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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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垂著眼眸,薄唇挽起幾分笑。 他伸手,手腕輕一用力,輕而易舉將宋令枝抱在腿上。 清冷的檀香味再次在鼻尖蔓延。 宋令枝心口狂跳不已,只覺二人的氣息交疊在一處。 書房幽暗,只余少許光亮落在窗邊。 罪魁禍首蜷縮在臨窗案幾上,抱著毛茸茸的尾巴打著小盹,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好事。 宋令枝低聲呢喃,半邊手掌還撐在沈硯肩頭。 “我是想把乖寶抱走的?!?/br> 沈硯低頭,在她紅唇上輕碰了一下。 宋令枝面色泛紅,聲音磕磕絆絆:“不是、想、想……” 沈硯又碰了一下。 力道極輕,可環(huán)著宋令枝腰肢的手臂卻半點也不曾松開。 他輕笑:“繼續(xù)?!?/br> 宋令枝不再言語,紅唇緊緊抿依誮著,惱羞成怒盯著沈硯。 沈硯一手捏著宋令枝的手指,眉眼透著慵懶和隨意,他意有所指:“懂得還不少。” 聽著不像是夸人的話。 宋令枝遲疑一瞬,而后從脖頸到耳尖都漲紅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你……” 沈硯似笑非笑望著人。 宋令枝滿腔的惱怒悉數(shù)消失在唇齒間。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昏沉的天幕不見一點地方,一眼望去,滿園雪色。 宋令枝仍坐在沈硯膝上,一雙杏眸水霧瀲滟,須臾,眼角的淚珠又一點一點被沈硯吻去。 她氣喘吁吁,上起不接下氣,雙足沒了力氣,一雙乳煙珍珠軟底鞋輕懸在半空。 撐著沈硯肩頭的手指也透盡力氣,差點滑落在地。 雙目空洞無神,似是還沒緩過勁。 反觀沈硯,卻依然從容不迫,冷冽的一張臉淡定如初。 宋令枝訥訥揚起腦袋,不解:“你怎么、怎么不用換氣的?” 她還是如先前那般沒有長進。 不像沈硯。 宋令枝泄氣塌著雙肩,“明明孟老先生還說你身子虛,讓多給你補補的?!?/br> 宋令枝小聲絮叨。 無意抬眸,眼前那雙黑眸如湖面平靜。 沈硯唇角噙著笑,一動不動望著宋令枝。 心口重重一跳,連著吃了幾回虧,若是再不懂沈硯這眸色有何意,宋令枝當真是半點長進也無了。 她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 沈硯稍微用力,瞬間,二人位置調(diào)換。 斑竹梳背椅倚在身后,宋令枝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之中,雙手被按在扶手之上。 再也不是淺嘗輒止,落在唇上的力道極重,似雪落梅枝。 窗前美人瓢中的紅梅一如既往的灼目,細雪融化,紅梅愈發(fā)嫣紅,似胭脂嬌艷欲滴。 落在扶手上的手指漸漸往下,無意碰到沈硯指間的青玉扳指。 沈硯忽而停下,扶著宋令枝的后腦勺往前,他嗓音低啞。 “差點忘了,枝枝還欠我一個手鐲?!?/br> 那時在弗洛安,宋令枝說好親自做好手鐲送給沈硯,只是后來陰差陽錯,手鐲沒做成,設(shè)計的草圖也都沒帶走。 宋令枝氣息急促,一口一口緩著氣,她急著脫身。 “草圖、草圖我還記得。” 宋家名下也有玉石鋪子。 宋令枝輕聲:“我可以做新的送你,只要你……松開我?!?/br> 檀香氤氳,沈硯眸色沉沉,啞聲應了一聲:“嗯。” 宋令枝眉開眼笑。 再待下去,興許她今日都走不出這書房。 宋令枝掙扎著起身:“那我先……” 黑影再次覆上,沈硯輕笑落在宋令枝耳邊:“明日再松也不遲?!?/br> …… 長街人潮涌動,白芷和秋雁一左一右,擁著宋令枝朝前走。 “姑娘,先前你要的瑪瑙奴婢都讓掌柜留著了?!?/br> 宋令枝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心中翻來覆去將沈硯罵上百回。 言而無信,小人作為,無恥卑鄙…… 明明說好的松開自己,宋令枝卻還是在書房待到夜深才離開。 今日起身梳妝,唇角疼得厲害,連口脂都不敢用。 可他們還什么都沒多做,說白了,也只是動動嘴皮子…… 宋令枝雙頰guntang如朝霞。 白芷憂心忡忡:“姑娘臉怎么這般紅,可要去前方的百草閣瞧一瞧,那的大夫雖然比不上蘇老爺子,可到底也算是……” “不必了?!?/br> 宋令枝脫口而出,拒絕得干凈利落。 白芷一怔,還想著多勸說兩三句,驀地卻見前方有一人著深青長袍,瞧著相貌像是哪家府上的小廝。 那人上前打千兒請安:“宋姑娘,我家堂主有請?!?/br> 無事不登三寶殿。 宋令枝笑得溫和:“家中一應事務(wù)都有父親打理,堂主若有事,只管找父親便是?!?/br> 小廝低垂著腦袋,言語間半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宋姑娘,先前沖撞你的那孩子昨夜又被罰跪了祠堂?!?/br> 宋令枝猛地揚起頭,雙目愕然。 小廝皮笑rou不笑:“堂主的意思是,想請姑娘到福安堂一敘,他好親自讓那小孩給你賠罪。若是有什么誤會,也好盡早說開了事?!?/br> 知宋令枝心中有顧慮,小廝輕笑,“宋府派去的兩位嬤嬤也在,有她二老在,宋姑娘大可放心?!?/br> 秋雁冷聲斥責:“蠻橫無理,那小孩才多大,你們竟然讓他在祠堂跪了一整夜……” “秋雁?!?/br> 宋令枝厲聲打斷,目光重新望向那小廝,“帶路?!?/br> 小廝滿臉堆笑:“宋姑娘這邊請?!?/br> 府上的兩位嬤嬤都在,遙遙瞧見宋令枝,兩位嬤嬤相繼垂手上前,福身行禮。 “見過姑娘?!?/br> 嬤嬤悄聲上前,在宋令枝耳邊低語。 許是有嬤嬤在,福安堂的人不敢明目張膽欺負小孩子,吃的穿的都是用了心思的,不敢隨意敷衍。 宋令枝頷首:“我知道了?!?/br> 堂主兩鬢斑白,滿臉滄桑,拄著沉香拐杖上前,笑得溫和親切。 “宋姑娘來了,快快里邊請,” 又命人將祠堂的小孩帶來。 堂主連連搖頭:“到底是我管教不當,才讓這孩子沖撞了姑娘,我替他向姑娘賠罪。” 宋令枝淡聲:“不必了。” 目光在堂主身上輕輕打量,江南的蜀金錦,一尺難求。 宋令枝輕哂,唇角勾起幾分嘲諷,“堂主身上這緞子倒是極好,我父親前兒想買,還買不到?!?/br> 堂主一怔,窘迫笑笑:“也是旁人送的,我不如宋姑娘見多識廣,并不懂得這個?!?/br> 宋令枝彎唇:“只是那日夜里,我瞧著那孩子身上的襖子輕薄,別說御寒了,就是擋風也擋不了?!?/br> 郎窯紅釉杯輕輕擱在案幾上,發(fā)出不輕不重的一道聲響,宋令枝眼皮輕抬,眼中厲色盡顯。 “我記得福安堂的孩子,是有冬衣的?!?/br> 堂主面不改色,肥胖身子抵著椅子:“自然是有的,只是這孩子貪玩,將那冬衣丟在井中,又不敢和我們說,這才讓姑娘撞見了?!?/br> 宋令枝不疾不徐:“那往年福安堂的冬衣,是在何處做的,統(tǒng)共做了幾身,幾月一換?去年棉花貴了幾成,想來冬衣也貴了不少?!?/br> 寒冬的天,堂主后背沁出薄薄細汗:“確、確實如此。” 他捏起巾帕擦去臉上薄汗,“只是為了孩子,再貴我們也得供著不是?” 堂主笑呵呵,“若是少了銀子,也是我們幾個掌柜自己掏銀兩墊上?!?/br> 渾濁的眼珠子流露出貪婪之意,“我聽聞姑娘府上去歲又買了幾條街,想來府上盈利不低。姑娘仁善,若是想做善事,也可……” 宋令枝眼中半點笑意也無,反唇相譏:“我倒是仁善,只是家中生意我向來不管的,這棉花貴不貴,也是我隨口胡謅的。堂主又是何處自掏腰包,墊的銀子呢?” 堂主自知上當,勃然大怒:“你——”