    于佩微微一笑,“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王律師嘛?!?/br>
    王展延:“……”

    這人什么毛?。?/br>
    兩人嘴里說著不太客氣的話,面上卻是帶著笑容的,這一幕被剛踏進(jìn)來的吳羽樂看到,完完全全誤會了,以為兩人正在工位上說著笑著,好不親密!

    吳羽樂故意咳了兩嗓子,一邊往工位走,一邊覷著于佩和王展延的方向,“喲,一大早的,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沒什么呢,瞎聊?!庇谂鍥]多解釋,捧著資料徑直往外走。

    碰了一鼻子灰的吳羽樂不甘心地轉(zhuǎn)頭去看王展延,“王律師,你們聊什么這么開心?。俊?/br>
    王展延淡淡回復(fù):“沒聊什么?!?/br>
    自討沒趣的吳羽樂收回視線,悻悻閉了嘴,埋頭開始工作。

    另一邊,于佩來到醫(yī)院,直接奔向胡春芳的病房。

    經(jīng)過一天的修養(yǎng),胡春芳?xì)馍陨曰謴?fù),只是滿身的白紗布看著依舊觸目驚心。

    于佩坐在病床邊,把資料拿出來,指著上面的人像,問:“胡阿姨,你看看,是不是這人去家里找麻煩?”

    胡春芳瞇著一雙眼,細(xì)細(xì)一看,眸子猛地睜大。

    “是,是,就是他!就是這個(gè)小年輕!”

    看來的確是孟東無疑。

    于佩收起資料,面色不太好,胡春芳瞄她一眼,問:“姑娘,這個(gè)小伙子是誰?他和家里有什么仇嗎?”

    “他叫孟東,是之前那位保姆的兒子,那位保姆因?yàn)榕按蠣斪?,昨天判了刑,有期徒刑一年,她兒子大概心里不服,故意過來報(bào)復(fù)。”

    于佩說完,胡春芳似有所悟,輕輕嘆了一口氣。

    “難怪這小伙子看我的時(shí)候眼神里一股恨意,我當(dāng)時(shí)只以為他覺得我壞事,才很我,原來還有這樣一層關(guān)系在,他大概也知道是我取代他母親的位置,做了新保姆,才看我不爽快,讓人下重手?!?/br>
    原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事與她也有干系。

    胡春芳哀嘆:“萬事皆有因,看來也是我該承受的果?!?/br>
    “什么因不因果不果的,我不信這一套,我只知道他打了人,就該為自己的舉動負(fù)責(zé)。

    于佩輕輕替胡春芳掖了掖被子,柔聲道:“胡阿姨,你這幾天靜靜在這里修養(yǎng),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一個(gè)公道?!?/br>
    孟東既然敢這么做,那他就得付出代價(jià)!

    于佩不想多打擾,起身要走,胡春芳輕聲叫住她。

    “姑娘,我有個(gè)事情要和你商量?!?/br>
    于佩腳步一頓,回頭問:“什么事?”

    胡春芳淡淡出聲:“姑娘,我看我這身體一時(shí)半會兒好不了,得休息好一陣子,你工作忙,沒時(shí)間照看老爺子,我想著給你重新推薦一個(gè)人來照顧老爺子?!?/br>
    “我有個(gè)侄女,不到三十歲,最近下崗了,至今沒找到工作,她為人伶俐,做事也勤快,很孝順,心腸好,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讓她來接我的班,替我去好好照顧老爺子?”

    ……

    于佩沉默著沒有應(yīng)答。

    胡春芳以為她不應(yīng)允,面上稍顯尷尬,卻又很體貼地說:“姑娘要是有另外的打算,就當(dāng)我沒開這個(gè)口,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用為這件事為難?!?/br>
    于佩神色有些復(fù)雜。

    半晌,才道:“既然是胡阿姨推薦的人,想必也是很靠得住的人,這事沒問題,到時(shí)候就讓她來吧?!?/br>
    于佩轉(zhuǎn)身往外走,停在隔壁病房前。

    病房里,魏春蘭正拿著水果刀削蘋果皮,邊削還邊和老爺子聊天。

    “老爺子,你以前可是大院里身體最健朗的人,這點(diǎn)風(fēng)波可打不到你,你說是不是?”

    “再說了,你還沒看到于佩有小孩呢,你大孫子二孫子都有了小孩,你也該等到你孫女有個(gè)小孩才是?!?/br>
    老爺子躺在床上,因驚嚇過度,嘴巴抽風(fēng),歪了,倒是沒什么性命之憂,歇了一夜已經(jīng)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